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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咎朗声道:“这是一向的规矩,各大门派都有所属的地区,大家互相尊重。”
赫连新冷笑道:“你的要求未免太多了一点,如果光是武当山一带,本座还可以答应。”
凌无咎道:“湘鄂两地,武当都有下院,教主不妨问问其他门派,以往是什么规矩。”
王侠一笑道:“凌道长说的是过去的事,以前大家惹不起武当,只好由你们独雄一方。”
凌无咎道:“武当门下经过别家门派的地区,同样也遵照这个规定。以点苍而言,贫道昔年曾率众过境,还在百里外就先向云掌门人投帖请安,是否武当也惹不起点苍呢?”
他的话快利如刃,云中霄不禁低下了头,武当的势力比点苍大得多,凌无咎有理由瞧不起他。可是,凌无咎过去对他相当尊敬,今天说话不客气,主要还是因为他不争气。”
赫连新道:“中原武林有许多陋规,必须要改一改,尤其是这种割地分雄的习气。”
凌无咎冷笑道:“教主还没有称雄中原,就打算改变我们的传统了。”
赫连新怒声道:“不错,武林道的实力才是真正的基础,天心教的总坛准备设在峨嵋,分坛遍及各地,谁有本事,可以把我们赶出去。我尊重你们,才准你们在本地留一分尊严。”
凌无咎冷笑道:“武当准备在峨嵋山下增设一处下院,教主肯答应吗?”
赫连新道:“那自然不行。”
凌无咎道:“武当山下,天心教准备设分坛吗?”
赫连新脸色一沉道:“自然有这个准备,武当如果不服气,不妨先拿点颜色给本座看看。”
凌无咎哈哈一笑道:“教主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所谓互相尊重,原来是在这种条件下实施!”
赫连新傲然道:“世上本来就没有真正的公平,尤其是武林中,成王败寇是不变的真理,本教挟席卷天下之威,还给你们留下这一块活动的余地,已经够宽大了!”
凌无答冷笑道:“这是你的想法,武当还没有准备接受你的好意呢!”
云中霄一叹道:“凌老弟年轻气盛,凡事不能往深处想,武当虽然实力雄厚,但未必能与天心教一抗……”
赫连新见凌无咎意似不服,冷冷地道:“随他的便,峨嵋等四大门派有例在先,他随便走哪一条路好了!”
刘三复抢着问道:“那四家的人怎么了?”
赫连新冷笑道:“连掌门人的头部摘了下来,还能怎么样呢?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我们一向的行事准则。现在那四家剩下的人加起来不到两百,而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名存而实亡,未免太可惜了。”
刘三复顿了一顿,道:“那四家的总人数合起来不下两千,教主都被杀死了!”
赫连新道:“那可不能怪我,是他们的掌门人太不爱惜自己的门下,明知是灯蛾扑火,也要叫他们上来送死,所以一个刚愎自用的掌门人并非门户之福!”
刘三复沉吟片刻道:“凌师弟,你如果站在我的地位,会采取什么立场?”
凌无咎还没有回答,武当行列中二十八宿之一的亢金道长已抢先开口道:“凌师弟入道时日太浅,还不明白道家养生之旨,三清鼻祖太上元君曾经有一个最好的譬喻,道家以柔弱而养生,齿牙因坚硬而脱落,舌唇以柔软而长生!”
凌无咎一怔道:“师兄也主张屈服!”
亢金道长笑道:“无所谓屈不屈,疾风之前,巨树摧而细草存,懂得这个道理后,你自然就能平心静气地接受一切安排了!”
凌无咎怒声道:“师兄是同门中最受小弟尊敬之人,今天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亢金道长笑道:“愚兄只觉得这种事用不着你我操心,自然有掌门人去决定一切,你如此强项,首先就犯了欺上之罪,那不是一个修道人的态度!”
风无向又将铁板指朝凌无咎亮了一亮道:“凌师叔,贵掌门人自然有最明智的决定,您又何必坚持己见呢?”
