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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软禁
周安康没想到这一茬,半天接不上话来,他气得跺了跺脚,忽然一挥手,身边的仆人便挨了一巴掌:“你们都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东西给我抬进去!”
周家的仆人乱哄哄地动起来,周安康身边有个瘦瘦的太监,跑到萧家门口,想把文瑾推开。
文瑾一扬手,竟然拿了一把剪子,对着他就扎过去,那太监一时躲闪不及,脸上出来一道血口子。
“啊——”太监嚎叫着躲到一边,但后面周家的仆人都涌了上来。
阿来一直提着个哨棒站在文瑾身后,此刻一挺身就站到了前面。
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两家打一架吗?周安康根本不可理喻,那她也非常人非常对待了,文瑾拿起剪子,拉下头发就绞:“姓周的,我今天把话放到这里,我谁也不嫁,你就算把聘礼强塞到我家,那也是枉然!”
“大小姐!”萧三、阿来、春明、蝴蝶都跑过来,阿来强行夺下剪刀,文瑾的脚下,已经乌云一般落了一片。
周家主仆没想到文瑾如此烈性,吓呆了,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阿来拿着剪子,对着周安康便冲过去:“都是你这个恶贼,逼着我们大小姐出家,我,我有负国公爷的重托,没脸活了。”
见女儿竟然如此紧张,郑侯夫人有些不以为然:“你这也是小心过头了,皇帝虽然不宠信你,但也没有对你不好呀,不然,大行皇帝的孝期过了这么久,皇上也没选美充掖后宫,这明摆着是对咱家的恩宠。皇上不给周家权利,只是怕再出一个刘家罢了。”
皇后大惊失色,四下看了看,幸好早就把几个心腹宫女打发在外,守着门口,不然,这话让人听了,如何是好?
阿来指挥几个丫鬟拥着文瑾回到内宅,萧夫人焦急又难过:“你这孩子,怎么能发那种誓言,万一仁亲王世子回来……”
庙里的人不可能长时间无偿贡献素宴给大家,时间长了,不是富贵人家,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这里,以前的赵玉兰是那里的常客,萧绮云也跟着去了几次,她萧夫人送信的理由,便是忏悔自己未嫁时,没有带继母和大姐过来走走,她很期待成为文瑾和萧夫人的带路人。
“嘻嘻,就是不给你吃太好,还让你活动呗,义父都很不高兴了。”文瑾这是打趣义母呢,钱先聪不懂如何照顾产妇,见老婆刚出月子,就被葛氏督促着在太阳下走路,很有些不高兴,甚至悄悄给文瑾告状,让她劝劝葛氏呢。
郑侯回过劲来,狠狠把老婆骂了一顿,他还想处罚林月,却发现这家伙已经被儿子赶走,收拾东西回了老家。林月的老家离京城不远,郑侯派人去索,那边连房子带地全都卖了,竟然是不知所踪。
随即,皇帝取消了郑侯夫人可以每月探视皇后一次的特权。
“我儿,这是一个试探皇帝的好时机,若是他依然有你,肯定容你给安康求情的,你不要涨他人意志,灭自己威风。”
“这可怎么办呀?你二弟原来只是听说萧家大小姐漂亮,这一回竟然见了真容,魔怔了,在家不吃不喝的,如何敢让他出京呀?”郑侯夫人抹起了眼泪。
伺候皇后的太监宫娥都吓得战战兢兢,拥着皇后回去,皇上又没说皇后反省多长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这场灾难有多大。
韦氏和嫣然闻讯也都过来了,嫣然还抱着小囡囡,玉洁郡主身边的丫鬟很利落地搬来一个竹子童床,嫣然把囡囡放进去,囡囡抓着竹床边上的栏杆站着,一双大眼黑溜溜地看着众人,一点也不认生,甚至露出两颗小糯米牙,对文瑾笑了一下。
文瑾本来还想逗逗他,看到那双满怀希冀的眼睛,最后终于忍不住破功,把虎头套在他头上:“哈哈,亮魁变成小老虎了。”
“他从小没吃过苦,就该让别人吃苦了?萧国公在南疆为了朝廷大事,夜以继日,朕在京城,却连他的家室也护不住?谁都知道他好容易找回了失落在乡下的儿女,心中最是疼惜,周安康却敢公然抢亲,逼人落发,发下毒誓不嫁人,朕要是不略施薄惩,这巨荣朝,还有规矩没有?”永昌帝很生气。
萧瑜琛每天安静地在国子监读书,只有这个萧大小姐听闻很有些手段,那她也没必要拿自己当靶子吧?
