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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的农村和我们湖北西部不同,鄂西多山,村民都是散居在山里,但是平原上,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起房子,所有的村民房子都挨着。李丹燕家里的房子就在一长排的农户中间,很普通的房屋,一个院门,里面两层的楼房,两侧一边是牲口屋,一边是厨房。中间一个大院子。

李丹燕的父母看见金仲又把女儿给带回来了,连忙问金仲治好了病没有。金仲摇头。

李丹燕回到家里,也不跟她父母说话,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到了吃饭的时间,也不出来,还是她母亲把饭菜端进她的房间。

李丹燕的父母听说我是金仲一个门派的人,也是非常尊敬,喝酒的时候不停的感谢我什么什么的,说他们这个女儿一直都让他们很省心,现在却这样,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我就慢慢的问他们家的情况,老两口就说,女儿回来后,一个字都没讲过,但是他们半夜里担心女儿,起夜从女儿门口过,就听见女儿在屋里说话,但是他们一进去,女儿就住口。问她跟谁在说话,女儿就沉默,什么话都不讲。

我就把王八的推测说了,老两口老泪纵横,说老实巴交一辈子,没想到会得罪妖怪。

我连忙又解释,说是还有一个可能是他们女儿可能是暂时心里有疾病,自己和自己说话也是可能的,这个也不用太发愁,我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不也是活的好好的。

我嘴上这么安慰,心里却骂自己:我的活的好个屁,自己泥菩萨过江。

喝了酒,我和金仲商量,王八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觉得更可能的是李丹燕跟我一样,有个另外的人格,而且这个人格很厉害。很可能她能蛊惑别人的思想,比如她在开封菜馆里买吃的,就能让别人觉得她给了钱,其实她也许就给了一张纸条而已。

金仲赞同我的话,他自己有这个本事,这种解释他比较接受。

“但是王八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话风一转,“我们晚上还是在她的房间周围看看究竟。”

金仲的脸色不好看,他也明白了我的立场是站在王八这边,只是说话不好得罪他,故意先说点好听的。

于是我们仔细在李丹燕的房间里外看了个遍,果然看到房门下方破了一个洞,洞也不大,就巴掌大小。

于是我和金仲就守着这个洞口,守到凌晨两点,我熬不住就睡了,金仲倒是熬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哭声吵醒,才发现李丹燕父母在院子里嚎,他们家喂的一只母羊在半夜里死了。

我看着那只死羊,羊头偏在一边,是脖子被人拧断了。

我和金仲手足无措,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李丹燕是在学校里出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有东西跟着她,那就是从学校里被她带回来的。

我对金仲说:“我看也没必要去看他们家里什么猪啊牛啊羊啊之类的东西了,王八说的也不见得全对,谁真的见过什么五通,谁知道有没有这档子事。我觉得吧,这女孩身上发生的事情,指不定这两天就水落石出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金仲问。

“很明显,那东西心虚啊,不然折腾这些东西干嘛。”

刚好金仲在李丹燕父母那里问到李丹燕同村的一个女孩和她是一个寝室的同学,当年没考上大学,现在嫁人了在村里。

我和金仲就去拜访那个女孩。到了那个家里,看见一个女孩抱着个孩子站在院子里喂奶。看见我们来了,也不避讳一下。我们等她衣服收拾好了,走进去。金仲跟她把来意说清楚。

这少妇,就开始说起来,当时她和李丹燕是一个村里的人,又在一个班级,关系就相对好一点,李丹燕从小就内向,几乎没什么朋友。这女孩虽然好,也好不到那里去,就是平时一天能说上几句话。

这女孩说李丹燕几乎就不跟人交流,突然在两年前高考后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就变了样子。

我和金仲没有阻拦这个女孩重复我们知道的情况,让她继续说,也许有些东西是别人转述没说清楚的,她能说的更详细点。

女孩接着说下去,李丹燕最开始有蹊跷,是一天晚上自己一个人乐呵呵在床上笑,本来大家都睡了,被她的笑声给惊醒,都觉得奇怪啊,李丹燕平时根本就不笑的,到了晚上说梦话倒是开心的很。