凌无咎再度见到掌门信符后,才知道真正的铁冠道长已经现身跟大家见过面了。反正刘三复的决定并不能代表武当,何必再僵持下去呢?乃低头退后道:“好!我接受掌门师兄的安排。”
刘三复对风无向歉然一笑,道:“风世兄,贫道非半途变卦,实在是为了大势所趋,贫道不能以一己之私,陷门户于万劫不复之境!”
风无向淡然道:“各人有各人的处境与立场,这是不必勉强的。”
刘三复又道:“世兄自己也应该慎重考虑。”
风无向微微笑道:“我虽然执掌少林掌门信符,有权行事。但是我还没有正式剃度入门,可以稍作保留,目前我只想以私人的身份行事。”
刘三复问道:“世兄如何决定呢?”
风无向道:“我还是想付之一战,碰碰运气。万一我被杀死了,赵师弟可以将掌门信符请回少林,由家师再作决定!”
赫连新哈哈一笑道:“你倒打算得很如意,除非你现在表示态度,以后可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风无向冷笑道:“穆居易在家师碎玉掌下碎铩羽而归,你们想染指少林,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赫连新道:“无垢老和尚练的不是碎玉掌吧!他一击之后,功力散失……”
风无向笑道:“谁告诉你的?”
赫连新道:“各大门派的事哪一件瞒得过我?”
风无向一笑道:“家师练成碎玉掌就大出你们魔教的意外,现在你们又说家师一击之后,功力散失,那么你就慢慢等着瞧吧!”
赫连新神色微动,目光不经意地溜向刘三复,使他很是不安,连忙问道:“风世兄,令师敬功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风无向笑道:“掌门人的看法如何呢?”
刘三复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因为世兄告诉贫道说令师练功失败,贫道感到孤掌难鸣,才委屈而求全,否则贫道自然会并肩作战,坚持到底!”
风无向神色一正道:“掌门人这种态度,晚辈有真话也不敢说出来了。晚辈奉命前来时,因为家师对掌门人十分推崇,誉为当世中流抵柱,看了掌门人今日的表现,实在不像是晚辈目中的铁冠道长!”
刘三复脸色变得很难看,冷笑一声道:“无知小辈,我是念在同道的立场,不忍见少林覆灭,才好言相劝,你居然敢侮辱起我来了!”
风无向冷笑道:“人自侮而后人必悔之,你如果真有一代宗师的风度,谁还敢侮辱你!”
刘三复瞪口大叫道:“混帐东西,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如此放肆,凌师弟!你将他抓起来!”
凌无咎一动不动。刘三复怒道:“凌师弟!你听见了没有?”
凌无咎朗声道:“听是听见了,不过他开罪的是师兄本人,小弟无理由代劳!”
刘三复怒道:“我是掌门人!”
凌无咎一笑道:“师兄如果还记得自己是掌门人,就不会接受大心教的侮辱了,人家将武当欺负成这个样子,师兄都无动于衷,一个晚辈说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刘三复气得混身发抖,厉声叫道:“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各位师弟,将这两个畜生一并抓下治罪!”
武当诸人木立不动,刘三复为之一愕。亢金道长低声道:“掌门人最好还是自己一下场,扳回一点面子吧!武当门下是不会听令的!”
刘三复怒叫道:“这是什么话?”
元金不便明说,只得含糊其词道:“因为师兄先失去了应有的立场与尊严!”
刘三复被弄得十分难堪。赫连新笑道:“掌门人平时对下属太宽容了,才造成这些不法之徒的自大,我们替掌门人清理一下门户吧!”
王侠忙道:“教主!这件事我们不便插手,你已经答应不干涉武当私务!”
赫连新怔了一下道:“我倒忘了,掌门人还是自己解决一下吧!”
刘三复环顾左右,怒气勃勃地道:“好!你们都想造反了,不把我这个掌门人看在眼里,我也有办法对付你们,别忘记了你们的性命都掌握在我手里!”
凌无咎冷笑道:“掌门师兄是否想用这个来威胁大家听令?”
刘三复怒道:“这是你们自己找的!我给你们服毒,就是为了整治不忠的叛徒!”
