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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8章 转变
鼻尖萦绕着火石的味道，宋贺吸了吸鼻子，低声问大头，“咱们做什么去？”
“埋火药去！”
黑暗里，宋贺看不清大头的表情，却听得出，他声音里裹着亢奋。
白天的那一场大型爆炸，还留在宋贺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虽然死的是西秦军，可都是人命。
那些被炸飞的肢体，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那刺鼻的血腥味……
宋贺只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团脏了的臭了的馊了的，不断地发胀。
“还要炸？”
说出话，不自觉嗓子有些暗哑。
“亏你还是乡试第一，问出这种蠢驴问题，活该你名次被地主家的傻儿子顶了！你比他还傻！”
一群幕僚并副将，心急如焚。
他一度以为，自己能体会的了什么是马革裹尸血战千里，他以为自己领悟了什么是春风不度玉门关……
读再多的书，不及这些兵的三言两语。
暗夜里，宋贺听着大头一声招呼，“走，回了！”
虽然冲进城一千余人，可就目前的形势而言，那一千人进去，就是去送死了。
大头就道：“老子不想搞那些弯弯绕绕，老子就想跟着我们将军大杀四方，老子要靠自己的实力说话，回家拍着胸脯告诉我爹我爷爷，你们的安居乐业，是我保下的！”
主将虽死，但他的位置，无人敢坐。
一旦亲人在家乡被敌人操控生死，那边意味着，国破山河碎。
富绅！
“各自过各自的，不好吗？为什么要打仗。”捂着头，宋贺低低的道。
隐隐约约，听到有刨土的声音，有搬动尸体的声音。
西秦将士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火药炸响，他第一个倒在血泊里。
大头得意道：“老子实话告诉你，我爷爷，国子监祭酒，我爹，礼部尚书，你觉得我读的书会少？”
宋贺……
宋贺琢磨着这些道理，疏通着自己的心思，不知不觉，大头他们那边，已经抹黑结束一切。
这厢，宋贺他们回城，那厢，西秦营帐。
他一个乡试第一名，被一个大头兵说没文化……？
大头瞥了宋贺一眼。
“为什么一定要打仗。”
宋贺……
是富绅！
“那你为什么当兵？”这问题，宋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许是他们的话引起旁边平阳军的兴趣，黑暗里，另一道声音响起。
靠在死人堆上，宋贺只觉得，自己这一趟夜行，仿佛成熟了许多。
现在，群龙无首。
大头在宋贺肩头拍了一下。
大头抬手，黑黢黢的环境里，准确无误的在宋贺脑袋上落了一巴掌。
吸了口气，宋贺朝大头道：“怎么做？”
“我们大夏朝的原则一项是明确的，我们不想打仗，但是我们不怕打仗，如果一定要打，我们全力以赴，揍得他娘的屁滚尿流！懂吗？还想参军，还想建功立业，什么觉悟！我和你说，朝阳街的大爷大妈觉悟都比你高！没文化，真可怕！”
“肖副将，眼下这个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主将战死！
宋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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