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灯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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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公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绿珠，你进来……”

白羡鱼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可谢行蕴的手却没有留给她半分余地，她越退，谢行蕴越是靠近。

白羡鱼睁开眼，谢行蕴的俊脸在她面前被放大，可这样近的距离，也看不到一个毛孔，简直比大多数姑娘家的脸还精致，可他自己偏生还不在乎这张脸。

白羡鱼那边收拾好了过去，也没有耽误多少时间，距离登城楼还有两个时辰。

巧儿后背顿时一凉，与虎谋皮就要担心会不会被虎一口吃了，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她点点头，“是，奴婢一定竭尽所能！”

萧正愣了愣，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绿珠笑着上前，当着巧儿的面打开了锦盒，眸底深处划过一丝诧异, 不动声色地将盒子盖好, “行, 多谢你了。”

“就怕她不惹事。”白羡鱼意味深长地一笑，“到了地方就把她支走。”

可听公子的意思，就这个样子，还是他认真画出来的。

她信了他的邪。

谢行蕴皱了皱眉，仔细回忆了下刚才少女的模样，“可我觉得很好看。”

白羡鱼余光扫了眼四周，里头还没有亮灯，确实暗了一点，窗台的光还留有余温，比里面要好多了。

谢行蕴扬眉，“羡慕吗？”

白羡鱼说：“我没有。”

“嗯，晚上不容易被发现。”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描眉？

萧正：“……”

她假意翻找好一会儿，才从披风里找出锦盒放进去，扬声道：“绿珠姑娘，找到了！”

白羡鱼闭着眼，感觉他握着描眉笔的手很稳，有模有样的，心里更惊奇。

谢行蕴在心中自我检讨了一番，闭上眼笑道：“没什么经验，下一次就会好多了。”

“白羡鱼把她送给皇上皇后的画交给奴婢保管了，说是她的贴身丫鬟要随着她行礼，就让奴婢在后头拿着，再呈给皇上皇后。”

“绿珠姑娘客气。”

七夕灯宴如约而至。

“说。”

“你不是说你会描眉吗？”白羡鱼嘴角无声抽搐。

“……”

绿珠点点头。

白羡鱼接过锦盒，掂了掂，勾唇笑：“绿珠，你让白离悄悄带个工匠进来。”

萧正理解不了谢行蕴心中所想，奇怪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行蕴终于动了。

谢行蕴冷冷勾笑，“自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故意给她画丑。”

白羡鱼强自镇定地看他一眼，“你快点吧。”

马车中沉默了好一会儿。

能不好看吗！

就算是剃了头变成了秃子，白五小姐也是最美的那一个。

他笑了笑，“过来。”

说完就闭着眼睛，等着他给她描眉。

“她去外面等你了。”谢行蕴正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李长宁看她一眼，“什么好消息？”

这已经不是鱼一般的丑了，真的有人会画出这两条毛毛虫一样又黑又粗的眉毛吗。

少女本就肤色雪白，平时不施粉黛也白里透红，此刻略施薄粉，更衬的如同儿一般娇艳。

若是静安长公主没走，后面的马车也都不可以动。

接着她听到头顶响起男人的闷笑声，接着耳垂一麻，酥痒的滋味直冲全身，他小声凑到她耳边，“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

“……”

谢行蕴的眼神在她的脖子上停留一瞬，指间把玩着螺子黛，落日余晖倾洒在他周身，像是连光都为他所臣服，映在脸上的每一寸光影都恰到好处。

“属下是觉得公子和白五小姐的相处甚是和谐，虽说有时会有误会，可还是让人羡慕。”

因为是灯宴，自然选在了晚上，谢行蕴下朝的功夫，白羡鱼这边已经换好了衣裳，华美的佩饰贴着流光溢彩的布料，墨发挽成了繁复的发髻，步摇点缀在其中，随着走路的动作轻晃。

“是我，殿下！”巧儿撩起了车帘，四处看了看，这会儿这里安静的很，没有人，侍卫都在前门整顿，还未分散到各个马车，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果盘进来，“殿下，好消息！”

“小姐，已经天黑了，公子他们说会在城楼上等您。”绿珠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孩, 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就差螺子黛了……”

白羡鱼偏头看他一眼，对于谢行蕴神出鬼没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你会？”

白羡鱼走过去，疑惑道：“在这里？”

绿珠用干净的巾帕给白羡鱼好好擦拭干净，又用螺子黛晕染好颜色，细细描过去。

“哼，这样蠢笨，居然还敢肖想我表哥。”李长宁满是不甘，“那你可要好好保管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知道后果。”

不过很快，他们就要成婚了。

李长宁一听，“她没发现？”

绿珠不明所以地进来了，头一直低着不敢往上看。

谢行蕴笑了声，“我也羡慕。”

谢行蕴捂住唇，轻轻笑了下，“行，我走，马车里面等你。”

趁着谢行蕴松开她，白羡鱼一溜烟跑到了镜子前，待铜镜里出现她的脸时，两条弯弯曲曲的眉显得尤其突兀。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白羡鱼有些生气，“你刚刚拿笔拿的那么稳，一点都不像走神的样子。”

“把他给我撵出去。”

“属下觉得，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公子若是要逗逗白五小姐，也可以换种方式，属下出来前看到白五小姐似乎有些生气了，特别今日还是七夕……”

“锦盒带上了吗？”

以前也没见他表露过任何迹象。

就在萧正以为谢行蕴不会回答时，谢行蕴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盯了两秒才道：“你也觉得我是故意的？”

谢行蕴接着冷笑了声，“真的很丑吗？”

“无妨。”

“属下失礼。”萧正抱拳。

谢行蕴哪会描眉啊，她就说像他这样清清冷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这一套……

谢行蕴胳膊肘往后一撑，没个正形的模样散漫又慵懒，声音却沉稳有力，“走神了。”

“是……”

“等等！”李长宁有些不放心，“你把盒子拿来给我看看。”

巧儿点头，交给她。

李长宁皱着眉，就要打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