这种情况连续发生了多天,同学们就受不了了,告诉老师。从老师来询问之后,李丹燕就完完全全的不跟任何人说话交流。

时间一长,都知道李丹燕的精神出了问题,学校就通知李丹燕的父母——要说这事,还真的跟学校没什么关系,李丹燕就是在学校里精神失常了,来自外部的因素很少。

少妇说了这些,怀里的小孩又哭起来,她就顾不上我们,抱着小孩安抚。

我和金仲也没听出来什么特别之处,就打算告辞。正要走,少妇就突然拦住我们,跟我们说了一件事情,差点忘了,她说一天上晚自习,李丹燕先回的寝室,刚好老师通知一件事情,让她回寝室找李丹燕,于是她回到寝室,拿钥匙正要开门,听见房间里李丹燕在大声的喘气呻吟,但是她进去后发现李丹燕一个人躺在床上,就问李丹燕是不是生病了。李丹燕脸色通红,不做声。她但是也没多想什么,到了自己结婚后,才明白当初她隔着门听到的声音意味着什么。

我和金仲告辞了,回到李丹燕家里,在路上我们已经认定,王八说的五通是最有可能了。但是我们打听附近有没有类似五通方面的传闻,也没有任何消息。这种事情,在村里是第一次发生。

我和金仲就去询问李丹燕,我怎么看李丹燕都有点古怪,身形也不和一般的女孩不同,看了很久,我心里打鼓,退出来,把自己心里的疑惑给金仲说了。

金仲于是去给李丹燕的父母去说。

李丹燕的父母听后大惊失色,连忙跟金仲说:“千真万确的他们家女儿一直呆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

没办法,李丹燕的父母带着她去医院检查,我和金仲也跟着。果然我看对了,李丹燕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这是谁在祸害我们家女儿啊!”李丹燕的妈就在医院嚎啕大哭。

李丹燕的父亲就不停懊恼的说,自从把女儿接回家,看的好好的,比牢房都看护的严,怎么就出了这事!医生冷漠的问老两口咋办。

那还能咋办,人流呗。老两口立即就回答。

我和金仲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面前油漆斑驳的墙面。李丹燕人格分裂的事情可以排除了,人格分裂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自己和自己生个娃娃出来。

李丹燕的父母又说女儿回家后一直没有单独和外人接触,那么也能肯定,他们女儿是被一种异于常人的男子给祸害了,说白了就是王八说的五通,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五通了。

我和金仲正在想着这个事情,突然金仲的胳膊拐了拐我的身体。我看见金仲用嘴向着前方的墙壁努了努,然后我就看见对面的墙壁上有一块地方,涂料在簌簌掉落,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墙壁上刻划,我和金仲都愣愣的看着,然后墙壁上歪歪扭扭的出现了一个字:

我和金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那个滚字又被划了一个“x”。

“快算出来!”金仲连忙提醒我。

我摇头,“如果真的是鬼魂,我早就察觉到了。但是这东西真的不是鬼。”

“那还能是什么?”金仲也着急,“难道还有我们都看不见的东西,五通有这么厉害吗?”

这边李丹燕的父母在和医生办理手续,边办还在哭哭啼啼。我忽然觉得有要出事,于是,立即就向李丹燕的病房里去看看,果然,一进去就看见李丹燕的身体刚好在窗户上闪了一下,然后消失。

我和金仲吓坏了,跑到窗户边,头伸出去一看,李丹燕已经从这个二楼的病房,落到了地面,结果我看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场面,李丹燕四肢下垂不动,凭空飞快的移动。

金仲跑到走廊尽头,趴在窗子上对着门卫大喊:“关门,关门!”

医院里的人都被惊动,看见李丹燕那种诡异的模样,都一起鼓噪起来,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还拿着痰盂撮箕等铁家伙不停的敲,医院里一片混乱之后,李丹燕终于停下来,软软的坐在地上。

我和金仲走到李丹燕面前,看见李丹燕眼睛哭的通红,突然就扑倒金仲身上,张口就狠狠的把金仲的胳膊给咬住。金仲不动声色,把李丹燕的下巴给捏住,李丹燕才松了口。

李丹燕的父母看见这阵势,更加恐惧,死活不敢让女儿生下肚子里婴孩,而且害怕夜长梦多,马上就要医院给做手术。

李丹燕当晚做了手术后,父母陪着她,我和金仲已经能肯定是什么五通之类的东西了,这完全不用猜了,都已经在我们面前当面威胁了,各种情况都说明,的的确确是这种东西。而且非常不好对付。但是这个怪物的做法却跟一些不可理喻的鬼魂不同,他多次的作为,只是在警告我们,而且并不是那种一下让人神神叨叨的做法。感觉,感觉就像个人一样。。。。。。。而且还是个普通人的思想。

不出意料的,老李的家里失火了,烧的干干净净。分管乡里的派出所警察第二天来医院说的,而且很确定是认为纵火。他的同事正在取证调查。

警察走后,我站在走廊里对金仲说:“这次我们面对的东西,很可能不是鬼魂和妖怪,而是一种人。”

“什么人能这样,隔着老远做事情。”

