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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微笑，去了颇多角落，无硝烟战火，无血色战争，气象平和。
这，该是他的老本行。
叶辰也在问，满眸的悲意，如此繁华的人世，如此大好的山河，都被那无情的大手，抹杀成虚无。
叶辰收眸，也慢步而行。
他们的形态，不怎么美观，抬眸望去，皆是头发蓬乱如鸡窝，各个都鼻青脸肿，浑身上下，除了脚印还是脚印。
“惊艳如你，也难逃天地浩荡。”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不假，白发老者虽敛了威压，可某种道蕴，是掩不住的，至他这等级别，看道蕴远比看修为更真切。
嘶吼声顿起，沧桑而沙哑，响满了整个宇宙，满载着怨与恨。
叶天帝随之跟上。
叶辰默默看着。
其后一路，年迈的老至尊，颇显仿徨了，有一种古老的迷茫。
“血尊，吾来看你了。”
良久，才见他恢复了清明，迷茫的望看四周，才知身处的是一片星空。
叶辰就坐在他身侧。
“吾也老了。”
主要是太古洪荒，有太多不安分的帝，看叶辰不怎么爽的那种，可不能让他们跑来捣乱，打了圣体不要紧，若扰了叶辰悟道，那就扯淡了。
只可惜，此老者已至晚年，尽显衰败之意，道根已在腐朽中，若无机缘进阶，必会成尘埃。
叶辰未过多关注，继续走，如一个游客，行过之地，不留丝毫痕迹，这个宇宙，这里的人，也不会因他，而有半点变化。
下方，听道者还意犹未尽，多有人顿悟，更多人则眉宇微皱，该是有很多不解，需继续参悟。
这个老至尊，该是已寻到归宿，要在自己的故乡，落叶归根。
继而，便是一只遮天的手，说是遮天，并不确切，应该是遮了整个宇宙，莫说世人，连叶辰看了，都不由心颤，这次庞大的手，能掩宇宙，女帝都未必做得到吧！
叶星辰捂着脸道。
如此境况，与当年的诸天，颇为相像，古老的帝，或葬灭或离去，伴着岁月的变迁，烙印压制渐渐削弱，但绝不会消散，只新帝的烙印最强。
“我想回家。”
老者音色沙哑，步入了一座小城，不见半个修士，皆是凡人。
叶辰喃喃，意识飘离。
他看时，白发老者已起身，讲道三日，终是落幕，许是倦了，轻轻摆了手，便转身离去了。
山林的深处，乃一座老坟，墓碑侧荒草萋萋，其上刻着的字，都已斑驳望不清。
蓦的轰隆声，又惹他仰眸，能见苍缈电闪雷鸣，空间裂缝撕裂，黑洞漩涡乍现，吞噬着星沙。
这次，换他走了。
“仅此一个至尊。”
岁月如刀斩天骄。
“这是...哪。”
良久，他才抬脚入了星空，亦如他所见，每一颗充斥生灵的古星，都如草那般，渐渐走向衰亡，本是璨璨的星晕，暗淡不少。
老者的心境，他感同身受，至晚年，寿元将终，如今所走之路、所到之地，或许都是曾走过来过的，欲在死之前再看看。
“修士。”
老者再次停下，摆了桌子，放上了卜卦的行头，挂上了刻有八卦的白布，再不是高高在上的至尊，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算命者。
说起叶辰，是太古洪荒中，最安静的那头，至今未醒，依如一尊石刻的雕像，静静躺在云团上，只异象频生，只道音响彻。
举目四望，再不见半个当年的人，漫长的寿命，熬死了亲人故友，前所未有的孤寂。
老至尊嘶吼，是发自灵魂的咆哮，怒视着苍缈，怒视着遮天大手。
叶辰抬脚，跟上了那老者，这个宇宙的至尊，的确苍老到极致了，本源衰败，寿元也枯竭，不知活了多久，自他苍老的背影上，能望见沧桑岁月的痕迹。
不否认，老者对道的参悟，还是极高的，颇多言辞，连他听了，都大受启发，该是这个宇宙的大能，以位列世间的最峰巅，有如此感悟，至少是大帝。
在他的窥看下，这个宇宙在衰败，本源渐渐消亡，本是繁茂的草树木，也一点一滴的枯萎，磅礴的生灵气，更多萧条色。
不知何时，他才驻足。
亦如老者，他也走走停停，依旧不知这是哪，只知这片宇宙，比想象中更不凡，浩瀚到无边际，以他来看，比诸天还大。
或许百年后，天地灵气会枯竭，所谓的修士，也只会存在于传说中，而这片宇宙，也可能会伴着沧桑岁月，而彻底毁灭。
那一瞬，他褪去了苍老态，重回了年轻，该是血祭了仅剩的寿元，换来了最后一次极尽升华。
“何为道。”
这里，也有磅礴的古城池，也有云雾缭绕的仙山，生灵不少，或凡人或修士，尽显繁华景象。
若非当年阴差阳错，步入了修仙的征途，早已成历史中的一抔飞灰，无人会记得他，更不会有那神话与传说。
别看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是欣慰的神态，实则，都寻思着揍他呢？
哞...！
叶辰心中喃道，却又轻轻摇了头，未瞧见天道，非灭世终结，可宇宙的灵力，却在极尽消灭。
叶辰皱着眉，望看着四方，虽隔着很远，却能望见生灵的神色。
曾有一瞬，他驻足在山巅，仰眸静静凝望，双眸之光颇深邃。
他看了又看，笃定未来过，只知此浩瀚无疆，能见一颗颗的星辰，如一朵朵鲜争奇斗艳，闪烁着各色的光，更有星沙徜徉，飘向未知的远方。
“苍生何罪。”
自来太古洪荒，便三天两头的被揍，锤他们的老家伙，都很任性，理由出奇的一致：看你们很不爽。
叶辰默默跟着，大限将至，世人或许不知，他会为至尊送行。
叶辰喃语。
轰！轰隆隆！
叶辰是见证者，见证了它的的繁荣，也见证了它的毁灭，一块块碎片，被那只大手，炼入了掌心，炼成了一颗金灿灿的古字。
那是一个“道”字。
“道”字虽是璨璨生辉，可落在叶辰的眼中，却是猩红刺目。
只因，它染满了芸芸众生的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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