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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招安
冉家多有钱哪,灾民硬是搬了两天,库房的粮食几乎抢光了,知府才带着兵,急急忙忙赶过来。
要知道这个时候交通不便,知府说他接到报信,立刻就跑来了。
冉家有苦难言。
其实路灿和文翰在劫匪都跑到冉家抢粮时,才卸下关他们木门跑出来,那是个破烂的山神庙,里面连个庙祝也没有,劫匪的家当,也很可怜呢。
冉家死伤过半,冉忠建留在家的亲弟弟,指挥保镖和灾民对抗,死于非命。消息传开,中江大户人人自危。
路灿借口保护他们,亲自带兵,一家一家去借粮。这回他可有了说辞:“刁民胆子太大了,你们若是拿出全部的粮食,他们也没什么可抢的了,自家当然就安全了。”
那些大户觉得路灿和前面的官员不是一路的,但却没法反驳他。
因为路灿有理啊。
他说:“中江大了,灾民有十几万,我手里也才不到一千兵,顾得了东顾不了西,外面灾民饿得狠了,谁知道他们下一家,会抢哪一个?
路灿这边提供的资料,就把冉忠建这个伪君子证死了,三司会审,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朝廷接到冉家被抢的急报,还在调兵遣将呢,中江已经安宁下来了。督抚接到路灿的奏折,赶紧八百里加急报了上去。
老皇上年纪大了,这几年一直疲于理事,这一回,也怪冉忠建的门生,在皇上跟前鼓噪中江暴动,这是危及皇上宝座的大事情,老皇上不得不振作了,粟青的推波助澜,让事情进展十分顺利,正当中江那几家联合起来弹劾路灿时,自己的灾难却忽然从天而降,老皇上从中找到他们同气连枝,共同进退铁证——冉忠建虽然表面没结党,其实,他的家族,早就结好了网。
你们不如把粮食借给朝廷,等来年收了赋税,还不一粒不少还回来?你们旧粮换新粮,一点亏不吃,这样划算的买卖为何不愿意呢?”
“大哥哥前一段时间,有些忙。”
鱼是主菜,文瑾又做了凉拌莲藕,蒜蓉茄干、红烧山菇兔肉、凉拌粉丝黄菜,等米饭蒸熟,一家人围坐在韦氏的热炕头,开始吃晚饭。
“不用了二伯母,我和石榴来吧。”文瑾好说歹说,也劝不下二伯母,还好有小亮曦,拉着姑母撒娇,才把她哄了回去。
事情很快就清楚了,原来冉大人接到家信,心中着急,他的门生便想办法吹风给皇帝。本是好心帮座师的,却不想中江知府把火扑灭了,冉忠建在皇上跟前丢了好大一个人,便记恨到了路灿身上,让门生写奏折弹劾路灿无能。
路灿虽然不愿意让文翰涉险,但却没法阻拦住这位有志气、有能力的年轻人。
“好!”文翰爽快地答应。
还有,冉忠建的儿女亲家,都是礼部或者翰林院的这些没有实权部门的,他曾经高调放出消息,结亲只求对方贤达,不求富贵权势。
鱼块炸到金黄,做出一大锅的豆鱼,文瑾连汤带菜,舀出几碗,让亮曦提着食盒,给周边邻居送去,自己家的长公苏同德以及豆腐史家,则是大大的一海碗。
“亮曦,你能数到一百吗?”
