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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玑只道金狐已经落在华山派手中,力求自保,把罪过都推到自己头上。不由得气怒交加,厉声喝道:“金狐,我若不是坠入你们的陷阱,也不至于帮你们谋害师兄。今日若不先杀了你,我死不瞑目!”
他怒气冲冲的奔向金狐,但刚一迈步,就给天梧拦住,天梧喝道:“你可以和她对质,不准私自杀人灭口!”
就在此时,一个老道士突然从人堆里跑出来,身法快得难以形容,只一眨眼,就跑到金狐跟前,喝道:“骚狐狸,竟敢叛夫投敌,我毙了你!”大喝声中,一掌劈下。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只见剑光一闪,上官飞凤已是挡在金狐身前,刷的一剑,刺向那老道士的虎口。
老道士化掌为指,铮的一声,把上官飞凤的剑弹开,说时迟,那时快,卫天元亦已如飞来到,一个龙爪手,抓那老道士的琵琶骨。
这一招是攻敌之所必救,老道士霍的一个凤点头,反手一个掌刀,斩卫天元右臂。卫天元赶忙沉肩缩肘,双掌划圈,化解对方劲力。
三个人的动作都是快如闪电,上官飞凤如影随形,明晃晃的剑尖亦已指到那老道士的后心。
掌风剑影之中,老道士发出狼嗥也似的号叫,身形俨如大鸟飞腾,转眼掠出数丈开外。
上官飞凤顾不得追他,忙把卫天元扶稳,说道:“不碍事么?”
卫天元道:“好在有了上次经验,大概不至于大病一场了。不过,首先当然还得多谢你们……”
卫天元话犹未了,眼前又已出现了新的变化。那老道士竟然不顾自己受伤,又向天玑站立之处冲过去了。他的左肩已经给上官飞凤刺了一剑,仍然步履如飞。
此时华山派弟子都已经看清楚这老道士是谁了,许多人失声叫道:“咦!怎会是他?”
天梧喝道:“守拙,你干什么?”
原来这个老道士并非华山派的弟子,只是一个从外地来的挂单道士,他来到华山的时候,是有病在身的。病好之后,说是感激众人对他好,就不愿走了。他没有什么本事,动作笨拙,状似痴呆,前任掌门天权真人就赐他一个道号,叫做“守拙”。
华山群仙观是个规模甚大的著名道观,像这种收留外地来的云游道士之事,经常都有,何况他又是贫病无依,因此谁也没有认真查究他的来历。
前任掌门天权见他痴呆,又没什么本事,就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做些轻便工作,例如烹茶扫地之类。他服侍天权三年,颇得天权欢喜。天权赐他道号“守拙”,门下弟子都叫他做“拙道人”。
哪知这个拙道人如今却是一点也不笨拙!
平日的龙钟老态不见了,弯腰驼背的模样也改变了。他纵跃如飞,卫天元的擒龙爪和上官飞凤的幻剑都拦他不住,武功之高,简直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天梧喝道:“守拙,你干什么?”那老道士喝道:“你给我滚开!”声到人到,双掌齐飞,一掌打向天梧,一掌打向天玑。
天璇刚好站在天梧身后,抢出来接了他的一掌。这一掌他本来是要打天玑的。
天梧内功最高,天璇曾经闭关练功,此时的功力亦已不在天梧之下。不料他们合力抵挡,仍然抵挡不住。
天梧倒跃三步,失声叫道:“火焰刀!”
天璇也在同时失声叫道:“寒冰掌!”
火焰刀和寒冰掌乃是白驼山的独门武功,天策、天枢、瑶光齐声怒喝:“好呀,原来你是白驼山妖人!”
那老道士出掌如电,天策等人还未来到,他的第三掌已是向着天玑打下来了!
天玑喝道:“你要杀人灭口!”
那老道士喝道:“不错,我正是要杀你灭口!”
天玑早已拔剑出鞘,一招“三转法轮”,就向那老道士刺去。
“三转法轮”是华山派剑法最凌厉的一招,一招三式,每一式又有三个剑点,即是说一招之间,可以遍刺对方九处穴道。天玑又是华山派中的第一剑术高手,在生死关头,使出拼命的一招,其厉害可想而知。
叱咤声中,两条人影倏的分开。天玑像一根木头似的晃了两晃,“卜通”倒地。那老道士血流满面,转身飞奔。原来他的双眼亦已给他刺瞎了!
