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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春却眼珠一转地道:“还有一样呢?”

狄一帆望着采薇翁道:“他还没说呢!老家伙,你不希望我再来一次吧!”

采薇翁顿了一顿才痛苦地骂道:“干脆都交给你们吧!唉!象以齿焚身,雀以羽丧命!

想不到这两样东西竟害了我!”

狄一帆高兴地道:“你早就如此痛快,不是少吃多少苦,快说你把蛰龙卵藏在哪儿?”

采薇翁抬起头来道:“我藏在一个很隐僻的地方,除了我自己,谁都找不到!”

狄一帆目光一转道:“老家伙!你别想又动歪脑筋,把地方讲出来,我们自己去拿!”

采薇翁怒道:“那地方说也没有用,你们不放心,就叫个人跟着我去!”

狄一帆想了一下,上前解了他的穴道,沉着声音道:“好吧!我跟你去,最好你少再玩花样!”

采薇翁站起身来,自顾活动筋骨,梁上春却冷笑一声道:“狄兄要去最好把犀角留下来!”

狄一帆横他一眼道:“梁兄可是信不过兄弟?”

梁上春冷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狄兄为了表明太公无私的心迹,似乎也该这么做!”

狄一帆尚未答话,王正已经怒声道:“梁兄不该存这种心,狄兄若是存心骗我们,大可不必通知我们,照目前情况而论,他一个人就对付得了……”

梁上春冷笑一声不语,俞元跟他是一伙的,虽然也没开口,可是两个人都已经作着准备的姿势。

狄一帆想了一下突然道:“既是梁兄不放心,何妨与兄弟一同前往。””

梁上春一扯俞元的衣服,俞元懂得他的意思,连忙道:“此地已经没有留守价值,干脆大家都去好了,也许老家伙还会闹什么花样,人多一点也便于照顾。”

狄一帆点头微笑道:“这样也好!叫兄弟的两个手下留此看着小妞儿跟那小子吧!”

采薇翁一言不发,低头出了门,狄一帆跟了出来,其余三人也跟在后面。

一行五个人又开始在群山乱谷中披林前进,狄一帆有点不耐烦地道:“到底在哪里?”

采薇翁冷冷地回过头:“你跟着走就行了,反正我技不如你,何况你们有四个人!”

狄一帆脸色微变,可是他不便跟他多罗嗦。

采薇翁领着他们走了很久,才到达一个地方,那是一片峭壁,蔓藤密集,已无进路,狄一帆怒道:“你把我们带到这儿干什么?”

采薇翁冷笑一声,伸手扯开蔓藤,露出一个人工开凿的孔道,高方及人,里面一片乌黑,然后用手一指道:“就在这里面!是我一人进去,还是一齐进去?”

秋一帆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发现这孔道进去极深,深思道:“当然一齐进去,万一你在里面另有通道,溜掉了我们上哪儿去找你!”

采薇翁闻言始搜集壁上的枯藤,狄一帆连忙问道:“这是做什么?”

采薇翁道:“做火把!里面一点光线都没有!”

王正立刻在囊中掏出明母丹道:“不用了!拿这个东西照明比火把强多了!”

说着将明母丹交给身旁的俞元,俞元愕然地接过来道:“王兄拿着还不是一样!”

王正摇头道:“不!兄弟想了半天,认为还是留守在此地的好,设若诸位进去,遇上什么意外时,兄弟在外面也好有个接应!”

这番话说得全无私心,倒使得梁上春与俞元,甚至连狄一帆在内都感到有些不大自在,狄一帆只得暴躁地催促采薇翁道:“老家伙!别耽搁了,快走吧!”

