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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兴化门外有个地方叫钓鱼台,据说金初有个诗人名叫王郁,曾隐居于此,以钓鱼为业,因而得名。其后金太宗完颜晟在这里建了一座行宫,并将王郁钓鱼的潭疏浚打大成湖,于是渐渐成为公子王孙的游乐之所,在险湖那座山岗上建了许多别墅。其中一座就是完颜家的,如今是商州节度使完颜鉴夫人的住所。

此处正有人在门前卖花,这个人是檀羽冲。

“卖花,卖花!金盏、绣球、大红菊、姚黄、白玉、黑牡丹,谁家要买趁早买!”他大声叫卖,那家人家的门却不打开。

檀羽冲提一口气,又再叫卖:“极品黑牡丹,青龙卧墨池。名花卖识主,识者莫迟疑!”这次用上了传音入密的内功,声音穿过重门深户,估量完颜夫人即使是在最内里的一道,也当听得见了。

过了一会,那家人家的门果然开了。

出来的是个女仆。檀羽冲不觉有点失望。

他当然不敢希望完颜夫人亲自出来,他的失望是因为不见他的妹妹。一般说来,小孩子多是喜欢新奇的事物的,门外有人卖花,而且叫卖的是极品黑牡丹,他的妹妹为何不跟女仆出来看呢?

那女仆也似乎有点诧异的神气,说道:“你当真有青龙卧墨池吗?”

檀羽冲道:“不信你看!”在篮中捡出黑牡丹,给那女仆。

女仆说道:“我是不懂的,要给夫人看才知真假。你跟我来。”

檀羽冲跟那女仆进去,不过,只是登堂,未能入室。女仆叫他在客厅坐下,接过他手中的花篮,说道:“我拿去给夫人,你在这里待上一会儿。”让一个卖花的小厮在华丽的客厅坐候,对他也可算得优礼有加了。但檀羽冲的失望更加深了,因为还是未见他的妹妹。

过了一会,那女仆出来说道:“夫人说,这黑牡丹虽然不错,但却不是青龙卧墨池。不过你知道这个花名已经算是不易,夫人说不能叫你白来一趟,这十两银子是赏给你的。”

十两银子买一朵真的“青龙卧墨池”也足够了。不过,檀羽冲当然不会要她的。

他故意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功夫学不到家,这是什么意思?”

檀羽冲道:“实不相瞒,家母是给人家种花的,而且种的都是牡丹。我自小在牡丹园中长大,什么名种牡丹都曾见过。我以为这是青龙卧墨池,谁知还是看差了。”

那女仆吃了一惊,说道:“你多等一会儿。”

这次她出来的时候,对檀羽冲更加客气了,说道:“夫人想问你几句话,你跟我来。”

檀羽冲暗暗欢喜,只道这次一定可以见得着完颜夫人了。哪知道还是见不着。

不错,这次他不仅只是登堂,而是入室了。他被请进完颜夫人的卧室。

但完颜夫人的卧室是一间套房,他在外间,还是有一板之隔。

“你说你的母亲给人家种花,那家人家是什么人家?”完颜夫人隔着板壁问他。说话的声音似乎有点气喘。

檀羽冲不觉一怔,心里想道:“完颜夫人是会武功的,怎的说几句话也会气喘,难道她是生病了么?”他的听觉甚为灵敏,听得出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他的妹妹如果在家的话,按说是应该留在房间中陪伴完颜夫人的,此时他只能盼望他的妹妹能够及时回来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家,只记得那家人家有许多武士,主人好像是个将军。”檀羽冲答道。

完颜夫人心头一跳,接着再问:“令堂本来就会种花的吗?”

“不是,家母是到了那家为佣,才跟那家人家的花王学会种花的。”

“你说你自小在牡丹的园中长大,难道那家人家的花园里就只种牡丹?”

