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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光想了片刻也不得其解,乃又改个问题道:“秦无极怎么会突然也到这儿来的?”
宇文琮笑道:“那是兄弟派人通知的,兄弟在前些日子,无意中发现柳大木在研究掌式,那些掌式好似专为对付教主而用……”
韦光忽然对宇文琮起了一点轻微的反感,插口道:“所以你就告了他一状。”
宇文琮点头笑道:“不错!不过也幸亏我这一状告得及时,否则我姊妹及韦兄与兄弟,咱们可都别想再活命了。”
韦光的心中仍不以为然,口中却无法说什么,因为宇文琮的话是事实,半天后,他才不经意地道:“柳大木死了,宇文兄今后可得意了。”
宇文琮毫不为意地道:“不错!兄弟此刻已经受命为南区分坛坛主!”。
韦光的脸上不觉流露出鄙色,宇文琮见了一笑道:“韦兄千万不要以为兄弟贪图这位置,兄弟隐身至尊教的用意,相信家姊已对韦见说过了。”
韦光的脸上不觉又是一热,抬头望着宇文琮,刚想说两句抱歉的话,可是宇文琮笑嘻嘻的完全不当一回事。
他不禁在心中暗暗一叹,觉得这姊弟俩实在莫测高深,虽然宇文瑶对他说过宇文琮参加至尊教是别有用意,可是又实在想不透用意何在。
宇文琮等了一下才笑道:“紫娘临行时曾经招呼兄弟要好好照顾韦兄,现在韦兄已经醒了,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兄弟就想告辞了。”
韦光感激地点点头,宇文琮忽然呀了一声又笑道:“兄弟几乎忘了,紫娘有封密缄,嘱兄弟代交韦兄的。”
说着在怀中掏出一方绸巾,用丝带密密扎住,交在韦光手中,韦光皱着眉头接过来道:
“她留缄给我干什么?”
宇文琮微笑道:“这个兄弟可不知道,紫娘是秦无极跟前第一个红人,她交代的事我们只有遵命施行,谁也不敢详细追问。”
说完他拱拱手就转身走了,韦光望着他的背影发了半天呆,才慢慢打开那卷卷紧的绸巾。
这是紫娘用胭脂在仓促间写的,可能她在写的时候,还背着泰无极,所以字体十分潦草。
“汝身中震穴重手,真气涣散,复原不易,速觅僻地静养,每日子午之间,行纳气聚神法,庶几可愈!
“然此法费时过久,如需速就,可径向南行,赴琼崖海珠岛上访采薇翁,哀之以恳辞,必有所获!
“令尊与杜素琼安然偕隐,踪迹不定,令堂与令妹刻已返梵净山,有妾身在可保无事,希忽念!
“汝技业去秦无极太远,剪之尚非其时,祈好自为之,俟待有利之机,斯时妾身亦可为之臂助!
“此缄阅后,应速加毁灭,以不致落宵小之手,贻妾身危也。再者至尊教虽势力广及天下,会众皆穷凶奸恶之徒,目前虽受秦无极之力胁,伪为忠诚,实皆心怀二志,灭亡之日,必不太远,汝门中世代忠侠,幸忽堕家声,勉之!”
韦光呆呆的把字迹看完后,立刻把绸巾撕得粉碎,然后再点上一把火,直等到整个化灰后,才深吐了一口气。心中对袁紫这个人觉得越来越不可解。
她是父亲的仇人,是秦无极的宠姬。
可是在她的作为与口气中,却又像另外的一回事,而且处处对韦家人照顾,她究竟是怎么的一个人呢?
怀着一个不可解的谜,他站起身来一试运真气,发现只能提出两成功力,显见得受伤很重!
他不禁又十分丧气,刚从地穴中出来时,他的确是满腔豪情,然而相继在端木方与柳大木那儿都吃了亏。
他们不过是秦无极手下的分坛坛主,即已如此难惹了,则自己与秦无极相较,的确是差得太远了!
幸喜父亲母妹都安全无恙,他决心把自己的功力恢复了再说,乃略事整顿,一径动身向南边行去。
宇文琮对他很照顾,自己虽未露面,却命客店中的伙计将马匹备好,候在路口上。韦光也懒得多问,快快地接过马匹,策骑而去!
