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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省城休息已经十天了,身体全面检查了一下,结果让齐全盛吓了一跳:身体各个器官几乎都有毛病,最严重的是心脏,竟然戴上了冠心病的帽子。郑秉义得知检查结果,忙中偷闲跑到鹭岛看望齐全盛,要齐全盛不要背思想包袱,一定要安心养病,并建议齐全盛搬到省医大的高干病房住一阵子。齐全盛没同意,说是医院气氛压抑,没病也会住出病来,倒不

如继续呆在鹭岛了。还开玩笑说,如果省里不愿掏这笔住宿费,可以考虑由镜州掏,他在镜州工作弄出了一身病,镜州既负担得起,也应该负担。郑秉义便说,省里也负担得起,也应该负担。

齐全盛此时已得知李士岩去了镜州,调查刘重天的问题,便借题发挥说:“……镜州安定了七年,总算把经济搞上去了,——当然,这不是我一人的成绩,是全市干部群众共同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尽了我该尽的那份责任。可现在情况怎么样呢?是不是搞得有点人人自危了?”

郑秉义笑着提醒道:“老齐,镜州经济搞上去了,腐败问题也出来了嘛,你不承认?”

齐全盛频频点着头,缓缓说了起来:“是啊,是啊,不但是镜州啊,全国各地都有这种现象嘛!胡长清、成克杰不都枪毙了嘛!我们镜州的那位副市长白可树搞不好也要被杀头。但是,秉义同志,我个人认为,反腐倡廉既不能影响经济工作这个中心,也不能变成同志之间的斗争和倾轧。如今有种说法嘛,不少腐败案件都有政治斗争的背景。镜州是不是也有这种背景呢?正常的反腐败斗争会不会演变成一种政治斗争,派系斗争呢?我有些担心啊!当然,这担心也许有点多余,有你和省委的正确领导,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我就算是杞人忧天吧!”

郑秉义严肃起来:“老齐,你这话说得好,提醒得也对,很及时。镜州这场反腐败斗争尖锐复杂,把握不好,是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无原则的政治斗争,同志之间的内战。也正因为如此,我和省委才不能不慎而再慎。既然今天你主动提醒了我,那我也就不瞒你了:重天同志也被他以前的秘书举报了,你能不能实事求是说一说重天同志当年的情况?那五万股蓝天股票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祁宇宙受贿,还是刘重天受贿?刘重天有没有卷进去?卷进去多深?”

齐全盛意味深长地说:“秉义同志,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重天同志现在正坐镇镜州审查我老婆、我女儿和我们镜州班子的严重腐败问题,你让我这个当事的嫌疑人怎么说呢?说重天同志卷进去了,问题严重,有蓄谋报复之嫌!说重天同志没问题恐怕也不行啊,没准人家会认为我故意讨好重天同志,要和重天同志达成什么政治妥协呢!反正我说什么都不好。如果你和省委对重天同志真有疑问,真想彻底查一下,把这件事搞搞清楚,可以提审当时那位负责行贿送股票的总经理,也可以找退下来的市纪委陈书记具体了解,就不要再问我了吧?!”

郑秉义有些恼火,提醒说:“齐全盛同志,你是党员干部,还不是一般干部,是我们中共镜州市委的市委书记,你这个同志有实事求是向上一级党委反映情况的责任和义务!”

齐全盛不为所动,微笑着问:“那么,秉义同志,请你指示吧,你需要我怎么说?”

郑秉义苦苦一笑,叹了口气:“老齐,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好不好?我只要你实事求是。”

齐全盛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秉义同志,如果你和省委真要实事求是,那就完全没必要找我调查了解什么。当年的案件材料和审讯记录都在,祁宇宙和行贿的总经理都还关在我们省的监狱里,你和省委完全可以在他们那里得到实事求是的结论嘛!当然,如果你和省委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我配合一下,也不妨直说,或者下命令,我可以考虑服从组织!真的!”

郑秉义没办法了,起身告辞:“好,好,老齐,这事我们不谈了!我和省委没什么难处,也不要你配合什么,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养病吧,有什么困难,就给省委办公厅打电话!”

齐全盛也真做得出来,起身陪着郑秉义往门口走,边走边说:“秉义同志,这困难还真有一点呢,——我现在就向你和省委请个假,去看望一下重天同志的爱人,你可能还不知道,重天同志的爱人邹月茹现在还是我们镜州市委的在职干部,我每次到省城都要看看她的。”

郑秉义脚步不停:“这事和我说什么?你爱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你是自由的!”

齐全盛半真不假地道:“既然如此,秉义同志,那我今天可就回镜州了!”郑秉义哼了一声:“老齐,你这个同志很讲政治,你就给我看着办吧!”

