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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噩耗一同传来的, 是其子王七郎将继任琅琊王氏宗子的消息。
三人果真畅快地喝了整日才作罢。禾依直到下船才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道：“瞧我这记性, 忘了同檀女郎说，碧渊曾来找我打听过她。唉……只怕碧渊也同我一样是芳心错付了……檀女郎这情债啊……不提也罢……”
百善孝为先，檀邀雨这借口找得是天衣无缝, 只苦了各家主母女郎，对檀邀雨好奇地抓心挠肝。
檀邀雨理解谢惠连的不忍心, 却只能无可奈何道：“表姐至少还有公主陪伴。生不出孩子, 总好过丢了性命。”
三人都怔了一下, 随后又大笑出声。檀邀雨此时才确信，禾依是真的放下了。她向来活得很明白。
谢惠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 点头道：“我叮嘱过她, 让她务必远离皇后和严道育的人。无事不要乱走动，守着公主闭门过日子便好。自是……我听姐姐说，皇后的身子似乎不大好。”
此时的王五郎却似座孤岛般，这天差地别的待遇，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谢惠连苦笑，“好。我这就回去让他打几拳消消气。”
谢惠连狠狠点了下头, 鼻子一酸就要哭，又猛地吸了回去, 硬是忍住了。
今日从宫中返回，脸虽然还阴沉着，眼神却比之前更坚定了。
禾依此前没想到这一层, 如今听邀雨道来只觉心惊，又疑惑道：“这些话, 你说与我听也无妨吗？”
檀邀雨却不以为然，“公主才好。她虽是谢家的庶女，可她的亲弟弟马上就要成为谢家的宗子了。如此背景, 若是皇子, 皇后绝对容不下她。皇上只会更加猜忌她，到时莫说夫人之位, 怕是性命都难保。”
“是或不是又有什么不同？”檀邀雨无所谓道：“我可没打算给宋皇当忠臣，帮他处妖邪。好了，你赶紧回鸡笼山去。你这走了好几日了，王五郎怕是发冠都要气炸了。”
禾依苦笑着接话，“没错，文武双全这一点, 倒是没人比我更清楚。”
谢惠连陪着王五郎一同前往王家。一进门却如同空气般被众人无视。大家都众星捧月般跟着王七郎忙前忙后，生怕自己在未来宗主的面前表现得少了。
朱圆圆此时伸手过来在禾依嘴里塞了颗晶莹碧绿的葡萄, “我家女郎没别的好处，只有一条，一旦她信任一个人, 便会毫不犹豫地始终信任。这一点，没人比我更清楚。”
“同往日并无不同，有什么消息，你交给圆圆即可。船与王家的消息来往也无需改变。除此之外，便是谢贵人。哦不对，如今是谢夫人了。夫人那边还需姐姐偶尔指点她一、二。”
“你说会不会是拜火教的人……”
“诶！”谢惠连从侧边捅了捅王五郎，“你来做我宗子宴的赞者吧。”
提到谢夫人，禾依不觉惋惜，“听说夫人生了位公主。真是可惜了, 以她的宠爱, 若是能生得皇子，定能宠冠后宫的。”
王五郎闻言生气地猛地一甩袖子，“做什么？本郎君还用你来同情？”
“怎会？”谢惠连凑过来，神秘兮兮地笑道：“表妹说，你这墙角……五学馆总算是给挖过来了。”
王五郎咬住牙根儿才没被当场气笑。
他忽然想起一年前自己被谢惠连“拖累”，不得不与“秦十二”同进退的场景，佯怒地指着谢惠连的鼻子恼道：“一家子恬不知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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