凌无咎一笑道:“我们都死了,你这个掌门人如何干法呢!”
刘三复道:“我可以重起炉灶,再创武当!”
凌无咎仰天长笑一阵道:“只怕赫连新教主不给你这个机会了!”
赫连新连忙道:“掌门人不可冲动,门户中私相冲突是一件小事,怎可拿全体的性命开玩笑!”
刘三复叫道:“这是我们的私事,不要你管!”
赫连新脸色一沉道:“我们需要的是整个武当的合作,不是一个光杆儿的掌门人,你如此执意孤行,我们自然要管,师弟……”
王侠应声道:“教主有何吩咐?”
赫连新道:“武当门下所服的毒,你能解吗?”
王侠道:“小弟略知一二,想来不会有问题!”
赫连新道:“这就行了,你准备一下,回头就把解方交给凌道长!”
凌无咎也怔住了,想不到赫连新会这样慷慨大方起来,武当诸人也大出意外。
赫连新笑道:“凌道长,本座也觉得贵掌门人太过于令人失望,难怪各位不服从指令。各位所服的毒,由本教负责代为解除,至于贵派是否要另换一位掌门人,则由各位自决!”
刘三复见赫连新居然反过来支持凌无咎,倒是大出意外,他急急地道:“赫连新教主……”
赫连新脸色一沉道:“你身为掌门人却无以服众,自己就应该引退,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三复怔住了。殿后突然传出一声长笑,接着铁冠道长昂然而出,道:“赫连新,你打的真是好算盘,毒是你们下的,又由你们来解除,武当感恩铭德就不会再跟你们作对,由着你们去横行天下了。只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
由于铁冠真人的猝然出现,使得魔心圣教的人都为之一愕,连王侠都瞪大了眼睛表示难以相信。最感震惊的,自然还是刘三复了!
铁冠道长昂然走过来,朗声朝刘三复道:“你别疑惑我是阴灵不散,来找你讨命的。
你能不顾兄弟之情,对我下那等毒手,我却不忍心自残手足!”
刘三复连连后退,吓得连头都不敢抬。铁冠道长又进前一步道:“自从恩师选我作为武当的掌门人后,你一直不甘心,现在我让你过过瘾,当了几天掌门人,你大概可以明白恩师摒弃你的原因了,你实在不是这块料!”
刘三复依然不开口,铁冠道长一叹道:“我们虽是一母同胎,差别却太大了,恩师早看出你狼于虎心,不堪造就,而且更看出你阴险狠毒,叫我早为之图,以免日后受你之害。我因为不忍下手,更不相信你会如此,谁知恩师确有见地……”
凌无咎这时也明白了,连忙问道:“掌门师兄!这个人是你的兄弟?也受过恩师的传授!”
铁冠一叹道:“是的!先师生前与我们的父亲是方外交,在我们五岁那年,恩师路过作客,看中了我们的资质,收为记名弟子,着手传授我们剑法。三年后,我们进境就有了高低,他虽是我的弟弟,颖悟的能力却比我强。先师令我们各习一套剑法,然后再互相传授。又过了一年,先师考察我们的进境,发现他已经学会了两套剑法,我只熟练了自己的一套,另一套错误百出,先师才知道他内心险恶之处……”
风无向忍不住问道:“老道长是如何发现的呢?”
铁冠道:“我那套剑法所犯的错误都是浅显易犯的毛病,乍看起来,似是我的天质愚钝,努力不足之故。可是先师指正我的错误时,才发现那些错误根深蒂固,几乎已成了定型,这才明白我的努力很够,问题出在剑法的本身!”
凌无咎道:“武当剑法都是经过多年的精研改良,怎么会有错误呢?”
铁冠摇头道:“你自然不会想到,这些错误是我的好弟弟故意造成的,为的是使先师认为我愚笨而不堪造就!”
凌无咎道:“是否令弟将剑法擅改了才传给掌门师兄?”
