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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讲到这里,卓清玉已忍不住叫道:“别说了!”

那人猛地一怔,道:“什么事?”

卓清玉缓缓地道:“冰魄仙子尚冰,已经死了。”

卓清玉这一句话才一出口,山洞之中,顿时静了下来,静得如同阴司一样,卓清玉只当那人和冰魄仙子尚冰,既属至交,听了尚冰的死讯之后,一定要大恸特恸了。

却不料那人面色陡地一变之后,却又立即恢复了常态,他的声音也十分平静,微微一笑,道:“你一定弄错了,她在冰樵岛上,一十道玄天冰茎,明是天险,万人难过,就算是修罗神君,只怕也难以攻得进去,她好端端地何以会死了?”

卓清玉道:“冰魄仙子不是死在冰礁岛上,就是死在曾家堡附近的。”

那人一怔,叱道:“胡说。”

曾天强在那人身后应声道:“是真的,她死在魔姑葛艳的‘九泉黄土手’之下,因为她曾设过阵,稳住了魔姑葛艳。”

曾天强又道:“她假扮了葛艳,进入曾家堡,想在曾家堡遭难之际,将我们父子两人救出之故,所以才得罪了葛艳这魔头的。”

那人不等曾天强讲完,便已一连声地叱道:“胡说,胡说,想不到你们年纪轻轻,却爰胡言乱语。”

曾天强心中不禁有气,道:“你要是不信,她的冰魄神网,还在我这里哩!”曾天强一面说,一面便取出了那寒冰至宝,冰魄神网来,神网所发出的一股力道,逼了过来,紧接着,手腕一紧,那张网已被抢去。

只见那人紧紧地抓住了冰魄神网,身子在筛糠似的,簌簌乱抖,面色在寒森森的光芒照映之下,看来无论如何,不像是一张人脸。

他抖了片刻,才道:“她为什么会再到中原?为什么?为什么她又会到中原来的?她是来找我,找我,她是来找我的!”

那人讲到这里,已几乎是在髙声叫嚷了。

他一面喘着气,一面又叫道:“她来找我了,我为什么不去找她?我明知她在冰礁岛上,为什么不去找她?她是因我而死的,是我杀死的,是我,是我!”

他越叫越是狂乱,眼中更射出了极其可怕的一种光芒来,曾天强和卓清玉两人,都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不敢和他太接近。

那人一面叫着,一面向外飞也似奔了出去,带起一股劲风,劲风尚自在山洞之中,撞击不已,那人已踪影不见了!

这一下变化,当真令得曾天强和卓清玉两人,莫名其妙!两人呆了好一会儿,才互相望了一眼。曾天强和她一望之际,“卓姑娘”三个字,已将叫了出来,可是卓清玉却巳一声冷笑,转过了身去。

卓清玉是想,我非要你低声下气地向我认错不可。然而,卓清玉一转过身去,曾天强连那一下叫唤,都缩了回去。卓清玉在转过身之后,半晌听不到声息,更是大怒,“哼”地一声,一蹬足,箭也似疾,便向山洞之中,射了出去。

卓清玉一走,山洞之中,便只剩下曾天强一个人了,刹时之间,曾天强的心中,顿时兴起了茫然无依,极之怅惘的感觉。

他呆了片刻,也向洞口奔出。这时,大雨巳停止了,但是雨水积在地上,还是“哗哗”地向低洼之处流去,曾天强到了洞口,叫道:“卓姑娘!卓姑娘!”可是他叫了好几声,卓清玉不知是听到了不回答,还是根本未曾听到,四周围冷清清地,一点也得不到回答,曾天强的心中,十分矛盾,这时如果卓清玉突然出现,他说不定又回转过身去,不加理会,但是卓清玉踪影全无,他却又怅然不乐。

他呆了片刻,才向前走去,当日和卓清玉在一起的时候,行止全由卓清玉来决定的,如今他只是一个人了,更觉得彷徨。他漫无目的,心情沉重,向前走出了三五里,天色巳将放明了。也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听得有一阵呜呜地哀哭之声,自前面传了过来。

那一阵阵断断续续传来的哭声,可算是哀切之极。

曾天强的心中本来就极之不舒服,一听得那种哀切的声音,几乎也要哭了出来。

他急急向前走去,到了离那哭声渐近的时候,不禁一呆,原来在嚎啕痛哭的,不是什么妇人小子,竟是身形高瘦的男子,就是在山洞中的那人。

那人的面色,本来十分庄严,令人一望便肃然起敬的,可是这时,他抱着一株大树,泪涕交流,哭得伤心哀切,犹如小孩子一样,那里还有一个前辈高人应有的气度在?