“那家人家有两个花园,大花园里什么花都有,小花园里只种牡丹。”

“为什么只种牡丹?”完颜夫人喘着气说话,连她的女仆都听得见了。

“夫人,你省点气力说,让奴婢替你传话好吗?”那女仆赶忙进入内室,服侍主人。

“因为那家人家的主母只爱牡丹。”

“你还记得那家人家的主母是个怎么样的人吗?”完颜夫人低声向女仆说,再让女仆替她传话,其实檀羽冲是听得清楚她说什么的,不过他却并不说破。

“那位夫人又美丽,又高贵,而且心地又很慈祥。”檀羽冲道。

这次完颜夫人和那女仆说话的声音更小了,檀羽冲也听不完全。

女仆传话:“夫人不想听空泛的颂词,夫人想要知道的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檀羽冲道:“让我想想。”装模作样,想了片刻,忽地问那女仆:“大姊,你会吹箫吗?”

问题来得太过突兀,那女仆呆了一呆,说道:“为什么你问我会不会吹箫?”

檀羽冲道:“那家人家的主母有个丫环,和你一般年纪,很会吹箫,不过吹来吹去,老是一个曲调。”

那女仆道:“夫人想要知道那家人家的主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说这些不相干的话干吗?”

檀羽冲道:“丫环吹的那个曲子,就是她的主母教会她的。她已经吹得很好听,但据她说,她的主母吹得比她更加好听。但只教一支曲子,不是有点特别吗?不过,那支曲子也真是百听不厌,我听得多了,也会吹了。”

完颜夫人越发吃惊,不要女仆传话,便即提高声音说道:“哦,你也会吹?唉,可惜我那支玉箫失了……”

檀羽冲道:“恰巧我也有一支玉箫,夫人,你若是不嫌污耳的话,我吹给你听。”

玉箫一亮,女仆禁不住失声惊呼:“夫人,他这支玉箫好像比你以前那支玉箫还好得多!”一个卖花郎居然能有一支堪称稀世之珍的玉箫,实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完颜夫人已是无暇思疑了,因为檀羽冲已经开始吹箫,箫声把她带进入了一个如幻如梦的境界!

她好像看见了她少年时代的情人,正在手持玉箫,含笑向她走来。

这是耶律玄元和她第一次相会之时,吹给她听的一支曲子。也是和她分手之时,吹给她听的那支曲子。

她茫然若梦,不知不觉,跟着节拍,哼出歌词。

万万花中第一流,残霞轻染嫩银瓯。

能狂紫陌千金子,也感朱门万户侯。

朝日照开携酒看,暮风吹落绕栏收。

诗书满架尘埃扑,尽日无人略举头。

箫声止了,完颜夫人却好似还在梦中,怆然说道:“玄元,你为什么要来?二十多年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么?”

女仆失声惊叫:“夫人,你说什么?他不过是个花店小厮!”

完颜夫人忽地坐了起来,叫道:“不对,他不是花店小厮,快叫他进来。”不待那女仆传呼,檀羽冲已经踏进她的卧房了。

“你究竟是谁?”完颜夫人颤声问他。

“我是兰姑的儿子,拜见夫人!”檀羽冲跪下去给她行礼。

完颜夫人呆了一呆,蓦地起身,说道:“我早就该想到你是兰姑的儿子了,我怎能受你的大礼,快快起来!”

她无力拉起檀羽冲,竟然也跪下去给他还礼。女仆这一惊非同小可,说道:“夫人,你、你——”只道主人疯了。

“你知道他是谁?”完颜夫人道。

这个女仆是她回到金京之后才跟她的,说道:“我知道兰姑是你从前心爱的侍婢,但她的儿子……”

完颜夫人道:“你知道什么,他是小贝勒的身份;他的母亲也不是寻常人,她是南宋名将岳飞外孙女儿!他的身份比我高贵得多!”