采薇翁漠然全无表情,低头向洞中走去,狄一帆迅速地跟上去,同时伸出独臂,探掌抵在他后心上阴沉地道:“老家伙!你最好是乖乖的,若是想动一下歪脑筋,我就先毙了你,然后再去找那小妞儿,那时狄大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采薇翁的身体微微一震,在明母丹的白光照耀下,脸色十分阴沉难看。

孔道越来越矮,到最后必须佝偻着身子才能前进,洞壁上反射着明母丹的光辉,透出黝黑乌亮的质地,狄一帆摸了一下洞壁,发出狞笑道:“老家伙!你真够阴损的,幸亏三兄把明母丹带来了,否则我们此刻不是都中了你的圈套!”

俞元诧然地道:“狄兄又有什么发现?”

狄一帆敲着洞壁道:“这里根本就是个煤矿,若是燃着火把进来,我们岂非完了……”

俞元不信道:“一根火把的热力就能把这些煤燃着吗?”

梁上春在后面接口道:“煤是燃不着的,不过煤矿中另有一种水煤气,见火即爆,威力极大!”

俞元听得毛骨悚然,不禁怒声道:“这老贼怎么如此可恶,等一下非要再给他点苦头吃吃不可!”

采薇翁仍是神色不动地在前领路,大约转了有半里路光景,才到达一所比较高的石室门口,石室上居然装着一扇本几

采薇翁止住脚步道:“到了!就在这里面!”

狄一帆沉声道:“打开门进去!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少玩花样,否则是自讨苦吃!”

采薇翁只是牵动了一下肌肉,推开门进到室内,狄一帆不敢怠慢,单掌依然贴紧他的后心跟着入内,俞元擎着明母丹,第三个进了室门。

这是一间很宽大的石室,里面好似作为仓库一般,安放着许多木架,架上安着瓷瓶,瓶外附着签条,写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名称。

狄一帆看了一遍,不禁以略带钦敬的声音道:“老家伙!真难为你,炼了不少奇药吗?

只是我不明白,你就祖孙二人隐居深山,附近又无人迹要炼这些干吗?”

采薇翁扫视了架上一眼平静地道:“老夫炼药是为了兴趣,并不想拿它来给什么人治病!”

狄一帆摇摇头道:“这不是暴珍天物吗?假若你不反对的话,我倒想带一些出去救救人,也算是替你积些阴德!”

说着腾出手去掂起一个瓷瓶来欣赏。谁知采薇翁突地厉声大呼道:“住手!不许你碰我的药瓶!”

狄一帆给他叫得一怔,倔强地道:“老家伙!你别不识抬举,狄大爷跟你商量是看得起你,其实连你的性命都在我手中,更何况这些玩意儿!”

采薇翁怒声道:“老夫炼的药绝不给你们这些海盗享用!”

狄一帆冷笑道:“狄大爷偏不叫你如意,俞兄!梁兄!这玉冰散是最佳的刀伤药,那琼花丸专治一切内伤,在我们武林人说来都是不可多得的圣药,二位不妨取一点备用!”

俞元闻言果然也掂起一个瓷瓶放人怀中,采薇翁愤不可遏,大声叫道:“这屋子里的东西你们千万别乱动,否则出了岔子可别怪我!”

这句话的威胁性很大,俞元果然不敢再去动其他的瓶子了,只有狄一帆冷笑道:“老家伙!你别危言耸听了,狄大爷不吃这一套,老实说,一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过了,我不相信你在这儿会玩出什么花样!”

采薇翁瞪着凶睛不语,狄一帆仍是轻松地检查着那些瓷瓶,有时端起一只来闻闻,有时还倒出一点来品品味,显得十分内行。

梁上春始终默不作声,也没有任何行动,直等狄一帆将所有的药瓶都看得差不多了,他才出言提醒道:“狄兄别忘了我们的来意!”

狄一帆悟然而觉道:“兄弟一向就喜欢研究本草剂方,到了这儿见猎心喜,几乎忘了正事了,老家伙!那蛰龙卵呢?”

采薇翁冷笑道:“反正在这间屋子里,难道你自己不会找!””

狄一帆盯了他一眼傲然道:“只要你不说谎,狄大爷不信找不到!”