曾天强来到了他的身边,叹了一口气,道:“你别哭了吧。”

那人仍是紧紧地抱着树,转过头来,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快去追她,快去找她!”

曾天强莫名其妙,不知那人在讲些什么!

那人没头没脑地讲了一句话之后,又号啕大哭了起来,曾天强双眉微皱,道:“喂,你别哭了好不好?哭得人心烦意乱!”

那人呜呜地又哭了半晌,道:“你还不去追她?”

曾天强总算有些明白了,道:“你可是要我去追卓姑娘么?”

那人点了点头,他满面泪水,随着他的点头,泪水竟向四面八方,洒了开来,连曾天强的身上,也沾了好多滴。曾天强冷笑一声,道:“我去追她?干什么?”

那人突然像痴了一样,双手一松,“噔噔噔”地向后退出了两步,道:“是那样的,我当年正是那样的,如今我还上哪儿找她去?”他一面说,一面又怪嚎了起来,曾天强见那人根本劝不醒,讲两句又哭,讲一句又哭,心想自己心中也够烦的了,还有心情去劝人么?

他转过头,便待离了开去,但是那人又叫道:“且慢走。”

曾天强转过身来,只见那人不断地伸手入怀,取出了好几件东西来,一面取,一面道:“这里是四粒冰魄丹,一粒九转小还丹和半颗天泥丸。这是一本寒雪剑谱,虽然不算上乘,也变化多端,这柄匕首,倒不是凡品,削金断玉,非同小可,只可惜近身攻搏的时候,本就不多,这是冰礁岛独门秘传的冰魄功的练法,里面还有七十二掌冰魄的图解……”

那人一面说,一面一件一件,将东西放在地上。

曾天强听到“九转小还丹”时,便已经吃了一惊,一听到“半颗天泥丸”,更是心头评枰抨乱跳,那“天泥丸”乃是天泥大师所练的灵丹,武林中谁人不知?

天泥大师乃是佛门两大高手之一,武林中人称“一凶二佛三剑四禽”二佛便是指云游天下,居无定所的天泥大师和东海丑僧两人而言的。

这两个佛门高手,武功极高,尤其是“天泥丸”,天泥丸大师走遍天下,穷三十年之功,结果也只不过练成了四颗,这半颗天泥丸,其珍贵之极,实是不可言谕。而等到那人取出一那柄匕首时,曾天强更是暗暗吃惊,曾天强从来也未曾见过那样精光夺目的兵刃。

那柄匕首极小,只不过四寸来长,其薄如纸,精光四射,如日之中天,不可逼视,一望便知道是稀世奇珍,非同小可。而那几本书,曾天强虽然未曾看到内容,听他道来,全是极之可观的武功秘录,这人当着自己,一股脑儿取了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曾天强正在愕然间,已听得那人道:“这些东西,全都送给你了!”

曾天强心中更是吃惊,道:“送给我?”

他一面反问,一面反倒向后退出了几步。曾家堡成了一片焦土,这件事也使他知道了江湖险恶,武林恐怖和人心难测。

如今那人和自己可以说素不相识,这么多的东西,那人却要送给自己,岂不是不要看好心么?所以他要一面反问,一面向后退出了。

曾天强退出了五六步站定,只听得那人道:“不错,送给你,可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曾天强心中暗忖:这人只怕不怀好意,所以先拿这些东西来引诱自己的。他并不出声来,只等那人开口,那人道:“尚冰的尸体在何处,你知道么?”曾天强道:“知道,还是我和一位白姑娘,将她的尸首埋起来的。”

那人道:“这就好了,我死之后,你架起一堆硬柴,将我烧成灰,将我的骨灰,洒她的墓上,这不是难事,你做得到么?”

曾天强本来不知道那人要以这许多东西引诱自己做什么事情,如今听得那人这样说法,他不禁呆了,惊讶无比地道:“在你死后?你好端端地,怎会死?”

那人笑道:“我应该追寻她了,再也不能让她来找我了!”

这两句话,曾天强听来,也是莫名其妙,那人又问道:“你可否答应了么?”

曾天强向地上那么多东西看了看,心想将他的尸首烧成了灰,再找到尚冰的葬身之处,将之洒了上去,这件事可以说轻而易举之极,只是半颗“天泥丸”,巳经够作酬劳的了!