自十万大山至琼崖并不算太远,他一乘轻骑,大约在半月左右,即已到达海边,再往前去则是水路了。
略一打听前往海珠岛的行径,在渔人的口中,他才得知海珠岛不过是琼海中的一个小岭,岛民多半以潜水探珠为生,每隔半月才有一次商船装载各种日常用品前往。
他来得很巧,后天恰好是船期,韦光很高兴,找到船主治妥搭船的事务,就随意借了一个民家住了下来。
第三天一早,是个明朗的好天气,他走到停船的地方,船舶已经载货妥当,引帆待发。
船主因为他付的船资很丰,对他特别客气,将船上仅有的一间舱房让给他往了,其余的行商则拥塞在统舱里。
船在微风中破浪前进,韦光因为是初次航海,被海上雄伟的景色吸引得着了迷,终日徘徊在船头上。
人夜!水天一色,万里无云,月已半残,见到那黯淡的月色,想到半月前的种种遭遇,不禁感慨万端!
正在对月舒叹之际,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朗吟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声音很熟悉,他连忙低头一看,却见半月前邂逅的那个穷和尚正半倚船舷,手持一只烧鸡,已经啃掉一半。
他身后的船板上,放着一个酒坛!摇头摆头,疯态可掬,身上仍是那一袭满布油腻的袈裟。
韦光乍一见到他,倒不禁一怔道:“庄兄怎么也来了?”
在杜念远口中,他已约略听过庄泉与黄英之间的一些断片故事,山神庙中一会后,确定了他的身份,是以才如此称呼。孰知穷和尚闻言后将脸色一沉,提起酒坛猛灌了一大口,一声不响,也不回答。
韦光征了一怔,继而才会意笑道:“大师父怎地不理兄弟了?”
穷和尚这才一龇牙道:“公子爷!贫僧早就宣布过,庄泉已经死了,贫僧现……”
韦光怕他又扯出什么有情僧那些肉麻名词,连忙插口打断他的话题道:“大师父怎地有兴趣出海览胜?”
穷和尚哈哈大笑道:“贫僧之所以名号有情,并不是光对女子而言,贫僧对公子爷照样有情有义,说好了在前途等候公子爷大驾的,公子爷事忙,转眼间就把贫僧的约会忘了,贫僧可不敢忘,这半月来整天跟在公子爷的马后面,两条腿追四条腿,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韦光不觉啼笑皆非,讷讷地道:“大师父言重了,不是兄弟忘了约会,实在是另有急事,必须要到南海一行,又不知道大师父在哪里……”
穷和尚摇头笑道:“没关系!好在贫僧也没有其他的事,难得遇上公子这么一位豪客,只要有吃有喝,贫僧到哪儿都是一样!”
韦光又好气又好笑,但是知道跟他说不上正经话,只得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正容对他道:“大师父别开玩笑,半月前承蒙允见告家父的下落……”
穷和尚边吃边道:“不错!可是现在没有用了!”
韦光心中一阵紧张,以为父亲又出了什么事忙问道:“为什么?”
穷和尚慢条斯理地道:“令尊所居之处十分隐僻,本来贫僧准备带公子去一趟的,可是现在已在海上,说也无益。”
韦光这才放下心来道:“原来如此,兄弟实在是因为一件性命攸关之事,不得不暂时将寻亲之事搁下,等南海归来再图团聚吧!”
穷和尚毫不经意地道:“公子的性命与南海之行有何关系?”
韦光懒得多说,只是简便地道:“兄弟要上海珠岛去找一个人!”
穷和尚嬉皮笑脸地道:“这人要劳动公子远渡重洋,一定是个国色天香的俏……”
韦光忙正容道:“大师父又在开玩笑了,兄弟要找的这人名叫采薇翁!”
穷和尚神色一动道:“采薇翁?”
韦光见他神色有异,连忙问道:“不错!大师父识得此人否?’”
穷和尚摇头道:“不认识!贫僧从未出过海,怎会知道海外的高人呢?”
