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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花白中透粉的薄薄花瓣娇嫩无比,有露珠在花瓣上摇摇欲坠,看起来有种朦胧的脆弱美感。

祁修镇的脚步微顿,他站在后院之中看着白色的芍药花,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在很久之前,有一个少年每逢六月芍药花盛开的时节,就会端坐在画板后将这美景用画笔画下。

曾几何时,祁修镇一直认为少年会将这件事进行到天荒地老。

然而,少年最爱的芍药花期短暂又脆弱,少年也是如此。

在后院中有一块木色的画板,祁修镇走到画板前缓缓坐下,他拿起画笔在画板上写出三个字。

白郁灵。

“其实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我们是撞邪了才会死。”丁冠表情发苦,他老老实实坐在餐桌旁,摸了下自己有些秃的后脑勺,“就像鱼先生您在镜中世界看到的那样,我在死后跟上杀了我的凶手,但是他登上飞机后我就跟不了了。”

在丁冠说话的时候,一直腿软的桑飞沉也缓了过来,他迈着还有些软的双腿,慢慢地走到餐桌前,拖了把椅子紧紧贴着鱼西身后坐好。

除了桑飞沉之后,鱼西现在身后还有刑藤和苏雨晴,三个人都躲在他后面。

鱼西有些不忍心告诉他们,其实他身后的鬼更多……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招惹上了他,不过跟了几个小时后,我从那个凶手和别人聊天的话中得知,幕后真凶另有他人,他只是一个杀手。”

实际上,当时的丁冠满脸怨毒地看着飞机起飞,驶向国外的某个国家,只能不甘又愤懑地去前往其他三人那里,看看另外三人是不是也像他这么衰都死了。

等他回到酒店的时候,才发现其他三人的鬼魂早已汇合,每一个人的死状都很凄惨又恐怖,但是可悲的是,没一个人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丁冠好歹还跟了那个凶手几个小时,知道他后面有其他背后指使人,但是另外三个到死都是懵逼的状态,还以为自己是真的撞了邪。

甚至在没和死后的丁冠见面之前,他们都在讨论是不是真的因为打麻将触了霉头才会死。

但是另外三个鬼在听到丁冠说这并不是一起灵异事件之后,表情先是迷茫,然后是苦思冥想。

杨家沙挠着自己肚子上的血窟窿,有些喃喃地说道:“另有仇家?那我就更不知道是谁了,我仇家那么多,每个都想搞死我。”

袁旗和曾弘也不约而同地点头。

他们在生前都不是什么好人,有钱有权还身处在娱乐圈中,不知道玩弄过多少大大小小的明星,憎恨他们的着实不少。

丁冠的脑子还算清醒,他蹲在路边,看着过往的人流,忽然说道:“对方能对我们四个同时下手,那肯定是我们一起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杨家沙和他面面相觑:“……那也挺多。”

直到此刻,人死如灯灭,过往前尘如走马观花一般快速地在脑中划过,几人这才惊觉之前的行事有多荒诞无度。

几人轮番猜测了一下,感觉每个都有可能,但又一一排除,有些没有势力,一看就不知道请得动杀手。

而那些有势力的,他们也不敢碰啊。

几个鬼想了很久,杨家沙忽然说出一个人名:“白郁灵。”

“你们还记得他吗?”

丁冠听他提到这个名字不由怔了下,下意识地点头:“当然记得。”

这个少年如花一般纯洁,是真正不谙世事的那种小少爷。

但是他们之前调查过,确定这个小少爷家族衰败到绝对不可能再起来后才动得手。

白郁灵,本来是白家的人,早些年家中也有些势力,不过商场如战场,白家的公司被祁家的人安插了商业间谍,公司中的商业机密一个接一个地泄露出去,等到白家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件事在当时的帝都还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做生意可以厚脸皮,但是不要脸无耻到这种程度就让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而紧接着更糟糕的是,在白家宣布破产在家中产业都变卖了之后,白郁灵的父亲被确诊为癌症,而白郁灵的母亲则心脏病犯了,急需手术,生活的噩耗似乎在突然之间都降临了在白家身上。

白郁灵是一个从小被家里养得天真无邪的小少爷,见过他的或者认识他的都知道他不是装纯,而是真的天真,天真到连大米多少钱一斤都不知道。

再加上白家和其他豪门中的勾心斗角不同,家中人都很看重亲情,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白郁灵自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是豪门中少有的内心纯净的存在。