“我看的书虽然没王八多,”我顿了顿,“但我看过一个小说,说有一种人,别人是看不见的。那人一直就在我们身边,你带着李丹燕他就跟着你到了宜昌,然后我们回到这里,他也一路跟着。”

金仲的额头在流汗,“怎么可能,他跟了我一路,为什么不对付我。”

“所以我认为他是人,”我对金仲说,“而且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不愿意杀人。这也能解释他三番五次的警告我们,还把王八的车给弄了一下。”

我说完,和金仲就看向走廊墙壁上那个歪歪扭扭的“滚”字。

只能这么推测了,我和金仲用对付鬼魂的方式无法探知到这个东西的存在,所有的线索就指向了这个荒谬的结论:

一个看不到的人!

金仲摇着头说:“我倒宁愿是五通。”

“我想明白了。”我对金仲说,“这种人从古至今都有,他就是五通,五通的说法只是无知的老百姓给出的一个解释而已。”

“这事,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金仲面若死灰。

“可是我得管。”我对金钟说,“我不能只做一个普通的神棍,我要学孙拂尘,做超出鬼神限制的事情。”

看不见的人,若是放在从前,我怎么都不会去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看到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连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蝙蝠都能说话,而且还天下的道教对这个蝙蝠还特别的忌惮,我还在一个巨大的冉遗身体里生活过几个月,我还看见了孙拂尘用强大到无法想象的障眼法重复青滩滑坡的灾难,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世界上有更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呢。

出于沟通上的方便,我和金仲向李丹燕的父母坦白的说了,纠缠李丹燕的就是所谓的五通。李丹燕的父母询问我们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我和金仲回答不上来。金仲对他们说,虽然那个五通放火把他们家给烧了,但是只是泄愤,还没有达到害人性命的地步,所以暂时不要太担心。

李丹燕在医院休养几天,然后家里人把李丹燕带回村里,家里已经没法住人,只好借住在邻居的房子里。金仲跟我之间的话少,我和他从敌到友,虽然对他不再抱有敌意,但他老是一张死脸摆着,不爱搭理人的样子,我仍然很讨厌。

金仲跟李丹燕的父母又说,等李丹燕身体好了,还要带她去别的地方弄这个事情。我在旁边听到,就对金仲说:“方浊这个丫头也不见得能行。”

金仲看着我,语气缓慢:“当给我帮个忙,我小时候在他们家住过很长时间。”

金仲这么说,我就没法拒绝了,金仲小时候和我一样,被人当弱智,若不是逼于无奈,怎么可能投奔亲戚家。而李丹燕父母既然当年接纳他了,他一定感激的很。

“那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对金仲说。

金仲点头。

金仲自己和方浊没什么交情,当然只能找我,而他之所以找方浊,是因为我们现在都明白了,五通这种看不见的人,和方浊的类型差不多,天生的异于常人。这种事情,超出了鬼神和法术的范畴,但是老严和方浊的研究所一定有涉猎。

李丹燕的父母却拒绝了金仲的好意,不想再折腾,觉得就这样算了,只要女儿不死掉就行。

我们正在商量,李丹燕突然走出来,看着她父母,脸色很欣喜。

我和金仲相互看一眼,身体戒备,那个看不见的人,一定是在我们身边,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而且马上告诉了李丹燕。

我和金仲就要放弃这件事情的时候,方浊竟然巴巴的跑到河南来找我们。我们的行踪是王八告诉她的。这就是天意吧,没完结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说结束就结束的。

方浊来的时候我和金仲正在跟李丹燕的父母告别,站在他们楼房下,房子正在找人重新油漆墙面,方浊找我的目的是要我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也姓孙,我一听,就问方浊:“是不是孙拂尘?”

方浊摇头,“不是, 是个女的,但是她说一定要见你。”

我大失所望,对方浊说:“本来是打算去找你的,你既然来了,看能不能帮帮忙。”

方浊说:“不急,可是我有什么本事,能帮上你们,我法术比你们差远了。”

方浊的话刚说完,这小丫头突然咦了一声,然后抬头。我和金仲还有李丹燕的父母都看见我们头顶上方一个油漆桶悬空漂浮在空中,摇摇欲坠,但是掉不下来,看样子是方浊把油漆桶给接住。

我和金仲对望一眼:“有戏!”