韦光见他有点语不由衷,可也不便追问,只得默然相对,穷和尚却喝着酒,啃着鸡,口中咿咿晤晤十分高兴。
韦光等了半晌,觉得十分无聊,乃又搭讪道:“大师父倒是很会享福。”
穷和尚一举手中的鸡骨头道:“贫僧哪有这份福气,完全是托公子爷的福。”
韦光愕然问道:“大师父这话怎讲?”
穷和尚笑嘻嘻地道:“这船上只有一间舱房,本来是一个行商专用的,因为公子您来了,船主将他赶到底下统舱中居息……”
韦光仍是不解道:“那与大师父的酒肉有何关系呢?”
穷和尚大笑道:“关系可大呢!那位行商好洁成癖,嫌贫僧身上气味难闻,所以布施了一坛酒,一只鸡,不许贫僧下舱去……”
韦光听得有趣,忍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之间,忽而远处海上冒出一道白光,起初还是淡淡的,然后愈来愈亮,竟变得如同白昼无异。
那发光之处,浑圆洁白,形似一座小岛,又像是个鸭蛋壳,里面点了蜡烛,发出了炫目亮光。
二人俱未见过这种奇景,忍不住在船栏上欣赏着。这时一个水手神色惶然地过来道:
“二位快到舱下去躲一下,海神显圣了,不要撞了他老人家,不然我们全船人都没命了!”
韦光奇道:“这亮晃晃的东西是海神?”
水手惶恐地点点头,却是不敢多说。
穷和尚摇头道:“不行!不行!贫僧与舱中的人约好了,他们布施贫僧酒肉,贫僧不得下舱,出家人最戒打诳语!”
水手发急地道:“你这个和尚怎地如此不懂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
穷和尚仍是一本正经地道:“不管什么时候,出家人持戒最要紧!”
水手急得几乎要跳起来,又不敢大声说话,抓头搔耳片刻,才压低了嗓子,拖着穷和尚的衣袖道:“大师父!你行行好吧!你是光身子一个人,我们可都是有家有小的,不能陪着你去祭海神!”
穷和尚索性发起脾气来了,哇哇大叫道:“这分明是什么海中的精怪,如何可以当做神明看待?本法师乃西方知觉罗汉转世,怎能被妖孽吓跑了。”
这时船越驶离发光处越近,那个水手见和尚发了疯,韦光也笑吟吟地毫无离意,只得抱着头先躲到舱下去了。
韦光看了片刻,只知道这发光体是一个透明的球体,径有十数丈,仍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不禁皱眉道:“大师父!我们还是躲一下吧!这怪物不知是什么东西,且又硕大无比,我们别连累了船上的其他人。”
穷和尚却哈哈大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公子爷是个读书人,怎么也相信这种神话了?即使它真的是怪,您腰中三尺青锋何用?”
韦光不好说自己功力已失,只得硬着头皮,陪他在甲板上挺着,船距怪物十数丈处,已可闻到触鼻的腥味。
穷和尚饮啖自如,韦光却紧张地手按长剑以待,船再前进丈余,突地海水一阵翻涌,升起一道彩色匹练。
那道匹练宽有三四尺,同样地光华耀眼,直朝二人的头上卷了上来,匹练上水珠直滴,显见得那是一道实质。
韦光大喝一声,举起手中长剑向匹练上撩去,应手立断,斩下了丈余长短,叭嗒一声,落在甲板上。
余下的匹练迅速地卷回海中,那掉在甲板上的一截,犹在蠕蠕而动,由断处汩汩流出发光的汁水。
穷和尚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贫僧所料,是你这怪物!”