那个女仆登时呆若木鸡。

檀羽冲将完颜夫人扶起,说道:“夫人,请你不要这样说。什么贝勒的身份与我无关,我只是用兰姑的儿子的身份来见你的。”

“从前我不知道你们母子的身份,实在委屈了你们,请你原谅。”完颜夫人道。檀羽冲道:“我们母子在患难中得你庇护,大恩大德,永难言报。我是为了死去的母亲向你磕头的。”

完颜夫人道:“啊,令堂她,她仙逝了。”

檀羽冲道:“就是在夫人出走那天,家母不幸在你的牡丹园里,中箭身亡的。”

用不着他多说,完颜夫人已经知道他的母亲是给自己的丈夫叫手下射杀的了。

完颜夫人忍着眼泪,问道:“飘香呢?”飘香就是她出走那天,特地将飘香留下,叫她去阻止耶律玄元向她丈夫寻仇。

檀羽冲道:“飘香也是给府中的武士射杀的。”

完颜夫人道:“那支玉箫呢?”

檀羽冲道:“她身亡之后,想必是落在你丈夫手中。”

完颜夫人欲哭无泪,说道:“都是我不好,害死了你的母亲,又害死了飘香。”

檀羽冲道:“夫人,这不关你的事。我的母亲虽然死了,也还在感激你的。夫人,你的面色好像有点不对,不是生病吧!”

完颜夫人道:“这是我的老毛病,不要紧的。对啦,你的玉箫可以让我看看吗?”

檀羽冲道:“当然可以。”

完颜夫人接过玉箫,又是欢喜,又是感伤,说道:“这支玉箫,你、你是怎样得来的。”

檀羽冲道:“是恩师给我的。”

完颜夫人道:“啊,他已经收你做弟子了。他、他好吗?”

檀羽冲道:“他,他老人家很好。只是,只是……”完颜夫人道:“只是怎么样?”

檀羽冲道:“只是挂念夫人。夫人,有几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完颜夫人道:“你说!”

檀羽冲道:“钓鱼台恐非隐居之地,夫人,你若决心放弃富贵荣华,不如,不如……”

完颜夫人陡地喝止他:“你,你不要说下去了!已经太迟了,我,我不能这样做了!”

女仆呆立一旁,不知他们说些什么。只见完颜夫人已是颓然倒卧,面色更加难看。

“夫人,你、你怎么啦?”女仆给吓慌了。

檀羽冲道:“别慌,让我看看。”耶律玄元杂学甚广,医卜星相无所不能,檀羽冲在他门下八年,粗通医术。他给完颜夫人把了把脉,说道:“夫人,你这好像是心气痛的毛病,只要心境宽舒,自然会好的。”

檀羽冲不敢让完颜夫人再受刺激,转过话题问道:“我那妹子为何不在你的跟前服侍?”

完颜夫人道:“我早就应该对你说了,你的妹子,她、她……”

檀羽冲吃了一惊,一面替她推血过宫,一面问道:“她怎么样?”

完颜夫人气息调匀,说道:“你别惊疑,她只是不在这里。”

檀羽冲道:“她到哪里去了?”

完颜夫人正想回答,忽地听得有人敲门。

完颜夫人皱起眉头,对女仆道:“你去看是谁?若是那些无事来献殷勤的夫人小姐,你给我挡驾!”

“开门,开门!”来客似乎等得不大耐烦,从敲门变成拍门了。

完颜夫人觉得声音好似熟人,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皱眉道:“怎的这样没有礼貌!”

檀羽冲小声道:“来的一共是三个人,好像是一主二仆。”

完颜夫人道:“你怎么连身份也听得出来?”

檀羽冲道:“叫开门的是两个人,另一个人不出声。这不出声的自必是主人的身份,而且身份一定非同小可!”

完颜夫人道:“何以见得?”

檀羽冲道:“他们敢在你们的门前大呼小叫,当然是倚仗主人的身份。”

完颜夫人哼了一声道:“如此无礼,管他是谁,我都不见!”但在不知不觉之间,声音已是有点发颤,而且好像怕给外面的人听见,说话的声音比檀羽冲更轻。

檀羽冲道:“这两个人的口音一样,咦,不对……”

完颜夫人道:“什么不对?”

