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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没看齐藤元,问他身后的宋白,问道:“你想改姓吗?”
认回世家的孩子,都少不了这一步。
“盛白?”宋白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还是现在的姓更好听些。”
“行,两个月后直接就召开继任仪式吧。”盛老乐呵呵的,全然不理会呆若木鸡的齐藤元。
齐藤元僵硬地扭过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毫不掩饰自己开心的盛老,实在想不清这个看上去油盐不进的年轻雄虫有什么魅力,但他还是挤出笑来,勉强地应和两句,僵笑着离开了。
盛老问了两句宋白的学习进度,得知他上午居然都能听懂了会议上谈论的是什么,满意地笑了笑,还嘱咐管家,别揠苗助长,要让宋白适当放松。
管家欲哭无泪,是他想给宋白那么多任务吗?谁让他学习进度太快了,自己再不给他加任务量,他这个老师就没用了。
……
书房里,在宋白和管家离开后,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盛老一个人。
奇怪的是,盛老却在自言自语。
“你说对了,他就是天命之人。”
屋子里没有人回应,盛老却继续说了下去,道:“以前你说,我等的就是他,我还不信,现在看,要是早一点把他找回来,我就不用多操劳这么念了。咦,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盛老却猛然一个激灵,说:“谁在那?“
宋白从虚掩的门后走进来,说,“我的文件落下了,回来取。”
宋白指了指落在椅子上的文件袋。
盛老松了一口气,道:“拿完了就赶紧回去吧。”
宋白却没有动作,他夹着文件,看向盛老说:“您对我一直纵容,也是听了它的话吧?”宋白指了指天花板。
盛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眯了眯眼,道:“你知道‘它’是谁?”
“不知道,”宋白耸了耸肩,道:“不过就是类似自主意识的系统之类的吧,只要是有电波信号的地方,它就无处不在。”
“你怎么就猜‘它’是系统?不是别的什么东西?”盛老问。
“管家说了,您不爱用通讯仪器,肯定就不是外放的通话录音,那是在和谁说话?”宋白笑了笑,他也发现了盛老传递过来的善意,捞了张椅子,自己坐下,道:“在我见您之前,我就察觉到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我一直以为是意外,但前几天去警署,一个人和我打招呼,问我还记得他吗,奇怪的是,在我印象里这分明是第一次见面,于是问了他时间,正是在分部实习之前。”
“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开始怀疑,不是我自己记不清了,而是有人干扰了我的记忆,”宋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后来我去研究所问过,他们说,有种特殊的系统电波会对记忆产生影响,还说,您管他们要过相关的实验数据。”
“你倒是聪明,”盛老笑了笑,他对着天花板道:“你也出来和他说说,你们早晚都要见面的。”
书房里依然静悄悄的。
“它经常这样,不用见怪,等独处的时候,你就知道它有多神出鬼没了。”盛老说,一副娴熟的样子。
盛老给宋白徐徐地讲起了“它”,它有一个更广为虫星人所知的名字,光脑。
“其实也叫智能系统,我雄父去世前传给我的,他说,这系统有自我意识,会选出来未来的命定之人。”
当时,年轻的盛老没在意,直到他第一个儿子离家出走,盛老迫切想改革虫星上层社会,这时候,看不下去的系统才第一次与他对话,说能改变虫星命运的人会在三十年后到来。但盛老当然不信,他试着自己挑选了两个雄虫,又培养自己的子孙,但最后都没能成功。
宋白在听到盛老说到光脑时,身上着实冒了冷汗,他没想到,自己的穿越,居然是被一个系统算计好的。
“我没算计你。”一个孩子般的声音突然在宋白耳边响起。
“你是?”眼前的盛老还在谈论着,仿佛没听到系统的声音。
“我就是光脑,但你的到来不是我导致的,我只是计算到了你会来,会改变这个世界覆灭的命运。”稚嫩的声音是电子机械的平稳,宋白却听出了一点生气,他给光脑,脑补了一张包子脸。
“为什么屏蔽了盛老?”宋白问。
“他不知道你是穿越的,解释穿越,好麻烦。”包子脸鼓了鼓腮帮子。
宋白笑出了声,盛老被打断,疑惑地望着他,宋白在心里再敲光脑,光脑已经没有答复了。
果然,如盛老所说,神出鬼没。
“那么,萨丁的父亲,景山,就是你三十年前挑选的人之一?”为了显示自己刚才没有走神,宋白问道。
盛老对他能猜出来已经不意外了,点了点头,道:“可惜景山看事情还是脱离不开雄虫的角度,他换位思考的能力还是不行。”
“解开我的疑惑了。”宋白恍然大悟。
盛老来了兴趣,说:“你疑惑个什么?”
“我一直在想,齐中将到底是怎么在齐家重重监视下把孩子生出来的,怀余也是你选中的人吧。”既然开了这个话题,宋白索性就把自己想问的一并问了。
盛老摇了摇头,道:“他太小了,当时齐家那孩子找到我时,我就顺便帮了一把,没想到,反而帮他齐家养大了继承人。”
宋白扬了扬眉,道:“我怎么觉得是符合了您的愿望呢?你看,齐中将想用一个没有等级意识的儿子去报复齐藤元,而您也能从齐家内部改变齐家。”
“你注意到的还挺多,我这些年的布置,都被你看透了。”盛老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除去系统的原因,您为什么选我,而不是盛安?”这是宋白一直以来疑惑的地方,论亲疏,盛安在盛老身边生活了二十五年,又是盛老亲自教导养大的,怎么说,盛家都该交到盛安手里才对。
“盛安啊,”盛老的神情有些变了,他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样子,我最清楚,心性极软,虽有智慧,却容易受感情影响,若是没有大刺激还好,刺激大些,他就容易走极端。和他父亲,也就是你叔叔,白山差不多,认准了自己想做的,就绝不回头,他一心就知道扑在那没用的战场上,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盛安未来是什么样。我本来失望了,想着死前把盛家拆分了也好,但你让我看到希望,甚至远超我预期。”
从盛老脸上的笑意,不难看出他对宋白有多么满意。
只是,宋白却从盛老在看向他些许的闪烁时,发觉了一件事情。
盛老在回避他最大的儿子,就是宋白的父亲,盛白川。
在他进入了盛家以来,宋白都只知道他的父亲是盛白川,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不知道盛白川在三十五年前为了什么而离开了盛家,盛老、管家,盛家的每一个侍者,都在回避他。
“那我父亲呢?”犹豫再三,宋白还是问了出来。
盛老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了,他流露出一种迷惘、懊恼,以及追忆的复杂神色,他没有回答宋白,反而问道:“你说,同性恋……他们正常吗?”
盛老语气中少有的含糊。
宋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在虫星之外,有一种名为人类的种族,在他们眼里,虫族的结合都是同性恋。”
“不过是相爱而已,您看,我和萨丁也相爱,在人类眼中,我们就不正常吗?”
听了他的话,盛老仿佛颓然了许多,他无力地靠着椅背,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我也累了。”
宋白含笑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位老人。
春天悄然走近,窗外的树梢上悄悄结出了绿色的嫩芽,鸟儿在枝条上蹦跳。
管家进来了,他抱着一件加厚的衣服,道:“老爷,上次你吩咐我新做的继任仪式的礼服做出来了,您试一试?”
正午的骄阳照在盛老的脸上,他半张脸笼在阳光里,照亮了他苍老的痕迹。
“你进来了?”盛老沙哑道。
管家从盛老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点不对劲,轻声道:“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扶您去休息?”
盛老捏了捏眼角,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疲倦,道:“没事,我想了一辈子的事倒让那小子给我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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