天梧叫道:“师弟,师妹,不可和他拼命!”天策天枢只觉一股热风扑面而来,那老道士已经从他们身旁掠过了。
卫天元道:“不能放过这个妖人,凤妹,咱们上吧!”
他正想和上官飞凤上前拦阻,金狐却道:“不必你们动手,他活不了的!”
话犹未了,只见那双目已瞎的老道士碰上一棵树,陡然间狂性大发,喝道:“谁敢拦我!”呼呼两掌,把那棵树打得如受狂风摇撼,枝断叶落,片刻只剩下一条光秃秃的树干。但他撞在树上,亦已撞得头破血流,终于倒了下去。七窍流血,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唐希舜道:“穆家的七煞针果然厉害!唉,但这种歹毒的暗器……”
金狐向唐希舜遥遥一揖,说道:“多谢唐二公子夸奖和规劝。但对付这种妖人,也只能用这种歹毒的暗器,下次我不会再用的了。”
众人这才知道,这老道士虽然先后和卫天元、天璇、天梧等人对掌,又接连受了上官飞凤和天玑的剑伤,但置他于死地的“致命伤”却还是金狐的毒针。这老道武功之高和金狐毒针之厉害,同样令人吃惊不已。
华山派弟子涌上去问候掌门,天梧苦笑道:“好在有天璇师弟和我合力抵挡,现在不碍事了。”众人一看,他的手掌好像给烧红的铁块烙过一般,而天璇的手掌却好像变成了一块冰,和他握手的人都感觉冷得难受。众人都是不禁骇然。
一众弟子见掌门没事,这才开始去注意业已倒在地上的天玑。
天枢道:“这厮好像还没有死!”
天玑动了一动,终于能够开口了,他嘶哑着声音道:“掌门师兄,我罪不容诛,你肯让我说话么?不说出来,我死不瞑目!”
天梧正是要他说话,当下用手掌贴着他的背心,一股真气输送进去,道:“你说吧,首先请你告诉我:这妖道是谁?”
天玑道:“他是白驼山主的大师兄,名叫司空照。慕容垂则是白驼山主的二师兄。慕容垂会翦家的独门武功,他也会!我有份谋害天权师兄,但下手杀害天权师兄的人却不是我,是这个改名守拙的司空照!”
他说出这个老道士的来历,众人方始恍然大悟。
要知守拙乃是服侍天权的人,自从他来到华山,一直又是装痴扮呆,天权对他自是毫不提防的了。一众弟子,心里都是这样想道:“怪不得掌门被害之时,脸上留下那样一副惊奇已极的神情,恐怕他死了也不能相信,这个体态龙钟的痴呆老道,竟然会对他突施杀手!”
瑶光想起前掌门的惨状,骂道:“虽然不是你亲手行凶,但你勾结妖人,谋害掌门,也可说是丧心病狂已极了!”
天梧柔声道:“他如今已知忏悔,师妹,你就别要再骂他了。”
天玑脸上的肌肉已因痉孪而变形,嘶哑着声音说道:“我是该骂、该杀的。掌门师兄,即使你肯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自己,只怪我自己意志不坚,如今后悔也迟了。”
天璇道:“他们用什么引诱你?”
天玑道:“白驼山制炼的一种毒品,名叫神仙丸。我被诱吸毒,上了毒瘾。身不由己,被他们控制,到了司空照来此潜伏,我更是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天璇道:“你若不是怀有野心,也不至于任人摆布。”
天玑道:“不错,我是利欲熏心,他们答应扶助我做掌门。据我所知,他们用这种手段,已经控制了江湖的一些帮派。”
众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天梧道:“各大门派之中,有没有他们的人?”
天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天璇道:“金狐就是你请白驼山派来的人吧?”
天玑应了一个“是”字。此时他说话的声音已是越来越弱,但断断续续,还是说出了内里情由。
他和司空照是为了预防万一失手,才请金狐来协助的。金狐善于使毒,又有一种烟雾弹,必要时可以掩护他们逃走。
说至此处,他突然提高声音道:“这妖狐就是诱我服毒之人,白驼山主的许多坏主意,也是她替丈夫出的。你们若放过她,我死不瞑目!”
他这样一说,天梧倒是感到为难了。
他不知道金狐何以肯来作供,但她既然做了主要的证人,而且又替华山派杀了害死前掌门的凶手司空照,按道理说是应该准她将功赎罪的。
华山派弟子以涵谷涵虚为首,将金狐团团围住,等候掌门命令。
天梧却把眼睛望向上官飞凤,说道:“上官姑娘,金狐是你请来的,贫道想听听姑娘的意见。”他这么一说,华山派的弟子登时也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了。
大家都以为她会替金狐求情,哪知她却说道:“涵谷、涵虚两位道长,请你们看清楚。当日你们所见的那个金狐,是否就是此人?”