说着目光四下游移,最后停在屋角的一口小缸上,沉思片刻道:“俞兄!假若兄弟没有猜错,蛰龙卵一定在这口缸中,麻烦你去看一下如何?”

俞元正要过去,梁上春却阻止他道:“狄兄!阁下既然以首领自居,这件事还是亲自去做为佳!”

狄一帆瞪他一眼道:“梁见处处与兄弟过不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梁上春冷笑道:“狄兄是明白人,兄弟也不是傻瓜,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呢?”

狄一帆大为震怒,只是无法发作,怒声道:“梁见可是认为那缸中有毛病!”

梁上春哼哼笑道:“不管有没有毛病,狄兄都没有理由支使别人去冒险!”

狄一帆怒哼一声,大踏步上前走到缸旁,略停一下,最后还是很慎重地抽出腰间软刃,挑开缸盖,只见缸中安放着一个椭圆形的白色物件,大如西瓜,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道:

“梁兄顾虑太多了,这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梁上春也不禁色为之动,蹿至缸边,目中流露出贪婪的光彩,狄一帆故作大方地退后一步道:“兄弟只有一条胳臂,取动不便,就请梁兄偏劳一点如何?”

梁上春看了一会,见缸中并无其他蹊跷,才伸手去端起那枚圆形卵状物,俞元也挤过来想看看清楚。

谁知梁上春才捧到胸之处,蓦而大叫一声,将那枚蛰龙卵丢在地上,身子也跟着向后仰去,倒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

狄一帆与俞元见状大惊,本能地朝后退了几步,仔细看时,地上梁上春已经气绝身亡,那枚蛰龙卵摔在一边,一头缺了一块,里面已经空了。

再看采薇翁时,室壁上己露出一道才可容人的暗门,他已经从那儿溜了。

狄一帆顿足怒道:“不好!我们又上了那个老滑头的当了!”

俞元一面心惊,一面又痛心丧失伙伴,厉声道:“这老贼!我再找到他时,势必将他碎尸万段!”

狄一帆却沉着地道:“俞兄不必乱了方寸,我们先看看梁兄如何遭暗算的,那老贼说不定在这儿安排下什么毒计呢!”

俞元战战兢兢地与狄一帆二人慢慢又移近梁上春的尸体旁边,只见他毗牙咧嘴,死状十分怖人,可是他身旁却空无一物!

二人再向缸内看去,里面也是空空的没有东西,正在奇怪的当儿,忽然那枚蛰龙卵又自动地滚了几下,狄一帆大叫道:“俞兄!当心毛病出在这里!”

俞元蓦然而视,只见卵壳的缺口处冉冉伸出一颗怪头,粗不盈指,长却有尺许,通体墨绿,顶上两粒绿豆似小眼睛,闪闪有光。

俞元不禁惊叫道:“这又是什么怪东西?”

狄一帆惑然地摇头道:“兄弟也不清楚,然而梁兄必是受它的暗算无疑!”

俞元不禁又看了梁上春的尸体一眼,怒火中烧,抽出腰间长剑道:“我们杀了这怪物,先替梁兄报仇!”

秋一帆拦住他道:“俞见不可造次,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俞元勉强按捺住性子,紧盯着那怪物,只见它又伸出了尺许,仍是一般粗细,顶上的小眼睛连连闪眨,慢慢地全体爬出壳外,却是海碗大的一只乌龟。

俞元轻吁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么一个玩意!”

狄一帆却神色十分凝重,手中的软刃也微微发颤,俞元见状异道:“狄兄怎么了,一头小乌龟有什么可怕的?”

狄一帆紧张地道:“俞见不要小看了它!这东西是毒蛇的一种,其厉害犹在金丝雀之上,你我要小心应付方不致受害!”

俞元讶然失声道:“乌龟也是蛇?”

狄一帆点点道:“不错,兄弟听人说过,这东西叫大王鳖。那颈子十年方长一寸,其毒无比,这东西恐怕有两三百年的寿命了,真不知那老家伙怎么找来的!”

