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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雁缓缓地道:“当然有关,譬如说:你是用不正当手段取到的呢?”卓清玉听齐云雁越扯越远,不禁更是惊怒交加,道:“阁下刚才说,有此上下两卷宝录,便足可以当武当掌门,莫非是戏言么?”

齐云雁摇头道:“当然不是戏言,但如今这两部宝录,却是在我手上。”

卓清玉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厉声道:“这算什么?原来你存心骗我?”齐云雁道:“当然不是存心骗你,我只是使你知道,你用什么手段得来的,实是大有关系,若然你也是骗来的,我也可以骗你,你自然也没话说了。”

卓清玉是口齿极其伶利的人,但这时候,齐云雁转弯抹角地一说,她倒反而哑口无言了。呆了一呆,道:“那是我在华山之中,一个死人身边找到的。”齐云雁道:“那人是谁?”

卓清玉道:“天山金鹫谷一。”

齐云雁“嘿”地一声,道:“是上卷还是下卷?”

卓清玉乃是何等精明之人,她早已料到,齐云雁再问下去,是必然会有此一问的,是以她不假思索,道:“上下两卷,俱在他身上。”

她一面说,一面望了身后的曾天强一眼。

曾天强一听得卓清玉公然说谎,心中正大不以为然,却令得他顿了一顿。接着,他便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何苦?”

曾天强的这一句话说得虽低,但是听到的人却也不少。然而众人皆不知道,那上卷宝录,实是曾天强在剑谷之中得到,后来在小翠湖的湖洲之中,又被卓清玉连骗带抢弄到手的。

众人既不知有这样一段内情,当然也不知道曾天强这样说法是什么意思了。

只有齐云雁一人,听了之后,抬起头来,大有深意地望了曾天强一眼。然后道:“卓姑娘,口说无凭。”

卓清玉暗忖,自己所讲的,并不是实话,但如果不立下毒誓,便无人能信,自己也就当不成武当掌门了,是以她将心一横,道:“适才所讲,若有虚言,定遭烈火焚身而亡!”

古人对神明恭敬,学武之士,尤重信义,这乱罚毒誓之事,实可说罕见之极,众人自然也料不到卓清玉会有这一着的。

当然,卓清玉乱罚毒誓一事,若是说可以瞒得过齐云雁,那也是没有可能之事。然而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齐云雁却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他“嘿嘿”冷笑了两声,道:“你有这两部宝录,自然可以做到武当掌门!”他一面说,一面一扬手,那两部宝录,向着卓清玉,冉冉地飞了过去,去势极慢,有两名中年道人,突然三声大喝,飞扑向前,伸手便抓!

卓清玉一见,怪叫一声,也扑向前来。

本来,卓清玉扑向前来之际,已然慢了一步。但是,那两个道人出手虽快,当他们五指箕张,向飞在半空之中的那两部宝录抓之际,五指还未曾碰到宝录,陡然之间,一股极大的力道,自书上弹了过来。

那一股力道,乃是齐云雁落在书上的功劲,力道之强,匪夷所思,不但立时将两人的手臂,震得向上扬了起来,连他们的身子,也向后倒退了出去。而且,那两股力道,直逼他们的心口,令得他们连气也透不过来!

那两名道人一退,卓清玉赶前一步,一伸手,便将两本书一齐抓到了手中,直到此际,她才松了一口气,立时叫道:“灵灵……”

可是,她才叫了两个字,便又听得齐云雁发出了一声阴恻恻的断喝声,手指着刚才被他的巧劲震出的那两个道人,道:“你们两人太大胆了,书是我向她索来看的,自然要由我还到她的手中,你们竟敢中途出手抢,岂不是自讨苦吃?”

那两个中年道人被震出之后,面色惨白,十分尴尬,可是一听得齐云雁这样讲法,两人一跃而起,面上的神色,兴奋之极!而其时,而上现出了兴奋神色的,不止是这两个人,而还有别的许多人。

因为齐云雁刚才那一番话,虽然是在责斥那两个人,但是谁都可以听得出齐云雁的弦外之音,是在说当他还书之际,不准人动手,但是书到了卓清玉之手后,事后就与他无关了。

不但是武当派中人,连卓清玉也听出了这点弦外之音,她不禁心头生寒,暗叫不妙!

