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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也没说,但是秦溯似乎心有所感,看着沈奕的眼睛,缓缓低头。
沈奕攥着秦溯衣襟的手用力得有些发白,却依旧仰着头,缓缓闭上眼,露出纤细脆弱的天鹅颈,如同虔诚的献祭。
秦溯的唇落在了沈奕的眼角,轻轻吻去了湿润的泪痕,将人拢在怀中,并未有进一步动作,“安平,你信我,皇位和你,我都要,安平心意,我秦溯,此生不负。”
沈奕睁开眼,扶着秦溯的手腕站起身,认真地看着秦溯,“肌肤相亲,此生不离,我信子寻。”
似是为了验证此话,沈奕主动踮脚,轻轻吻上秦溯的唇,一霎那间,好似一切都变得不同。
二人终究是没有任何经验,沈奕更是什么都不了解,吻一触即分,沈奕羞红了脸躲开,伏在秦溯肩上,不敢抬眼。
秦溯也是许久才回过来神,手轻轻拍着沈奕的后背,她自己却也感觉心脏好似如同擂鼓一般,不安分得想要跳出胸腔,震得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却还是抑不住上扬的嘴角。
在眼下这般不安的境地之中,似乎只有这种越出礼制的行为,方能给对方一丝心安,如同一颗定心丸,提醒着二人,彼此的余生,注定要交织在一起,再不分离。
两人都是认死理的人,既认定了,便是一辈子。
二人相视一笑,愁云消散,纵然前路坎坷,荆棘遍生,但亦往矣。
秦溯歪在榻上,沈奕靠在她身上,二人同看的,是沈奕那篇引起轩然大波的文章。
“安平之才,放在朝堂之上,也是绰绰有余。”
秦溯细细看完沈奕亲手写的原版,赞叹道。
“不过是虚谈几句而已,岂能上得台面。”
沈奕并不自傲,她写得这个,更多的是写怜惜民生,讽刺贪官污政,对于江南问题,只寥寥几句,太过空泛,并无太大实际作用。
“江南之地本就富庶,沉浸在富贵乡中,能不动心的有几人?
且有钱能使鬼推磨,就御史台那几个人,监管整个大雍,人手力度早已经不够用了,这种前朝的制度,弊端显露,修正也应当趁早。”
秦溯折好沈奕的手稿,前世永乐帝驾崩之后,秦严上位,一年之内,因为秦严还需作戏给自己看,所以还勉强能治理清明。
后来秦严一心谋私,只顾着巩固皇位,对付自己的兄弟姐妹,疏于朝政之后,各地乱政问题四起,甚至有起义之风,只是可笑秦严那鼠目寸光之辈,竟然敢在这种当口设计杀了自己,怕不是自己死后,秦严那皇位就得拱手让人。
至于这种一旦君主不事事盯着,便要出乱子的现象,追根究底,还是根基问题,所谓根基,便是民政。
大雍开国皇帝本就是王公贵族,马背上打来天下,但是最后也还是沿用前朝之制,前朝覆灭,一是皇帝昏庸,二是朝廷制度弊端显露,大雍虽有改进,但是也会有新的弊端出现,需得及时改进。
正当秦溯出神想着的时候,沈奕伸手握住了秦溯的手,“子寻不该是无谋之人。”
沈奕想不通,为什么秦溯这样的人还能被传为有勇无谋的莽夫,传成跋扈任性,头脑简单的样子?若是如此说,那天下还有几个智者?
秦溯看着沈奕失笑,“我也同刚才安平说的那般,只是泛泛而谈,不说这些了,对了,我还未问,安平今日要去何处?”
“本是要去杨国公府看看杨家小姐的,想着她喜欢吃些甜食,便打算来买些,却不想出了此事,若不是茶姑娘,我怕一时半刻当真是脱不了身。”
沈奕说着,想起杨怡来,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半月有余,自从在宫中受了惊吓,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好转,杨国公夫人请遍郎中,去庙中求法子,却都一筹莫展,我也去看了一趟,也没能见到人,今日听说有所好转,能见人了,我才赶忙准备去看看。”
“听闻那日在宫中,杨小姐意外跑进了未央宫?”
此事秦溯当然也早就知道,甚至对此颇为不悦。
“未央宫门紧闭,并未进去,只是到了未央宫旁边的宫道上,便被橙颜女官派人去打晕带了回来。”
听得出秦溯不喜,沈奕开口解释。
其实秦溯知晓详情,在宫中,每个宫门口的宫道也都是算作同宫殿是一体的,故而这样说。
跟沈奕解释过后,秦溯的手轻轻抚着沈奕的青丝,“我母后一向待人宽厚温和,并非会为难人,更何况未央宫是宫中禁忌的原因只是因为父皇下令,旁人不得去扰母后清净而已,那又不是什么凶煞之地,怎会跑过去一趟便出事?”
沈奕也想不明白,当天晚上她确实也过去了,只是后来没看见杨怡看见的那两人而已,自己怎么就未曾出事?