俞元有点不服气地道:“管它有多毒,一剑斫了它的脑袋不就完了!”

说着手挥长剑,对准那长颈上削去,狄一帆连忙大声喝止,为时已是不及,鳖颈应剑齐壳而断,可是那断下的颈项连着怪头,却迅速无比地朝俞元飞去。

狄一帆大喝一声,手中软剑迎空削了上去,嚓的一声,又砍下尺余长一截,剩下那尺许长的一截作势不变,仍是向前飞射。

俞元大叫一声,手中长剑叮然坠地,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鳖颈意犹未尽,咬死俞元之后轻轻一弹,再朝狄一帆射过去,狄一帆身手十分矫疾,软剑立刻往回一抖,化鞭为环,刚好裹在它的头下寸余之外。

鳖颈在空中一扭身子,势子十分强劲,狄一帆几乎把握不住,连忙手底一加劲,以全身的功力贯注在软剑上,这才没使它挣脱了。

鳖颈连扭几扭,俱未挣脱,急得呱呱直叫,口中连连喷出大批黑色腥雾。狄一帆心知这种绝毒凶物,连喷出的毒气也有制敌之效,连忙屏住呼吸,不敢吸入一丝腥雾。

相持片刻之后,狄一帆感到十分猛烈,又无法呼吸换气,他只得咬紧牙关苦挣下去,额上汗水直流。

鳖颈挣了片刻,仿佛也有点累了,口中停止喷雾。狄一帆脚下移动了几步,才敢吐气换了一口,手上仍是不敢放松。

鳖颈好似知道力挣无效,开始改变方法,张开了嘴朝里吸气,每吸一口,它的身躯就涨大了一点。

狄一帆内劲围成的圆圈虽然限制住它的行动,却无法控制它涨大,不消片刻工夫,那粗着手指的细颈已经涨到茶杯大小。

狄一帆心中暗暗吃惊,光凭自己内力所围成的圆圈,越大越费劲,若是再大上一倍的话,万万无法控制,只有像梁上春、俞元一般,暴毙于毒口之下了。

鳖颈涨大之势不已,狄一帆却感到气力越来越不济,脚下也站不稳了,来回地踉跄晃动着,突然踢到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那是天王鳖原来藏身的蛰龙卵壳,狄一帆心中一动,连忙蹲下身去,颤巍巍地把鳖头对准壳上的缺口,然后猛然一松手劲。

鳖颈骤失控制,呼地朝前直钻,刚好挤进卵壳之内,由于它此刻身子涨大了许多,一时无法掉头,仅剩在后面那一截在外面直扭。

狄一帆乘着这个机会,连透气的时间都不敢浪费,抡起掉在地下的明母丹,慌不迭地抢出石室,再把门紧紧地掩上。

好在这扇门是由外向内推开的,门框做在外面,他计算着鳖卵不致有那份聪明开门,四下又十分严密,这才靠在石壁上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蛰龙卵没有取到,反而让采薇翁逃脱了,更死了两个帮手,虽然他对俞元及梁上春并没有感情,可是这口恶气却无法忍受。

等精神恢复了一点,他才移动步子,慢慢向洞外走去。

到洞外时,又是一件惊心怵目的事情呈现在眼前,那留将在洞口的王正躺在地下,怒目凸出,全身发黄,显然又是遭了毒手暗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奴才。我再抓到你时就有你好看的了!”

他狠狠地骂了一句,正想赶到草屋中先对小红与韦光施以报复时,突然背后传出一阵哈哈大笑,接着是一个响亮的声音道:“谁在说和尚?和尚可没有跑啊!”

狄一帆摹然回头,只见草中钻出一个人来,身披破袈裟,一脸泥污,赫然是个穷和尚。

此时此地,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怪人,难怪狄一帆有点惊心,可是他仔细一打量这穷和尚的形象时,却不禁又释然了,冷冷一笑道:“台端大概就是那位在海中杀死海明,取得明母丹的大和尚吧?”