齐全盛呵呵笑了起来:“开个玩笑嘛!秉义同志,你放心,我还真舍不得离开你呢!”

郑秉义走后,李其昌乐呵呵地从隔壁房间过来了,对齐全盛道:“齐书记,我都听到了,你可真厉害,敢这么和郑秉义说话,全省只怕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市委书记了!”

齐全盛平淡地说了一句:“无私才能无畏嘛,我又不求他什么,还有什么话不敢说?!”

李其昌道:“那你咋不给刘重天上点眼药,狠狠将刘重天一军?”

齐全盛说:“又傻了吧?刘重天可是郑秉义手下的大将哩,我将什么将?!”

李其昌道:“齐书记,那你这时候还真去看望邹月茹呀?”

齐全盛点点头:“当然,邹月茹和刘重天是两回事,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去看看了。你马上准备一下,买点水果点心,——哦,对了,还有那个残疾人专用的按摩椅,不是还没送过去吗?让他们马上送吧。买按摩椅的一万多块钱就从刘重天这些年退回的特护费里出。”

李其昌迟疑了一下:“齐书记,这时候送按摩椅好么?是不是有点讨好刘重天的意思?”

齐全盛叹了口气:“讨好什么?刘重天碰到大麻烦了,以后邹月茹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李其昌这才明白了:“那倒是雪中送炭了!”想了想,又说,“这几天,我在省委机关转了一下,听到有人在传,说邹月茹瘫了以后,刘重天和他们家的小保姆关系不太正常哩……”

齐全盛脸一拉:“别说了,谁传你也不许传,我们不能拿人家的痛苦和隐私做文章!”

吃过中饭,稍事休息,齐全盛便去了刘重天家,赶到时,商店已把残疾人专用按摩椅先送到了,刘家的小保姆陈端阳正扶着邹月茹在椅上按摩。见齐全盛在李其昌的陪同下走进门,邹月茹关上电动开关,抚摸着按摩椅的扶手,含泪笑道:“齐书记,难为你这么想着我!”

齐全盛也笑了:“这还不是应该的嘛,你是我们市委办公厅的老保密局长嘛!”

邹月茹关切地问:“哎,听说这次机构改革,我们保密局升格为处级局了?”

齐全盛说:“是啊,市委机构精减了七个,下来一百三十多人,保密局和档案局反升格了,这是省里的精神。”又介绍说,“新任保密局长就是那个小白,你给他介绍过对象的!”

邹月茹挺感慨,也挺伤感:“嘿,小白都正处了,如果没那场该死的车祸……”

李其昌插了上来道:“邹姐,没那场车祸,没准你早就是市委办公厅主任了……”

齐全盛忙打岔:“哦,对了,月茹,小白他们正说要来看你呢!”

邹月茹眼里汪上了泪:“看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想死都死不了。”

齐全盛和气地责备道:“月茹,怎么又说这话?啊?存心刺我是不是?”

邹月茹抹去了脸上的泪:“不,不是,齐书记,你千万别多心,七年前那场车祸不是你造成的,这么多年来,你和镜州市委的同志们又这么照顾我,我……我和重天真没什么好说的。”说罢,招呼小保姆陈端阳给齐全盛和李其昌泡茶,特意交代泡今年的新龙井。齐全盛不是头一次到刘家来,小保姆知道齐全盛是什么人,和刘重天夫妇是什么关系,不但没按邹月茹的嘱咐泡新龙井,泡茶的水还是温的,发黑的陈茶全漂在水面上,根本没法喝。

邹月茹一看,火了,训斥小保姆道:“端阳,你又存心使坏是不是?这是龙井吗?水开了吗?给我倒掉重泡!”遂又挺不安地向齐全盛解释,“齐书记,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小端阳啊,这两年可是被重天宠坏了,干啥都由着自己的性子,都快成我们家一把手了!”

齐全盛笑道:“那也好嘛,有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姑娘,你和重天家务事就少操心了嘛!”

陈端阳重新泡了茶,又端了上来,情绪仍然很大,脸绷着,嘴撅着。

齐全盛接过茶,开玩笑道:“端阳啊,你这嘴一撅可就不漂亮了。”

陈端阳根本不理,回转身走了,进了自己房间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再也没出来。

齐全盛也没当回事,喝着龙井,和邹月茹聊了起来。

镜州案子是回避不开的,邹月茹便说:“齐书记,你得理解重天,重天是身不由己啊!”

齐全盛说:“是的,我知道,这个案子是省委直接抓的,重天不办,别人也得来办。”

邹月茹说:“齐书记,你的为人我知道,我不相信你会有什么事,你现在还好么?”

齐全盛说:“好,这么多年了,难得有几天清闲时间!”继而又说,“月茹,你知道的,我们镜州太复杂呀,什么想不到的事都会闹出来!斗来斗去,冤冤相报,真是没完没了啊!”

