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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阵,韦明远收颜正色道:“就照你的意思玩玩罢,但也不能漫无目的地乱闯,总得有个方向,假若你不反对我倒是有个去处……”

他尚未说出地点,杜素琼已插口道:“直上罗浮,一探你师祖仙踪。”

韦明远失声惊呼道:“琼妹!你的心眼儿是琉璃制成的?”

杜素琼浅浅一笑道:“非我心机太灵巧,是君心思太单纯。”

韦明远淡然一笑,并以为他与社素琼两心相通,已到无所不言的程度,些微小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三人走了五六天,已离开粤境,取道入川,迳赴罗浮,这一日恰值傍晚,杜素琼口中轻噫了一声。

韦明远与赵大听见她的噫声,都一齐移目凝注着她。

只见她目注夕阳落处,嘴皮轻动,以微细的声音吟道:“来人已自海途归返,希速采取对策!”

韦明远听得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惊问道:“琼妹!你说什么?”

杜素琼神秘地一笑道:“胡子玉已在前途摆下接风宴了,我们快些走,还可以赶上吃他一顿。”韦明远仍是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这一路走来,随时都注意身畔之事,迄未发现疑象。”

杜素琼正想回答,忽地目光又凝,嘴皮又细动起来。

韦明远顺她的眼光看去,这次也有所发现了。

原来那夕阳光辉斜照之处,另有一种闪光,一亮一灭,好似有人在持着反光之物来往晃动,这是一般顽童常做的把戏,不知有何可疑之处。

杜素琼却脸色凝重地道:“不好!两个女孩中,有一个中了他的圈套,但不知是小环还是念远?”

韦明远神色更是狐疑大声道:“琼妹,你说什么?”

杜素琼微笑叹道:“我一直在怀疑胡子玉他们的消息,何以会传得如此之快,想不到这一次海行,倒取得了答案。”

韦明远依然不解道:“琼妹!你能不能说明白些?”

杜素琼道:“这次在海上,我见行船的舟子,在黑暗之中,居然能藉着灯亮明灭,互通讯息,一时好奇,便向他们学得这种方法。”

韦明远略有所悟道:“方才亮光闪烁也是一种通讯之法?”

杜素琼点头道:“是的,第一次闪光是监视我们,向前途报告我们的行踪,第二次闪光却是应付我们方法的指示。”

韦明远问道:“第二次说些什么?”

杜素琼一字字地念道:“以所擒之女为饵,诱之入伏。”

韦明远沉思一下道:“以这指示的口气看来,胡子玉尚不在前途。”

杜素琼道:“是的,此刻当然不在,等我们到了那里,他恐怕不就布置妥当,以逸待劳。”

韦明远一算行程道:“前面是岷山,他若有所布置,必在那里无疑。”

杜素琼秀眉一扬道:“走!这一下遇到他,无论如何却不能放过他了。”

韦明远亦有同感道:“对!这老狐狸一天不死,他对我们的威胁就一天不消除,此人心计之工,远较武功还来得可怕。”

三人遂展开脚程,飞驰而前,约在两个时辰之后,赶到岷山脚下。斯时早是繁星满天,然而正值朔晦之期,天上并无月光。

韦明远一指山腰道:“我们还是到迟了一步,这老狐狸已经布置好了。”

杜素琼抬头一望,山腰上果然插遍红灯,布置得井然有序。

她详细地观察一下,不由失声呼道:“这老狐狸不知由哪里又搬出能人来了,这红灯之布置,分明是大罗周天之设,是阵图中最精奥的一种。”

韦明远亦惊呼道:“大罗周天衍阵,前古不传奥秘,这老狐狸会不会是故布奥秘?”

杜素琼摇头道:“不可能!你看这红灯布置。分明此人深通其中三昧,胡子玉草莽一匹夫耳,能网罗到这种人才,实是出人意外之事。”

韦明远仰天长叹道:“能人!奇人!天下这种奇里奇怪之人何其多也,我未出江湖之际,杀鸡屠狗皆英雄,等到我略有所成,三山五岳的能人都出来了,而且多半是与我为敌的。”

杜素琼微微一笑道:“你可知是什么原故?”

