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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呵呵地笑了两声:“不孝孙,你是不是很久没去给你奶奶上坟了?”
蒋振天:“年前去过。”
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说道:“不然这周末,我再回去一次吧,指不定真的有什么事呢?”
这事秦朗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周末蒋振天回了家,一天都没联系上人,秦朗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褚卫周六在书店待了一天,这周难得休闲,徒弟也不在,华榕又忙着开会,高家岭去探望他妹妹了,夏筱玉调休,就他一个人在书店里。
书店里平日里并没有生意,好在褚卫也不靠这个赚钱,不然大概是要倒贴钱来维持书店的生意了。
褚卫写了两幅别人定制的字,又看了一下午的书,结果准备打烊的时候,秦朗和霍杰杰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褚卫,老蒋好像出事了。”
蒋振天家就在京都邻市,开车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他家生活在农村,但是跟传统意义上的农村又不一样。
这里的人家都是独栋独户,每个人家都有自己的自建房,这些自建房跟一栋栋别墅一样,整整齐齐的,非常漂亮。
秦朗坐在副驾驶,一遍一遍地打着蒋振天的电话,但是那边都没有人接听。
褚卫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绿灯,一路开上了高速。
“老蒋他梦见他奶奶有几天了?”
秦朗皱了皱眉头:“有四五天了吧,这几天晚上他天天都在做梦,还说梦话,搞得我跟小杰已经好几天夜里都没有睡好了。”
霍杰杰也是一副神色恹恹的样子,眼下的黑眼圈很重。
“我前天晚上特地听了听,什么房子漏水,要被淹了,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
褚卫利索地打过方向盘,按照导航的给的方位,一路疾行。
这事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蒋振天他奶奶就算真的坟头有问题了,那也应该找蒋振天的爸爸,找他算什么意思?
他爸爸就在家附近工作,还能不知道自己妈的坟有没有问题吗?
现在全都是公墓制,即便是在农村,所有火花的尸骨也都需要按照规定并入公墓。
公墓都有人打理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梦。
几个人都比较担心,秦朗联系老师,问他要到了他父母的联系方式。
但是所有的电话全都没人接听,座机,手机,愣是一个都联系不上。
这都过去大半天了,以蒋振天那个手机迷机不离手的操作,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给他们回消息。
唯一的可能,就是老蒋肯定遇上什么事了。
褚卫:“别急,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左右邻居总不会不理,再不济,也会有人报警,老蒋命硬,是个长命百岁的主,别自己吓自己。”
听见褚卫这么说,秦朗稍微放下心来,但是还是坐立不安。
霍杰杰跟他一样,时不时地看一下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回过来。
高速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以后,车子下了高速,很快驶入了国道,随后拐上了县道,又开了半个多小时后,就看了一片被农田包围的村庄。
周围的农田四四方方的,只有一条比较宽广的公路通到村庄里面。
这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光灯亮起,将眼前的公路给照亮。
“这导航也就导到村落,可这里这么多户人家,哪户才是老蒋家啊?”
秦朗将窗户打开,一阵冷风吹进来,众人顿时心头一阵明朗。
越是靠近,褚卫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是强烈。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巧了,这才刚平静多长时间,老蒋就遇上了事,还是这种梦见奶奶坟头漏水的事情。
几个人正眼巴巴地看着前面的路呢,褚卫突然一个急刹,停下了车子。
秦朗差点一头撞上玻璃,幸好被安全带给拉着
“怎么了?”
褚卫声音沉了沉,转头看向他们两个:“我送你们到外面的大路口,你们俩打车回去,不用在跟着我了。”
秦朗不解:“这是干什么呀,干嘛让我们俩走。”
霍杰杰揉了揉脑袋,以为坐在后座就没事呢,安全带就没系上,结果一头撞到了后座上,这会正头昏脑花的,都没听清楚褚卫说了什么。
褚卫说着就将这车子掉了个头,刚开出去,就接到了华榕的电话。
“你又跑哪去了,不是说过不允许单独行动的吗?”
华榕意识到褚卫出了京都已经是开完会之后的事情了,他之前陪着褚卫出门,积压了好多事情,这短时间又接了新的工程,好多事情都等着他来决策。
结果开了会,结束之后,褚卫人都快跑没了。
褚卫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了一下,随后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们俩下车之后,自己先打个车子回去,别再往里走了。”
无缘无故被赶下车,两个人都有些懵,就这么站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褚卫开着车子绝尘而去。
刮过的风在他们脸上猛地飘过。
“褚卫这是什么意思?”