铁冠道:“是的!一个九岁的孩子,居然能擅改剑法,显然机心很重,但也看出他的天资超人。先师仍未对他失望,温言斥责他一番,继续传授他剑法。直到十五岁那年,他仍是不改旧恶,先师对他才真正地灰心了。刚好那年我的双亲染瘟疫弃世,先师就把我带到山上,同时也取消他寄名弟子的身份,叫他守成家业,从此我们就分开了。可是每年我还是回家去一次,每回家一次,必然有些人无端上门寻事生非,而且都是很厉害的江湖人,气势汹汹,我不明就里,利用在山上所习的剑法将那些人击退。如此一连几年,每次来寻事的人也都比上次厉害得多,先师知道后,派人详细打听,才知道那些江湖人都是他出重金聘来生事的,目的在偷学我在山上精习的剑法……”
凌无咎笑道:“他的办法用得很绝,先师既然取消他的弟子身份,自然不准再将剑法传给他,利用这个方法偷学,倒也无可厚非……”
铁冠轻叹道:“如果光是为了学剑法,自然可以原谅。可是他的野心很大,居然想成为当代第一剑手。而那时武当的剑法曾数度在泰山剑会夺魁,要达到这个愿望,他势非成为武当的掌门人。于是他借着替先父做十周年的机会,邀恩师与我回家祭墓,我当然前往一尽人子之礼,恩师悼念亡友,也前往参加了,而他却做了一件最为恶毒的事!”
众人都为他的叙述而吸引,连魔心圣教请人都很有兴趣地聆听着。赫连新问道:
“他干了些什么?”
铁冠道:“他的办法很聪明,自己并不下手,却暗地联络一个当世用毒最负盛名的大凶人,化装为担祭品的长工,在恩师身上弄了手脚!”
赫连新笑道:“中原还有一个用毒的大行家,这倒是颇为令人欣慰的事!”
王侠在旁道:“此人名叫苗可夫,在武林中被人称为毒夫子,此人对用毒确有独到的功夫,凡是经过他手触摸过的东西都可以传毒。而且他可以在几十个同时做同一行动的人中,施毒于他所认准的对象而不波及旁人,无形无迹,巧夺天工。”
赫连新问道:“我还不清楚你说的方法。”
王侠笑道:“有一次关外几个武林豪客聚饮,献血为盟,传饮血酒时,他混了进去,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使钦血酒的十六人中,只有两个人中毒。当然这两个人都是他的仇家,可是其余十四人与他并无勾结串通,却能安然无恙,以至那两人毒发身死,其他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在死者身上发现他的索命通知时,才知道是他下的手。”
赫连新一叹道:“这种人才师弟怎不揽入本教效力?”
王侠笑:“小弟自然留心过,可是此人的行踪在三十年前即已消失,小弟千方百计探听,都没有消息,这人若是活着,现在应该有九十多几了……”
铁冠道:“这种凶人绝不会享此长寿的。”
王侠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铁冠道:“因为四十年前,我亲手送了他的终。”
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铁冠继续道:“苗可夫化装力挑夫,对恩师暗中下了毒,他的毒是下在献肴的碗上,喝酒的杯上与所燃香烛纸锭上。毒分四部分,四种毒会合后,才引发毒性……”
凌无咎忙问道:“恩师中毒了没有?”
铁冠道:“自然中了,不过恩师内功精纯,在中毒后立有所觉,用内功压住毒性,匆匆将武当的衣钵传授给我,同时叫我下手除去这个狠心的弟弟……”
凌无咎道:“这个办法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铁冠道:“每年我回家时,将所学的剑法在交手时显示出来,都被他偷学去了。经过一年的演练,他的进境比我深,他以为可以在那一天杀死我,取得恩师传交给我的令符,冒充我的身份上武当做掌门了。我们俩人的形貌十分酷似,只有极小差别,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凌无咎问道:“他那天是否向师兄挑战了呢?”