涵谷涵虚疑团满腹,齐声说道:“没错呀,她不是金狐还能是谁?”
话犹未了,站在他们面前的“金狐”忽然开始有点改变了。
改变的不是面貌,而是“仪态”,金狐的那种妖冶的“骚态”不见了,虽然还不能说是怎样端庄,却已是令人看得“顺眼”许多。
接着她把脸上的一颗“痣”抹去,笑道:“小时候,爹娘有时也会认错我们姐妹的。我和姐姐在面貌上的分别只有这颗痣。她的痣是天生的,我这颗是自己安上去的。”
到了此时,不但容貌有了一点改变,连声音也改变了。
声音的改变更大。金狐的口音是甘肃、宁夏一带的汉人口音,她说的却是地道的“中州话”(河南话)。众人都知道银狐和齐勒铭的关系,先是齐勒铭的情妇,后来才成为他的妻子的。但不论是情妇还是妻子,自从她十八岁和齐勒铭开始相识,大半生的时间,除了两次短暂的分手之外,都是跟着齐勒铭在一起的。而齐勒铭正是河南人氏。因此她也才会跟着齐勒铭讲中州话。
那次华山派弟子在北京的“什刹海”碰上齐勒铭,银狐也是在齐勒铭身边的。当时武当派的长老玉虚子在场,曾为他们指出金狐与银狐的分别。银狐靠玉虚子的指证才得解围。
如今华山派弟子是第二次碰上银狐,在银狐露出“原形”之后,毋须玉虚子在场替她分辩,华山派弟子也看得出她不是金狐了。
涵虚仍然有点怀疑,问道:“齐夫人,金狐是你的姐姐,为什么你反来帮我们的忙?”
银狐穆娟娟忽地哼了一声,说道:“我是看在上官姑娘的份上,倘若是你们求我,给我磕头也不行!”
说也奇怪,涵虚受她奚落,倒是并不生气,反而向她施了一礼,说道:“齐夫人,上次京师相遇,我们不知此案内情,多有得罪。今日你给我们找出真凶,即使你只是冲着上官姑娘的面子,我们也还是要多谢你的。”
原来银狐说的那一段话,不过是重复上一次说过的话。其时乃是玉虚子替她解围之后,华山派弟子仍然要她说出金狐的踪迹,方始肯放她走。她拒不就范,上官飞凤便出来作调人,要华山派弟子改为向她请求。那段话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那次他们围捕金狐也没成功,不过这一段话他们还是记得的。如今从银狐口中重复说出来,当然更加可以证明她的身份了。
本已奄奄一息的天玑道人,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果然乃是银狐,我也上了你的当了。”
穆娟娟笑道:“我倘若不是冒充姐姐,你怎肯供出实情?”
天玑叹了一口气之后,却道:“我虽然上了你的当,但我也要多谢你。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要是永远隐瞒下去,恐怕我内心所受的痛苦更甚,活着也不过行尸走肉而已。如今我说了出来,死了心中也可稍得安宁。”
天梧缓缓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虽然悔悟嫌迟,总胜于至死不悔。我可以减轻你的刑罚,只削除你的长老尊衔,准你仍以本派弟子身份葬在本山。”
天玑大喜道:“多谢掌门师兄。”
天梧朗声为他念往生咒:“罪孽缠身,永无安乐。欲求超度,唯有悔改。弃此残躯,得大解脱!天玑,你去吧!”
天玑在他的念经声中,闭上双眼。
天梧叹道:“祸福无门,唯人自召。一众弟子,宜以天玑为鉴!”
华山派得报掌门被害的大仇,对穆娟娟、上官飞凤、卫天元三人自是十分感谢,以往的仇怨当然是一笔勾销了。
第二天,他们三人在已经参加过对前掌门的安灵典礼之后,便即告辞。天梧送了一程,瑶光散人和她的弟子青鸾却并不跟随掌门回去,她们还要多送一程。
瑶光散人素来是冷若冰霜的,和他们的交情,也并不比华山派其他的人和他们的交情深。她突然表现得“过分热情”,倒是颇出他们意料之外。
争女婿
走了一程,瑶光散人说道:“卫少侠,上官姑娘,那天在楚大侠家里,我们师徒上了奸人的当,与你们为难,思之有愧。多谢你们不记旧仇,反而来帮我们的忙。”
卫天元道:“误会揭过就算,还提它作甚?”
