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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做了檀邀雨的臣子, 秦忠志从未在任何事情上与檀邀雨的意见相左。
秦忠志又要请罪,却被檀邀雨止住了,“行者们应该还在争论着。师公说他不干涉,我去了几次,被吵得头大,还是你去瞧瞧吧。”
秦忠志一边听檀邀雨说,一边灌了自己好几杯水, 才把口中的苦味儿缓解了一些。他瘪着嘴巴, 表情依旧痛苦地恭喜道:“在山林耕种上的时间终于有所收获了。连此南方的种子也能结出果子了。如此一来, 便是以后再多一倍的流民, 也能在仇池安家落户了。”
檀邀雨闻言却没露出更多的喜悦之情, 反倒是叹了口气,从案桌上翻出一卷竹简递给秦忠志。
“女郎……这是什么‘琼脂玉露’啊?”
辞别了檀邀雨, 秦忠志便脚下生风地朝满翠楼而去。
在秦忠志看来, 王五郎和谢惠连去, 的确能保住性命,且拓跋焘为了拉拢南方氏族, 自然也不会当面同二人翻脸。
然而即便秦忠志不愿意,他也得承认,自己想不出比王谢二人更合适的人选。故而闷闷不乐地称病了几日,躲在家中喝闷酒。
捏着鼻子,将这一大碗绿汤灌下肚, 苦得他一张狐狸脸皱成了个话梅干。
所以秦忠志来请罪时,檀邀雨面不改色地叫人端了碗绿油油地汤汁放在秦忠志面前, 挑眉简洁道:“喝了吧。”
或许是被檀邀雨的“矫情”两字刺激到了,秦忠志实在厚不起脸皮, 继续被“名留青史”的念头局限,隔日便惭愧万分地到檀邀雨面前请罪。
她又叹了口气,“师公说,这是他在行者楼这么久,第一次见行者们如此意见不合……我这楼主, 也算是开天辟地了。”
一进到楼内,见苍梧尊者虽说了不干涉,却依旧带着云道生在里面坐镇,便松了口气。
秦忠志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才看了不过几行,便慌张道:“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秦忠志自然不会觉得檀邀雨这是给自己赐鸩酒呢,可这么一大碗绿汤,看起来也实在不甚美味。
诸位行者和五学馆的弟子们见他来了,便暂时停下争论,相互见礼。
秦忠志对着苍梧尊者先是抱歉道:“某因心中纠结,躲了几日。今日被女郎一碗苦瓜汁灌得清醒许多,特来向诸位行者请教。”
苍梧尊者点了下头,扭头对云道生吩咐道:“人多口杂,一人一句也说不清楚。道生你一直旁听,就由你将这几日所听复述给秦丞相,若有遗漏,其他人再行补充。”
云道生见其他人并无异议,便起身开口道:“北凉都城于五日前被救世军占领后,盖吴便带着师姐的旨令去北凉其余各城招降。昨日大军抵达武都后,便陆续收到北凉其他各郡守的投诚。如今卢水胡军已经分散驻扎在各城,以稳定民心。”
“天热尸身保存困难,所以王五郎和谢九郎已定在三日后出发,押送战俘和拓跋钟的棺椁入大魏。可在他二人出发之前,我们必须要商讨出一件事,那就是,师姐是否要称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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