要说金仲这人有时候看事情还挺准,方浊一来,就不像我和他之间那么束手束脚,方浊的本事是能把东西瞬间移动,她对移动的东西特别敏感。

“你能看见?他在哪里?”我忙不迭地问方浊。

方浊摇头,“我看不见。”

我正要说两句泄气话的时候,方浊却又接着说:“我抓住他了。”

我看见方浊嘴里说话,眼神却盯着空中的油漆桶,全神贯注。油漆桶慢慢的从空中落下来,然后停在一人高的地方。

李丹燕的父母看见这个样子,这才明白,金仲找来的人,绝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无能。

“我把他弄出来给你们看看。”方浊嘴里说。

“你能怎么弄?”我刚说完,就看到油漆桶慢慢倾斜,然后笑起来,“方浊你变聪明了嘛?”

油漆从桶里慢慢倾倒,泼出来。然后我就看见油漆淋在一个看不见的形体上,顺着那个形体流到地上,乳白色的油漆在空中显出了一个人的模样,而那个人已经被方浊控制,无法动弹。

但是这个人身上的油漆又在快速的消失,重新恢复到透明的状态,若不是头顶的油漆继续淋下,我们很快就会看不见这个人的轮廓。

我和金仲连忙走到这个被油漆显现的人体跟前,金仲问:“你是谁?”

我面前的这个油漆轮廓,只能看见是一个人的形状,但是五官完全无法分辨,从油漆在他脸上的滴落的状态,勉强能看见这人头发和胡须是很长的,我没见过这种诡异的人,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

突然我们身后发出了尖叫,原来是李丹燕把方浊给一把扑倒在地上,方浊受到李丹燕的攻击,隔空移物的本事受到打扰,油漆桶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撞倒我脚背。面前那个身上泼满油漆的人,马上就开始快速移动,我和金仲追着这个油漆显形的隐形人,在院子里飞奔,隐形人跑出院门,身上的油漆渐渐消失,但是他身上滴落下来的油漆,仍旧暴露了他的行踪。

一个个油漆脚印显露在我和金仲眼前的路上,可惜我和金仲的法术都是对付鬼魂的,而在我们面前奔跑的却是一个人,本事再大,也没一个好办法来控制他。结果当前面的油漆脚印奔跑到一个灌溉的沟渠的时候,我和金仲眼睁睁看见前方沟渠里的水面扑通一声,水面晃动的厉害,当水面平静之后,什么线索都看不到了。

我和金仲就算是知道这个隐形人就在我们身边不远处,也无法可想,只能悻悻往回走。

走回李丹燕的家里,李丹燕的父母已经吓傻了,呆呆的不敢说话。李丹燕披头散发,愣愣的站着,方浊反而在一旁安慰她。

方浊陪着李丹燕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李丹燕竟然随口回答:“他不是坏人。”

李丹燕父母、我和金仲差点跳起来,李丹燕终于肯说话了!

这边李丹燕的父母不知所措,他们也发现方浊可能就是他们家的救星,而我和金仲心情郁闷。

“如果他不是一个好人。。。。。。”我对金仲说。

金仲点头,“我们死十次都不多。”

我继续说:“如果这种人有生性残忍的。。。。。。”

金仲没回答,他跟我一样,大汗淋漓。

金仲隔了一会,对我说:“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人。”

“你当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低沉着声音说:“我们遇上大麻烦了。”

金仲沉思很久,才说:“是的,如果有类似的人,他们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和金仲现在突然发现自己两个人变成了手无寸铁的傻逼,如果有心术不正的隐形人,都会不顾一切的隐瞒自己的存在,比如纠缠李丹燕的隐形人,他当然是要求李丹燕不要告诉旁人任何关于他的事情,他怕的不是普通人,以他的状态,任何常人都不能对他们有丝毫的威胁,他只怕一种人,就是他的同类。他们知道世界上能对付自己的当然是同类,既然有这个想法,当然会不择手段的干掉自己所知道的同类人,来保全自己的安全,更进一步,为了保持自己的秘密,当然会杀掉任何知情的旁人,比如我和金仲。。。。。。

还有一点,这种人的心态是不能用常人的心理去推测的,他们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收到任何约束,他们根本就没有被惩罚的概念,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是非观念,也不会有成功和失败的概念,他们只要想做,就能做。

“我们遇到的这个,”我吐了一口气,“在这种人里面,绝对是个异类,他有道德观,知道是非对错。”

“你为什么肯定会有另外的人来对付他?”

“ 纠缠李丹燕的那个隐形人又那么刻意保持秘密,当然是知道不远处就有同类。。。。。。”我对金仲说: “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折腾了这么久,你觉得如果有那么一个同类的话,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消息了。”

金仲想了一会说:“你比以前爱琢磨了,不知道你跟王抱阳学的,还是跟师叔学的。”

“不。”我否定,“他们无法感受这种心态的,只有从小就被旁人孤立和鄙视的人,才会有这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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