瑶光散人道:“但听说楚大侠已经被逼毁家逃亡,这也都是我们连累他的。”
卫天元道:“即使没有你们这件事情,楚大侠亦已是早就受到清廷注意的了。这次他们不过是提前避难而已,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瑶光散人道:“你可知道他们父子是逃往哪里吗?”
卫天元道:“当时大家都急于离开,我们是最先走的。我们走的时候,楚大侠似乎尚未打好主意,只说待他们有了落脚之处,再设法和我们联络。”
瑶光散人甚为失望,说道:“如此说来,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向他们父子道歉了。”她的徒弟青鸾紧蹙双眉,失望之情似乎比师父更甚。
卫天元笑道:“楚大侠也唯恐你们怪他那天失礼呢,道歉嘛,我看是可以两免了。再说,那天晚上令徒对我的师妹手下留情,我是知道的。若要说多谢,我也应该多谢令徒。”
青鸾脸上一红,说道:“齐姑娘不怪我就好。对啦,令师妹怎的这次没有和你们一起来?”
卫天元道:“她跟楚家一同避难去了。”
穆娟娟一直没有插口,此时忽地说道:“青鸾姑娘,有一件事,我也应该多谢你。”
青鸾一怔道:“多谢我什么?”
穆娟娟道:“据我所知,楚天舒去年曾经来过华山,他在千尺幢被我的姐姐用迷香暗算,全亏姑娘你救了他。这事不假吧?”
瑶光散人突然板起脸孔替徒弟回答:“不假。但这件事情,何以要你替楚天舒道谢?”
穆娟娟笑道:“天舒是我的女婿呀,你不知道吗?”
瑶光吃一惊道:“什么,天舒是你的女婿?这、这怎么可以……”
穆娟娟道:“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兄妹,父母都不相同,有什么不可以?不错,齐漱玉也不是我生的,但我是她的继母,她嫁给天舒,天舒也就是我的女婿了。嘿嘿,我如今是以丈母娘的身份,替女婿多谢令徒救命之恩,你说是不是理所应当?”
瑶光散人道:“你真是、真是……”青鸾泪珠儿在眼眶打滚,扯一下她的衣袖,轻轻说道:“师父,咱们该回去了!”
穆娟娟盯着瑶光散人道:“哦,我真是什么?”
瑶光本来想说她真是不知羞耻的,但一想她好歹都是对本派有恩,这句话又如何能够当面骂她?
“你真是好命!”瑶光冷冷说道:“有别人给你养个好女儿,还给你带来了一个好女婿!”她总算有点“急才”,临时改口,居然可以自圆其说。
穆娟娟苦笑道:“多谢。但愿如你贵言,从今之后,我真的可以苦尽甘来。”想起自己大半生命途多舛,其中苦楚,又有几人知道,不禁也是泪咽心酸。
卫天元拱手道:“不敢有劳远送,请回去吧。”
瑶光还礼道:“卫少侠,上官姑娘,你们都是好人。他日小徒行走江湖,还望你们照拂。”
瑶光和她徒弟走了之后,卫天元道:“我道她何以对咱们这样大献殷勤,原来她是要为徒弟打听意中人的下落。奇怪,华山派的女道士难道是不禁婚嫁的吗?”
上官飞凤道:“女道士就不可以还俗吗,你真是死心眼儿。”
卫天元哈哈一笑,说道:“对,我是脑筋转不过弯,她早已说明她的徒弟是要行走江湖的了,倘若不是还俗,她就要被关在观里修行,偶然才能下山一次,又哪来的工夫行走江湖?”
上官飞凤道:“瑶光这人,据说性情甚为怪僻,少年时候,在婚姻上似乎也曾受过挫折,因此才出家的。”接着笑道:“你说你的脑筋转不过弯,依我看,这位女道长的脑筋也是转不过弯。”
卫天元一怔道:“此话怎讲?”