且就算是被那两个人吓得,橙颜也看见了,橙颜也没事,杨怡以往惯喜看些鬼怪志异,怎会因此便吓得疯癫了半月有余?
越想越觉得不合理,沈奕有些不确定地看向秦溯,“会不会是有人作祟?”
“去一看便知,”秦溯扶着沈奕起身,“我陪你去杨国公府瞧瞧,顺带把花溪带上。”
沈奕颔首,看了一眼秦溯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子寻胳膊怎么了?”
没想到这一下被沈奕看出破绽,秦溯慌了一下,收回手的动作反而有些欲盖弥彰,“没什么啊。”
“不对,”沈奕微微皱眉,拉住秦溯的胳膊,“你让我看看。”
“这不好吧,你我二人好歹还未成婚,”秦溯握住沈奕想要拉自己衣服的手,活像她是被沈奕强迫的良家女子一般,“安平你怎能随意扯我衣裳?”
被秦溯这话说得脸色微红,但是沈奕手上的动作也丝毫没有退让,秦溯这次百般遮掩,那定然是有问题,“你亦扯过我的衣裳,权当扯平,快些让我看看。”
“那是为了药浴……”
秦溯还想抵抗,但是看着沈奕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也只得无奈妥协,都说她长公主倔,却不想这平素柔柔弱弱的安平,还要倔得多。
“都已经好了,没事了。”秦溯松开拦着沈奕的手,任由沈奕拉开一侧衣物,看见后肩上已经愈合的伤口。
如白玉般的肌肤上一道鲜红的伤口格外狰狞,只看着便知道这道伤口当时有多深,有多疼。
沈奕的眼中一时满是心疼,升腾起些雾气,手悬在半空,却不敢碰,“这是怎么弄的?”
不像让沈奕多看,秦溯拉上衣服,“挺丑的,一点也不好看,别看了,就是这次去江南,回京的时候让小人给暗算了,受了点轻伤,什么事都没有,安平不必忧心。”
伤疤被衣物挡住,沈奕突然想起秦溯回京那晚,“那晚你是身上带着伤,翻墙进丞相府的?”
难怪秦溯当时执意不肯多留,当时她身上带着这样重的伤,若是躺下,便是要被自己发觉了。
“当时绿烟已经给我包扎过了,这点小伤,一点也不严重,安平这怎么又要哭了?”
秦溯整理好衣服,笑着抬手擦去沈奕脸上的泪珠,虽说沈奕这般眼睛鼻头红红,眼中带泪的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但也美得让秦溯心疼,像沈奕这般水做的娇人儿捧在手中哄着还来不及,哪舍得让她哭。
覆上秦溯的手背,让秦溯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沈奕感觉得到秦溯手中的细茧,“子寻的伤不丑,只是我看着心疼,日后子寻万万莫要再这般涉险,若是子寻出事……”
沈奕说不下去了,她不用想也能知道,能让秦溯这般武功高强,而且身边都是高手的人受这样的伤,当时的境况该有多危急,一不小心,便有可能……
这种结果是沈奕如何也不能接受的,连想也不敢想,提起便觉得心中好似坠了块大石头,难受得很。
“定然不会有下次了,就算是为了安平,我也不可能出事,安平要长命百岁,我还要陪着安平长命百岁,你我二人,还要看看属于我们的如画江山,只想这些,我便万万不敢出事。”
秦溯跟沈奕保证,连声哄着,才将沈奕哄得好些。
其实秦溯知道自己是个命大的,前世多少次从鬼门关溜达一趟都还能再回人间,更别说就是现在这种小打小闹,于她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而已。
但看着沈奕担心成这般模样,秦溯就有些于心不忍,不由也在心中认真了几分。
等两人收拾好,从盛京楼出来,时辰也不早了,探望病人断没有过了午时过去的道理,故而两人等到花溪后,也未磨蹭,快些往杨国公府而去。
沈奕早就递了拜帖,但是秦溯却是临时起意,秦溯这破天荒头一次造访,还将杨国公府的人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前去通报,杨国公和杨夫人又连忙快步出来相迎。
看着自己来这一趟把人折腾得不轻,秦溯也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然后很快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本宫只是同沈小姐巧遇,听闻了杨小姐的事,顺路过来探望,杨大人,杨夫人不必客气。”
说明来意,杨国公和杨夫人也不敢耽搁,忙领着二人往杨怡的院子中去,一路上不忘跟秦溯和沈奕说说杨怡的情况。
“本以为是回天乏术了,但是却不想刚好遇到了一位云游的世外高人,只做了两次法,嫣嫣竟然大有好转,今日不光已能认得出人,还能自己吃饭,那高人说了,再有两三日,嫣嫣便能彻底好全了……”
一边说着,杨夫人不由有些哽咽,可见这半月的时间,杨夫人有多煎熬。
沈奕看不过去,细声安慰杨夫人,秦溯则看了一眼身后的花溪。
一行人到了杨怡的院子,正好碰见一白衣白发女子正往外走,秦溯和沈奕同时一愣。
“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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