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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青发现情形不对,连忙松手弃剑,身形猛朝后退,肩头微觉一凉,已被刀锋拖过,左右各划开了一道长缝,鲜血泉涌!四座一声大哗,纷纷站了起来,指责东门一方,倒是黄先青自己沉得住气,变脸拾起抖落的长剑道:“阁下高艺非凡,在下认输!”
风无向一怔道:“黄兄就这样认输了?”
黄先青正色道:“东门先生事前已打过招呼,即使用暗器,也是合情合理之举,何况兄弟并不是伤在暗器下。”
风兄如若认为不当,尽可再行挑战,兄弟却无颜再战,敬待高明风无向默然无语,四周众豪也静了下来。
东门一方的手法虽然不当,可是他最后飞刀伤敌,却是在正大光明的情形下进行的,而且黄先青自己都认输了,旁人还说什么呢?
只是觉得武当连任几届武林盟主,今天败得太冤枉!
东门一方摇轮一抖,银链自动缩回,五柄短刀也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他举轮朗声道:
“敝人用这种方法胜了黄少侠也觉得不光彩,因此敝人放弃夺魁之争。只是那丑八怪却饶他不得,丑八怪,你滚出来!”
那丑少年对他的怪兵器看了一眼道:“你不想争雄,我也无意夺魁,我们不必在这儿打扰人家,换个时间地点,我们再一决生死如何?”
东门一方怒声道:“不行,老子非现在解决不可!”
那丑少年朝四周望了一下,笑道:“各位参加大会的英雄,难道就听任一个臭鞑子在此胡闹,也没有人制止他……”
这家伙惹人讨厌就在此,他处处都把别人扯上来,所以众人虽然不齿东门一方的所为,同样也很烦他!
他见没有人接腔,笑了一下又道:“既是大家都不敢惹他,少不得只有我自己出场了!”
他说着慢慢地走了出来,战大勇推了一下徐文长,示意这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果然徐文长站了起来,慢慢地走离座位,丑少年见徐文长出来了,立刻道:“我说人心还没有死绝,多少也会有出主持公道的!”
他说完又想走回去,徐文长却叫住他道:“兄台请等一下,兄弟有件事请你办完了再走!”
那丑少年停住脚步道:“台端有何见教?”
徐文长一指东门一方道:“这个人我负责替你打发,可是兄台这张嘴太讨人厌了,你既然不参加大会竞技,为什么要到此地来,又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丑少年怔了任,徐文长又道:“你自己惹出了事不敢担当,还要拉扯别人替你顶场,我为了中原武林的声誉,不得不支持你。可是我要你先跪下来打自己的两个嘴巴,惩罚你刚才的出言无状!”
徐文长倒不是存心与这少年过不去,只是看不惯他那付样子以及满嘴的尖酸刻薄,所以才当众羞辱他一下!
那丑少年厉声大叫道:“放屁,我并不怕那个胡狗,更用不着你来出头!”
徐文长冷冷一笑道:“那你刚才的话说给谁听?”
丑少年哼了一声道:“说给有资格管事的人听。”
徐文长冷笑道:“你是说我没有资格!”
丑少年道:“等你夺得本届的魁主,下次再开武林大会时,你才有资格。目前还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这家伙阴刁到了极点,事情到了这种局势,他仍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将武当又勾了出来作为挡箭牌。
可是他说话在情在理,武当身为大会召集人,对于维持大会秩序应该负起责任……
徐文长眼珠一翻,移向黄先青道:“黄兄听见了没有?”
黄先青淡淡地道:“听是听见了,不过兄弟刚才已经向东门先生认了输,没有资格再作主人,自然也不配管闲事,所以兄弟只好装做听不见了!”
这几个年轻人无一不是善用心计,在如此复杂的场面上,大家都保持着极端冷静,做起事来也不带一点火气。
徐文长闻言哈哈一笑道:“啊,黄兄已经认输退出争雄,兄弟目前还无资格管闲事,唯一的得胜者是东门先生,维持大会秩序也暂时归他负责。兄弟倒是不便多事,东门先生,还是由你来吧!”
他说着退过一边。战氏兄弟微露嘉许之色。四一下群豪却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心中萌起无穷感慨!