檀羽冲还未来得及回答,只听得那女仆“啊呀”一声,接着就把大门打开了。

这女仆没有来通报,就把大门打开,竟是把主母的吩咐都置之脑后。这一“反常”的情形出现,完颜夫人亦已知道“不对”了。

“有客人吗?”一直没有作声的另外一人发问了。

这个人的声音是更加熟悉了,这刹那间,完颜夫人和檀羽冲都是不禁大吃一惊。

这个人并非别人,正是她的丈夫,商州节度使完颜鉴。

跟他来的那两个随从是祁连二老帅克商和帅克殷。

祁连二老是客卿身份,完颜鉴的手下,以他们二人武功最高。

完颜鉴是踏进客厅之时发问的,客厅和完颜夫人的卧室还隔着好几重门户。

“奇怪,他怎的疑心屋子里有外人?”连忙示意叫檀羽冲躲进她的衣橱。

“没有,没有呀?”女仆回答。

原来完颜鉴是看见客厅的地毯上有几片泥屑而引起疑心的。

完颜鉴见那女仆面上似有惊惶神色,更加起疑,问道:“夫人呢?”

女仆道:“夫人睡了。”

完颜鉴道:“好,那你不必惊动她,我自己进去。帅大先生,请你跟我进去。帅二先生,请你在这里替我招呼客人。说不定会有不速之客到。”

完颜夫人大为恼怒:“他怎能带个人闯进我的房间?”好在只是完颜鉴一个人进来,帅老大留在她卧室外面的一个小院子里。

“夫人,夫人,你看看是谁来了?”

完颜夫人本来是想假装熟睡的,但怕他在房间里搜索,只好装作给他吵醒,立即张开眼睛。

“我刚刚想睡午觉,你来做什么!”

“对不住,吵醒你了,你不高兴我来看你么?”

“我一个人过惯了,用不着你来看我!”

“夫人,这次我是亲自来接你回去的!”

“在商州你还少得了姬妾服侍你吗?你若嫌我不守妇道,尽可把我休了。”

“夫人,我自问并没有对不住你呀!你何必说这样气话?”

“那就当作是我对不住你好了!”

“夫人,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知道你那次是为了避开耶律玄元才跑来京师的。我不怪你,我真的是盼你回去。”

完颜夫人索性闭上眼睛。

完颜鉴道:“对啦,听那丫头说,你似乎有点身体不适,不是什么大病吧?我去请个御医来给你看病好不好?”

完颜夫人道:“用不着。我是老毛病心气痛。最怕和令我讨厌的人应酬,你让我一个人静养吧。”

“夫人,怎么不见兰姑那个女儿?”他转过话题问道。“我早已把她送走了。”

“送往哪儿?”

“不知道!”

这个答案连躲在衣橱里偷听的檀羽冲都觉得奇怪。

完颜鉴道:“夫人说笑了,是你把她送走,又怎能不知道是送往何方?”

完颜夫人道:“兰姑是钦犯的妻子,对吗?”

完颜鉴道:“不错,她是檀老贝勒的儿媳妇。檀老贝勒是因得罪先帝而弃职潜逃的。”

完颜夫人道:“听说兰姑本人的身份也是非同小可?”

完颜鉴道:“是的。她是南宋名将岳飞的外孙女儿。兰姑当然只是她的化名。可惜她的身份一直到了她死的那天,我方才知道。”

完颜夫人冷冷说道:“否则,你早就可以拿她向你的伯父大人领功了,是吗?”

完颜鉴不答,说道:“你提起这件事干嘛?我想要知道她的女儿……”

完颜夫人道:“她的女儿是钦犯后代,我怕受她连累,因此我来到京师,就把她送给一个不相识的过路人了。我怎知她现今是在何方?”

完颜鉴道:“唉,你怎么能这样轻易将她送给别人?”

完颜夫人道:“是呀,我也是舍不得她,但我若留她在我身边,终究是害她性命。我既怕受她连累,又不忍害她性命,除了送给别人,还有什么办法?你要责怪,就责怪我吧!”

完颜鉴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唯有摇头叹息的份儿。

完颜夫人冷笑道:“你来京师的目的,现在我才完全明白。好了,你干你的正经事去吧,我还要好好的睡一觉呢。”

完颜鉴道:“夫人,你别胡猜,我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狠心的人。”

完颜夫人道:“好,你是个大大的好人,不好的是我。够了吧!请你让我安静一会好不好?”