他把头点着道:“好,我答应你,可是你……”

那人不等曾天强讲完,面上便现出了一副急不可待的神色来,曾天强看出他神色有异,停了停口,只见那人身人向后一仰,背部在树上撞了一下,紧接着,“嘭”地一声,便已倒在地上。

曾天强连忙俯身下去察看时,只见那人已是面如纸金,气息全无了!

曾天强绝未想到事情竟会在突然之间,演变到了这一程度的。

那人突然死去,当然是自断经脉而死的了,看来其人武功极高,人也十分好,为什么要在这里突然自断经脉而死了呢?

曾天强百思不得其解,他唯恐有人经过,发现放在地上的那些武林奇珍,是以先将那些东西,一起收了起来,然后再看那人,只见那张冰魄神网,仍被那人紧紧地握在手上。

曾天强心知那人和冰魄仙子尚冰一定有极其深的关系的,如今自己得到的那些东西,可以使自己的武功达到颇高的程度,那么凭着这张冰魄神网,或者可以到冰礁岛去练武的。

他将那张冰魄神网取了下来,也放入怀中,这才架起了一堆硬柴,点着了火,将那人的尸体,拉了上柴堆,自己远远地避了开去。

过了两三个时辰,他再回来,那人的尸体早已成了灰,曾天强就将那柄匕首,用一段树干,削成了一只木罐,将那人的骨灰盛了,带在身边,辨了辨方向,向尚冰遭难之处而去,他对那地方的印象十分深,一路行走,可以记得路远。

曾天强一面赶路,一面苦苦地思索着那人的死因。那人是自断经脉而死的,那该是毫无疑问之事了,但是他为什么要自尽而亡呢?

曾天强将那人一出现之后的言行,仔细地想了一遍,只觉得那人一开始,便像是对自己和卓清玉两人的友情,表现得非常之关心。但自己和卓清玉两人,却又是绝不认识他的,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听他的口气,似乎和冰魄仙子尚冰是至交,但显然已不通往来许久,因为他连尚冰不在冰礁岛上一事,都不知道,而要自己和卓清玉两人,到冰礁岛上去避难,还要自己顺便和他带一封信去。

在他听到了尚冰的死讯之后,他又如此之悲痛,语无论次,到自己再次遇到他之际,他又叫自己快去追卓清玉,迟则不及,如此说来,莫非他和尚冰,本是刻骨铭心的一双情侣,后来不知因为什么误会分了手,谁也不肯向谁俯就,以后蹉跎至今,所以他在听到了尚冰的死讯之后,才后悔莫及的么?

曾天强一想到这一点,脚步便变得缓慢,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脑中十分混乱,他想到了卓清玉,又自问自:要不要去追她,要不要去找她,认个不是呢?然而他又想到了当卓清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切行事全要听卓清玉的意见,虽然是卓清玉对的多,而且她也没有盛气凌人之态,但无论如何,处处听命于她,这总是十分令人难堪的事情。

那样说来,自己是不应该去找她,正应该和她分手才是的了。

然而,如今和她分了手,为什么心中又会有那样的怅惘,那样的难以言谕,总像是失去了什么的感觉呢?曾天强心情撩乱,呆呆地站了片刻,又向前赶路,可是一路之上他心绪便没有宁静过。

他不断地想着卓清玉,卓清玉的那种倔强,使他佩服,使他欣羡,但也使他厌恶,因为卓清玉的倔强,还驾骂于他之上。

曾天强一直到穿进了深山,已经快到尚冰、白修竹、张古古等人的死处,心情才慢慢地宁帖了下来,专心一致的赶路。

他越是离目的地近,便越想起和白若兰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来。白若兰和卓清玉全然不同,她十分迁就自己,为自己设想。

在白若兰的眼中,似乎他和曾天强之间,绝没有什么界限,更难得的是她的心中,的确是这样想的,那绝不是什么做作!

曾天强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声。白若兰是天山妖尸白焦的女儿,天山妖尸是毁去曾家堡,逼死曾天强父亲,令得他父亲的尸骸也难以寻觅的人之一!他和白若兰之间,简直是隔着一座山,可笑白若兰竟然看不到这一点!

曾天强慢慢地向前走着,终于到了目的地,他将木罐中的骨灰,在尚冰的葬处之旁,掘了一个小洞,葬了进去,后退了几步。其时,正当斜阳沉西时分。

他修长而诡异的影子,映在三个隆起的士堆之上,落叶在坟间乱卷,更是极之苍凉。

曾天强心中一阵难过,猛地转过身去。

他不转过身去还好,一转身去之后,整个人向上,直跳起尺许高来,毛发直竖,又腾地向后退出了一步,方始站稳。

原来就在他的背后,竟悄没声地站着一个人!

