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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而尽其乐
“好了。”
周穆清并没有贪恋那一抹温暖，她退后两步，脸上已是笑盈盈的。
“没办法装作厉鬼调戏你了，没意思。”她说。
“其实你不用这么假惺惺。”周穆清继续说。
“不是假惺惺。”顾诚道，这一刻，他确实想抱抱周穆清。
“是怜悯。”周穆清退后一步，微笑道：“长生很牛吗？”
“……不牛。”
“知道一个短命鬼找了你一辈子，你是不是很自责，很难过？”
顾诚没说话。
“真让人讨厌。”
“手机不是早买了吗？”
“王爱民早就死了师父。”周小天叹气道，“人家好像孙子都有了，你傻不傻？”
“不是。”
“周穆清死了，死了以后我才发现，我这辈子活成了你的样子，不管为人处事，还是平时说话，都有你的样子。”她顿了顿，“我是夏小满，王爱民，我不要学你了。”
这是她选择的生活，不需要任何同情。
长生太让人讨厌了。
顾诚愣住。
黑山赶紧把钱揣进兜里，鬼鬼祟祟就打算偷摸过去。
顾诚垂了垂眼。
时间会带走一切秘密。
“是吗？我看看你的。”
一只黑猫从大门口跑过，又退回来，看了看坐在台阶上的那个人。
“老顾那是怎么了？”他朝莉莉丝问。
“清儿。”
滑天下之大稽，可笑。
“黑山。”
黑山怀疑：“你怎么不叫吸血鬼？”
“对，不要叫错了，师父，我经历过完整的一生，某种意义上，现在我比你更老。”
“啊？”黑山转过身。
陈华接过他的手机，一边教一边帮他注册，起个网名叫黑山老妖。
“你白天好像骂我来着？”顾诚忽然出现在另一侧，朝莉莉丝问。
老街巷，小凤阙。
“黑山不还钱反而买手机，惹怒他了。”
周小天撑起下巴，望着门外的夕阳余晖，忽然想自己种点东西。
“怎么可以暴露身份！”黑山焦急。
“老鬼像吃了屎一样，不太高兴的样子，你别数钱了，偷偷过去。”莉莉丝朝后面的黑山提醒。
“他没死，他是个老王八精。”女鬼在一旁道。
她没想到，师父年轻时这么漂亮……其实后来也很漂亮，只是不一样。
她把画小心地收起来，考虑要不要烧给师父，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保留着，想师父的时候还能拿出来看看。
“你还记得欠我个电视吗？”
那个背影，莫名的有点陌生感。
莉莉丝总会找出合理的解释。
“看吧。”陈华把自己的网名晾出来，是‘德古拉伯爵’，“这是一个吸血鬼的名字，很霸气吧。”
陈华若有所思，女巫变成猫以后可能脑子也会朝着猫的方向进化。
周小天在桌面上铺平了顾诚画的那张画，上面是周穆清年轻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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