韦光愕然惊问道:“大师父!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穷和尚笑道:“此刻无暇细说,且瞧贫僧施展降妖捉怪无上法力。”
说完抖手提起身前的酒坛,对准那球形怪物上掷去,波的一声,整个地没了进去,怪物的表面上立刻起了一阵波动。
穷和尚伸手向韦光道:“公子爷!请把你怀中的火石借贫僧一用。”
韦光不明他的用意何在,但仍依言掏出火褶子交给他。
穷和尚接过火褶子,身躯猛纵,也像一道急箭似的射了出去,波的一响,投在怪物的表面上。
接着双腿一夹,整个人也陷了进去。
韦光大惊失色,不知穷和尚会遭到什么意外,也不敢跟着穷和尚一样钻进去看个究竞。
此时船身离怪物尚有五六丈远,看得见,够不着,徒自急得搔首无计,满船乱找可以应用的东西。
不消片刻功夫。他把舟上的长篙、木块、水缸等,凡是他可提起的东西,一件件地朝怪物掷去。
怪物身上惟闻波波直响,那些零星物件,一触即没,海面上波涛翻腾,晃得船身颠摇不已。
韦光找了半天,一切可资应用的东西都掷完了,穷和尚毫无消息,那怪物还是老样子。
末后,他找到船尾上泊舟用的铁锚,后面连着十几丈的粗绳,便提在手上,像流星槌一般地反复飞舞。
每击中一下,手上就感到微微一震,怪物身上也跟着淌出白色的发光液,飘浮在海水上,将海水照得更蓝了。
如是相持片刻,忽然怪物体中冒出一阵蓝红色的焰光,这阵焰光是从体中心发出的,红绿相映,十分好看。
海水的波涛更汹涌了,狂涛怒浪中,那怪物的身子慢慢下沉,身上的光也慢慢褪去。
又过了片刻,当海浪复归平静,怪物整个地不见了,海面啪啪水响,冒出一个通体光明的人形,凌空飞起,直朝船上扑来!
因为这人的形相太怪,来得又太突然,韦光在仓促间未加考虑,抡起手中的铁锚,就朝那人飞去!
那人在空中一个转折,避过铁锚,侧向一边落下,身法轻妙灵活,韦光大吃一惊,抽回铁锚正想再度发出。
那人已摇手大叫道:“公子爷!使不得!刚才您那连珠暗器,打得贫僧几乎要到西天归位,如何还吃得消您的流星赶月!”
韦光一听声音竟是穷和尚,不禁失声道:“大师父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穷和尚一面在身上抹下那发光的流液,一面笑道:“贫僧不该大吹法螺,说什么活佛罗汉临凡,这下子活报活现,果然替我装上金身了。”
韦光也哈哈大笑道:“佛在西方孤独园中菩提树下,现大光明如来法相,大师这一次可真的是肉身成佛了。”
穷和尚笑着一指身后道:“公子爷不要以为不可能,此刻贫僧在这批俗人心中,恐怕其评价并不在活佛之下……唉呀!各位请起来!这么一来岂不要折杀贫僧了!”
韦光回头看时,只见船上的水手行商等,黑压压地跪满了舱口,对着穷和尚顶礼拜,乃笑着将他们劝止了。
穷和尚的那袭破憎衣,因为沾满了亮晶晶的粘液,腥味特重,自是不能再着,惋惜万分地换了下来。
船上的行商自动献出素布,为他改制新装,可是穷和尚笑着把帆布撕了几块,裹在身上,仍是一副邋遢相。
韦光等他换洗妥当后,见他手中托着一颗亮晶晶的圆球,捏上去软软的,精光四射,不觉诧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穷和尚将那颗圆球递过道:“这是那东西的内丹,像那样一个无知无觉的东西,能聚成这么大的内丹,怕是不有几千年的寿命……”
韦光连忙道:“那怪物究竟是什么呢?”
穷和尚笑笑道:“这东西并无真正的名称,一般海客的记载把它叫做海明,大抵是水母之类的东西,因为体能发光,才会被那些凡夫俗子,附会为神明之说,其实这东西行动迟缓,实无可怕之处。”
这时那船主立刻接口道:“神僧!您老人家这就说错了,这东西横行海上已经有几百年了,每一次出现时,行船人遇上了,立刻要献上活畜牺牲,否则它就会攫人而食,所以我们见了它要赶快躲到舱下去,神僧除了它,可真是功德无量。”
穷和尚哈哈大笑道:“贫僧伤了它千余年的生命,心中正有点歉疚,既是它会作孽害人,贫僧的杀孽也就轻多了。”
韦光想了一下突然道:“那怪物如此庞大,身上又无知觉,兄弟曾经攻击它很久,对之全无办法,大师你是如何杀死它的?”