穷和尚咧开嘴大笑道:“贫僧不过随手管了一下闲事,想不到会流传得这么快,施主既是如此说贫僧想不承认也不行。”

狄一帆哼哼冷笑道:“从那些航舟子口中说来,阁下严然是仙佛一流的人物,谁知今日一见,竟是这么贼头贼脑的疯僧而已!”

穷和尚手舞足蹈,异样高兴地唱道:“说我疯,我就疯,我与人疯不大同,有人想学贫僧样,须谢贫僧酒一盅!”

狄一帆见他疯言疯语,不愿跟他多缠,再者心中急着要去寻找采薇翁算账,故而冷笑一声,回头觅路想走,谁知穷和尚动作竟比他还快,肩头一晃,拦在他的前面,笑嘻嘻地道:

“施主慢走一步,你欠贫僧的一杯酒债未还!”

狄一帆初是一怔,继而想到他适才所唱的疯歌方明白其意,扬眉暴躁地道:“我又不学作疯疯癫癫的样子,干吗要欠你的酒?”

穷和尚哈哈大笑道:“施主虽未学贫僧之疯,却学会了贫僧的贼头贼脑,也是一样的!”

狄一帆见他在存心取闹,不禁怒道:“贼秃!你敢情在找死!”

穷和尚手指着他擎着的明母丹笑道:“这明明是贫僧之物,现在却在施主手中拿着,不知我们之间哪一个是贼?”

狄一帆恼羞成怒,一面将明母丹放入怀中,一面骂道:“贼秃驴,狄大爷送你上西天去吧!”

语声中单臂疾探,直取穷和尚的门面,穷和尚嘻嘻一笑,身躯轻轻一滑,居然以毫发之差,避开他的正锋,同时反手一伸叫道:“哇呀!施主可真不讲道理,欠酒不还也罢了,怎么伸手就打人呢?说不得贫僧只有自己动手了,这竹筒挺不错的,送给贫僧当酒杯吧。”

狄一帆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怀中一动,穷和尚手中已多了一件东西,正是自己费煞苦心得来的黎犀角。

这一来心中大是吃惊,知道这疯疯癫癫的穷和尚身子的确了得,武功造诣还在自己之上,眉色一动,口中却大叫道:“好贼秃!快把东西还给我!”

叫声中又是一拳攻过去,穷和尚微笑着又闪开了,这次狄一帆较慎重多了,不等拳式用老,立刻又撤了回来,同时怒骂道:“贼秃!你光躲算什么本事,有种就硬接狄大爷一招!”

穷和尚嘻笑如旧,摇头晃脑地道:“接一招倒不算什么,贫僧就是怕施主掌中所握的玩意儿!”

狄一帆闻言心中又是一惊,由于穷和尚第一招就在他怀中将东西掏走,使他知道这家伙极为难惹,故而再次攻招时,手中已暗扣着一把夺魂砂,那是一种淬毒的暗器,细如粉末,坚逾铁石,发时面积又广,很少有趋避的可能,本来他是夹在拳式中发出,攻人无备的,不知怎地会被穷和尚看穿了。

好在他为人十分阴狠,虽然对方己讲出他的诡谋,仍是不动声色地冷笑道:“你看出来也没关系,狄大爷不怕你逃上天去!”

说着手腕一抖,夺魂砂如同一蓬暗雾,丈许方圆内,全无一丝空隙,直朝穷和尚涌过去,穷和尚哇哇怪叫道:“施主好毒的手法!和尚要归天了!”