韦明远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据我猜想,他们身负奇技,必不甘长此默默以终,总要找机会出头显露一下。”

杜素琼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最重要的是那些奇人异士,本来都眼高于天,举世碌碌,都不在他们眼中,是以甘心默默无闻,等到你蜚声江湖的成就,流传四海,很自然地将他们引了出来,与你一争短长。”

韦明远歉冲地一笑道:“琼妹!你太夸奖我了。”

杜素琼微微一笑道:“是他们看得起你,跟我没有关系。”

韦明远轻轻一叹道:“我无意争名,想不到动辄受盛名之累。”

杜素琼默然无语,一心去注视那红灯的布置,良久才摇头长叹道:“不行!这布置大深奥了,我实在无法解得了。”

韦明远亦是忧形于色,紧皱眉头。

忽而,半空冲起一溜火星,像一条蓝色的巨蛇,一闪而灭。

接着满山红灯,忽起一阵转动。

杜素琼面色微讶道:“看情形有人闯阵了,这人对阵图之学颇为高明,不过对大罗周天之道,尚不大清楚,怎么一开始就闯死门?”

韦明远急道:“既是有人闯阵,此人一定是友非敌,我们怎能眼看他陷入困境,快上去接应他一下吧!”

杜素琼道:“慢一点!此人虽然闯阵,敌友尚不能预料,你不想想你自从置身江湖以来,黑白两道,有谁把你当做朋友过,而且对阵势尚不清楚,若是冒昧前往,岂非救人不成,反将自己也失陷进去了?”

韦明远闻言只好止住心头焦的,继续朝上注视。

那红灯游动了一阵,微有散乱之象。

杜素琼面有喜色道:“行了!我们可以上去了。”

韦明远道:“琼妹!你看出端倪了?”

杜素琼道:“不是我看出破绽,而是那闯阵之人,比我高明,他由死门而入,恰好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说,他既开了路,良机不可失,咱们快去吧。”

说着率先上了山路,韦明远与赵大不敢怠慢,紧紧的追在她身后,山路崎岖,在他们三人脚下,如履平地,不一会,即已来到阵图之外。

放眼一望,只见这些红灯,俱是挂在长竹竿之上,漫插在乱石之间,阵前巨树上,钉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欲知梵净山幼主之下落,请入阵中一访。”

韦明远惊叫道:“是念远!”

杜素琼毫不在意地道:“是念远倒不要紧!她与老狐狸曾经盘桓过一阵,胡子玉不会难为她的。”

韦明远一看阵图入口之前,已为人打折了一盏红灯,微讶道:“这闯阵之人,不知是谁?”

杜素琼道:“管他是谁,咱们也进去吧。”

韦明远于阵图之学,不如杜素琼高明,赵大则根本不懂,二人自然而然地跟着她后面,迈向乱石岗后。

乍跨过数堆乱石,骤觉脚下云雾横生,风雷隐起。

杜素琼叹息道:“这阵图确含有鬼神莫测之机,幸而已为人先行破去,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遭到多大的阻难呢。”

韦明远听说阵图已破,尚有如此厉害,不由暗中心凉。

曲曲折折地前进了许久,杜素琼忽地止步,将手指朝唇上一按,二人会意,立刻放轻脚步,慢慢趋前,星光隐约中,前面大概可以看见一座草庐,有两个人背向着他们。

这二人俱是道装,因为看不见面目,所以不知是谁,而巨大的道袍掩盖下,也看不出背影。

等有片刻,其中的一个道人出声道:“胡老四!再不把我的女儿送出来,休怪我不念昔日交情了。”

韦明远出声低呼道:“这人是任共弃,他怎么当上道士了?”

杜素琼虽觉意外,然而脸上犹自维持漠然不动,仅低声道:“这不太可能吧。”

韦明远压低声音道:“怎么不可能,他明明是任共弃。”

杜素琼道:“我晓得是任共奔,我只是在想,任共弃怎能解得大罗周天衍阵之秘?”