他在突然之间,见到背后有一个人,如何不大惊失色,等到他站定之后,才看清那人正是鲁老三。曾天强心中大怒,正要责斥鲁老三行动鬼祟之际,鲁老三却开口在他之先,“哼”地一声,道:“喂,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人道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不吃惊,你见了我便吓了老一大跳,哼,你在做什么亏心事?”

曾天强气得双眼发白,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他心知鲁老三夹缠不清的功夫最好,自己若是还口,不知他要说些什么话出来。

是以他虽然气苦,却是忍气吞声,道:“我没有什么,你为何行动全无声息?”

鲁老三道:“这就叫来无影,去无踪,若是我有声息,还能看到你在这里做亏心事么?”

曾天强忍无可忍,道:“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鲁老三伸了伸手指了曾天强的鼻尖,“啊呀呀”地叫了起来,道:“还说没有?还说没有?这里分明是三座野坟,你却在这里挖挖掘掘,可是在掘野坟,欺死人,这还不是亏心事么?”

曾天强怒道:“放你的狗屁!”

他一句话才一出口,便自后悔,但是已经迟了,鲁老三掩着鼻子叫道:“臭不可闻,你放的屁果然很臭。哼,不信搜搜你的身,定然有点东西不是你的,那便是你掘坟的证据了!”

曾天强听了,不禁吃了一惊,心想这鲁老三的人虽然颠倒,但是他的武功极高,自己身上的东西,若是叫他硬搜了出来只怕又是一场麻烦。

是以他忍住了气,道:“好了,别和我缠了,算你厉害,可好了么?”

却不料他硬,鲁老三有话说;他软,鲁老三一样有话说,“哈”地一声,道:“你看,这可不是心虚了么?来来来,非搜你不可!”

他一面说,一面五指疾伸,便向曾天强当胸抓了过来,曾天强身子猛地一退,总算勉强避开了他的一抓,但鲁老三一抓不中,第二抓又紧跟着而来,曾天强心想,自己若不反抗,不知他要如何才肯收场,手在怀中一探,已抓了那柄匕首在手中。

那柄匕首十分短小,被他的手掌遮住,鲁老三并没有看到,第二抓仍是抓了过来,曾天强一声怪叫,道:“你别欺人太甚!”

他一面叫,一面手掌一翻,匕首已经亮出,精光一闪,向鲁老三疾刺了过去,鲁老三的身法,当真快得出奇,曾天强匕首才一亮,他整个人,已向后疾弹了开去,退出了丈许。

曾天强厉声道:“你再颠来倒去,和我夹缠不清,我就和你拼命!”

这一次,鲁老三不再理会曾天强在说些什么。

他只是眯起了双眼,望着曾天强手中的那柄匕首,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听得鲁老三叫道:“我的儿啊,好兵刃,当真是好兵刃!”

听他的声音,他的确是在由衷地惊叹,但是他却仍然不忘了在言语之中占人便宜。

曾天强冷冷地道:“当然是好兵刃,无坚勿摧,你若再不走,我就与你拼了!”

鲁老三摇头道:“那大可不必了,你这柄匕首,就是掘野坟掘出来的么?”曾天强斥道:“胡说。”

鲁老三十分诡异地笑了笑,道:“好,你硬要说这是你东西,那么你总该知道它的名称才是,我问你,这柄有什么匕首?”

曾天强一呆,心想那人并没有向自己说过,自己又怎知是什么匕首?他无话可答,道:“反正是万古奇珍就是了,谁理会得他叫什么,在我的手中,不是我的东西,难道是你姓鲁的么?”

鲁老三点头道:“噢,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他一言甫毕,人突然向前疾蹿了过来,右手食中两指,对准了曾天强的双眼便戳,曾天强匕首扬起,向他的右腕便切。可是鲁老三的动作更快,左掌一翻,“吧”地一声,已经打中了他右手的手背,曾天强五指一松,那柄匕首落了下来,鲁老三右手一抄,便将匕首接在手中,一声尖笑,向后退去。

一招之间,曾天强便失了手中的匕首,心中实是又惊又怒,除了木然而立之外,竟别无可为。

鲁老三握着匕首退了开去,笑道:“我这柄匕首真不错啊!”