秦朗摸了摸脸颊上贴着的一片树叶,看着越来越远的车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霍杰杰皱着眉头,翻出了手机。
“先等等,我给我哥打个电话,褚卫……我总觉得他瞒着我们什么事,老蒋这事出的不简单。”
都是见过鬼的人,褚卫面对鬼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过,可今天这表情却是怎么想都不对劲。
两人也没跟褚卫说的那样真的打车回去,在路边找了一处石凳坐下。
初春的天气到了夜晚还是很冷的,两个人肩靠着肩,秦朗一只手搂着好兄弟的肩膀,试图靠的近一点,好互相取暖。
霍杰杰哈出一口气:“我哥在这里有同事,我已经将位置发给他了,他说一会就有人来接我们。”
秦朗点了点头,然而心思却早就飞到了褚卫和蒋振天的身上。
褚卫将两人放下之后,又急速往蒋振天那边赶过去。
手机还在通话中呢,褚卫身旁却是一阵灵力波动,华榕竟然又以灵体的模样坐在了副驾驶上。
褚卫放下手机,惊愕道:“师父,你不是灵体已经不能出现的吗?”
华榕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师父生气了……
褚卫心里涌上一阵愧疚。
他本来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才会开车带着他们出来,但是眼看着快到地方了,他那股不对劲的直觉越来越强烈。
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可能又是魔子的阴谋,就像上一次绑架褚木生一样。
魔子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再一次试图对他做些什么。
老蒋现在肯定有危险,褚卫不可能坐视不理,只能将那两个人给放下车。
这会,师父肯定也是想到这么一层原因了。
褚卫有些担心地问道:“灵力离体,会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影响啊?”
华榕表情几近冷漠,就是不说话,显然气狠了。
褚卫一下子踩下了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有些害怕无措地看着华榕。
“师父……你别这样,要是对你身体有伤害,怎么办?”
很久之前,华榕就跟他说过,灵力离体只是因为身体恢复的不好,灵魂原本就不稳固,但是这种现象随着时间过去,已经逐渐稳固了。
这事都多久没有发生过了。
华榕看着褚卫这个模样又忍不住心疼,他压着声问道:“就你知道害怕,难道我就不会害怕了吗?”
褚卫怔住,他只是想着蒋振天处境危险,耽误不得,压根就没想过师父会担心他这件事情。
他似乎总是在犯错,总在让这个男人为他担心。
“对不起,师父……”
华榕几乎咬着牙说道:“你知不知道上次梦魇,我究竟有多害怕,多怕你一睡不醒,多怕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你既然已经猜到了这事跟魔子有关系,为什么就不能停下来等等我。”
褚卫坐在驾驶座上,一瞬间红了眼眶。
他总是这样,自视甚高,觉得可以靠自己解决一切问题,但是往往最后伤害的,全都是这个男人。
如果没有师父一直在背后支撑着他,是不是早就已经……
褚卫垂下眸子,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对不起师父,我求你,你能不能先回去。”
灵体出现,对他的身体肯定有伤害。
华榕似乎存心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就是不走。
褚卫急了,哽咽着说道:“师父,我求你了,我在这里等你,我哪儿都不去,你回去吧,好不好,求求你了。”
华榕:“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褚卫点点头,轻声说道:“不该擅自一个人跑出来,不管什么情况,都应该先通知你的。”
华榕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胸口:“卫卫,我要你记住一件事情,我的命,在你这里。”
褚卫红着眼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华榕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等我,我没到之前,不允许进去,他暂时不会有事的。”
褚卫:“好。”
他将车子靠在路边,开了双闪,果然就在原地等着了。
华榕转瞬间便消失了。
褚卫靠在座位上,看着无边无际的旷野,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总是在被魔子牵着鼻子走,虽然上次反击,端了他几个据点,可显然没有伤筋动骨,那要怎样才能反客为主呢?