穷和尚得意地道:“这类水生动物,最怕的是火,贫僧将一坛子烈酒掷入它体内,然后再钻进去,点酒燃烧……”
韦光恍然道:“那么后来兄弟所见的一阵红蓝色的火焰,原来是大师父在它腹中举火了,师父真是好心思。”
穷和尚苦着脸道:“心思虽妙,盘算却不精。”
韦光愕然又是不解,穷和尚比着手道:“为了杀死这怪物,害得贫僧平白糟蹋了一坛美酒,贫僧越想越心痛,这不是算盘打得不够精吗?”
韦光闻言微微含笑,知穷和尚又在敲竹杠了。
果然那些船上的客商等立刻下舱去搬了许多菜肴,又重新开了一坛佳酿,布列在船头恭请道:“小子早先就知道神僧是位有道高僧,以致适才多有得罪,盼神僧万莫见怪,这些酒菜算是弟子的一点敬意……”
穷和尚哈哈大笑,拖着韦光开怀畅饮,船主与行商等在下首恭敬地陪着把盏,水手们则重新整理开航了。
这一段的水程很平静,大约两天时分,即已到达了海珠岛,二人在舟子行商的恭送下离舟登陆。
这是一个崇山峻岭的小岛,沿岸平地之处,为采珠人居息的地方,中央腹地处则全是云封雾锁的山峰。
韦光一连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有采薇翁这个人,他又说不出语貌行藏,不禁愁眉深锁,访惶无计。
末后还是穷和尚提醒他道:“采蔽的典故,出自周前殷商遗臣伯夷、叔齐耻食周粟,远蹈高山,采薇为餐,这人以此为号,自然要往山中去找!”
韦光一听颇有道理,立刻采办了一点干粮,与穷和尚拾路登山,起初还有些樵径可循。
两三天后,入山更深,除了峰蝶乱石,流泉飞瀑,参天古木,以及许多珍禽异兽外,就是全无人迹。
韦光显得十分颓丧,袁紫的留笺上虽然传给他一个自行疗伤的方法,可是这法子太费时间,每天要用四个时辰的功夫,这几天满山乱窜,没有如法治疗,伤势也加重了,人更是憔悴不堪。
穷和尚也显得萎靡没有劲,因为山中虽不乏肉食,所携的酒却断了根,整日絮聒不已!
韦光实在不堪他的罗嗦,可是人家是一片好意陪同自己人山,又不能对他发脾气,只得默默地忍受着。
他们入山的第四天,天色才近傍晚,夕阳的余光已被浓浓的树荫遮住,光线已经很黑了。
穷和尚去找食物,韦光则无精打采地倚着一株大树休息,长吁短叹,心中却是万分的焦的。
忽而穷和尚笑吟吟地跑了过来叫道:“公子爷!贫僧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韦光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是不是采薇翁找到了。”
穷和尚摇头笑道:“不是!您的救命人没找到,和尚的救命人却找到了。”
韦光有点失望,也有点好奇地问道:“大师父好好的要人救命做什么?再者这深山中哪里来的人迹?”
穷和尚笑吟吟地道:“人没找到,贫僧却找到了一大群光屁股猴子,同时也找到它们的老巢,这下子贫僧可有了活命良药了。”
韦光见他疯言疯语,大是不耐地道:“猴巢中有什么良药?”
穷和尚连连地舔着嘴唇笑道:“所有的畜生中,就是猴子会造酒,猴儿酒系采百果之法精酿,为万世难遇之美味,这下子贫僧不是有命了。”
韦光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禁大失所望,颓然又坐到地下,丝毫不感兴趣,穷和尚又催促道:“猴儿酒为绝世美味,公子爷不想去尝尝鲜!”
韦光怏怏地道:“兄弟没兴趣!”
穷和尚初则一愕,始而想到他的心情不佳,只好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一副愁眉苦脸之相。
韦光看他的样子倒不禁笑了道:“兄弟实在是不想喝酒,既是猴儿酒良机难逢,大师父不妨一个人去独享一番,兄弟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穷和尚想了半天,仿佛忍不住那种诱惑,讷讷地道:“那贫僧就暂时离开一下,去偷点酒喝,公子爷一人在此,可得特别小心,您功力大减,万一有什么山兽毒蛇……”
韦光对他的关怀十分感激,连忙催促地道:“兄弟这一点自卫的能力还有,大师父快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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