完颜鉴道:“再说一句话行不行?”

完颜夫人哼了一声,背过身不理他。

完颜夫人本来不理他,忽然听得悦耳的箫声。

她回过身一看,只见完颜鉴手中拿的那支玉箫,正是耶律玄元当年给她的那支暖玉箫的仿制品。也正是她在出走那天,留给她的侍女飘香的那支玉箫。

“这本来是你的东西,我给你送回来了,你喜欢吗?”完颜鉴道。

睹物思人,完颜夫人禁不住激动起来,推开丈夫递给她的玉箫,说道:“东西你给我送回来了,人呢?”

完颜鉴道:“你说的是飘香吗?这小丫头已经死了。”

“把这支玉箫拿走。你也给我走!”完颜夫人板起脸孔,不客气的给丈夫下了逐客令。

完颜鉴陪笑道:“飘香不过是个普通丫头,你何必为这点小事气恼?”

“小事?”完颜夫人哼了一声,冷笑说道:“或许在你来说,这是对的。你是个大将军,是习惯了把人命视同草芥的。哼,那你不如索性将我也杀了吧!”

“夫人,你扯到哪里去了?你一向喜欢这支玉箫的,收下它吧。”

“我不要这染过血的玉箫!”

完颜鉴佯作不懂,嬉皮笑脸地说道:“这支玉箫很干净呀,并未沾过血的,我不骗你。”

完颜夫人道:“玉箫干净,你的手不干净。”说罢转过了身。

完颜鉴道:“好吧,我把玉箫留下,待你气平了,咱们再谈。咦,这是什么?”

原来刚才檀羽冲躲得匆忙,忘记了向完颜夫人要回那支玉箫。完颜夫人在丈夫入房的时候,将它压在枕头下面。此刻,完颜鉴把这支仿制的玉箫放在她的枕头旁边,发现了那支露出少许的暖玉箫了。

暖玉箫之所以会露出少许,是因为完颜夫人在激动之中,不小心移动了枕头。

“哦,原来你另外有了一支玉箫,怪不得你不想要原来的玉箫了。你这支玉箫给我看看!”

完颜鉴碍着妻子压着枕头,想拿玉箫,又不敢推开妻子。

完颜夫人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她生怕丈夫来抢,无暇思索,就把玉箫牢牢抓住,说道:“这是我叫巧手匠人按照原来那支玉箫模样打造的,两支玉箫一模一样,你不用看了。”

完颜鉴越发起了疑心,说道:“哦,有那样巧手的匠人,那我更是非看不可了!”

完颜夫人怒道:“给你看本来不打紧,但我素来是不喜欢给人强逼的,现在我要睡觉,你给我走!”

完颜鉴倒也不敢过分逼他妻子,但他虽然不敢强抢玉箫,指头却已触及。那温润异乎寻常玉石的感觉,令他也不禁吃了一惊。

他是知道耶律玄元有一支暖玉箫的,“该不会这样巧吧?难道他也来了?”

完颜鉴心有顾忌,正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听得帅克殷朗声说道:“有客到!”他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如同对坐交谈一样,内力之深,完颜夫人也不禁为之心头一凛。

完颜鉴提高声音问道:“是哪位贵客?”

帅克殷道:“是金副统领!”

完颜鉴道:“啊,那可是贵客登门了,请金大人稍候,我就来!”

原来这位金副统领,乃是职司龙骑军副统领的金超岳。

龙骑军是皇帝的亲兵,和御林军的分别是,它是专门守卫紫禁城的。御林军则是拱卫京畿,管辖的范围较大。但若论起和皇帝私人的关系,龙骑军更近一层。

金超岳的职位就是哈必图以前做的那个职位,但金超岳的武功,据完颜鉴所知,则是更在哈必图之上。得到皇上的宠信,则不在以前的哈必图之下。

不过,这个在完颜鉴眼中的“贵客”,在完颜夫人的眼中则是恶客。她尤其讨厌金超岳的妻子,这个女人是个十分势利的长舌妇,有事无事,都喜欢到她认为是身份可以和她相等的人家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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