历届大会都没有今天这样窝囊过,以前虽然也有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可是在争胜斗雄的场面上,仍然是豪情万丈,不失英雄本色。
今天这场大会看来是年轻人的天下,可是这批年轻人的心计之工,简直比老一辈的还要厉害,斗嘴的时间、比心机的场面倒比决斗还多!
不管是谁得了魁主,未来的江湖中已注定不会太平了。
东门一方见徐文长退走,倒是十分兴奋,大声向丑少年道:“丑八怪,现在我以主人的身份向你挑战!”
丑少年道:“你主人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呢!除非你把所有的挑战者都打败了,才有这个权利!”
他还是不想动手,所以又把事情往别人头上推,目前真正的挑战者只剩下风无向与徐文长二人。
风无向见徐文长临时退出,他也不作动手的打算,闻言冷笑一声道:“台端不必多费心机,东门先生与你的问题不解决,我们绝不会出手挑战,你还是准备着吧!”
丑少年怔了怔才道:“难道你承认这胡人是本届盟主了?”
徐文长道:“不错!至少我们目前承认了!”
丑少年哈哈大笑道:“中原济济多士,竟让一个胡儿耀武扬威,各位可真替武林争气!”
他的话越是刻薄,风无向与徐文长越是沉着,居然理都不理。
丑少年见他的话没有起作用,又道:“既然如此,本届大会可以结束了!”
徐文长双肩一耸道:“是的!公开的邀斗可以结束了,现在开始从事私斗,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风无向见徐文长突然作出这个决定,倒不禁有点愕然,正想表示反对,徐文长笑道:
“风兄不必着急,剑会盟主不过是一个虚衔,我们在私斗的立场上能战败东门一方,对本身并没有什么损失!”
风无向闻言果然不作声了,黄先青却感到有点意外道:“大会在这种方式下结束,似乎太令大家失望吧!”
徐文长冷笑道:“反正这局面也不是我们造成的,黄兄把责任归到我们头上不是笑话吗?”
黄先青回到座上与一个中年道人低语片刻,然后从怀中取出丫柄金色短剑道:“既然没有人反对,在下就要将剑会的符令交给东门先生了!”
徐文长冷笑道:“可以,反正他也保管不了多久,等一下谁有本事从他那儿抢过来,才是真正的剑会盟主呢!”
黄先青正色道:“徐兄!话不是这么说,剑会盟主是公开选定的,等一下你既使能胜过东门先生,将令符取到手,也不能抢去他的名分!”
徐文长淡然道:“兄弟并不在乎名分!”
黄先青瞅了他一眼,然后朝东门一方道:“东门先生,请过来接受令符!”
东门一方摇摇头道:“我不要!”
黄先青脸色一沉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东门一方道:“剑会令符听说是中原武林的最高权威象征,一令在手,见者慑伏,现在我还没有离开会场,已经有人要找我的麻烦,可见它已成了一件废物,我要它干什么?”
黄先青怔了一怔回头道:“夏侯世兄,你再不出面,中原武林威信就将扫地了!”
随着他的话声。
人群中走出一个剑眉轩目的少年,容额略见瘦损,却显得精神奕奕。
徐文长与战氏兄弟都微微一怔,罗君秋却愤然站了起来,四外群豪也起了一阵骚动!
人们都认识这少年是追风神拳宫天侠的弟子夏侯杰,只是不明白他与黄先青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黄先青要对他那样说话!
夏侯杰走到场中央。
朝东门一方拱拱手道:“东门先生虽然看不起剑会令符,可是这令符却是中原武林团结一致的象征,不容受一丝诬蔑。东门先生是弃而不取,在下要先生明白你想要也未必能到手!”
罗君秋与那个中年妇人同时冲到场中心,与那丑少年会合起来,将夏侯杰围住,罗君秋大声叫道:“夏侯杰,你杀死我父亲。应该如何交代?”
夏侯杰凛然地望他一眼道:“罗兄最好将私事暂缓一下,我把大会的事情了结后,自然有个明白的交代。”
罗君秋闻言略顿。似有退意,那中年妇人却寒声道,“什么私事公事,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找你。不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你别想管其他的事。”
说着抽出长剑就要动手,那丑少年也在腰间解下一根宽约两寸的布带,抖了一抖,掀去外面的布衣,原来是一柄寒光照人的软剑!正要动手,夏侯杰喝道:“回去!你们当真要成为天下的笑柄不成!”
罗君秋怔了怔才道:“父仇大于天,我管不了那么多,那怕天下人都唾骂我,我也不能放过你!”
