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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阳拉着莳，在会议桌一侧，按着她的肩膀坐下，安抚地拍拍。自己则把玩着手机，实则给黎箫发信息。
“你在干什么？”生警惕地问。
明昭阳抬头，弯唇，“叔叔、阿姨，你们看看需要多少钱啊？”
那三个人似乎来的时候还没商量好，此时手眼并用，最后爸爸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千？”明昭阳自己解读。
“你瞧不起谁呢？五十万！就我姐的手工，每一个都不止五千！听好了，五十万！”提起钱，生的眼睛泛红，满满的贪婪之光。
因为声量过高，吸引来了佟铭、双子座小鸟和前台。“莳姐？”
叫姐不是因为年龄，纯粹是资历。
莳却不愿自己的不堪呈现在这些人眼中，不知所措，“没……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明昭阳撸起袖子，在佟铭他们走后把门关上。
而后，他半蹲在莳身边，轻声细语，在她耳边，“，别怕。这是你的地盘，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在。做好人还是恶人，你一句话，或者打手都可以。”
莳犹疑地看着他，他眼中没有半点的鄙夷和厌弃，这让她好受了一点点。“五十万，我没有；五万，不能再多了，拿了钱，让他们，再也，不要来找我。”
明昭阳知道，恶魔的欲望一旦被满足，便永无止境。
“交给我。”
他忽地站起，身材立刻变得高大，对父母形成压迫感，“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明昭阳，今年26岁，高级it工程师，也是的……男朋友。”
“唰”，聚焦。
莳听到了他说“男朋友”。而那三口，听到了“高级工程师”，这职位应该很能赚钱吧。
明昭阳踱着步子，走到了父身边，“为人子女，孝顺和赡养父母本是天职，但前提是父慈母爱。父亲病了，女儿出钱出力，我没半点意见。但见面就动手的父母，我没见过，今天二老是头一对，刷新了我的认知。”
他的目光如刀锋，犀利不可直视，“我捧在掌心的人儿，平时说话尚且轻声细语，却遭遇父母家暴，还要给赡养费、医疗费，这是哪门子道理！”
“什么家暴不家暴的，”生已经气急败坏，他指着明昭阳鼻子，“当爸当妈的打一下怎么了？别特么乱扣帽子，上纲上线！你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了，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不好看！你们公司找个不孝女做员工，脸上也没光吧！”
被打断的明昭阳，算是看清了这一家的嘴脸。
他微微昂头，气势升到最高。
“我本还想说，毕竟念着父母恩情，大病当前，哪能置身事外？叔叔你病了，出具医院的诊断证明、看病发票，和弟弟各摊一半，一碗水端平。至于弟弟你结婚，份子钱我这个姐夫出了，买房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看你也成年了，难道你姐姐还有赡养你的义务吗？法律都不敢这么写！”
“你你你……”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直接将桌子上的果皮果屑，扒拉地到处都是。
妈妈拍着桌子向莳，“没良心的你倒是说话，今天不给钱，我就死给你看。我看你还怎么做人？”
莳咬着下唇，胡乱擦了眼泪，又有新的涌出来，“爸、妈，从小你们就偏心弟弟，对我不是打就是骂。我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穿过一件新衣。我成绩好，你们不让我读书。我十岁起捡易拉罐，学着做手工，弟弟把我的手工踩得稀巴烂！”
莳挠着头，眼泪依然止不住，“你们把责任全怪在我身上，不懂得照顾弟弟，一切都是我的错。无数次，我忍着饿、忍着疼睡不着，我就想问问你们，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明昭阳强势地将莳抱在了怀里，轻揉着她的头发，原来她的手工做得那么好，背后却藏着如此心酸的事。
翻开那些陈年极积重的伤口，带起的都是血和泪。
“怎么不是亲生的，你就是滴血验亲，我也是你亲妈！”妈妈扯着嗓子，拍着自己的肚皮。“你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这谁也改变不了！”
明昭阳挡在了妈面前，“亲生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说，我还没想到你们这么残忍。现在五万块也没有了。你们立刻离开这里，不要打扰她，不然咱们就硬磕到底。”
话已至此，生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朝明昭阳砸来。
明昭阳作为自律且惜命的码农，平时没少健身。看起来不胖，力量却不小。
他身子一低，扛起了生，就是一个过肩摔。
生猝不及防，一声呼叫也卡在了喉咙里，五官都要错位。
“你打我儿子，你给我赔偿！”爸爸一把扶起儿子，上下检查。
“打得好！”黎箫和竺笙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写字楼的保安。“会议室有监控，是打人还是正当防卫，一目了然。保安小哥，麻烦把人轰出去！他们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办公。”
因着工作室多了好几个女孩子，黎箫有几次，特意给保安准备了贵喜烟，让帮忙多照看几眼。况且竺笙又是赤水旅游形象大使，保安心里已经偏向她们。
保安上来动手，要把人拉出去。
父母骂骂咧咧，“你难道永远躲在办公室，我有的是办法和你耗下去，拼了我这条命，也让你这不孝女，不得好下场！”
竺笙从明昭阳手中，接过了莳。莳已经红肿的眼睛，埋在她肩窝，泣不成声。“莳，我来了，不要怕！”
“那我们奉陪到底！”这是黎箫，他亲历过家人的恶，比明昭阳更强势，“报警还是打官司，我都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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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歌伶随着席玖的车，去了医院。
医院斜对过，有个咖啡馆，她选了靠窗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医院的门。
手机屏幕定格在和席玖的对话框，上一条他还没回复。
十几分钟后，她看到了席玖走出来，上了车。
柳歌伶立基拨通他的号码，内心祈祷，“玖哥快接，快接。”
席玖摁下了接通健。“喂，歌伶。”
“玖哥，我看到了新闻。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酒厂有困难，我们一起总会过去。”
席玖捏了捏眉心，今天应付媒体，让他感到了疲惫。而且，他已经背了不好的名声，还影响了她的声誉。“歌伶，听我说，我有很多事处理，现在不方便。这几天，你好好吃饭，天凉注意加衣。”
说着，他挂断了电话。
媒体总是健忘的，大众也是。他希望风平浪静时，再去找她。将她置于风口浪尖，这是席玖不能容忍的。
柳歌伶握着手机贴在心口，玖哥没有怪她，还惦记着她。可为什么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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