韦明远道:“他身旁另有一人,或许是这人所解,亦未可知。”

杜素琼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咱们先看一下动静再说。”

韦明远点头不语,再聚精会神地看下去。

那两个道人等了片刻,草庐内仍是毫无动静。

任共弃又怒喊道:“胡老四!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毁掉你这破草棚子了。”

说着举掌欲击,旁边那道人却阻止道:“别着急。”

虽是短短三字,说得极有威仪,任共弃果然不动了。

遂听得草庐之门,呀然一声打开,走出二人,一个是满脸狡容的胡子玉,另一个却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中年儒生,相貌温顺,眼中透露着睿智的光芒。

胡子玉先哈哈大笑道:“任老弟,一别十年,你怎么披上道衫了?”

任共弃毫不留情地道:“别噜嗦,你快说把我女儿藏到哪儿去了?”

胡子玉独眼微眨道:“你说的贤侄女呀!她出落得一朵花似的,我怎舍得伤害她,你放心,她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有人陪着她下棋。”

任共弃急道:“你快说她在哪里?”

胡子玉尚未开口,一旁的中年文土道:“道长请放心,令媛与犬子颇为投机,现在正在璇玑亭上挑灯夜弃。”

任共弃瞪他一眼道:“你那儿子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女儿对坐下棋。”

那文士虽受侮辱,却毫不动气,微笑道:“他们年青人自相投契,在下虽知不配,倒也无法阻止。”

这时站在任共弃旁边的道人突然开口道:“阁下可是布大罗周天衍阵之人?”

文士谦冲一笑道:“区区微阵,乃在下与家兄余兴之作,难入道长法眼。”

胡子玉连忙介绍道:“这位是任共弃老弟,另一位是……”

任共弃冷冷道:“这位是我师兄,我们是来找我的女儿,不是来攀交情,没有通名之必要。”

他的话说得冷峻之至,胡子玉仍毫无所动,哈哈笑道:“任老弟,咱们到底相识一场,何必开口就柜人千里之外,你虽然披上道衫,但是口口声声不忘令媛,可见你尘缘未绝,怎么连一点故旧之情都不念了?”

任共弃呸了一声道:“放屁!当年我就没有看得上你,谁跟你有故旧之情。”

胡子玉的脸色也摆了下来,微怒道:“任老弟!今天我设下圈套,本来是为了要诱韦明远与杜素琼入伏的,不想机缘巧合,把你引来了,我不知你在十年中有何长进,但你若是再以十年之前的胡子玉看我,你可是瞎了眼睛。”

任共奔亦脸色一怒,冷笑道:“想不到你胡老四敢面对我说这种话,也好!我就试试你十年长进了多少?”

说着正想出手,旁边的道人又喝止道:“且慢!让我先领略一下布设大罗周天衍阵之人,还藏了多少绝学。”

说着将脸一侧。

躲在阵中的韦明远与杜素琼见了他的脸不禁大吃一惊。

因为这道人也是四句年纪,鼻心一颗黑痣,十足是天龙姬子洛与天香娘子两张脸的混合体。

韦明远的激动是有理由的。

这与任共弃一起的道人,居然会是玄真宫中的慎修——天龙大侠姬子洛与天香娘子陈艺华的惟一后人。

“他不是在玄真宫中清修吗?怎么也渡海来此了呢?而且还与任共弃一起?”

韦明远在惊诧中自问道,但是他由任共弃的道装,立刻想到了那答案,在心中轻轻回答自己。

“是了,任共弃失踪十年,一定也是被玄真宫物色去了,我与琼妹一去,他当然是认识的,掌宫神主对我说的那些话,他也听见了,蛊动了慎修。唉!你虽破坏了他的成就,我倒是感谢你,我实在不愿意恩师的后人,永远变成那样一个六亲不认的人,他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世,实实在在的做一个人……”

他越想越激动,几乎想冲出去与慎修相见,但被杜素琼阻止住了。

“别打扰他们,胡子玉还不定安排下什么诡计,我们正在暗中监视着,以便必要时加以策应。”

她的话虽低,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使韦明远镇定了下来!

前面的地玑先生上官宙已经潇洒地走了出来,长笑道:“好!好!道长能认得我的大罗周天衍阵,足见高明,在下真想多请教一些!”

“慎修生平从未与人交过手,当然学艺喂招不算在内,今日第一次,得与先生这等高人过招,颇为荣幸。”

上官宙更高兴了,笑声也更响亮道:“有趣!有趣!在下习艺迄今,也是第一次与人动手,虽然我心目中的对象不是道长,但是看见过长如此人物,深觉不虚此搏。”

慎修微征道:“先生心目中之对象为谁?”