邹月茹这时显然还不知道刘重天的处境,也感慨说:“是啊,所以,我和重天通电话时经常提醒他,千万不能感情用事,上一些人的当!齐书记,我今天可能违反组织原则了,可我还是得说:我看那个赵芬芳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你和重天闹矛盾,她就没起什么好作用!”

齐全盛怔了一下,一声长叹:“唉,别提她了,是我看错人了,犯下历史错误了!”

邹月茹眼睛一亮:“哎,齐书记,你能不能坐下来和我们重天好好谈谈呢?”齐全盛摇摇头,苦苦一笑:“谈什么?月茹,你不知道现在镜州是个什么情况啊!事态的发展出乎我们的预料,已经不是我和重天可以把握的了。镜州腐败问题这么严重,我在劫难逃,可能会中箭落马,重天和镜州难解难分,也可能中箭落马,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邹月茹这才听出了弦外之音:“齐书记,是不是我们重天也碰到了什么麻烦?”

齐全盛未正面回答:“方便的时候,你问重天吧,我也是在省城休息期间刚听说的。”

邹月茹不好再问,不禁发起了呆,脸上现出了深深的忧虑。

齐全盛安慰说:“月茹,你也不要太担心,今天我可以向你表个态:不管重天以后怎么样,只要我做一天镜州市委书记,我和镜州市委就会对你负责一天,绝不会对你不管不问。”

也就在这日下午,齐全盛在鹭岛宾馆的房间里发现了女儿齐小艳的一封信。

这封信十分蹊跷,显然是在他和李其昌到刘重天家看望邹月茹这段时间里塞进来的。

信没头没尾,既无称呼,也无落款,更没有地址,可却是女儿齐小艳的笔迹,口气也是齐小艳的。齐全盛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封信是怎么通过戒备森严的宾馆警卫,准确塞到他房间门缝里的?更蹊跷的是信中的内容: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女儿要求他不要再管田健的案子,不要再坚持和克鲁特的合作项目。女儿还要他保持清醒的头脑,讲点政治策略,在目前情况下,先委曲求全和赵芬芳搞好关系,说是他的何去何从还关系到她的生死存亡。

这封信表露的究竟是齐小艳的意思,还是别的什么人的意思?齐小艳现在到底在哪里?在镜州腐败案中到底陷得有多深?他的回答怎么会关系到齐小艳的生死存亡呢?齐全盛真有点不寒而栗了,把信反复看了几遍,站在窗前发愣,一句话没有。

李其昌认定这是政治讹诈,建议齐全盛将这封信交给郑秉义,请省委安排调查。

齐全盛没同意,犹豫了好半天,才把信交给李其昌,让李其昌悄悄赶回镜州,找他信得过的公安局副局长吉向东秘密调查,明确指示道:“……你告诉吉向东副局长,要他严格保密,不论调查的结果如何,都直接向我汇报,未经我的许可,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李士岩面对着出任省纪委书记以来,甚至是从事纪检工作以来,最艰难的一场谈话。谈话的对象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副手,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而且,这个接班人现在又是在按他和省委的指示辛辛苦苦办着一个大案要案,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把这么多不祥的疑问甩在自己同志面前呢?这位同志的原则性、工作精神和领导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几个月后将接任他的省纪委书记,进省委常委班子,中组部的考察已经开始了。

然而,偏偏在这时候,先是祁宇宙的举报来了,现在,举报人又不明不白地死了!

问题相当严重,身为被举报的人刘重天确有许多疑问要澄清,这场谈话必须进行!

看着一脸憔悴的刘重天,李士岩缓缓开了口:“重天,今天请你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同志的感情上说,我不想和你谈,秉义同志坚持要我和你谈,代表省委,也代表他……”刘重天笑了笑:“士岩同志,你别解释了,我理解,我在纪委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都清楚。现在事情这么多,你很忙,我也很忙,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开诚布公谈起来吧!”

李士岩还是解释了两句:“你能理解就好,处在我这个位置上,碰上了这样的情况,该说的话我要说,该问的问题我要问,你实事求是回答就行了,不要把我当作你过去熟悉的那个李士岩,就当我是一个代表组织的陌生同志,行不行?”

刘重天往沙发上一靠:“行啊,士岩同志,你开始吧!我知道,你已经到镜州几天了。”

李士岩马上开始了谈话,在屋里踱着步:“重天同志,你情报很准确嘛,知道我来了镜州。”他也不隐瞒,伸出三个指头,晃了晃,“三天,我来了三天了,调查祁宇宙对你的一个举报,调阅了当年蓝天股票受贿案的全部档案,也亲自和有关涉案人员进行了谈话……”

刘重天似乎无意地问了一句:“谈话人员中也包括齐全盛同志吗?”