宫素娟接道:“你若是不在乎受天下人唾弃,今天便用不着到此地来。我不反对你替父亲报仇,可是不希望你在此时此地,操此不智之举,你再仔细想一想我的话!”
罗君秋终于默然退后,那丑少年也准备撒手,中年妇人却厉声道:“元标!你敢走!”
丑少年冷冷一笑道:“人家亲生儿子都不急,我又何必卖命呢!”
中年妇人又向罗君秋喝道:“君秋!你也回来!我们是帮你的忙,你敢回去我就把一切都抖出来!”
罗君秋刚想回头,宫素姐却道:“君秋!你若是在这个时候去找夏侯杰,我就白嫁给你了,受天下人讥嘲总比受人唾弃强,我不怕你丢脸,却不愿意你不象个人!”
罗君秋终于走到宫素娟的身边,归剑回鞘,丑少年却朝中年妇人一笑道:“娘!我们也看看热闹吧!”
中年妇人满脸秋霜,厉声喝道:“滚你的,你们都不上手,我一个人也能宰了这小子!”
夏侯杰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位前辈何事与晚辈过不去呢?罗雁飞被杀,晚辈定然会有个交代!”
中年妇人大声叫道:“老娘等不及!若是你被人家杀死了,老娘这一口怨气上哪里出去?”
夏侯杰正想开口,人群中忽然又挤出两个人,一老一少,却是白发龙女梅铁风与她的孙女梅杏雨!
四座又起了一阵骚动,谁都没想到梅铁风也会有兴趣来插一手,那丑少年立刻冲到梅杏雨的面前道:“娘子!你怎么也来了!”
梅杏雨啐了一口,厉声道:“穆元标,少做你的美梦,谁是你的娘子!”
丑少年穆元标怔了怔,才讷讷地道:“杏雨!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们在嵩山……”
梅杏雨沉声道:“穆元标,你现在少开口,等一下我自然会给你一个明白!”
说完又对那中年妇人笑道:“钟玉花,我是称你穆夫人好呢,还是称你罗夫人好?”
那中年妇人又惊又愕,气得脸色发白,梅杏雨却满不在乎地笑道:“罗雁飞之死一定令你很伤心,你要替她报仇也是情理中的事,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找错了对象,罗雁飞是我杀死的!”
那中年妇人更为惊愕,连罗君秋与宫素娟都怔住了。
梅杏雨却笑着对夏侯杰道:“夏侯兄,虽然你是一片好意,可是你替我担去杀人之责实在大错特错,罗雁飞是我杀的,我杀他的原因很多,并不是为了你知道的那一点。
本来我还顾全他们罗家的额面,想另找一个妥当的方法来宣布,可是他们竟然在今天这种场合来找你的麻烦,我觉得有澄清一下的必要……”
罗君秋惨然色变,宫素娟却扶住他道:“君秋!不怕,事情揭开了也好,反正这不是你的过错……”
那中年妇人钟玉花突然鼓起怒目大声叫道:“揭开就揭开,反正罗雁飞已经死了。
我也没有什么可保留的。可我要弄弄清楚,倒底是谁杀了他!”
梅杏雨断然地道:“是我!”
钟玉花扑上去就想拼命,梅铁风却用剑护住孙女儿,大声叫道:“滚开,这时候不是解决问题的时间,等一下我们慢慢来了断好了!”
钟玉花顿一顿道:“也好,反正我不怕你们逃上天去,今天我若不将那小贱人碎尸万段……”
梅杏雨淡淡一笑道:“那要看你的本事!”
钟玉花满脸都是狠毒之色,一言不发地退回座上,丑少年穆元标却跟过去道:“娘?
这我可不能帮忙了!”
钟玉花一掌将他推开,厉声叫道:“滚开!我看见你就有气。我也不要你帮忙!”
穆元标淡淡一笑。目光又移在梅杏雨身上。
梅杏雨却脉脉含情地望着夏侯杰道:“夏侯兄,你怎么也有兴趣来参加这种会,能否让小妹代接一场!”