上官宙道:“方今盛传天龙门人韦明远技艺盖世,我本想与他一决上下的。”

慎修肃然道:“韦明远与我谊属一派,先生找我亦是一样。”

上官宙倒不怎样?胡子玉却微露惊容道:“道长与韦明远有何渊源?”

慎修正容道:“姬子洛乃是先父,这事我最近才知,因此离山远出,一来是祭扫祖茔,聊尽人子之道,再者也为了清一些家门恩怨!”

胡子王笑道:“那么道长是玄真宫出来的了?”

慎修点头道:“正是,胡施主,等一下贫道尚有一件事相询。”

胡子玉道:“道长有什么事要问的?”

那个慎修道:“贫道想向施主打听一下,血洗周村,究属何人所为?”

胡子玉凛然变色,嘴口无语。

韦明远在后面激动地低声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杜素琼亦低声道:“看来任共弃什么都跟他说了,这不是很好吗?今后你师门有人,再也不会独来独往的了。”

韦明远兴奋得流下热泪,他幼遭孤露,现在突然好像有了一个兄弟,难怪心中要大受激动。

上官宙已准备妥当,浅施一躬道:“在下想在掌上领教一下玄门绝学,道长请赐招吧。”

慎修神态雍容地一挥袍袖,徐徐拍出一招道:“多承赐教,贫道就先抛砖引玉了。”

这一掌完全不含力道,可是上官宙却非常隆重地接了下来道:“道长太客气了,在下班门弄斧,尚祈高明不吝赐海。”

语毕手势一翻,反手拍出三招!这三招望似轻灵、其实每一招都指向大穴,而且动作相连,使人无法兼顾,因为光凭眼力来判断,无法测知这三招中,哪一招最先到达部位。

韦明远看得心中一惊,轻呼道:“此人出手不凡,看来师兄不易应付呢。”

杜素琼扯了他一道:“别存不住气,你师兄在玄真宫清修几十年,不至于那么不济事吧。”

果然慎修定身不动,口含微笑,姿势丝毫不变,上官宙的每一招都到他身前半尺之处,自动撤回,脸上反倒露出惊容道:“道长莫非吝于赐教。”

慎修依然含笑道:“贫道若是挡了第一招,绝然无法避过第二三招,对施主这千幻三连招,惟有守愚藏拙一法。”

上官宙道:“那么道长是算得准我会收招的了?”

慎修道:“这倒不然,施主一手断难同时发出三招,时间必有先后,只是快慢的问题,因此贫道必须等施主决定先用哪一招时,再相机应付。”

上官宙微惊道:“斯时掌已及体,道长来得及吗?”

慎修笑道:“以不变应万变,贫道自幼所习的就是这门功夫,施主应该相信,贫道确有此能力。”

上官宙一叹道:“我一开始就用玄门功夫,自乱方向,贻笑方家,被道家占去先机了。”

慎修庄容道:“施主何必太谦,施主学罗万象,方才只不过略受小挫,贫道还等着领教其他绝学哩。”

上官宙不说话,凝神再攻出一掌。

慎修微微一怔,举手迎上,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声异常清脆,空气震动,草木微颤。

慎修朗声道:“施主好俊的功夫,这一招‘惊涛拍岸’,当真有磅礴之气。”

上官宙亦衷心地道:“道长的‘壁立千仞’,也表现至刚之威,这一招咱们秋色平分,我依然输一招。”

二人相对一笑,隐有惺惺相惜之意。

相持片刻,上官宙突然步走轻灵,也不出手攻招,却绕着慎修身边走。

他的身法异常美妙,每跨一步,都移到一个可以抢攻而不虞反击的位置。

慎修对他的起初几步,都略加戒备未尝注意,后来发现居然处处受制,遂也面色凝重,大袖一挥,跟着他转起来。

二人的身法都快速异常,旁观之人,虽然个个都是高手,却也无法分清谁是谁来。

胡子玉在旁看得眉头微皱,发现任共弃正凝神注视,举步欲动。

任共弃何等警觉,忙收回眼光,厉声道:“胡老四!你想干什么?”

