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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山笑：“还不是都沾了你的光？”
明山囧地一个劲给老婆使眼色，明山婶却想到另外一个意思，她感激地对文瑾笑了一下：“听说，当年他爹学认字记账打算盘，还是你们兄弟，哦，不，兄妹两人鼓励的，要不然，他现在还是大字不识一升，哪里能把生意做这么大？”
“这是我的亲弟弟，哦，明山叔，你大概也听说了，我是贺氏捡来的，她的亲生孩子得病死了。”
当年的石头滩，已经垫了好土，压平，成了一个又大又整齐的院落，四面盖了不少房子，主要都是仓库。
文瑾刚才也看到了，晾晒的药材比她当年在这里收购的，品种多多了，她能认识的，只是极少数。
苏铁镰拿着大竹扫把走过来，像是刚清扫完饲养场的样子，看到文瑾一愣，把眼睛眯了一下，这才惊喜地道：“可是小秀才？怎的没捎个信，就回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扯着媳妇：“快快，行个礼，小东家回来了。”
“嗯，这就好，好人就该有好报。”明山婶插话。
“好啊，他这越老，反而还越发好了呢。”
苏铁镰磕了头，扭身跑出去喊了父母进来，苏同德夫妇也是急忙行大礼，文瑾拦都拦不住。
“汪婶，若是我义父一家，那肯定没的说，这一回除了我，都不是咱山窝出去的人，他们会认生的。”
“是你们家人好，当年，我可没少麻烦大山伯。”
“路过，绕道回家看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哟，汪晗叔来了！”文瑾站起来迎过去。
“可是他没说到底满意不？”
“那我替他说，满意，十分满意。”文瑾转移话题，说道，“韦家舅舅在京城，帮着我义母打理一家饭店，那店子一个月的收入便是七八百两的银子，想想你就知道了，不知多忙呢。”
“那就都来呀。”汪大婶更加亢奋。
回去的路上，她默默地想心事，萧瑜琛也没说话，他想范员外了，那个把他当亲生儿子的老人，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
萧夫人在家歇了会儿，便让仆人把文瑾带回的礼物派发出去，没多一会儿便开始有人回礼，无非一些时鲜蔬菜、鸡蛋、鸭蛋的，后来还有鱼、莲藕甚至豆腐、豆腐干、豆腐皮等，很快厨房外面就摆了满了。管灶头的王二丫，看着都有些发愁了：“夫人，这根本吃不完呀，明天都坏了。”
“大家还不都一样？我当年也窘迫的厉害，还借了小峰的光，拿这里的豆腐渣和滤出的溠水喂猪，呵呵，可没少沾小峰的光儿。”
明山很吃惊，却不知说什么好，明山婶在一边好奇地问：“你义父一家，现在好吗？”
“那是！”明山一脸骄傲，随即又补了一句，“我侄子一直念念不忘钱大爷的恩德，说是得了几本好书，不然，说不定根本中不了。”文翰后来还让人捎了一套《四书集注》给大山家，明山说的就是这事儿了。
“二老爷二奶奶都好吧？”苏同德关切地问，他连称呼都变了，文瑾本想纠正，随即又打住了，社会习俗如此，她不接受反而显得奇怪，苏同德还不知道韦氏已经有了诰命，文瑾也没有纠正。
“钱二爷，这水车就是你给做的吧？小峰现在还常常提起你呢，说是差点活不下去了。”
萧瑜琛饶有兴趣地听文瑾说话，还四下打量，看着院子里晒的一大片药材，明山始终猜不出这位是谁，时不时疑惑地瞟一眼。
“明山叔，你不收漆了？”
“瞧瞧，这小秀才还是当年那样热心，一点也没变。”
“写了，他说他很忙，谢谢我把药铺打理得这么兴旺。”
“哎哟！”明山婶子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文瑾你回来了？，你，你，让人好想啊。”
“可别这么说，哟，你不知道啊，去年发山洪了，都是你让我每年春冬带人把这泄洪沟收拾收拾，别的村子都遭了灾，就咱这里没事儿。”
“他没给你写信吗？”
“好，都很好，皇太后给义父赐婚，义母是个郡主，去年生了个儿子，立夏那天生的，小名就叫立夏，现在都会走了，那小嘴巴可巧了，会说好多话，嘿嘿，自然还不连贯，都是嘣单字的。”
“嘻嘻，都说钱二少是少有的好人，今儿这才算是眼见为实了。啥叫施恩不图报呀，真是，满村的人都沾了大光了……”
“关关他娘，来客人了。”明山对屋里喊了一声，弯腰抱起儿子，“叫——”他不知道该说姐姐还是哥哥了，一时囧地脸色通红。
“刚才有人送了一盒点心，说是少东家回来了，我正在挖藕，准备这就送过去给东家磕头呢，谁想少东家可就过来了。”苏同德腿上都是黑泥，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根大莲菜，他妻子则提了个藤篮，里面是一篮子鸭蛋，上面还放了一把新鲜莲蓬，文瑾相信他说的都是实话。
“不了，我就是看一眼。”
“难怪当年老是打你，让人都看不下去了。”明山嘀咕一声，然后好奇地道，“那你怎么找到亲生父母的？”
但明山在这小山村，也打拼出一片他自己的天下来。
“文瑾对不起大家——”一走几年没音讯，昔日的朋友，却依然这样热情，文瑾有些不好意思。
“嗯呀，嘿嘿嘿，去年中的，没有文翰，呀打嘴，钱大爷那么高的文采，二十多岁才中，庄稼户人家，这都是很不容易了，把我爹喜欢得带着全家人祭了一次祖先。”
“香米？你们种的香米？”
“嗯，一家蒸米，一村子都香的，去年才种了六亩地，都不敢吃，全做了种子。”汪大婶又眉飞色舞起来。
“好人，走哪儿都是好人。”
“秀才老爷？”
“是啊。”
“那咋，谁也没有我和小秀才亲近，今天，小秀才回来，肯定是该我请客的。”
文瑾和萧瑜琛回到家，立刻感受到屋里喜气洋洋的氛围，她也被感染了，挽起袖子：“来，我今天亲自下厨。”
以前文瑾也经常下厨，二丫赶紧领着几个女仆跟着，准备为她打下手。
文瑾看了看菜品，心里有了主意，午饭简单了些，做了个凉面，丝瓜汤，所有的菜品都洗好切了，然后，口头邀请便送了下去，全村人晚上一起吃火锅。
这个时候已经快进仲秋了，山跟前，到了傍晚便会凉下来，连蚊子都飞不起来，吃火锅完全能够接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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