“夫人!”皇后阻止道,“萧家大小姐不是拿着剪刀发的誓这辈子不嫁人,哪里是别人让她守活寡的?”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皇后焦急地说道。
见躲不过皇帝的火眼金睛,皇后干脆也开门见山了:“皇上,听说安康在书院病了,好几天都米水不进的……”
“夫人你去不去?”文瑾知道萧夫人也希望这辈子能有个孩子,便有几分犹豫地问道。
这天,皇上依然没来,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梁公公却来了,皇后心中这才涌出一丝欣喜,但却被梁公公接下来的话,把仅有的一点点希望破坏殆尽——皇帝让皇后交出统管后宫的权利,暂时由皇贵妃代为署理,理由嘛,很充分:“皇后就安心养病吧,莫要辜负了皇上的体恤。”
“这孩子,怪会说话的,后福多了好。”
这宜兰书院是专门教远亲的宗室子弟和京城勋贵的旁支子弟的,里面不乏学习优秀的孩子,并且,这个书院出来的,即使没有功名,也能通过各种渠道当官儿,因此,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去的。在一般人看来,这不是皇帝贬斥,而是在抬举周安康,只有周家的人明白,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惩罚——周安康根本不是学习的料,估计学到胡子白了,也难取得优异,这不是变相驱除出京了吗?
她为何没有早点想到这一茬呢?当年皇帝在东宫的女人,已经全军覆没了,自己是硕果仅存的一个,皇上不是爱她,而是怕有人说闲话呀,他现在满心都是梅雨荷,将来,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女人得宠,但自己,命中注定是昨日黄,不可能再有起来的一天了。
皇后容失色,谁知道一大丛四月菊后面,走出了皇贵妃,令她正准备跪下的膝盖又挺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来勇气,不服气地顶了一句:“皇上!皇上这不已经罚过了?安康也知错了,他病了,不然,臣妾也不敢多嘴的。”
玉洁郡主立刻便听懂了,她知道丈夫对自己有多好,便自嘲地笑:“你义父不懂,别提他。”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心疼安康,他从小就没吃过苦……”
皇后一时六神无主,直觉娘亲说话很不靠谱,嘴上虽然答应,但接下来好一阵子,也没有为弟弟说句话,直到郑侯夫人忍不下去,又一次进宫,找了女儿哭诉,皇后才不得不打起精神,准备试一试。
“娘,哦,夫人,萧大小姐的事情就此打住!皇上打定主意让她等仁亲王世子回来呢,趁早让二弟歇了这心思。”
皇后苍白着脸,坐步辇去了小书房,皇帝却没有见她,依然是梁公公代为传话:“上谕:‘皇后心意,朕已知道,安心休养吧’”
“咿呀,囡囡几天没见,长牙了。”文瑾又是一阵惊叹,她觉得自己离开钱府,似乎跟昨天一眼,可眼前的一切,让她不得不感叹时光如梭。
这天,萧绮云又给萧夫人送了个口信,说是要去娘娘庙求子,请萧夫人带文瑾和两个妹妹也去走走。
皇后不甘心地扯着想转身回去的梁公公袖子:“还有呢?皇上还说什么了?”
萧夫人果然动心。
文瑾的愿望很美好,设计也很决绝,可惜还有人愿意当打不死的小强,她清净的心愿,并没能如愿达到。
“哎哟,立夏翻身这么利落,这跟前可断不了人了,一不小心,他会翻出来的。”文瑾惊讶地说道。
萧夫人也觉得比继女带自己去好一些,便让人给萧绮云送信,拒绝了她的好意,同时让文瑾去了一趟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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