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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够敏锐的话,那时候就应该察觉对方的异常。而不是草草将之归结为「被撞了脑子」。
如果他够敏锐,就不会让对方有机会去独自涉险。而不是走到要用对方的生命去解除炸弹的地步。
a君的追问计划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被迫中止了。
“果然在这里。”安室透走上天台,习惯性摸了下a君的脑袋,眸光微沉,抬眼又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我来的时候买了点食物,你们应该还没有吃午餐吧,下去吃点怎么样?”
他对上诸伏景光复杂至极的眼神,顿了一下:“怎么了吗?”
诸伏景光:“没什么。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他不适合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这次之后,等到秋泽曜出院估计都不见得还能再来一次。
诸伏景光压低帽檐,路过安室透身边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抬手重重拍了他一下,咬字极重:“下次见。”
一脸茫然的安室透?
“刚才你们说什么了吗?”他隐约感觉自己好友的态度有点奇怪,明明不久前通讯的时候还挺正常的。
松田阵平大概能猜到,他当然知道秋泽曜跟安室透没走过肾。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解释就是另一回事了,让安室透自己头疼去吧,所以他说:“没说什么。饭在哪?正好我饿了。”
安室透只能暂且压下那点疑惑,三人一起离开了天台。
秋泽曜这次住的是单人病房,空间很宽敞,里面已经没人了,a君走的时候还在的几个同事应该已经在回警视厅的路上了,那边事还挺多的,没找到人的松田阵平就被他们留下当了看护代表。
现在松田阵平打算把这份差事交给安室透,他打算回去看一下那两个炸弹,这会萩原研二他们估计差不多都要拆完了。
安室透这几天也没别的事,于是答应下来,然后道:“炸弹的研究结果能不能给我一份?”
“想多了,三流侦探,这可是警方机密。”松田阵平咬了口炸猪排,又含糊道,“看在午饭的份上。”
a君的心脏默默悬了起来,松田阵平可能发现不了通讯的问题,但是安室透他不一定啊。
松田阵平走后,病房里还清醒的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a君之前脖子就饱受折磨,现在就上了心,时不时就会到病床边给趴着的秋泽曜换个姿势,避免肌肉僵硬。
“你们的关系好起来了吗?”安室透的目光在他和床上的人之间来回扫过,又在他看过来时垂下眼睫,做出看手机的假象来。
他和诸伏景光的联络是不久前才断开的,后者与松田阵平的谈话——不包括a君出现的那部分——他也听到了。
所以他知道是a君和秋泽曜合作解决了炸弹,解决的方法只是剪断了最后一根线,松田阵平对这点很在意。他也知道秋泽曜没打算活下来,带着炸弹跳窗了。
他还知道松田阵平觉得秋泽曜有轻生的意向,并且懊恼自己直到现在才发现,诸伏景光还因此在刚见面的时候挨了松田阵平的冲动一拳,理由是他在秋泽曜家住了那么久怎么什么都没发现,当然冷静下来后还是道歉了。
诸伏景光拒绝了松田阵平让他打回来的提议,然后告诉了对方他们——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原本要做的事。
如果不是秋泽曜早有准备,他们就要先一步引爆对方身上的炸弹来换取事情和平解决。
虽然那个炸弹里面没有炸药,但是这份要杀死对方的决断是真的。
于是松田阵平又给了他一拳,然后问:“好受点了吗?”
“勉勉强强。”诸伏景光笑了一下,“如果是秋泽警官动手,会更好受一点。”
安室透同样很在意秋泽曜和a君拆弹那一点,动身去查了一下秋泽曜当时身上带的所有东西。
尤其是那个炸弹,他本以为关键藏在炸弹上。就像他们之前打算的那样,利用一个bug,没想到bug没找到,反而有了别的发现。
比如……通讯设备。
他在注意到这点时特意问了一下具体情况,当时警视厅的内部是失联状态,松田阵平把通讯器落在会议室了,谁也联系不上他们。
所以是提前的约定吗?
在23秒的时候动手?
但是一般来讲为了最大程度确保没有意外,最好的选择是2秒,不会太紧迫,也最大限度地确保不会发生晚一点就能赶上的悲剧。
那么是23秒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秋泽曜本人能给出答案。
安室透感觉自己距离猜到「特殊关系」的答案已经很近了。但是最后一点灵光迟迟没有出现。
这也急不来,反正人还活着,总有机会弄清楚的。
“也没有太好。”安室透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a君顺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青年耳后,注视着那张双眼紧闭的脸,眼神不加掩饰显得格外复杂。
“透哥……”他下意识寻求对方的看法,“其实是有其他办法的,但是……他、他因为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选择了现在这一种,如果炸弹里面装的是真的炸药,这样……对认识他的人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是不是……”
太自私了?
