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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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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天过去,八月底,鹭屿中学迎来了今年的新生,沉寂了小半个月的校园论坛再度热闹了起来。

【听说高三(1)班帅哥多,是真的吗?】

1l:高一小学妹报到。

2l:他们班啊,确实挺多的,看你喜欢哪一款了。

3l:校草兼年级第一路执,喜欢吗?冷冰冰的学神,典型的乖乖书呆子好学生。

4l:狗头.jpg,校花方砚唯。

5l:上面的你是真不怕被方哥打啊,不过方哥颜值确实能打哈哈哈。

6l:我这儿有一张他俩一起上网课同框的照片,双倍的享受,私信我,我给你们发。

7l:学神跟校霸竟然能相处我也是很惊讶。

8l:肯定是方砚唯缠着路神,他肯定欺负过路执,路执一看就是那种老实的好学生。

老城区,“release”酒吧。

玻璃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标牌。

“你别乱抄。”顾甜踢了黄毛一脚,“选择题哪有‘f‘这个选项。”

“老子自己的暑假作业还没写完,我哥到时候又要打我。”黄毛抓抓头,“执哥这字我真看不懂。”

“我也没想到今年高考毕业了还得帮人抄暑假作业。”顾甜吹了吹自己新做的指甲,“你哥揍你总比执哥揍你舒服。”

黄毛:“……”

“作文能抄吗?”网管小弟问。

“作文……我自己写。”坐在桌边写盲盒试卷的方砚唯抬头。

他原本打算同往年一样,挑灯夜战狂补作业。

没想到路执打了通电话,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方哥啊。”黄毛面露痛苦,“你们鹭屿中学,作业未免也太多了,执哥平时都怎么过来的。”

“执哥的成绩本来就好。”顾甜说,“但他以前总缺考,他很讨厌他爸拿他的成绩到处炫耀。”

“说起来。”银灰色头发的网管小弟说,“执哥他爸最近是不是出狱了?”

方砚唯手里的笔停下。

“执哥……他爸?”

出狱?

他记得方嘉弥说过,路执的爸妈也是离了婚的。

路执先前跟的爸爸,后来又换到了温雅阿姨这边。

应该就是因为这件事。

“他爸……对他不好吗?”他问。

“路建昌是人渣。”黄毛愤恨地说。

方砚唯握着笔的手,攥得紧了一些。

“弟弟,你见过执哥脖子上的伤疤吗?”顾甜说,“执哥很小的时候,大概是8岁吧,坐在麻将桌角看书,他爸输了麻将,就把烟头摁在了执哥的肩膀上。”

像是一根软刺,扎进了心里,方砚唯的心口狠狠地抽痛了一瞬。

他大概能理解路执为什么不喜欢说话,大部分时候都冷着脸了。

还好,回了温雅阿姨这边后,还有人关心路执。

他又有些不解,给方嘉弥发了一条消息——

[方块a]:温雅阿姨为什么不早点把路执接回来呢?

a国的时间现在是深夜,方嘉弥没有回消息。

“执哥?”黄毛唤了声。

路执点头:“抄完了?”

“还有一小半。”黄毛老实地说,“老大你写暑假作业的字,真的不是一般的潦草。”

“那继续。”路执拍了拍方砚唯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不带我吗?”黄毛问。

顾甜踢了他一脚:“傻逼。”

“你再骂我?”黄毛愤怒。

已经接近晚上八点,第二天就要开学,方砚唯不知道路执这个时间,要带他去哪里。

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路执开车。

“回家拿个外套。”路执说,“晚上海风凉。”

“可是我的秋装都洗了。”方砚唯下午刚洗的,还没干。

“客厅柜子上。”路执说,“拿我的校服外套吧。”

方砚唯答应了。

他按亮了客厅里的灯,果然,路执的外套整齐地叠在柜子边。

他一抬头,又看见了客厅架子上摆着的那张,笑得很甜的孩子的照片。

他压下心里那点违和的感觉,冲了出去。

“我们去跳伞吗?”他跃跃欲试。

路执:“晚上不跳伞。”

旅游季已经过去,鹭屿夜晚的街道安静了很多,银色发光的马路延伸像海边,远空的帘幕绣着繁星,流淌成长河。

“游泳?”他问,“可我没拿泳衣。”

“不是。”路执把车停在海岸附近的停车场,领着他往海边走。

一艘摩托艇停在海边。

路执抛了下手里的钥匙:“带你骑个真的。”

记忆忽然回到了那次在商场里的电玩城,烧得他脸颊通红。

他披着路执的校服,跨坐在摩托艇的后座上。

明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对他有所企图,可路执每次抛出的诱饵都太大,他舍不得松手,反而会一步步地陷进去。

会勾人的,分明不是他。

“安全带。”路执咬着烟,一脚踩着摩托艇,给他检查。

夜晚的海边太安静了,摩托艇飞起的水花,飞溅出惊天的动静。

方砚唯没想到这东西的速度会这么快,海水被破开,他们冲着海上的暗色直直地撞了过去。

他抓紧了路执的衣服,不由自主地喊叫出声。

太快了,雪浪翻涌,又摔在他身上,打湿了他的额发,海风将他整个人吹至凌乱。

一开始的叫喊是情不自禁,后来就变成了一种发泄和释放。

艇身侧着划过海面,他从背后抱紧了路执。

月色宁静,铺在颤抖的海面上。

疾驰的摩托艇忽然失了动力,停在月下。

方砚唯连声喘气,忙着找回自己的呼吸。

路执按亮了手机屏幕,推到他眼前。

方砚唯:“?”