而在白家倒了之后,再加上父母接连患病,让什么都不懂的白郁灵陷入痛苦迷茫之中。

因为父母的病,他迫切地需要钱,但是他还在上学,连工作都做不到,再加上他从小就只喜欢文艺的东西,只对画画书法之类的感兴趣,更是做不了一些来钱快的体力活。

白郁灵想靠卖画和书法赚钱,但是白家是因为祁家才倒台,一时间就算他的画和书法都算出众,但在帝都之中愣是没人敢买。

而除了画画和书法不错之外,他还有着一张相当不错的脸。

杨家沙就是在白郁灵快要绝望的时候找上他的,他引诱白郁灵加入娱乐圈,跟他说娱乐圈来钱快,他长得这么好看一定能短时间就大火。

白郁灵不懂娱乐圈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听到能短时间大火,会有很多钱。他在杨家沙的哄骗之下签约了他的公司,但是却被冷落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白郁灵每天都想方设法地联系杨家沙,杨家沙看到时机成熟,才故作深沉地对他说,在娱乐圈要是想火,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郁灵不懂,他天真地问是什么代价。

杨家沙说也没什么,就是陪人喝喝酒吃吃饭。

白郁灵以为是真的只是喝酒吃饭,当天就答应了。

他自小没碰过酒,当晚不过几杯就醉了,之后被杨家沙带到酒店。

第二天醒来后,白郁灵表情发怔,原本单纯的小少爷气质在这一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好像懂了。

成年人的社会是需要用东西交换的。

而他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画和书法,而是他从来都不放在心上的肉/体。

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白郁灵甚至都没有哭闹,他咬牙承受起这一切,只为了事后对方的转账。

只要能救父母,白郁灵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身体。

但是杨家沙的恶劣程度显然不止于此,他不满足只是自己一人玩弄白郁灵,邀请其他三人共同加入,玩到彻夜不眠,几次把白郁灵玩到医院中。

玩得最严重的一次,白郁灵分不清是谁在他耳边问:“听说你有一个喜欢的人,是谁啊?”

本来任由自己被摆弄的白郁灵听到这话突然挣扎了一下。

其他人似乎觉得有趣,继续变本加厉:“听说是祁家的祁四爷?”

“哈哈哈,你们好像认识吧?据说你小时候住在祁四爷隔壁是邻居?”

“对了,我听说你还对祁四爷告白过?”

“不过祁四爷在拒绝你后你不死心还缠着他,祁四爷为了躲你专门出国,哈哈哈可见你是个多么讨人厌的存在,能把祁四爷都逼出国,这连祁老爷子都做不到。”

句句扎心,字字恶毒。

被玩到只剩一口气都没哭过的白郁灵听到这些话崩溃了,他一边哭一边疯狂挣扎起来,手腕处被勒出道道红痕。

但是有人凑到他耳边宛如恶魔低语一般地说道:“你现在落到这种地步,祁四爷都没回国帮你,可想而知,你在祁四爷心里是个什么地位吧?”

“说不定特别厌恶你,在国外一边看你被折磨一边大呼痛快呢。”

白郁灵挣扎的动作陡得一停,他闭上眼睛不再流露出任何表情。

但这一晚上,他似乎流干了所有的泪。

这一晚上后,白郁灵在医院待了三天,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带着钱来到私人医院看望父母,交上手术的费用。

父母尚不知道他的这些遭遇,询问他哪来的这么多钱,白郁灵就说是学校组织捐的,父母听后才放下心来,教育他说等以后毕业一定不能忘了母校的这份恩情,要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回报母校。

白郁灵静静地听着,他想,为了父母的音容笑貌,他还能继续坚持。

在这之后,白郁灵不知道自己被折磨了多久,时间似乎已经没有概念了,在他眼中只有酒店和医院区别,其他的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等他终于攒够钱后,医院开始手术,但是生活像是在故意跟他开着玩笑,他父亲手术失败,母亲因为接受不了噩耗,心脏病突发去世。

短短几天时间内,父母相继去世。

白郁灵在急救室外的长廊上坐了很久,久到护士都看不过去,买了吃的和喝的送过来。

白郁灵眼神空洞,声音空洞的道谢。

在这一刻,他仿佛彻底失去了灵魂,只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然后又过了几天,他安排好父母的身后事,一身黑衣将父母送走后,他拿着匕首看了很久。

匕首之下是杨家沙几人的照片,他将匕首轻轻地扎进照片中间,往下用力一划,照片中的人被匕首分为两截。

但是白郁灵最终还是没有动手,他牢记着父母的教诲,不能做恶事。

白郁灵在最后给祁修镇打了个电话,不出意外地没有打通。

白郁灵笑了下,将匕首扔进垃圾桶中,穿上父母之前给他买的红色衣服,站在楼顶。

楼下是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个只看到这世界繁华一面的小少爷,但是如今却亲身经历了这世上的恶。

白郁灵攀上栏杆,张开双臂拥抱夜空,星星在他头上闪耀,月光笼罩在他身上,这夜景看起来既温柔又冷漠。

白郁灵深吸一口气,他没有看下面,而是看着夜空的星辰,漂亮的黑色眼眸在此刻似乎比星光还要璀璨,他低笑着说了一句:“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说完这话后,他毫无留恋地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杨家沙在提到白郁灵的名字后沉默了瞬间,随即说道:“不过他都已经死了,而且白家现在基本上也没人了。”

已经变成鬼的丁冠像是想到了什么,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一片惨白:“我之前听说他和祁四爷的关系还不错……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怎么会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管不顾?要是关系真的好,祁家会对白家动手?”