其实从反光看完全程的安室透愣了一下,不到巴掌大的映像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有极低的声音中能听出几分茫然。
“是的……”他说,活着的人永远比死的人痛苦,如果秋泽曜真的死了,经历这一切的人无疑会铭记一生,“但是没人会责怪他,秋泽警官也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太累了……”
安室透在冲绳之后很少有见到秋泽曜,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偶然撇到一眼,面对面的交流更是一次也没有。不过这不妨碍他从松田阵平对秋泽曜的描述中意识到这一点。
松田阵平猜想或许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和现在产生了错位,所以导致了这个结果。
和秋泽曜相处不多的安室透不好评判什么,但是有一点他是能确定的。
“他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当到达极限的时候,崩塌就是一瞬间的事。
安室透拍了拍a君的肩膀,把他从走神中拉回来,继续道,“当然,不管是什么原因,轻生都是不可取的,活着才……a君?”
突然被a君抱住腰的安室透茫然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
“没有……”对方近在咫尺的声音传来,声线有些不自然的抖动。
安室透张了张口,又猛地闭上,舌头抵着上颚,默默把还没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哭了?
但是为什么?
他想到的第一个理由是a君在因为秋泽曜的事情感到后怕,可这没办法解释对方刚才奇怪的问题。
既然a君能说出「其实是有其他办法的」、「因为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如果炸弹里面装的是真的炸药」这样的话,说明对方是知道秋泽曜的计划的,很可能也支持了对方的决定。
所以是意识到了秋泽曜「死亡」的发生会导致的后果,认为自己之前的决定错了?这似乎不至于到哭的程度吧?
而且,那个问题的口吻……简直就像是秋泽曜自己在问一样。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
安室透刚才还打算问一下a君怎么什么都不向他透露来着。
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他叹了口气,放弃深究的想法,张开手臂将低着头的少年圈在怀里。
只希望秋泽警官再多睡一会吧,不然现在这个情况醒过来,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下意识地,他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a君只是一时情绪激动,过了几分钟就冷静下来了,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尴尬。
现在的情况是他俩站在秋泽曜的病床旁边,自己树袋熊一样扒着安室透,脸埋在对方颈窝里,整个人都被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安心是真的安心,但是尴尬也是真的尴尬。
可恶,他都做了什么蠢事!
先是没过脑子问了那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又抱着不说,还哭了!
这是一个靠谱的成年人、一个冷酷无情的警察和杀手该干的事吗?
对他来说这里只有两个人,但是对安室透来说,他们这是……在伤患病床前搞苦情剧?
a君头皮发麻,一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救命,去火星的飞船什么时候出发!
安室透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话时胸腔的振动清晰传给了跟他紧紧贴在一起的a君:“感觉好点了吗?”
显然他已经发现了a君哭完了但是不敢抬头的现状,非常委婉地提醒了一下。
a君反射性松手后退一步,但是他忘了自己后面就是床,腿被卡了一下,身体却顺着惯性向后仰倒,在他展开自救稳住重心之前,安室透已经收紧半松开的手臂,揽住后背把他重新带了回来。
这个身体在日本属于未成年的范畴。更何况自从他成为这个人之后,身体就没有成长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经历过「实验」的问题。
总之骨架还处于发育期的纤细,虽然安室透也是穿衣显瘦款的,但到底是成年人,身材也高挑,两个人客观存在的体型差距不容忽视。
之前不觉得,但在对方用了力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将他按进怀中,在极近的距离垂目俯视的时候,还是给他一种无可避免的压迫感。
这点感觉很快被对方柔和的神情冲淡了,安室透无奈笑了一下,提醒道:“小心一点哦。”
a君在他退开的时候下意识抬了抬手,手指在空中停顿一瞬,顺势来到脸上胡乱抹了两下,然后也露出笑容:“嗯。”
病房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a君是在懊恼自己一时犯蠢,意识到安室透好久没出声的时候,意外发现对方似乎有点走神,a君不是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一定自己干的蠢事有关,不管是哪一件。
“透哥……有什么要问我的吗?”a君决定早死早超生。
金发青年反射性露出标志性的「安室透」笑容,他的目光在少年泛红的眼眶停顿一瞬接着迅速移开,很快又落回对方脸上不再移动,表情看不出破绽,语调自然道:“不是什么必须知道不可的问题,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问的。a君之前不是也没有问过我吗?”
“哦……”a君讷讷应了一声,有点心虚,因为对方的秘密他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两者其实不对等,他开始转移话题,“说起来,被抓到的那两个犯人,是透哥和诸伏……景光干的吗?”他别扭地咽下「警官」的敬称。
“唔,这件事涉及到了秋泽警官,所以我们暂时合作了一下。”安室透说,“因为时间问题,我们的动作其实有点明显。不过幸运的是对方似乎什么也没发现,很顺利地就结束了。”
啊、这个……也确实是幸运。因为贝尔摩德也在跟他们干同样的事,所以被对方归结到一类里了吧。
卡路亚既然能被当成普通罪犯登上法庭,说明安室透是不知道对方组织成员的身份的,a君知道自己应该提醒他。但是那样势必会暴露他帮贝尔摩德的事,而且——
他现在非常、非常讨厌卡路亚,想亲手结果对方的那种。
所以a君笑了笑,附和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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