韦成岚新建了上房,宽敞明亮,也盘了大炕,把两张炕桌对起来,大家都脱了鞋,围坐上去。
钦差带着圣旨,去中江府,把和路灿作对的豪绅,全都抄了家。
劫匪中,果然有顽固分子,和文翰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时光,已经悄然走进了这一年的年底,中江新开的土地,重新安置了受灾的农民,他们昔日的家园,虽然葬身水底,可这些最能忍耐朴实憨厚的农人,却欢欣地忙碌在新的土地上。只要给他们以希望,哪怕饥寒交迫,勉强不至于冻馁而死,他们都默默忍受,辛勤耕作,维护难得的安宁生活。
接下来几天,弹劾冉忠建的奏折如雪片一般,等钦差从中江回来,带回铁证——冉家逼迫前中江知府,挪用朝廷修筑防洪坝的资金、强征民夫,围湖造田的账册和地契副本。
就在文翰到达梁中省的地界时,皇上的圣旨却到了中江。只因为路灿在给皇上的年报上,把他冒险上山,规劝山匪的事儿夸赞了几句,竟然入了皇上的法眼,一顶七品知县的帽子,就这么落了下来。得知文翰坐船去了梁中省,宣旨的钦差懊丧地叹气,在路灿这里休息了两天,起身追了过去。
“这就好,眼看又是一年,你可就二十了。”
他言辞恳切,推心置腹,说的几个顽固分子心服口服。
钱先诚回来,右手提着两条大鱼,左手提了个篮子,里面有几个莲藕,还有干青菜、干茄片、黄菜、山菇等。
中江富裕,民风朴实,当地人很少练武,大户家的保镖护院,有的是外地雇的,有的不过是身材高大,力气大些而已。
文翰得胜,开始说服他们。愿意回家的,让里正过来做保领人,不甘心一辈子平平淡淡、希望有所作为的,文翰也给指了出路:“你们上山做什么?不就为了吃饱穿暖?在守备营当兵,也有吃有喝,说不定还能立功,混上一官半职,将来搏个封妻荫子,岂不是立下了惠泽子孙的不世之功?你们连我都打不过,当土匪这条路肯定走不通,不如在军营好好跟着教头练武,图个将来。”
“哈哈哈。”钱先诚笑着出门而去。
“能。”
这封信罗列了大量的事实,控诉冉家在中江如何强夺人田、掳人妻女、欺行霸市,被害人、证人按了手印的证言,连江中府土地的鱼鳞图册副本,也附着在后。陈珂如获至宝。
这是谁不负责任折腾人?
路灿感谢这段时间有文翰帮忙,没有文翰的刀笔,如何能有告倒冉忠建的奏折,他的官途,说不定就得重新改写了。
“文瑾,你在家一住就是一冬天,明湖城的生意也不管了?”韦成岚本想问外甥的婚事,问文瑾这个问题,只是说话的前奏,当然得先解决小问题。
文翰起身回家,就给省城的路家和怀津府李家去了信,请求对方允许他在正月里,迎娶李嫣然姑娘为妻。
皇上派出钦差前往调查,路灿通过督抚,转给朝廷的奏折也到了内阁。
信里细细地列出了冉家横征暴敛、鱼肉乡民,挟裹地方官员为其家族服务,冉忠建还曾弹劾不听其家族调遣的知府刘瑞,致使其辩驳无门,上吊以求清白,冉忠建致人死亡还不肯放过,依然污蔑其畏罪而死。刘瑞的母亲和妻子被剥夺了诰命,儿子也没能受到恩荫。此后,担任中江的知府、以及江陵知县,没人敢忤逆冉家心意。
“二百,二百……”
“二伯,顺道去豆腐坊带点嫩豆腐,我来做豆鱼。”文瑾大声叮咛,她担心的两个人,现在安全了一个,这心头,算是卸下了一半的重担。
终于拔掉最后一颗钉子,路灿和文翰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他俩不是嗜杀之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方不死,他俩就得死,文翰以前的优柔寡断和心慈手软,已经荡然无存,还没正式进入官场,他已经完成了从读书人到职业政治家的转化。
这冉忠建是个大大的奸贼,他对外宣称,家族豪富,不需要自己贪腐,虽然身居高位,却两袖清风,说贪权吧还勉强,怎能弹劾贪污受贿呢?
文翰松了口气,给路灿辞行,他该回家娶亲了,让李姑娘又等了快一年,他觉得很对不起佳人的一往深情。
一直被冉忠建压制的对手粟青,听到了一些风声,让他的门生搜集证据,弹劾冉忠建结党营私、受贿贪权。
皇上听信了冉忠建的谗言,虽然没有下旨申斥路灿,却对他的好印象荡然无存。
这些粮,虽不够吃,却饿不死,上山做劫匪的都傻了眼,有人开小差偷偷跑回家,不到一个月,山头剩下的,就只有二十几个,这些人本就是村子里不事生产的混混儿,他们觉得反正自己已经是贼了,唯恐被秋后算账,还在继续坚持。
老皇上竟然不记得路灿上过这样的折子,果然对任三元青眼有加,让他连升三级,当上了户部右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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