“哎我在想,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祁家会对白家动手就是因为白郁灵之前对祁四爷的告白?而且最近我才听说祁四爷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好像出了车祸昏迷了好几个月……他可能不是没管白郁灵,而是不知道这事?”

“……”

杨家沙再次沉默起来。

“并且,祁四爷在最近一段时间回国了。”

“听说他大发雷霆,连要和祁老爷子绝交的话都放出来了。”

丁冠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他语气颤抖:“所以我们挑错人了!”

之后的丁冠几个鬼在世间飘荡,因为之前的麻将,再加上几人的死亡太过灵异,他们看着事情被逐渐发酵闹大,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了祁家。

“我说什么来着?!”蹲在祁家门口的丁冠一脸肯定,“我们的死绝对是祁四爷做的。”

他刚说完,就看到有两个警察将车停在祁家门口,但是两个警察连门都进不去,就被客气地请了回去。

杨家沙唏嘘:“祁家的势力太一手遮天了。”

另外两个鬼叫袁旗和曾弘,他俩没有杨家沙和丁冠有眼力见,蹲在门口满脸怨毒地看着祁家院子,一副想要进去干掉祁修镇的模样。

透过栏杆,几个鬼能清楚地看到祁家的花园到处栽种着芍药花,芍药花迎风起舞,有淡淡的香味顺着风飘向远方。

丁冠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你们知道吗?白郁灵最喜欢的花就是芍药花,他最喜欢画的花也是芍药花。”

“可能,祁四爷是喜欢而不自知。”

以祁四爷的身份,如果不是在故意迁就和纵容白郁灵想让他开心,根本不会在祁家花园种芍药花。

芍药花美则美矣,但是却不算什么名贵品种,远远不是祁家人的审美。

……

丁冠说到这,突然沉默起来。

他眼前似乎浮现那大片的芍药花,那粉白的花美到他眼睛都在痛。

丁冠垂着脑袋,将这一切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鱼先生,我死后在无间地狱被扒皮抽筋了七年,这整整七年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我都心甘情愿。”

“我认清了自己的罪恶,才发现过往是多么的荒唐傻逼。”

“……对不起。”

因为他的这段过往,弹幕此时已经多到看不清消息了,铺天盖地的弹幕愤怒到隔着屏幕都能察觉到。

[我惊呆了,我惊呆了,我惊呆了!!]

[这就是娱乐圈吗?光鲜亮丽的背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威胁?逼迫?肉/体?利益?金钱?!]

[我看哭了,求整顿娱乐圈!!]

[我现在只想问一句,时有因为抑郁症自杀的那些明星背后到底是不是还有很多我们普通人不知道的肮脏事?]

[看不下去了!娱乐圈不要再粉饰太平了!整顿娱乐圈吧!!]

在外面的华导看着这些弹幕,忽地坐进椅子中,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跟着发了一条弹幕。

[整顿娱乐圈吧。]

鱼西在这一刻忽然就明白了华导那些蕴有深意的表情到底什么意思。

华导的目的不是综艺,而是想要借着综艺清洗娱乐圈。

白郁灵的这事让鱼西的内心有些沉重,原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综艺,结果却埋了这么一个炸弹在这等着。

鱼西抬眸看向丁冠,心里也升起几分火气,过高的身份和地位会让人迷失神智,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腌臜事。

丁冠提到的在娱乐圈只属于冰山一角,还有更多隐藏得极深的肮脏事情。

没人替受害者鸣不平,更多的都淹没在时光中,以至于无人知晓。

就在鱼西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葛玉冲着丁冠后脑勺啪啪啪地拍打着,一下又一下响亮无比。

丁冠恼怒不敢言,葛玉拍完后,又有其他恶鬼接上,一众恶鬼在丁冠的背后排起了长队,没过一会儿的工夫,他的脑袋就被打的肿得比猪头还要大。

鬼童爬到桌子上,解开鱼西给他买的婴儿裤,对着丁冠的脸——

“叔叔,请你喝童子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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