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离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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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羡鱼微微一怔。

就像现在，她给了一个静安长公主拒绝不了的借口。

后来他们也亲自来了长公主府和长公主重申了这件事。

可眼下……

静安长公主则是看向隔壁院子彻夜不眠的灯火，犹豫片刻走到月门处，就要踏进去。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卢溪养的那只“兔子”到底长什么样。

“我同意了。”

卢溪睁大眼，死死抓住她的胳膊，余嬷嬷吃痛后退，可她处于极度兴奋的时候，压根没有注意到她，“真的？嬷嬷没有骗我！”

“……嗯。”

说完，她就带着果盈离开了。

“听说西夷的女子如同玩物一般，嬷嬷您说，她一个没眼睛的，还长得有几分姿色的瞎子到了那，会如何呢？”卢溪仿佛已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咯咯笑起来。

“他们说你已经从蕴儿那要到了婚书，他同意了？”

果盈嗯了声，“奴婢知道了。”

“皇兄那里有我，你们不必忧虑。”

卢溪面色阴气沉沉的，“您还记得。”

静安长公主没有异议，“那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将军府。”

“知道。”

若长公主对她的态度一直未变也罢，现在两人的关系处于一种奇妙的和谐当中，倒是让她有些话说不出口。

一个丫鬟打开了后院的人高的笼子，放出了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子，那女子疯疯癫癫的，一双眼睛往下有干涸的血迹，眼眶里凹陷下去，瘪了下去，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皮，正在歇斯底里的乱叫。

绿珠眼疾手快的把桌上所有东西都收好，虽看着没有什么能泄露他们今日谈话目的的东西，但还是谨慎为妙。

静安长公主的声音轻飘飘地散在风里，“若是有机会，我再找大夫给你看看吧。”

最终还是头疼占据上风，静安长公主长长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既然你们二人已经有了决断，那便……到此为止吧。”

白羡鱼回到将军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衣服，束好袖子，绑好靴子，长发也绑做一团塞进了帽子里。

静安长公主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真的治不好了？”

果盈叹道：“难得看到公子这样喜欢一个女子，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衣着华贵的女子顿住脚步，遥遥看了一眼。

静安长公主被她这么一行礼，竟然一时不知道她是在真心感谢，还是在讽刺，片刻的疑虑便忘了回话。

白羡鱼假装释然地笑，“很难，臣女再三确认过，此类病症，想要治好绝非易事，谢行蕴……心悦我，我也不能害他遭别人说闲话，该适可而止及时止损才是。”

“你们……真的没有什么瞒着我的？”静安长公主沉默许久，问：“我想不通为何蕴儿会同意退亲。”

言外之意便是，谢行蕴同样是为了她好。

“记，记得。”余嬷嬷吞了口唾沫，“她犯了什么错？”

半晌。

所以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了。

余嬷嬷吓的抱头鼠窜，“溪……溪儿，这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吗？”

不能纳妾是谢行蕴答应了白檀深几人，必须遵守才能迎娶白羡鱼的条件之一。

“而羡鱼不能接受自己的夫君纳妾。”她直接道：“现在退亲还能给各自留些体面。”

“是，殿下。”

白羡鱼略染了些口脂，让唇色更红润些，这样伤口就模糊了点。

静安长公主总觉得有些奇怪，可自从在白家大公子那听到“退亲”二字时，她就犯了头疼，一直疼到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抓不住具体细节。

静安长公主站在茂密的紫藤下，繁复的面料和葳蕤的枝叶相得映彰，长长的宫裙下摆铺在青石板上，似浑然天成的一副画。

“先前我们能顺利定下婚事，也是因为臣女的病有治愈的希望，现在为臣女医治的大夫已经无计可施，若要等治好, 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臣女思虑再三，直到今日才下定决心，殿下应该也不希望新妇进门几年肚子都无动静罢。”

绿珠学了几日化男装，她对于这些向来聪明，现在已经可以化的很自然了。

装扮好之后，白离也进来了，神情凝重，“小姐，暗道的出入口已经排查过，并无异常，随时可以走。”

白羡鱼颔首，她站起来看了眼这个熟悉的房间，每一处她都烂熟于心，她曾经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

“小姐！”绿珠努力憋着眼泪，可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但也只敢压着声音，一点一点地往外挤，“小姐，以后绿珠不在你身边，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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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