上官飞凤道:“青鸾于楚天舒有救命之恩,她又是已经准备还俗的。因此瑶光道长自是不免要为爱徒的终身打算。我猜她的想法,恐怕就是认为楚天舒理该娶她的徒儿。”
卫天元笑道:“那就是她看中了楚天舒,未必是她的徒弟亦有此意了。”
上官飞凤笑道:“我倒希望你说的对。青鸾这小妮子我见犹怜,但愿她不是单思才好。”
穆娟娟道:“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倘若平日没有什么机会结识异性朋友的话,是比较容易坠入情网的。但这种恋情,不一定能够持久。到她长大了,眼界开阔了,碰上了更适合她的男子之时,她会发觉她对第一个男子的恋情,其实只是好感而已。”
卫天元颇有感触,想道:“漱玉对我的感情,恐怕就是属于这类。不过她把我当作大哥哥看待,比‘好感’更进一层而已。”
上官飞凤笑道:“齐夫人,你对男女之情,好似看得很透。”
穆娟娟道:“这不是世故之谈,而是我的经验之谈。不瞒你说,我在碰上齐勒铭之前,也曾喜欢过别的男人,而且不止一个。但我终于发现,我真正爱的人只是他。爱和喜欢是不同的。”
上官飞凤道:“你是怎样发现的?”
穆娟娟道:“因为在他回到别个女人怀抱的时候,我发誓要不惜用任何手段把他抢过来。”说罢,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朝上官飞凤笑了一笑。
上官飞凤道:“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的。不管青鸾的想法怎样,你说了出来,最少可以避免她的师父纠缠不清。”
上官飞凤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希望你对青鸾的看法没有错。”
穆娟娟道:“青鸾不是我这类人,我倒觉得她和漱玉比较相似,因此我对她的误入情网,也并不怎样担心。你不认为我对她太过残忍吧?”
卫天元却是感到迷惑,暗自想道:“不择手段的把自己所爱的人抢过来,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吗?对方又愿意接受这样的爱情吗,如果他发觉的话。”
穆娟娟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笑道:“卫少侠,你在想什么?不赞同我的做法?”
卫天元道:“我是在想另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正要向你请教。”
穆娟娟道:“什么事情?”
卫天元道:“天玑写给白驼山主的那封信,怎会到了你的手上?”
穆娟娟道:“简单得很,这封信是我用解药交换来的。”
卫天元道:“解药。给谁的解药?”
穆娟娟道:“我的甥儿。”
卫天元一怔道:“你的甥儿?”
穆娟娟道:“我只有一个外甥,就是白驼山主的独子宇文浩。”
卫天元道:“他们夫妇都是使毒高手,是谁敢对他的儿子下毒?”
穆娟娟道:“我!”
上官飞凤道:“你不知道吗?她做这件事,就是为了救你的师妹的。你的师妹在京城的时候,曾经落在白驼山主的手中。要不是她下的毒连她的姐姐都不能解,你的师妹现在恐怕已经被囚在白驼山了。”
卫天元道:“这件事我知道,我还以为师妹是她的父亲救出来,却原来还有这段曲折。齐夫人,你不惜对外甥下毒,来救我的师妹,真是多谢你啦!”
穆娟娟噗嗤一笑,说道:“怎么要你多谢我呢,你的师妹不就是我的女儿吗?外甥虽亲,又怎比得上女儿的亲。”
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和齐勒铭还是未有夫妻的名分的,不过卫天元当然是不会和她谈及名分的问题了。
“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你是用宇文浩的性命交换师妹的,当时难道没有给他解药吗?”
穆娟娟道:“有。但我故意没有给他足够的分量,你可以说我是立心不正,但更正确的说乃是你欺我诈。我是早已估计到他们还有阴毒的手段在后头。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们指使慕容垂和天玑道人勾结,害了华山派的掌门,却故布疑阵,令华山派的弟子把你的师叔当作疑凶,甚至连你也受牵累。因此,我要他们交出那封密件,才把另一半解药给他们。”
卫天元叹道:“遇文王,兴礼乐;遇桀纣,动刀兵。师婶,你的做法是对的。师叔近来可好吗?”
这是他第一次称穆娟娟做师婶,穆娟娟听了甚为高兴,说道:“好。他的武功也快恢复了。”
卫天元道:“啊,这可真是大喜事啊!我还以为……”说至此处,忽地想起令师叔失了武功的就正是穆娟娟,连忙止口。
穆娟娟道:“你不必避忌,他的内功是给我用化功散化掉的。这种药散,我只会配制而不会解,莫说你以为他永远不能恢复功力,我也以为是如此的。”说至此处,叹了口气,续道:“我做了这件事情,真是后悔莫及。说起来应该怪我多疑,我以为他总是不能忘怀前妻,要是不把他的内功废掉,他始终会离开我的。我打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上官飞凤笑道:“后来你才发现,他的心本就是向着你的。你不但得到他的人,也已经得到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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