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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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羡鱼停顿片刻，“他的墓在山谷。”

绿珠小声道：“小姐，我们走吧。”

绿珠一直在环顾四周，听到这四个字，竟也有些腿软，她愕然看去，也算是理解了这郭大师为何吞吞吐吐，又害怕至极，这样大胆的话，便是猜测，也是杀头的大罪。

郭大师见她没有怪罪的意思，悬着的心落下了些许，抱拳道：“姑娘不必担心，小人这一身本事，都是我师父所传授，师父早已仙逝，小人是他关门弟子，况且莫说这梁州城，便是江南这一带，只要小人去过的地方，直至今日还无人能及。”

前世，西夷确实派了使者来……在乾元二十三年。

“居然是那里。”黄绮衫怔怔道：“她还向阿钱借了胭脂水粉，打扮地跟个小姑娘似的，不过好在也没有白费功夫。”

这样的话并非她能以一人之力遏制住的，若是日后真有人说出了今日郭大师说的同样的话，再见机行事也可，不过这样的话，也不是谁都敢说出口的。

绿珠惊地差点跳起，火速看了眼四周，好在郡守府的奴仆家丁已经走了差不多了，一个人影都见不到，安静的很，只有远处巡逻的侍卫，不时发出铠甲摩擦的声音。

眼前的少女一直没有说话，郭大师出了一身汗，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一万次，他就不该走这条路，现在骑虎难下。

转身的时候，正巧撞上那日的郭大师。

白羡鱼笑不出来了，一直到她重生，武宣帝都是皇帝，难道她最后被他纳入了后宫？

黄绮衫站在公示前，将掉落在地上的，画有海灵儿样貌的公示一一捡起来。

现在自是不可能调走白五小姐那的，那只能调公子院里的，萧正沉默了一下，道：“是，属下这就去。”

郭大师喃喃点头。

就在萧正以为他不会再下令时，谢行蕴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深凝如夜，“他是文臣，再派一支队伍去。”

萧正道：“那群贼人节节败退，本就是占山为王之辈，又各怀心思，白大人带去的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必然吃不了亏。”

白羡鱼看了眼绿珠。

白羡鱼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两秒之后，道：“是她带我们找到他的。”

黄绮衫的眼睛有了些神采，“哪？”

那他不介意扶持一个傀儡皇帝。

绿珠便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小姐说了不必磕头行礼，大师站着说话就行。”

“她失足掉了下去，找到她的时候，黄子戚的墓就在她的尸体旁边。”

“不过，”黄绮衫唇角微扬，“她是怎么找到我哥哥的？”

白羡鱼的话轻描淡写，倒真是像极了罔顾人命的娇蛮大小姐。

柳条下游来了几条鱼，正结伴咬着，水面的气泡咕噜噜一个接一个炸裂，像是遇到了什么新鲜玩意。

白羡鱼后颈瞬间浮上鸡皮疙瘩，心中巨震。

白羡鱼道：“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海灵儿也许认为这是一种解脱呢。”

想到白日的话，他虽知信上的内容瞒不了她多久，可也可以料想到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

绿珠摇摇头。

谢行蕴动作很快，今日一早便令人挂了上去，最后说了新任郡守上任的日期。

郭大师道：“那位公子长相冷峻俊美，看着年轻，骨子里却狠戾，周身紫气环绕，太微垣、天市垣陪设两旁，紫禁垣居中央，乃是……乃是……”

郭大师冷汗涔涔，风一吹，天灵盖到脚底板都凉透了。

他不敢多看，小心解释道：“姑娘的面相哪里是不好，简直是好到骇人！”

白羡鱼凝眸道：“为何如此说？”

“我恨不得扒了这对奸夫**的皮！”

周围人声鼎沸，白羡鱼和黄绮衫一起走在右侧的街道。

白羡鱼一怔，笑容僵住。

这郡守府几乎已经是空的，白景渊把余下的所有人部署在了白羡鱼屋子外，谢行蕴也将府上三分之二的兵力部署在了白五小姐那，宛如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谢行蕴眼眸掠过一丝疯狂，英挺的眉眼凌厉，乾元二十八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武宣帝要他们死。

过了半晌，才有一道嗓音响起，“你既知道我们都非一般世家，那想必也知道，若是要存了心思想要一个人的命，便也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穿着素履，长胡白净，像是成了仙的白萝卜须，隐隐反射白光。

风声猎猎，吹起谢行蕴的祥云纹袍角，男人抬眸望向遥远的月，他说了这一世会护着将军府，那即便是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谢行蕴没有发令，萧正便站在一旁低头等待。

郭大师慌乱地手抖，噗通一声跪下，上来就想要抱白羡鱼的大腿，“小姐，方才我记错了，那位公子的面相有些复杂，我一时，一时弄错了。”

她抬头，正好对上白羡鱼的目光。

……

而现在，是乾元十六年。

白羡鱼的视线落在一棵垂杨柳上，杨柳临水，长软的柳条随风划破水面。

她略显浮夸地做了个咔脖子的动作。

……

“你们还说那海氏和郡守大人恩爱两不疑，居然为了个外男杀了郡守大人！海氏死有余辜，我们江大人是真的冤啊！”

她话音未落，郭大师的膝盖立刻下意识弯了弯，“没有！没有！”

谢行蕴略微颔首，眸底冷芒微聚，“选几个身世干净的，入内务府。”

“哦？”白羡鱼盯着他的眼睛，“那你说说，怎么复杂？”

白羡鱼收回眼神，“嗯。”

第二日，白羡鱼看着燃尽的香料，略显怅惘，昨夜的心绞痛在谢行蕴送来的香之下，也没有再复发，不过就是，她又看到了前世的谢行蕴出现在她的梦里。

沉默地走了许久，黄绮衫停住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羡鱼点头，又听她说：“谢谢你们，还了我哥哥一个公道。”

绿珠见气氛有些沉重，笑着道：“小姐，我们指不定要在船上过端午，要不买些食材回去？”

要回京都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