齐云雁话一讲完,便道:“曾天强,你跟我回去。”

曾天强立即向卓清玉望去。

他的意思,是要卓清玉和他一起趁机离去。可是卓清玉却摇头道:“你别走,你和我在一起。”

曾天强忍不住道:“你还不走?你如今再不走,只怕等一会儿,又是想走而走不掉了。”

卓清玉明知曾天强所讲的是实话,但是她实在太热心于当武当掌门,是以只当着耳边风,因之立时道:“不会的,你和我在一起,可好么?”

曾天强望着卓清玉眼中,那种充满了祈求的神色,实是不忍心回绝她,只得叹了一口气,道:“你……你……唉,好吧?”

齐云雁冷冷地望着曾天强,道:“你不走么?”

曾天强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齐云雁身形一晃,疾如飘风,巳然掠出了殿去!

齐云雁一走,情形顿时不同了,武当门人,大声呼喝,如同潮水也似,向前涌了过来,刹那间,将曾天强和卓清玉两人,团团围住!

最近的人,离他们两人,只不过两尺左右,四周围的剑尖,犹如剑山一样。卓清玉厉声道:“想不到武当派中,全是卑鄙小人!”

灵灵道长道:“事关本派盛衰,非此不可。”

卓清玉“哼”地一声,道:“你们若是尊我为武当掌门,武当派自然非同凡晌。”

灵灵道长摇头道:“卓姑娘,事到如今,你也该知道这是没有可能之事了。”曾天强沉声道:“卓姑娘,你将上下两卷武当宝录放下,我们离幵这里了吧。”

卓清玉的心中又恨又惊,大声道:“办不到!”

她喘了一口气,道:“你刚才不是曾答应我,护我出去的么?这时莫非又变卦了?”

曾天强叹了一口气,道:“没有,我没有变卦。”

他的身子,向前跨出了一步,挡到了卓清玉的面前,卓清玉一见曾天强到了自己的身前,突然用力,向前猛地一推!

曾天强冷不防被他一下子推了过来,一个站不稳,踉跄向前跌了出去,连跌出了三步,在他向前跌出那三步之际,少说也有七八柄剑,刺中了他的身子。但是,刺中了他身子的那七八柄长剑,却一齐自他的身上,滑了开去,只不过将他身上的衣服,尽皆划破了,变成了片片缕缕。而卓清玉也趁早此机会,向前连跨出了三步。

曾天强勉强用力站定了身子,道:“你……你不必推我,我自己会走的。”卓清玉低声道:“快!快!一鼓气向外闯去,不要停留。”

曾天强勉力提气,大踏步地向外走去,他每走一步,便禁不住要喘一口气,只觉得头重百斤,双腿发软,像是随时随地,可以跌倒一样。但是他却紧紧地咬着牙关,支撑着不使自己跌下去,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前后只不过走出了六七步,眼前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

到了这一地步,他的双耳之中,只觉得钟鼓齐鸣,也是实在难以支持得下去了,体内几团真气,像是扎紧了的气泡一样,令得他全身不舒服。

他身子摇晃着,不由自主,向下倒去,可是就在那一刹间,他又猛地一挺身子。

也就在那一挺身子之间,他只觉得身内的真气,似乎由一个极细的小孔之中,急急地泄了出来。那身内七八团本来自为政的真气,突然间,像是被一股极细的真气,连接起来了。

也就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身子一轻,眼前一清,耳际的嗡嗡之声也没有了。

他四面一看,仍是有许多人围在自己的身边,卓清玉仍然挨在他的背后,而她的身上,又多受了几处伤,半边身子,全染满了血。

四面八方,剑气森森,令得人一望便心头生寒,但如今,曾天强想到刚才那种咬着牙硬挺的情形,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那些人的影子,本来是极其模糊不清的,而这时却看得十分淸楚。

更令得曾天强感到奇异的,是他的身子虽然站在地上,可是却轻飘飘地,像是随时会化为一缕青烟,飘向天空一般。

曾天强定了定神,道:“清玉,你受伤了?”