9月1日,零点。

他撞进了他的十八岁。

没有传统的祝福,没有礼物,只有无数天星和灯塔,四下闪烁。

至少,还有一个人,为他记住了这个日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摩托艇安静地漂浮在海面上。

被丢在陌生的鹭屿,竟然还有人能陪他看山看海。

将近黎明时,路执才把摩托艇开了回去。

“等下上课可能会打瞌睡。”路执提醒他。

“我就没有哪节课不打瞌睡。”方砚唯说,“回去拿书。”

家门附近,站了一对老夫妻还有个男人,双方正在激烈争吵着。

方砚唯诧异地看着那个,那天他在超市里见过的中年男人。

“把老子的儿子还回来。”路建昌大吼着,“老子养了他十六年,他得回来给老子尽孝。”

“不、不可能。”路执的外婆,那个穿着端庄的老太太,也抬高了声音,“那是我们的路路,我看着长大的,他那么乖,你算什么东西?”

“你看着长大的?”路建昌气愤不已,“凭什么抢我的儿子,他十六岁前都是老子的。”

双方好像都在疯言疯语,方砚唯有些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路执已经是冷着脸,无悲无喜地看着双方的争吵。

即便是旁人眼里一直疼爱他的外公外婆,他也没有半分要上去维护的意思。

路执把车听到了花园后门:“去拿书和校服。”

方砚唯推开车门的同时,手中的手机振动。

余电2%。

方嘉弥回消息了。

[方嘉弥]:怎么问起了这个?

[方嘉弥]:我也好多年没见温雅了,不过我记得她有两个孩子,路执,还有路执的哥哥,路琢。

[方嘉弥]:离婚那年,路执跟了爸爸,路琢跟了妈妈。

[方嘉弥]:路琢那孩子从小都很优秀,乖巧懂事,只是他前年放学路上出了车祸,去世了。

[方嘉弥]:两位老人家受不了这个打击,刚好男方出事,温雅就把路执接回来养了,双胞胎,性格应该都差不多的,至少老人没闹过了。

手机电量走到了尽头,屏幕暗了下去。

方砚唯愣在了原地。

这算什么?

他记起来,每次外公外婆送来的东西,路执都不会吃。

每次见完他们,路执都会抽烟。

他记得路执颈间点状的伤痕,记得初见路执时,这人身上无悲无喜的冷淡。

以及,路执说过,不要叫他“路路”。

他往前迈了几步,停在了客厅那张照片面前。

他拆开相框,从里面取出那张照片。

甜甜笑着的小男生,眉眼弯弯的,尽是温柔。

照片的背面,用铅笔写了一行字——

9岁。

路琢(路路)。

照片从他的指缝间飘落在地上。

他没有家了。

路执也没有。

他还曾天真地以为,路执在温室里长大。

门外的争吵声还在继续。

他冲出院门,把车门狠狠的摔上。

“我要逃课。”他说。

路执侧着头,扫了他一眼,没说话,踩了油门。

没有休止符号的争论杂音被彻底甩在了身后。

“release”酒吧是夜晚营业,清晨的这个时间空无一人,全然安静。

路执用钥匙开了门,让方砚唯进去,他靠在沙发边,点了根烟。

烟味呛进肺腑,他舒了口气。

“不喜欢看人吵架?”他问。

从前居住的环境恶劣,他活在阴沟里,需要打架来保护自己,拳头、刀子、酒瓶子什么都动过。

后来他有了家,站到了阳光下。

有关心他的妈妈,有疼爱他的外公和外婆。

却又没人把他当路执。

爱恨都是假的,悲喜也是空的。

除了——

“我是真的。”方砚唯忽然伸手,抓住了路执的领口,扯着人向自己的方向俯身。

他生涩地、试探着想吻上了路执的嘴唇。

烟与檀香的味道席卷向他。

他停顿了一瞬。

他的左手撑在沙发上,头颈与腰都向后弯折着,微乱的浅棕色头发垂在额前,眼睛微红。

路执深吸了口气,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左手潜入方砚唯的发间,五指微微收紧,把人压向自己的方向。

细木佛珠碰撞,带着木香。

路执在吻他。

执哥:对对对,你是真的,真的好亲,也真的好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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