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这不是终结，是他疯狂报复行动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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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悉数离开。

“……”

她看到慕子昇向她走过来，然后，弯腰将无力的她抱了起来，垂眸，看着她，低低的说着，“别相信，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听到这两个字，他死寂一般的眼眸，终于有了丝亮光。

在自我保护下，她封闭了感知功能，就这么……沉沉的昏睡在慕子昇的怀里。

但是——

乔辛雅喃喃低语，纸张，自指间滑落，她捂嘴，轻咳着，心肺，灼烧般绞的疼痛，这是她第二次咳血，第一次，是因为别人伤了她的儿子，第二次，是因为她的父母，奶奶……伤了她。

许湘湘唏嘘，慕子昇睨了她一眼，“何翰之呢？确实是你舅舅做的么？”

“……”

何翰之的悬案已经告破，如今，凶手陈威的死，又成了一桩悬案，而嫌疑人，是慕湘湘。

更多的，像是在默认。

“四年前，你诈死后的那几天，在我出车祸的前几分钟里。”

手机，唔唔震动。

虞佳人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子昇说的对，但愿你作的孽别报应在家人身上，这里，有我和你的孩子，第一个我没为你保住，这一个，就算生下来了也会因为你那双染满了鲜血的手而遭到报应，慕希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我去医院等你，如果你来，我留下孩子，如果你送离婚协议书来，那好，我签字，顺便……打掉孩子。”

她可怜。

原来，他保她，是为了这个。

自傍晚醒来后，她就一直坐在别墅楼顶，看着被围成军－事－重－地般的家，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斯人已去，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他们不是木头，他们有感觉，有痛感，这颗心……会跳。”

慕希年，你会遭报应的。

乔辛雅不解，眉峰，跟着轻轻皱起，“那本日记现在在哪？我想看。”

字，密密麻麻的写着。

被最亲最爱的人算计，真是一件让人心疼又可悲的事。

“很早。”

透过后视镜，林平看了眼远去的许湘湘，忍不住跟慕子昇搭了句话，“慕少，这个女人不简单，陈威的死，是不是慕希年的苦肉计？”

他怎么会……有她父亲的日记本？

若说苏婧是霍向风的人，那么，许韶华的死，她也有责任，慕希年做了陈威，恐怕是在给她一个警告，劫杀猎物，就要一步一步将她往死胡同里逼，最后让她在绝望中死去，才是最大的报复。

保她的人，是慕子昇。

乔辛雅抿唇，舌尖，不可避免的触上那烫热的血，她坐在地上，那清冽的眸，静静的……看着这个冷漠的世界。

“霍向风，你父亲的日记本，就是他给我的。”

“别忘了，还有个霍向风，许韶华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那些照片多半是他找人放的，栽赃嫁祸，玩心计，他是个行家，慕希年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至于苏婧，谁知道她现在是哪边的人。”

唇色，艳如罂粟。

他低眉，不语。

毕竟，当时，慕荣华并没有任何的辩解。

所以，平凡出身的她，才会被逼着去学习琴棋书画，去学习大家闺秀该学的礼仪，这一切，全是铺垫，为了她将来嫁入豪门的铺垫。

想不到……慕希年竟留了这一手！

……

是乔泽和日记本的复印件。

她直起身子，偏头看他，慕子昇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闪烁，“没了，被我烧了，在你奶奶的坟前。”

他……配不上她了。

他的指，掠过她轻扬的发丝，随即，落了空。

她在躲他。

“嗯，是他杀的，不过也是受了慕希年的指使，当时慕希年还在牢里，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联系上的。”

爱吗？

乔辛雅想，一定是上辈子她挖了别人家的祖坟了，这辈子，才会活得这么坎坷。

“……”

乔辛雅紧了紧衣服，她矮身，靠在慕子昇的肩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确实是她父亲乔泽和的。

“打掉吧，留着，也是拖累。”

留着，也是拖累。

慕子昇走了过来，将外套披在娇小的她身上，提裤，挨着她坐了下来，“是你放大了痛苦，才会觉得活着的人是最痛苦的，辛雅，其实你奶奶还留了封信给你，她向你道歉，跟你说……对不起，其实……她也是爱你的。”

“嗯？”

她无处追寻，无处诉说，只默默的受了，五脏六腑，难言的撕扯着，将她的血肉，一丝一丝剥离，她很疼，那疼，侵入了骨髓，却叫不出，喊不出，更加的……哭不出。

“我也很想知道我舅舅是怎么死的。”

“向风？”

报道，还在继续。

她的眸，染着红，随着那字里行间的猜测，计谋，荒唐……而愈见深邃。

若说，这是终结，那么，他们错了，这只是一个开始，慕希年疯狂报复行为的开始。

脑子，一片空白。

慕希年爽快承认，烟雾，滚成一圈，绕着溢了上来，虞佳人轻嗤了一声，眸底，泛着晶莹的泪光，她扬唇，低低的笑着，待笑声渐止，她弯腰，夺过他唇间的烟，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离婚吧。”

慕希年掐灭了烟头，虞佳人怔怔的流着泪，良久，才抬手抹去脸上湿润的泪水，“慕希年，你还想死多少人才满意？”

那天，我收到慕希年的电话，让她去出租房里找陈威，她不知道什么事，就跟平常一样的去了，到了那里，就发现陈威死在家里，死相极其可怖，她当时吓坏了，正要离开时，警察来了，然后，事情就成了现在这样。

……

晚风，习习。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慕子昇分析的透，这几人，早已盘根错节，谁也不是干净的。

“……”

黑色宾利车，稳稳的开着。

呵，

面对她的声嘶力竭，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慕子昇危险眯眸，抱着乔辛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而后者，伸手，接了那空中的碎纸来看，这个字迹，她认得。

“……”

慕希年坐在地上，摘了眼睛后点了支烟缓缓的抽着，他面无表情，虞佳人站在他身前，凝了他好几秒才哑着嗓音问他，“何翰之的死，陈威的死，天天被绑架，都是你做的吗？”

再也配不上。

他留着她，只是让她心生恐惧。

在未来的每一天里，都让她战战兢兢的活着，这样的手段，才是最折磨人的，将人的精神掏空，最后，因为无尽的恐惧和害怕造成精神失常，他要的，无非是想让她尝尝他母亲所受的痛苦。

让她为她的背叛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太像慕希年的作风了。

也像他慕子昇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