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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说话间，蹲下身子用手把烟头在地上按灭。顺手在他面前的“摊子”上拿起了一个黑色的球球，塞进了我的手里。
对面的女人不但没有停止歌唱，而且冲着张山一直摆手，示意张山走过去。
“是什么不重要。”旁边的老头乐了，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对我说。
他反复试了好几次，在我感觉马上胳膊就要拽断了的时候，终于放弃了。
当我正要把玻璃眼球扔进河里的时候，张山阻止我道：“算了，留着吧，既然我抢不走，你就是扔了也不管用。和鬼交易的东西，是甩不掉的。”
我努力睁大眼睛像前面望去，一家家关着的商店，一善善灭灯的窗。
我俩都很默契的对那个老头儿只字不提。
“你想啊，会穿墙的还能是什么？幸亏你娃放手快，要不然，等你半拉身子都跟着探进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听完我的叙述，张山托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道：“我是听见你说这句话了，但我根本没有感觉到你拽着我。走出涵洞发现没有听见你的脚步声，这才回头找你，就只见你摸着鼻子面对着墙站在那。总之，你刚才拽住的，恐怕不是我。”
因为张山正在冲我摇头，并且一字一顿地说道：“这里只有咱们俩人啊！”
“不是你？那能是谁？”我也迷糊了。
旁边的戴棒球帽的人抬了起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俩，我也向他的脸望去，月光下显现出满脸的皱纹和白白的胡子，果然是个老头儿。
当把球转了一圈，原来的背面冲着我们时，倒是吓得我双手一颤。上面赫然长着一个眼睛，有上下眼皮，有瞳孔，有眼白，甚至还有睫毛。
“你们不认识么？难道你看不见……”我住嘴了。
不过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走后面了，刚才的事情太吓人，我可不想被什么东西抓走了，张山这个神经大条的东西还不知道。
老头的一句话，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我刚才拽的真的不是张山？
只见张山抬起了右手，指着他前面老头的位置，问我道：“这里……”
但这个黑色的球好像粘在我手上一样，张山抢走这颗球，连带我也一起拽了过去。
我似乎看见，他的身边散发着一片若有若无的烟气。
这时再看手中的这个物体，黑黑的，很坚硬，有点分量，触感冰凉，感觉倒有点像玻璃或大理石之类的材质。
爬到了铁轨边，我顿时惊呆了。
但张山跟没听见似的。已经走出了好几米远。
虽然远处已经有路灯了，但昏暗的灯光下，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就是连个鬼影子也没看见，毫无异常。
“我不抽烟。”张山很干脆地说道。
我正奇怪地瞅着张山，只见他却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但球的表面是光滑的，这只眼睛看来是在球的内部，而这一部分的球体，是透明的，所以能够看见里面的内容。
“你能听到了？”我很兴奋地问张山。
只见铁道线上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是人，至少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人样。顺着铁路来来回回地走着。
这时老头已经从烟盒里面抽出了一根，自己点上抽了起来。
“你看到没有？”我盯着女人的位置，扯着张山衣袖，小声问他道。
而且自打出了涵洞，那些个忽远忽近的声音又再次出现了，虽然挺瘆人，但毕竟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我也不再去理会。
突然远方有一束强光照了过来。我扭头一看，一盏斗大的灯越来越近。
我的天！是火车！
再看张山，他的左脚已经跨入了轨道内，离我快有十米远了。
我再也顾不得那个女人，一边大声地喊张山，一边向他跑去。
但张山好像根本听不见，也看不到火车头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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