胡子玉嘿嘿干笑道:“我内急想去方便一下!”

任共弃呛然一声,抽出腰间长剑道:“胡老四,你若是敢离开一步,我要你血溅当场。”

胡子玉依然干笑道:“自家兄弟,你还怕我弄鬼不成?”

任共弃冷笑道:“别往脸上贴金了,我几时跟你称兄道弟过,是你自己殷勤,一口一个老弟,叫得亲热。”

胡子玉脸色微变道:“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是念在咱们过去一段交情,所以对你客气。”

任共弃哈哈大笑道:“你胡老四几时讲过交情,我曾经用分筋错骨法对付过你一次,你忘得了吗?”

胡子玉道:“我不会忘。”

任共弃道:“那你会对我讲交情吗?”

胡子玉呆了一下,也是长笑道:“任共奔你真不错,居然看透我了。”

任共弃冷冷道:“我早就看透你了,你一动就有鬼。”

胡子玉突然收笑,换上厉容道:“我不动也一样可以显神通。”

任共弃微怔道:“你显显看。”

胡子玉道:“好!你看看脚下,我喊到三下,就有你乐子瞧的。”

任共弃似乎不信,低头一望脚下,立刻又抬起头来,发现胡子玉仍好端端地站在面前,方始放心。

胡子玉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会趁你低头的时候溜开吗?”

任共弃道:“我确有此想,因为借故而适,正是你的拿手好戏。”

胡子玉道:“此一时被一时也,胡某今非昔比,即使要逃,却也不会被你这等人吓跑。”

任共弃大怒,抽剑就要刺过去。

胡子玉又大叫道:“且慢,我尚未喊三声,你敢情是怕了。”

任共弃愤而止步道:“你喊吧,我倒不相信你有这份神通。”

胡子玉冷冷一笑道:“你等着瞧吧!一!二!”

任共弃果然为他所慑,低头看着脚下。

“三!”

胡子玉话刚脱口,身形已猛欺上来,骄指猛点,任共弃一心只看脚下,未注意胸前受指,立刻被制住不能动了。

胡子玉诡异地一笑道:“姓任的!我不是早告诉你,我胡某已非吴下阿蒙,你不相信,你看!我只要轻轻一指,你就会乖乖的听话了。”

胡子玉轻轻退到茅棚之前,推门欲进。

韦明远忍不住又想出手,杜素琼按住他道:“现在尚非其时,胡子玉此时急欲抽身,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呢。”

韦明远又忍住了。

场中二人仍是飞驰急转。

胡子玉望了一眼,举手推开棚门,正欲跨进去,忽然又退了一步。

原来门后站着一个女孩子,貌色若花,含笑而立,长像与杜素琼一般无二。

不问可知,她正是私自离山的杜念远。

胡子玉呐呐地道:“贤侄女!你怎么出来了?”

杜念远微笑地道:“老狐狸怕伯,你别进去了,那炸药的引线已经被拆掉了。”

胡子玉脸色微微一变。

杜念远又朝着韦明远等人藏身之处叫道:“山主!韦伯伯!赵大!你们快出来吧。老狐狸早就晓得你们躲在这儿了,你们的脚下埋有炸药,他要炸你们呢。”

韦明远等人听得大惊,飞身而出。

杜念远上前,一掌拍开任共弃的穴道,笑道:“爸爸!你真不济事,连老狐狸都斗不过。”

任共弃手足能动之后,望着巧笑欢颜的杜念远,心中是百感交集,热泪盈眶,哺哺地道:“孩子,你……你这么大了。”

杜念远一手玩着辫发道:“我自然会长大的,十多年不见,连一棵小树也该长高了。”

任共弃望着她,心中无限慈情,恨不得将她一把抱住亲一番,可是杜念远丰神若仙,他虽是她的父亲,却也不敢冒读。

韦明远过来,爽然地一拱手道:“任兄!十年不晤,你还好?”

任共弃望着他,再望着他旁边的杜素琼,看见他们依然当年那等金声玉貌,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自惭形秽的感觉,拱了一下手,默然长叹。

赵大却走过来,拖着杜念远的手哽咽道:“宝宝,你怎么被老狐狸骗来了,俺替你着急死了,谢谢你,宝宝,刚才你又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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