很久之前,在吉航脑海中搜神时,一闪而过的画面,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
那朵被种在血池中的白色莲花。
这花必然很重要,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说过的,可是,一时半会根本想不起来。
褚卫极为生气地拍了拍方向盘,喇叭嘀嘀地响了两声,就像他的主人一样烦躁起来。
“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褚卫闭上眼睛开始从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搜索有关于这朵花的记忆。
血池……白莲……
记忆猛地回到某个节点。
那时候褚卫为了不连累榕,自作主张跟榕断绝关系,靠着那一身的魔血,转投于魔界,成了桂林光麾下的一员。
桂林光对他容忍度很高,似乎已经断定修真界再无他一席之地,所以好多事情并没有瞒着他,甚至试图将他彻底的融入魔界。
那时候,桂林光跟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血池和白莲的故事。
褚卫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血池个雪莲之间的联系是什么了。
血池是养分,那白莲根本不是白莲,而是魔界的一种特殊的花,一种生长于幽暗之地的花。
这花来自黄泉之下,三千年才会开上这么一朵,极为珍贵,名字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当初说的话,却是在此时此刻突然冒了出来。
那时候桂林光便种了一朵,只不过当年还只是一颗种子,能不能发芽都是个问题,所以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么一朵连芽都没有长出来的东西。
现在想来,那一闪过儿的白花跟这些东西全都对上了。
如果,这朵花真的存在,那魔子现在根本不足为惧,难怪一直都没敢正面跟他应战过。
他要靠着这朵花的养分来复苏他的灵魂,一日不恢复,他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也不过就是百分之一二。
褚卫又想到了第一次进入魔界时,落在那水里的场景,当时靠的是阵法,在墓穴那一次也是,靠的也是提前布置好的阵法。
全都是靠着外物,又趁着自己毫无防备,所以才能暗算成功。
要是魔子当真已经完全复苏了,以他的能力,怎么会这么拐弯抹角的来对付他,说不定早就直接找上门了。
他现在还没有找上门,只有一种解释。
魔子他不敢。
褚卫想通了这些之后,突然就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他一直都将魔子当成以前那个在魔界张扬嚣张的魔子,所以小心翼翼的防备,但事实上,现在的魔子也只是个躲在阴沟里,只敢暗算他的小人。
那这一次的事情,如果真的跟魔子有关系的话。
大概率……就还是阵法了,除了借助阵法,还能有什么手段呢。
褚卫靠在椅背上,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之前不知道是阵法,所以从来没有特别留意过,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手段,那再想让他中计,未免将他当成傻子看了。
闲着无聊,褚卫从车前的兜里掏出了三枚硬币,随手一抛,给蒋振天卜了一挂。
卦象显示,老蒋同志现在安全的很。
褚卫这下就更加放心了。
也怪他听到消息的时候过于着急了,没能考虑这么多。
蒋振天的安全进一步印证了褚卫这一些列的猜测。
对方没办法亲自出手,只敢搞这些偷偷摸摸的行为,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要他上钩。
他上一次捣了他京都的据点,这会怕是怀恨在心了吧。
所以说,这一次又安排了什么东西呢?
褚卫摸着手里的硬币,将这几枚硬币摩挲了一下,放进了大衣外套的口袋里。
阵法这种东西都是可以变得,关键就看怎么变。
既然这次明目张胆地送上门了,哪有不回礼的道理。
褚卫看着指尖的硬币,刚刚还红红的眼眶,又变得亮晶晶的起来。
华榕来的很快,比褚卫想象中要快。
是司机开着车送他过来的,看这样子应该是灵体出窍的时候,华榕就已经坐在车子上了。
他坐上了褚卫的车子,让司机先回去了。
师父的面色有些微微的发白,平日里温热的手也是凉冰冰的。
褚卫心疼的不行,捂着那双手,在唇边亲了亲。
“师父,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
华榕摸了摸他的脸颊,冰冷的手掌灵力流转,掌心很快变得热乎起来。
“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是会怕的,卫卫,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会在想,你在干什么?你现在在哪?有没有危险?”
褚卫看着逐渐靠近的男人,心疼又自责。
华榕捧着他的脸,明明早上从一个被窝里醒来,明明已经结了生死契,可离得远了,就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永远都猜不到我想干什么,我想造一间屋子,将你锁在里面,这样你能看见的人就只有我,不会有危险,不用担心找不到你,不用提心吊胆地去想着你什么时候离开我,或者又再等上几千年。”
这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内心,几乎已经快要将他逼疯,让他发狂,好像这人离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让他有种想要破坏的冲动。
可是那样的褚卫是不快乐了,他的卫卫向往自由,喜欢这外面的世界。
褚卫就着这个姿势,扑了上去,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可以关的,师父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当初在玄天峰,那不眠不休的两个月,不就是哪里都去不了,睁眼闭眼都是他吗?
褚卫往后退开半步,两人的唇只有一指的距离。
他轻声地说道:“师父要是想,那就关着我,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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