铁冠摇头:“没有!恩师对我们的情形很清楚,也洞悉他的阴谋,因为他在恩师中毒后,随即借故离开,以便恩师将衣钵传给我后,他好在半途拦截。恩师知道我的剑法不及他,强自撑持着,装做若无其事,伴随我下山。他见恩师未死,吓得不敢声张,连面都没有露,就此亡命出奔,经此一别,直到不久前我才再见到他。”
亢金道长问道:“掌门师见那年回家,小弟是知道的,可是恩师并不象中毒的样子……”
铁冠道:“恩师因为苗可夫为害武林,曾经联络同道,准备共举铲除这条毒蛇,苗可夫也是得到这个讯息后,才怨恨恩师,致有下毒之举。恩师自然也有了相当防范,身上准备了很多解药,而且仗着内功精纯,发觉得又早,压制了两年后,才毒发身死的。”
凌无咎黯然道:“不错!师兄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正式担任掌门之任,我们只道恩师是得道成仙去了,谁知是遭了奸人的毒手呢!”
铁冠一叹道:“这件事恩师命令我不得讲出来的,而且也是为了苗可夫之故。”
铁冠道:“苗可夫得知恩师未曾中毒,似乎不相信,迫在我们身后,在一个僻静处现身相询,恩师为了怕我再遭毒手,硬昧着良心说了一次谎!所以后来恩师才不难说出内情。”
凌无咎问道:“恩师说了什么谎?为什么要说谎?”
铁冠道:“苗可夫为人十分自傲,他曾经夸言过,如果有一次用毒失败,就毒死自己。恩师跟他见面之后,硬着头皮说自己未曾中毒,而且还为了证明起见,使展了几手武当最难的剑法。苗可夫见恩师安然无事,只得承认自己失败,依诺服毒自尽。他的毒是藏在自己的牙齿中,咬碎那颗毒牙后,不过一盅茶的时间,他全身便化为血水,只剩下一滩白骨。”
赫连新大声赞道:“好男儿!有志气。”
铁冠正色道:“先师对苗可夫的确十分敬佩,但也可惜他不入正途,当时命我将他的遗骨妥为安葬……”
赫连新道:“他是被你们武当害死的。”
铁冠道:“先师之举虽有欠光明,用心却绝对无愧。此人不死,世人受害的就更多了。”
赫连新冷笑道:“恐后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武当。”
铁冠点点头道:“不错!这一点我不否认,不过一个掌门人为了门户的绝续有无可推托的责任,断头流血,俱在所不辞,何况是说一次谎……”
赫连新冷笑道:“这一次谎却有关武当的历世盛名。”
铁冠笑道:“家师在中毒后,已经将衣体传给了我,那天回到山上后,他从没有再以掌门人自居,任何事务都由我代理了,因此他的行止只及于个人,并不辱及门户。这一点他可自慰,更可告慰全体弟子门人。”
夏侯杰肃然道:“老仙师的风标人格,足为后世之范。”
铁冠庄容地对刘三复道:“一个掌门人对门户的荣辱与门下的弟子看得同样重要,天心教选你来冒充我,却没有教给你这一点,怎么会取信于门下呢?所以你的失败是注定了的!”
风无向哈哈一笑道:“魔心圣教的人如果能懂得这一番大道理,早就光明正大在中原立足了,河至于用偷偷摸摸的手段来称雄中原呢?”
王侠微微一笑道:“图业以霸,成业以王,我在中原多年,对这一套并非不清楚,所以利用一些小人,只是为了成事的方便,并不是真会扶持他们而寄重任。不过这个刘三复的确很叫人失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对他固然不齿,我们对他又何尝器重。
现在为了昭彰本教的威信起见,先给各位一个明显的例证,玉儿!”
西门玉听见招呼后,不用他多作吩咐,已经会意了,长剑轻挑,向刘三复逼了过去!
刘三复听王侠讲话时,心中已知不妙,自然也早作准备,他反手挥剑,连架带劈,所用的剑法部十分怪异。只有四五个回合,西门玉已经含笑收剑退后。
刘三复刚打开一招急攻,趁机回攻一招,见西门玉忽然退出,倒是怔了一怔,接着又怕对方要施什么阴毒的招式,不敢追过去,回剑自保作势。
他的刻才收回来,脚下还没有移动,小腹处忽地鲜血激喷,身于一歪,倒了下来,坠地断为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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