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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隽是多么重感情,文瑾心里很清楚,她想了好几天,总觉的这事情不那么简单,还有,这一次,她若不让丈夫改变主意,今后再也不能以身犯险,有下一回这种事情出现,她和孩子,可都会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怎么可……”想起从呼伦尔王庭返回的这一路,风险万端,钱隽的话一下子卡在嗓子眼,一个字也出不来了。
钱隽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这天晚上,文瑾哄了钱钱睡了,把他放在大床边上的小床上,低头呆呆地想心事,丈夫走了进来。
“留意董侧妃。”钱隽提醒文瑾,“王妃和贺氏,都是跳梁小丑不足惧,董侧妃才是最危险的。”
“这个乖不乖?”
“嗯!”
“可是,爹爹,呜呜——”钱钱忽然哭起来,“我这几天做梦,总是梦见爹爹,呜呜,出事了,呜呜”
“你怎么这几天,总把孩子带过来睡?”钱隽很奇怪,他刚返回京城,妻子又惊又喜,十分温柔体贴,这两天忽然心事重重,对他明显有些疏远。
文瑾不由得一阵后怕,她这才发现自己回到京城这一年,太过拘泥在家,对外面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钱隽在家,对她多有帮助,她自己却没有提醒男人,注意身边的危险。
“嗯,娘,我都不记得那时候几岁,我以前想不起来,这几天做梦后,好害怕,呜呜,我怕你听了又该哭了,不敢说,可是,我真的不能这么看着不告诉你。”
“钱钱这些天,接二连三地做恶梦。”
奶娘应了一声,脚步声悉悉索索地走了。
“跟奶娘无关,是我吓着了孩子。”
“钱钱是不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情,做梦忽然想起来了?”文瑾心里也是一紧,孩子说她上一世总是哭泣,有钱隽这样的好男人,她怎可能有那么多的悲伤无奈?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钱隽出了事儿。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下一回去北疆,不管是不是会出关,都要先把我和孩子送出京城,我不要做一个在王府里,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的寡妇,至少回到南疆,还有父亲庇护,我还不至于天天以泪洗面。
“是不是惊着了?让太医瞧了没有?奶娘把他带哪里去了,让他这样?”
钱隽低下头,他去北疆,大舅和三舅一再告诫,不许出关,是他一时头脑发热。
文瑾摇头:“你现在活着,当然可以轻易挡住那些狂风骤雨。你有没想过,金金才多大?钱钱就更小,你亲娘早逝,父王又那样的偏心,若是你遇到不测,不在人世了呢?”
文瑾现在和钱钱在一起说话时,先把屋里人都遣出去,这会儿听见钱钱奶娘在外面咳嗽,她隔着门帘叮咛了一句:“不用担心,钱钱昨晚做噩梦了,你去给他拿一身换洗衣服来。”
文瑾拍着孩子的背:“你爹是不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出事了?”
“若是皇上逼你呢?”
文瑾点头:“对,我们已经把自己置于死地,他们的逼迫就没有用武之地。”
文瑾抬头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钱隽却看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眼睛都哭红了?府里谁欺负你了?”
“很乖,一点儿也不闹人,跟钱钱当年一样。”
“哦,那我就又要有个可爱的儿子了,呵呵。”
“你就没想过有个女儿吗?”
“唉,我何尝不想儿女双全?女儿家到这个世界里来,实在太受罪,我不忍心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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