他将一个“我”字,说得特别大声,曾天强想要开口,但想起自己刚才曾说,匕首在自己手中是自己的,如今在他的手中,那还不是他的么?曾天强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鲁老三笑了笑,道:“看你急得面红耳赤,其实我只不过和你开一个玩笑吧了,如果你肯为我做一件事,我就将这柄匕首还给你,你当我真稀罕么?”若换了旁人,这时一定向鲁老三要自己做什么事了,可是曾天强心中,虽然及想得回这柄匕首,他却一言不发,转身向前便走。

鲁老三在他身后怪叫,他全然不理,突然之间,他身旁一阵轻风过处,鲁老三巳在他身边掠过,拦在他的面前。

鲁老三“啧啧”有声,道:“这算什么,开个小玩笑就恼了,莫不是丫头片子,不是大丈夫,大英雄么?”

曾天强当真给他弄得啼笑皆非,道:“你究竟想怎样,我什么都不说,只听你的好不好?”

鲁老三“哈哈”一笑,道:“先将这柄‘灵犀匕’还给你,我不会要你的,就像你有天泥丸在身,我一样不会要你一样。”

曾天强几乎直跳了起来,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鲁老三道:“这柄匕首的主人我熟,他给你害死,他的东西自然全在你这里了,这还用问么?”曾天强忙道:“你别胡说,他不是我害死的!”

鲁老三一侧头,大是髙兴地道:“那么是谁?”曾天强话一出口,一看到鲁老三那种侧着头,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便大是后悔,因为鲁老三这个人,如此喜欢与人夹缠,他说自己害死了那人,自己说不是,又给了他以夹缠不清的机会,那实是难怪他显得如此高兴的。然而,难道自己不加申辩,就承认自己害死了那个人的么?

曾天强实是啼笑皆非,左右为难,鲁老三仍是兴冲冲地问道:“喂,你说那家伙不是你害死的,那么是谁,你怎么不说啊?”

曾天强忍住了气,道:“他是自断经脉而死的。”

鲁老三怪叫了起来,道:“他自断经脉而死?他不癫不傻不痴不疯,又未曾借了人银两还不出,也不曾杀人放火受官府通辑,走投无路,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常言道蚂蚁尚且偷生,他难道蠢得不如一只蚁?”鲁老三口若悬河,刹那之间便讲了一大串,直听得曾天强想要大叫大嚷,他总算忍住了气,道:“我不知道,我怎知道他为何要自尽?”

曾天强本来想告诉鲁老三,那人可能是为了冰礁仙子尚冰之死,而愤不欲生的,但是他转念一想,多讲一句话,便多一分麻烦,还是不要说的好。

鲁老三又嘿嘿冷笑,道:“那家伙的亲戚朋友十分多,若是他们知道你杀了人,还抢了人家东西,那就够瞧的了!”

他一面说,一面将那柄匕首,向曾天强抛了过来,“啪”地一声响,匕首落在曾天强的脚下,曾天强连忙拾了起来。等到曾天强拾了匕首在手,才听完鲁老三的话,他心中不禁陡地一呆,这才意识到自己实是担着莫大的嫌疑!那人确然不是自己杀死的,但当时却没有第三个人在,那人又死无对证,自己如何分辨?

鲁老三嘻嘻笑道:“如何,可是害怕了?”

曾天强勉强笑道:“笑话,我未曾害人,做什么害怕?就算那人亲友问起了我……”

鲁老三不等他讲完,道:“等到他的亲友问起你时,你已经一条命去了半条了,你自问可是人家的对手么?武林中人,又岂是有道理可说的么?”

曾天强心中也不禁感到了阵阵寒意,心知自己实是惹下了天大的麻烦,这姓鲁的若是逢人便说,那只怕自己便寸步难行了!

他想到可怕处,不得不好声好气地道:“你……只要你不四处宣扬,那也没有人知道他死了。”

鲁老三道:“照啊,你杀了我灭口,却不是一了百了,什么都妥当了?”曾天强苦笑道:“你明知我杀你不得,却又来说这个风凉话儿。”

鲁老三道:“那还有第二个办法,听你就是我的话,为我做一件事,跑一趟远路,那我要是说了,叫我口上生碗大一个疔疮。”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曾天强不得不问道:“你……究竟要我做什么事?”

鲁老三向前面不远的一座高锋一指,道:“翻过这座高峰,便有一个深暗之极的山谷,在那个山谷之中,有一个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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