卓清玉却并不知道在刹那之间,曾天强的身上巳经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她咬着牙道:“向前走,快向前走出去,快,快!”

曾天强叹了一口气,伸手扶了扶卓清玉,又向前跨了一步。

他这里才一动,又是五六柄长剑,对着他“飕飕”地刺了过来。

曾天强本来,也不是第一次挨剑了,他以前只觉得对方的剑势之快,快疾无伦,可是这时,他忽然发觉,那五六柄长剑,在向前剌来之际,虽然还带着“嗤嗤”声,但是看来却轻飘飘,慢吞吞地,他心中好笑,暗忖这样的刺法,怎能刺得伤人?莫非是他们故意如此,以放自己一条生路?曾天强怎知,他自己刚才,在咬牙苦抵之际,已将体内各自为政的七八团真气之间,打通了一股极细的真气,联贯全身。

这一来,他巳经将“死功”之中最难的一关挨过去了,而挨过了这一关之后,功力陡进,非同小可,不但立时神清气朗,而且在他的眼中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武功,可足称道的了。

人家极其劲疾地向他刺来的长剑,在他看来,会变得又慢又轻,正是这个缘故。但是曾天强自己却全然不明白这一点,他还只当人家是手下留情哩。

他一想到自己可以有机会闯出去,精神更是一振,右手陡地向上抬了起来。

曾天强这时,向上抬起了右手,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要遮住了头脸,不让人家的宝剑,刺中自己的头部而已。可是,意想不到的却是,他这里才一扬起右手来,一结柔韧强劲的力道,陡地自下而上,倒卷了起来。

那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道,可以说纯粹是无中生有的,不但一点声息,连一点点劲风都没有,然而,那股力道,却已带着极强的力道,向前涌了出去!

电光石火之间,向他面前刺来的那五六柄长剑,首先“呼呼呼呼”,一齐向上飞了上去,发出了一阵“啪啪”之声,尽皆刺入了梁头之中,没入了梁头之上,没入尺许。其中有一柄,甚至穿破了殿顶,飞了出去!而在曾天强身前的那些人,都发出了一声怪叫,一齐向后倒去。

那么一大片人,一齐跌跌滚滚,向后倒去,那确是见所未见的奇景!

刹那之间,连曾天强自己也呆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前面,实是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会是事实。

在他身后的卓清玉一见这等情形,也是呆了一呆,但是她立即道:“快闯,快向外闯去。”

曾天强一听,一抬头,便待向外走去,可是也就在那一刹之间,卓清玉却又改变了主意,道:“别走,我们不必走了。”

曾天强不禁无所适从,他茫然又停了下来,道:“怎么又不必走了?”卓清玉望着前面在狼狐起立的那些道士,踏前一步,和曾天强并肩而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们何必要走?”

曾天强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那时候,被曾天强所发出的那股力道涌倒的人,巳一齐爬了起来,可是他们却也争先恐后地出了偏殿,再也不敢接近曾天强了。

卓清玉扬声叫道:“灵灵!”

灵灵道长和他的几个师弟,那全是武当派中武功最高的人,一齐仗剑越众而出。

卓清玉冷笑道:“灵灵,如今怎么样?”

这时候,灵灵道长等人,都已明白卓清玉的意思,但是曾天强却反而莫名其妙,道:“卓姑娘,你为什么忽然又不想走了?”