李士岩摇摇头:“不包括全盛同志。全盛同志对我情绪比较大,我出面不太适宜。”

刘重天道:“考虑挺周到,在目前这种背景下,全盛同志怕是难以做到实事求是。”

李士岩看着刘重天:“那请你实事求是说说:这次省三监干警的调整是怎么发生的?”

刘重天反问道:“怎么?部分干警的调整和祁宇宙的非正常死亡有直接关系吗?”

李士岩多少有点意外:“哦,你也知道祁宇宙死了?”

刘重天道:“巧得很,上午来这里的路上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

李士岩口气中不无讥讽:“重天同志,你的情报总是很及时嘛!”

刘重天话中有话:“是情报吗?也许是讹诈吧?”

李士岩挥挥手:“不争论了,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回避!”

刘重天只得正面回答问题,把祁宇宙在狱中大耍特权,为吴欢跑官要官等情况如实说了,不无激愤地责问道:“……士岩同志,请问一下:如果这个在押犯把电话打到了你的手机上,你怎么处理?难道不闻不问吗?”李士岩不接这个话茬儿,按自己的思路,自顾自地说:“因为这个电话,你就找到了省司法局,就有了以后司法局纪检部门的调查和对一些干警的调整,这个过程我已经清楚了,——我的问题是:谁能证明你真的接到过祁宇宙的这个电话?”

刘重天想都没想:“周善本副市长可以证明,我接到祁宇宙这个电话时,正在他家!”

李士岩马上交代秘书:“给我要市政府值班室,请他们找一下周市长,让周市长立即给我回个电话!”交代完,继续问刘重天,“——在这些调整的干警中,有没有你熟悉的同志?”

刘重天道:“没有,具体调整情况我没过问,也不可能过问。”

李士岩沉默片刻,突然道:“那个毕成业你也不熟?”

刘重天疑惑地看着李士岩:“毕成业?是不是三监的监狱长?或者政委?”

李士岩疑惑地看着刘重天:“怎么问起我了?啊!”

这时,周善本的电话来了,是打到红色保密机上的。

李士岩看了看刘重天,按下了电话免提键,开始了一次具有对质意味的通话,不过,口气却故作轻松:“哦,是周市长吗?我是省纪委李士岩啊,向你这位廉政模范了解一个情况啊:重天同志到镜州后有没有去过你家,搞过一次访贫问苦活动啊?”

电话里传出了周善本熟悉的声音:“来过一次,是我让他坐出租车来的,怎么了?”

李士岩又问:“重天同志在你家那晚,有没有——接到过谁的电话呀?”

周善本不知是不是忙糊涂了:“什么电话?那晚我们就是谈心,我们是老同学了。”

刘重天急出了一头汗,真想对着电话发出自己的声音,提醒一下周善本。

李士岩提醒了:“善本同志,这个问题很重要啊,请你再回忆一下好不好呢?”

周善本这才想了起来:“哦,对了,李书记,重天接到过以前的秘书祁宇宙一个电话,是从监狱里打出来的,我还讥讽了重天几句,弄得重天很难堪,当场找了省司法局一位局长!”

刘重天这才松了一口气,结束通话后,苦笑着对李士岩说:“如果周善本真把这事忘了,或者接电话时只有我一个人,再或者周善本是个和我有宿怨的仇人,我只怕就说不清了!”

李士岩轻描淡写:“可能会困难一些,但总能说清,真相永远只有一个,而且,说明真相的途径也并不是只有一条!”继续追问下去,“毕成业是干什么的,你当真一点不清楚?”

刘重天一口否定:“我真不清楚,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李士岩想了想:“那我告诉你:毕成业是直接监管祁宇宙的中队长,从省城监狱调来的,他对祁宇宙的死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祁宇宙死于心力衰竭,是同监犯人折磨造成的。”

刘重天道:“那我建议对这个毕成业拘留审查,看看他后面有没有什么黑手。”

李士岩未置可否,又换了个话题:“重天同志,三监的原大队长吴欢你总该认识吧?”

刘重天点点头:“可以说认识,——在司法局纪委的调查材料上认识的,正是此人让祁宇宙在狱中为他跑官要官,受了应有的党纪警纪处理,才伙同祁宇宙对我进行疯狂报复!”

李士岩加重了语气:“吴欢和祁宇宙因为受了处理,才对你搞报复?是这意思吗?”

刘重天口气坚定:“当然!在此之前,祁宇宙一直是认罪服法的!”

李士岩毫不留情:“不对吧?祁宇宙在被严管之前已经向大队长吴欢透露了你七年前收受蓝天股票的问题,正是这个大队长吴欢不让祁宇宙四处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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