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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雨就像是大清早突然叫醒般,有点儿不耐烦道:“师姐得告诉我究竟什么情况,我才能想想要怎么办?”
还不等檀邀雨回嘴,潋滟又追问道:“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蛊虫寄生在你体内,本身就与你同呼吸。你自己的身体是慢慢适应了慢的脉息。可情蛊却没有经历这个过程,骤然降低了呼吸, 对它的削弱很大。”
潋滟没直接回答,只道:“假币的事儿,绝对不会和嬴风有关。他骨子里是个地道的败家子,地道的败家子是绝不会厚着脸皮用假钱的。”
檀邀雨沉默地盯着地上的怪草看了一会儿,最后苦笑道:“还请师姐替我保密吧,不然我只能‘杀人灭口’了。”
得。这回儿不硬来了,直接伸手要。
潋滟被她气得一噎,“因为天下无论何种武功, 都有人能练会。可唯独绝情断性,是人便难做到。就算是小师叔那种天生淡泊的性子,也难保有一天不会为一人心动。而情蛊却能让人轻易地做到这一点, 所以它才是最难养成的……是蛊王。”
潋滟摊手上去摸了一会儿, 眉头就蹙了起来, “你坐下,尽量调整呼吸。”
“除了嬴风和子墨,你还欠了几份情债?”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吸收了只大虫子, 檀邀雨就觉得有点犯呕,可呕完又觉得占了便宜, “所以……情蛊对我的控制没有了,却把驱虫的妙用留下来了?这么舍己为人吗?”
檀邀雨咽了口口水, “还是算了,我虽然卖伏麒岭给人做坟地, 可没打算把自己给蛊虫们当风水塚。”
潋滟显然有些头疼,而且邀雨要是没看错, 师姐好像还有点儿心疼……
檀邀雨莫名其妙地摇头,“过了死日后才慢下来的。”
邀雨苦笑着指着自己,“师姐瞧我如今的样子,可像是个长寿之人?我折腾不了几年,所以苦不了几年。就别拖累他人了。”
反正都已经被潋滟发觉了, 与其自己瞎猜,不如让她看看。檀邀雨认命般将手腕递了过去。
大小周天是行不了了,檀邀雨只能让自己尽量放松呼吸。就当檀邀雨放松得眼前一片白光, 眼看就要睡过去时,冷不丁就听潋滟问,“你打算怎么办?”
“或许你会让他的选择变得更简单呢?给其中一方加上一份分量。”
檀邀雨点头, 论蛊虫,她觉得潋滟是真的有些天赋异禀,就跟她对练武一样。“你若是需要去藏书阁找典籍,就只管去。我准了的。”
缺失的记忆都恢复后,檀邀雨就意识到可能是情蛊出了什么问题。可她用行者楼里抓到的蛊虫试了一下, 那蛊虫显然还是怕她的血。这就很奇怪了。
檀邀雨以前从没承认过自己喜欢嬴风, 可当她的记忆重新划过脑海时,她就像旁观的第三者一样,看着记忆中的两个人。或许是旁观者清,檀邀雨直到此时才确认, 她对嬴风的感情, 有一种会让她柔软的力量。
若是往常,檀邀雨一定觉得师姐这是在挖苦她。可如今,却只感到一份真实的担忧。
潋滟有些无力, “你脉息慢是天生的?”
檀邀雨失笑,“师姐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呢?……不管怎么说,我权当师姐答应了。今日我就先回去了。煞气蛊的事儿,还有劳师姐多费心了。”
见邀雨要走,潋滟在她身后问道:“你的那个侍婢,去建康是为了……”
不待潋滟说完,檀邀雨就轻声“嗯”了一下。
“看来你是真的醒了……”潋滟叹息,“也罢,万事不由人。或许这真的都是天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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