卓清玉笑了一下,道:“傻瓜,如今你的武功巳如此之高,足可保护我了,我如何还要走?这武当掌门,我是当定的了。”

曾天强仍然有点不明白,道:“武功?我的武功无人能及?我……只不过觉得身子总是轻健了些,若说我的武功无人能及,这……”

卓清玉不耐烦道:“别说了,你放心,这里没有人是你的敌手,我是没有说错的。”

曾天强叹了一口气,道:“卓姑娘,就算我的武功高了,这里无人能及,这也不等于说你可当定了武当掌门,还是走吧。”

看卓清玉在听了曾天强话后那一刹间的神情,她像是想发怒,但是她却立即又装出了十分焦急的样子来,道:“唉,你答应帮我忙的,何以竟如此泄气?”

曾天强道:“不错,我答应帮你忙,是我帮你一齐向外闯去,并不是说和你一齐在这里,助你当武当掌门!”

卓清玉面色大变,道:“那么,你是不肯的了?”

曾天强几乎又想心软。但是他继而一想,这是万万不能妥协之事,是以立即一咬牙,道:“真的不能,你还是跟我一齐走罢。”

卓清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望定了曾天强,曾天强自她的眼光之中,可以看得出她心中对自己的愤恨来。然而,曾天强却仍然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他只是沉声道:“卓姑娘,你可走么?”

卓清玉道:“好,我走,但我仍然一定要回来的。”

曾天强听得卓清玉肯走,心中巳经放下了一块大石来,忙道:“那太好了,我扶你出去。”

卓清玉伸手搭住了曾天强的肩头,曾天强向外走去,可是他们两人,才走出了两步,灵灵道长便已道:“且慢,卓姑娘,那两部武当宝录……”

灵灵道长未曾讲完,卓清玉便已经尖声叫了出来,道:“不能,不能,万万不能!”

曾天强向灵灵道长道:“道长,这两那宝录,待我慢慢向卓姑娘说情,我想卓姑娘是聪明人,总有明白过来的时候的。”

灵灵道长听得曾天强这样说法,心中不禁大是犹豫,他知道曾天强既然这样说了,那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硬要出手的话,那么,曾天强一定要帮着卓清玉的了。

灵灵道长乃是一流高手,他看出曾天强的功力,异特之极,若是他要出手,自己这方面的人虽然多,但仍然免不了吃亏的。但如果就此让两人离去呢?

灵灵道长绝不是信不过曾天强。他知道曾天强是正人君子,说一句是一句,也知道曾天强一定会尽力替他索取那两部宝录的。但是,灵灵道长却深知卓清玉的为人,知道卓清玉是绝不肯放手的!

刹那之间,四周围又静了下来,只听得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曾天强缓缓地道:“道长可信得过我么?”

灵灵道长一咬牙,道:“好,曾公子请!”

灵灵道长这一句话一出口,手一伸间,在曾天强和卓清玉两人身前的人,犹豫了一下,行了开来,让出了一条路。曾天强连忙扶着卓清玉向前走去。灵灵道长跟在他们的身边,道:“曾公子,我们以半年为期,如何?”曾天强点头道:“好!”

他唯恐又节外生枝,所以一面讲话,一面连停都不停,便向前走去,到了玄武宫外,他才透了一口气。灵灵道长在宫门口行了几步,曾天强和卓清玉则一直转过了半座山头,方始停了下来。卓清玉叫了一声,即倒在地上道:“我……走不动了!”

曾天强连忙也停了下来,他早巳知道卓清玉是受了伤的,但是在玄武宫之中,形势何等紧张,他自然无法注意卓清玉的伤势,究竟轻重如何,刚才,一路向外,急匆匆地走来,他更是未曾留心。

直到这时,他才看到,卓清玉的身上,少说也有十一二处的创伤,全身上下,都巳沾满了血迹!

曾天强叹了一口气,道:“你……伤得实不轻啊!”

这一句话,却是触动了卓清玉心中的创伤,她身子伏在地上,顿时泪如泉涌!但是她的性格,却当真执拗到了极点,但见她泪如雨下,她却一点也未哭出声来。

她一哭,曾天强的心里,也不禁立时觉得沉重之极。他蹲了下来,道:“你别哭了。”

卓清玉倔强地摇着头,道:“我没有哭,我没有哭,谁说我哭了。”

她一面说“我没有哭”,但是她在摇头之际,泪水四溅,却向四面飞了开去,溅了好些在曾天强的身上。曾天强的心中更是软,又长叹了一声,道:“清玉,你别再倔强了,我们……我们……”

卓清玉一扬头,仍是满面泪痕,责问道:“我们怎么样?你……你还认得我么?”