夏侯杰对于刚才那一番话完全不懂,更不知道梅罗两家与那钟玉花、穆元标之间是怎么回事。
所以一直呆呆地站在旁边。
甚至连梅杏雨的话他都没有听清楚,梅杏雨见他没有回答,笑着又道:“小妹来了有一段时间,一切情形都很清楚,夏候兄剑术虽然不凡……”
她怕伤了夏侯杰的自尊心,所以没把话说下去,夏侯杰此时才如梦初醒。
连忙道:“我并不来争雄,只是受了一位前辈之托,前来办点事……”
梅杏雨连忙道:“办什么事?”
夏侯杰顿了一顿道:“这个在下无暇细说,梅姑娘请等一下,在下了结这一场后,自然就明白了!”
梅杏雨似乎不放心,目光斜扫东门一方,然后又回到夏侯杰身上,好象问他是否能应付得了!
夏侯杰笑了一下道:“梅姑娘请放心好了,在下不敢存夺魁之念,这一场还对付得了!”
梅杏雨见他说得很有把握,当着很多人,不便再作表示,只是轻声道:“夏侯兄要小心一点!”
说着就拖了梅铁风向座上走去,座上有很多人纷纷起立让席。
黄先青连忙腾出自己的座位道:“梅前辈来了怎么不通知敝门一声?”
梅铁风大刺刺地坐下来道:“铁冠老牛鼻还好吗?他为什么不来?”
黄先青眉头微皱,但仍是恭身答道:“家师尘心早淡,故而留在武当清修……”
梅铁风冷笑一声道:“你告诉他别太清闲了,把剑术搁了下来。老婆子迟早还要找他一次的!”
黄先青笑道:“家师不再与人动手了,前辈若是有兴趣一展雄风,今日会上尽是高手!”
梅铁风傲然一笑道:“老婆子倒不觉得怎么样,我看了半天,认为简直是胡闹,武当连任了几届盟主,怎么这次会选出你这个饭桶出来!”
黄先青仍是微笑道:“敝门自知技艺日退,所以只派晚辈出来应付一下场面,至于本届剑会盟主,家师早已心许一人。
梅铁风忙道:“是谁?”
黄先青道:“前辈等着看就知道了!”
这一番谈话声音不小,听见的人也很多,大家精神都为之一振,只有风无向与徐文长不动声色。
东门一方原来是想找丑少年穆元标的麻烦,被夏侯杰与梅杏雨一揽,而且其中好象还牵着许多复杂的内情,他也不想追究了,连忙对夏侯杰道:“喂!我们快动手吧,我把你解决了,好会会那位武当掌门心许的高手!”
夏侯杰淡淡一笑,抽出腰间的长剑,虽然还算锋利,却并无出奇之处。
梅杏雨心中微怔,奇怪他为什么不用上次那柄断金如腐的利剑。
可是她并没有作何表示!
东门一方举起手中兵轮道:“我让你先进招!”
夏侯杰也不谦让,伏剑示礼后挽手刺出一招,招式很平淡,东门一方封轮架开。
回手还了一招,夏侯杰忙也抽剑顶住了,可是东门一方轮势略转,利用两支短刀锁住了他的长剑,傲然笑道:“我懒得跟你耗下去。你干脆放手让我轻轻地刺一下算了!”
四周观战的人都不禁愕然,夏侯杰出剑使招虽不辛辣,手法却十分平稳,俨然有名家气度,却不想一招就被锁住了。他们不是惊诧夏侯杰的不行,而是被东门一方怪异的招式震住了,他出手连败十一人,甚至于武当代表黄先青也折在他的飞刀之下,可是这令人防不胜防的怪招还是一次使用!
夏侯杰的长剑虽被锁,但神情仍十分镇定,他淡淡地道:“东门先生的盛意在下十分感激,可是家师以追风神拳见闻于世,在下剑术原非所长,先生要在下放手弃剑倒是没关系,在下放弃了武器却不算落败!”
东门一方哈哈大笑道:“追风神拳的高招已经由令师的乘龙快婿赐教过了,并无出奇之处!”
夏侯杰微笑道:“一种功夫各人表现方式不同,先生最好不要以罗兄的招式变化作为成见,那很容易吃亏!”
东门一方听得十分不耐烦,单臂一续,不等夏侯杰放手,就将他的长剑震上半空,然后举轮平扫过来。
夏侯杰不闪不避,对准他的兵轮,击出一拳。
落拳之处,正是两支短刀的空间,虽然不会被利刃割伤了手,可是以血肉之驱与兵器对碰,无论如何也要吃亏的,东门一方更是狠辣,轮势加急,而且还偏过去想使利刃划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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