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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是不是人
檀邀雨沉默。她无法评断父母孰是孰非。父亲想要收复中原河山并没有错，母亲想要一家人平安和乐也没有错。父亲和母亲经历过太多事，这不是他们做子女的能指摘的。
檀植又拍了拍邀雨的头，“好好保重自己。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檀邀雨见檀植要走，急着问道：“大哥会把我在这儿的事儿告诉爹吗？”
檀植背对着邀雨，片刻后点头道：“我不能瞒着爹。这事儿他必须知道。你……若坚信自己是对的，就当着他的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放心，无论怎样，你还有大哥和二哥在。”
檀邀雨笑了，“嗯。谢谢大哥。”
这边檀邀雨送走了大哥，那边刘义季已经被嬴风吓得“容失色”。
“你还是人吗……？”刘义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可讲出口的话依旧是颤颤巍巍的。
“当然，”嬴风笑着点头，“只是比较英俊潇洒的人而已。”
刘义季此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恨不得手指头都扣进地里。在惊恐万分地被嬴风带着“飞”了一圈以后，他现在只想尽其可能地接触地面。
“所以在你看来，我这算不算妖法？”嬴风问道。
正当檀道济摇摆不定的时候，檀植的声音自外面响起，“父亲，孩儿有要事禀报。”
檀植倒不在意檀承伯的死活，可檀道济不可能不在意。若是邀雨真的杀了檀承伯，爹和小妹之间的隔阂就再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爹！”檀承伯向前膝行几步，跪到檀道济脚边，“儿子并非那等没有眼色的人。若是五学馆真的触及了皇上的底线，皇上又怎么会派七皇子和雷次宗去做监听？如今王五郎和谢惠连都入了五学馆。今日更是有不少建康学子抢着想在鸡笼山进学。皇上若有意阻拦，又怎会任由事情发展至此？”
蒋氏在檀道济身边服侍这么多年，最清楚檀道济的逆鳞在哪儿。所以一针见血，直戳氏族与寒门的争夺。
嬴风知道，很多事儿，不切身体会过，哪怕亲眼看见或是亲耳听说都是很难理解的。
嬴风哈哈大笑，狠狠拍了刘义季的大腿一下，“软脚虾，等你能站起来再放大话吧。”
檀植和檀粲进到书房内，见檀道济满脸疲惫，想来是被蒋氏闹得累了。
刘义季很清楚，他自己已经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可他依旧控制不住心底的跃跃欲试。
檀植自然知道二弟问的是什么，轻轻点了下头。
蒋氏也跟着敲边鼓，“今天承伯上山后就被王谢那两个小子挡在门口不让进去。这明显是氏族子弟知道五学馆的夫子们有多厉害，所以拦着寒门出身的承伯，怕他学成，挡了氏族子弟的路！夫君难道就任由氏族欺压寒门吗？”
嬴风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往远处扔着玩儿，“不是法术，也不是妖术。是内功，叫做罡气。不过五学馆以后主要教授的还是正常的学识，只有夫子们觉得有天赋，又秉性纯良的人，才会被认作内门弟子。可以进入师门习武。”
檀植和檀粲赶到檀道济的书房时，檀承伯正一脸坚定地跪在地上。蒋氏则是楚楚可怜地哭诉她这些年为檀家付出了多少。
“其实刚才飞那一圈……挺……痛快的。”刘义季想要挽回面子，生硬地道。
檀植也不绕弯子，直接道：“爹您不能让承伯去五学馆。那地方是小妹弄出来的，她此刻就在鸡笼山上。”
檀道济被蒋氏哭得头大，指着她气道：“你当那五学馆是什么好地方？他们的学生敢说出‘清谈误国’、‘建康无人’这种狂话，你觉得皇上会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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