曾天强苦笑道:“清玉,这些日子,我们都称得上颠沛流离,你在玄武宫中,看来虽是一派之尊,但日子也未必好过,我们都应该通世故得多了,你又何必还孩子一样?”

卓清玉渐渐止住了泪,低着头,不言不语。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望着曾天强,又隔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真的变了,和你以前那种风度翩翩的样子,全然不同了。”

曾天强苦笑了一下,难以出声。

卓清玉又道:“如今,只怕人人看到了你,不是逃走,便是被你吓得昏了过去,也只有……”她讲到这里,未曾再讲去,只得长叹了一声。

她虽然未曾讲下去,然而曾天强却也完全可以知道她的意思了。她是说,在曾天强面目全非之后,除了她之外,再也不会有别的人肯亲近他了!但是曾天强的心中,却又感到了一阵迷惑,因为他不知道卓清玉这样说法,究竟是什么意思。卓清玉是在表示她自己对他的非凡深情么?

想到了这一点,曾天强不禁苦笑。

因为卓清玉在小翠湖中,先后曾害了他不知多少次,最后,还用诡计将他手中的一部武当宝录抢走,若说是有情意的话,情意何在?但是,卓清玉这样讲法,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可怜曾天强?

曾天强的心中,也不愿意要人可怜。而且,白若兰虽然昏了过去,但那是她一时的惊骇,如何又可以说那是她从此不愿再见自己了?

他心中思忖,没有再出声,卓清玉则低声道:“你转过身去,我来打理身上的伤口。”

曾天强转过了身,缓缓地向外,走出了两步,心中仍是呆呆地忖着。

这时候,他自己也觉得身子好了,而且,“死功”似乎也有了不可思议的威力。他应该为自己今后,作一番打算,总不能再在那山洞中耽下去了。然而,他该到什么地方去呢?

他要去找白若兰,也要去寻求自己父亲究竟是何等样人的真相。

隔了近两年,武林中再不会有人认识自己的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行起事来,方便一些呢?

曾天强胡思乱想地忖着,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得卓清玉道:“行了。”他转过身来,只见卓清玉将几处较大的伤口,扎了起来,拢起了散开了头发。脸上的血迹,也已抹去了。

她看来和两年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仍然一样。

曾天强慢慢地向她走去,到了她的面前,才低声道:“清玉,我刚才答应灵灵道长的事情,你定然也听到了,是不是?”

卓淸玉偏过了头去,道:“是。”

曾天强道:“你可以成全我么?”

卓清玉的声音十分艰涩,道:“我们虽至不济,也曾共患难,何以你竟一点也不替我着想?”

卓清玉的话,倒令得曾天强反而怔了一怔。曾天强苦笑道:“我正是为你着想,你要了这两部宝录,实际上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卓清玉冷冷地道:“谁说的?在这两年之中,我武功已大非昔比了。我师父……死了,我……又没有一个人关心我,你又要将我这两部宝录交出去,难道我就甘心被人欺侮么?”

曾天强呆了半晌,因为卓清玉所讲的话,的确也大有道理,她只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总不能令她一点防身之能也没有的。

好一会,曾天强才道:“清玉,我引荐你拜在一个人的门下可好?”

卓清玉全然不感兴趣,只是勉强问道:“什么人配作我的师父。”

曾天强道:“那人武功绝高,而且身份也非比寻常,是绝不会辱没了你的。他便是灵灵道长原来的师父齐云雁,你也见过了的。”卓清玉心中一动,齐云雁的武功极高。而且他本来是武当派的掌门,居然弃武当派的掌门而不为,那么他如今所学的武功,自然会有特异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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