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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允早就听说云台观的守卫堪比禁宫。陛下为了不让人伤了云台观娘娘,原本只是一千的镇西军守卫如今已经增加到了三千,同东宫的守卫相等。
早就听闻娘娘不见外人,叔允本来做好了心里准备要同守卫解释一番才能进得了门,谁想到他的马才刚停在道观前,就有一女冠出门迎他入内。
叔允一路跟着女冠,心里不停打鼓,观中人怎知他前来?
身为掌管平城治安的金吾卫首领,这云台观叔允以前也是来过几次的。可不知为何,道观的一砖一瓦似乎还是以前的样子,却又和记忆中的完全不同了。
女冠领着他一路到了檀邀雨的住处。那里的门开着,门内却被立起了屏风。隔着屏风的薄纱和屋内的烛火,能隐隐看见屏风后倚坐着一个人,看身形像是云台观娘娘没错。
屏后人穿着很宽大的衣服,本来是看不出甚么的,叔允却敏锐地察觉云台观娘娘比之前瘦了许多。因为屏后人很小的举动都能让那宽大的袖口晃荡一下。
叔允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反倒是开始推算陛下上次见云台观娘娘是什么时候。以他对云台观娘娘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会在意什么男女大防的人,那今日又为何立起了屏风?
檀邀雨见叔允站在门口出神,便率先开口问道:“叔大人可是查到了本宫想知道的事?”
叔允一个激灵,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醒过来,赶紧对檀邀雨下跪答道:“虽不知是不是娘娘想知道的,却觉得还是得跟娘娘知会一声。”
叔允说着从怀掏出一卷竹简,双手捧着奉过头顶。一名在侧服侍的女冠上前,将书简拿起转到屏风后。
叔允透过屏风的纱看到女冠将竹简展开,捧到檀邀雨面前,檀邀雨始终靠在那儿,只是歪过头看了一会儿,就示意女冠将竹简还回去。
竹简上面是一个小內侍的供述。说他在太子出事前看到过一辆颇为华贵的马车从宫人出入的偏门驶出皇宫。而守门的禁军侍卫对马车内是何人连查都没查一下。
“臣……”叔允咽了口口水。面对檀邀雨的发问,竟然有种一步步走入陷阱的错觉,仿佛檀邀雨在勾着他,将他最不敢说出口的猜测给吐出来。
檀邀雨知道宗爱的阴毒,更清楚乔女对她的恨。这两个人是绝不会心慈手软地留下把柄等她来查的。
叔允浑身不自在地跪在拓跋焘面前,看着拓跋焘的脸黑如锅底。
“臣猜想……”叔允犹豫了一瞬后开口,“景穆太子逃出宫可能是演的一出戏。他很有可能是……被人送出宫的……”
这条供述虽然没有直截了当地指出什么,却给了人足够的猜测空间。
“难道就任由这些人留在陛下身边?太子都敢杀,这些人还有什么不敢做?”
半个时辰后,叔允出了云台观,片刻不敢耽搁地就去了宫门。拿着檀邀雨的腰牌,一路直接去见拓跋焘,屏退了众人,同拓跋焘在寝室内密谈了足足半个时辰。
“娘娘!”叔允往前跪了一步,“此事只要将当日守卫的禁军羁押审问,定可有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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