叫声中身躯朝上猛拔,一纵丈余,那蓬毒砂全从脚下滑过,狄一帆口角含着冷笑,单臂又是一扬,这家伙手法果然了得,方才只打出一半毒砂,算准穷和尚会跃空趋避,才将另一半凌空打出去。

穷和尚人在空中,根本无法改变方向,毒砂的来势又快,眼看着即将临身,百忙中只得伸手朝胸前一扯。

“嘶!”一声裂帛声后,他已将身上的破袈裟脱了下来,挡在身前凌空一抖,仗着劲厚的内力,总算将那蓬毒砂挥落,飘身落地,狄一帆的身形已逃出好几丈外。

穷和尚赤着上身怒叫道:“好狠毒的贼徒,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和尚也要追到你!”

肩头一晃,五六个起落,已经赶了上来,再晃几下,他的身形倒落在狄一帆的前面,狄一帆心知无望,高手较技,得失仅在分毫之际,可是这穷和尚超出他的太多了,当下止住脚步,长叹一声道:“贼秃!算你厉害,狄大爷把性命交给你吧!”

负手闭目,完全不再作抵抗的准备。穷和尚哈哈一笑道:“阿弥陀佛!贫僧与施主无怨无仇,要你性命作甚?”

狄一帆听出一丝希望,连忙睁目道:“既是无怨无仇,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穷和尚笑道:“贫僧同来的那个朋友与施主也是无怨无仇,施主怎地三番二次要他性命?”

狄一帆一听,知道他已跟韦光碰过头了,将心一横,又道:“狄大爷既然技不如人,随你怎么发落吧!”

穷和尚哈哈一笑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本,方便为门,和尚不要你的命,却也不能再叫你仗着这身武功去作恶,但愿施主今后能痛改前非,未始不可以终天年!”

语毕伸手在他肋下一点,然后又在他背上猛拍一掌,狄一帆身受巨震,但觉全身骨骼一阵剧烈刺痛,气血涣散,知道这一身功夫算是整个报废了,急愤交加中,厉声大吼道:“好狠的贼秃!你不如杀了我好一点……”

底下的话没说完,人已昏死过去,穷和尚摇头微叹道:“善哉!善哉!贫僧今日留你一命,异日祸福全在乎你自己了!”

扶起狄一帆软搭搭的身子,如飞一般地消失在密林之中。

在采薇翁的那幢茅舍中,韦光又一次在痛苦中醒来,小红含着眼泪,拿着一只瓷碗,碗里还盛着一半黑色的药汁,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柄银匙,口中苦味犹存,心知是她在给自己喂药,不禁感激地道:“姑娘,谢谢你了!那班家伙呢?”

小红眼中依然噙着泪珠,摇摇头道:“不太清楚,他们逼着我爷爷去取一样东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韦光忧虑虑地移动一下身子,觉得全身依然在痛苦中,不禁皱着眉头道:“那班家伙心狠手辣,你爷爷又不知要受多大的折磨了。”

小红强作宽慰地一笑道:“那倒没关系,爷爷在这岛的隐蔽处,开凿了一间秘室,在那儿他还养了一些很厉害的毒蛇,也许吃亏的反倒是那些人。再者你的朋友酒也醒了,赶了去接应我爷爷,大概没有多大问题。”

韦光兴奋地一晃身子,几乎将她手中的药汁都泼翻了,急声问道:“我朋友……那个穷和尚,他醒过来了?”

小红点头道:‘不错!你那个朋友体质超异常人,所以没到三天,即已从浓醉中苏醒过来,再由猴子们把他带到此地,问了一下经过的情形,他就赶着去了。”

韦光默然思索着,不再问话,小红却端着碗又凑过来道:“你把这药喝下去吧!我跟爷爷学医学得并不高明,有许多药我都不知道用法,不敢乱给你吃,这是提神补虚的。”

韦光温驯地看了她一眼,依言凑嘴就碗,虽然药汁很苦,他还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小红却忍不住扑籁籁的泪水直掉。

韦光看了心中大奇,将药汁喝完后,立刻擦擦嘴问道:“姑娘,你伤心些什么?”

小红哽咽地道:“没什么,我只是感到受了坏人的欺负,心里委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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