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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慈航点点头:“这两个人隐藏身份的方法也真绝,谢灵运故意制造事件,开除他们的仙籍,叫他们表现得深痛恶绝,加入我们这边,所以把大家都瞒过了,要不是击筑生,谁都无法发现这其中的底蕴……”
一鸥怒道:“这两个家伙真该死!”
苦海慈航笑道:“该死的已经死了,击筑生杀死他们不露一点形迹,这不得不佩服他手段的高明,由此可见要保守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击筑生的身份只有老衲一个人知道,那两个家伙却因为把月华夫人的事情透露到天魔教总坛,才给击筑生发现了他们的身份!”
李塞鸿失声道:“可怕!可怕!”
苦海慈航点头道:“这两人的确可怕,假如不加以翦除,谢灵运永远都走在我们前面一步,关世兄的身世才露,谢灵运立刻就找到了刘幼夫,把他拉成一伙,而且进一步把五异剑中最具威力的两柄剑也得去了……”
大家都陷入一个暂时的默然!
半晌之后,李塞鸿才道:“击筑生既有那手绝技,为什么不用之对付谢灵运!”
苦海慈航一笑道:“你们都受他骗了,他那手功夫,杀万里无云与一轮明月是够了,用之对付谢灵运还差远了,否则他早就施展了,那用得着如此费事?”
一鸥不信道:“他在杀死一轮明月时,我们几个人联手都无法挡得住,端的厉害之至,怎么会对付不了谢灵运呢!”
苦海慈航道:“他那筑中飞丸,实际是一种气功,射击来的那点黑影本是虚影,你们怎么挡得住呢?”
关山月犹自不解道:“可是他杀死的两个人,鼻梁上都嵌着一颗铁丸!”
苦海慈航微笑道:“那是他的铁屑,藉着音响的震力散发出去,到达对方身上时,才聚而成丸,万里无云死于不备,一轮明月死于畏惧,他们只顾注意那点虚影,没想到运气抵抗,所以才死得那么容易……”
大家又不作声了,苦海慈航笑笑又道:“像谢灵运的武功修为,已经到了不必运气,体内自然会产生适当的反应,击筑生的筑中飞丸……不!应该称为飞沙恰当一点,这筑中飞沙,想伤害到他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这一来至少还可以吓住他一阵子……”
关山月想了一下,突然跌足道:“假如事实真是如此的话,击筑生的处境就危险了,谢灵运那人何等狡猾,他受制于一个属下,心中一定是深怀不满,尽管击筑生把话说得很圆滑,谢灵运也不会放心的,筑中飞沙的把戏,绝对无法骗他多久!”
苦海慈航点点头道:“老衲也想到这一点,所以力诫击筑生非至必要时,不要轻易显露这手功夫,目前大概不会有问题!”
关山月摇头急道:“我认为马上就会出问题,谢灵运只要把那两具尸体检查一下,立刻就可以发现真相,击筑生利用音响传力,最多只能够聚沙成丸,绝对做不到溶铁成钢的地步,那一来,不就糟了吗?”
众人脸色都为之一变,苦海慈航也急了道:“是啊!我们忘记把尸体给毁去了,阿弥陀佛,但愿吉人天相,击筑生自己会想到这一点……”
大家都心急异常,开始为击筑生的安全而担心。
片刻之后,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关山月神色一震,立刻向林外走去,兴奋地道:
“大概是击筑生派遣的人来了!”
众人跟他走出林子,却听见马蹄声又向回程驶去,倒是颇堪意外,急忙赶了出去,但见守卫的入画双手捧着一个包裹,呆呆地站在那里、远远地有一背影,已经走出里许之外!
月华夫人连忙问道:“入画!是谁来了?”
入画呆呆地道:“是飞觞!”
大家都是一怔,关山月也急问道:“飞觞!她来做什么?”
入画仍是呆呆地道:“她离得老远就把这包裹丢过来,接着就掉转马头回去了,婢子也弄不清楚她是什么来意!”
关山月脸色突变,赶紧接过她手中的包裹,打开外面的布袱,里面还包着一重油纸,关山月惊叫道:“击筑生危矣!”
其他人与他一样的忧急,固为那油纸包的摺口处,已开始渗出涔涔的鲜血,里面的内容大致也可以猜得到!
关山月颤抖着手,慢慢地打开油纸。
触目惊心,赫然是击筑生血琳淋的人头,另外还有一样东西则是那具铁筑,上面也染满了血渍。
筑腹中另贴着一张血渍淋漓的字条。
那是用击筑生的血,写在一块布上,那布则是击筑生身的一片衫襟,字条上的语气则是谢灵运的:
“以二易一,吾智不及黄鹤,然自后双方讯息中断,须各凭智慧,互测行动矣!天魔教总坛固若金城,劝诸君莫作无谓之当试,三日后,吾将至一地,问关山月,敢来一晤否?”
这是正文,充满了挑战的口气,后面还有一条附注:“此行吾将偕刘副教主同往,关山月若有意赴约,可择一人为伴,如超过此数,途中恐难保安宁!”
苦海慈航接去了铁筑与人头,就地挖了一个小坑,将两样东西都埋了进去,老泪婆娑,喃喃地吟着佛号。
一鸥与李塞鸿也频频挥泪,关山月脸色忧戚地道:“由此看来,谢灵运对他的身份早就知道了,否则他即使发现筑中飞沙之异也不会断然下毒手的!”
月华夫人也忧形于色道:“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可怕,月儿!你……”
关山月突然抬头说道:“母亲可是要说他的约会,我当然要去了!”
苦海慈航拭拭眼泪道:“论才比智,我们实在不如谢灵运,世兄还是小心谨慎一点的好,因为你是我们唯一的依仗……”
关山月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去会他一下,目前我们还是势均力敌之局,再下去则是他的优势了……”
大家对他的话都感到有点不解,可是关山月也不肯再作进一步的说明,只是低头想着心事!
李塞鸿忍不住道:“那字条上,他没有说在什么地方!”
关山月抬起头来道:“我大概可以猜得出,他是存心在考试我,因此我不能示弱,至少要证明我在智力上并不逊于他!”
李塞鸿连忙道:“在什么地方?我们是否要一起去?”
关山月摇摇手道:“不了!他只准我带一人为伴,我想还是依照他的话妥当一点,否则他什么手都使得出来!母亲……”
月华夫人以为关山月是邀她同行,因为他们是母子,而对方又与刘幼夫在一起其他人也都觉得月华夫人同去是最恰当了,谁知关山月接着道:“母亲!请您把黄蝶剑借给我用一下!”
月华夫人道:“月儿!难道你不要我去?”
关山点点头道:“是的!这一次只要借重您的剑,至于伴行的人,我现在不宜宣布,而且也不想给大家知道,目前天魔教不会再对我们怎么样了,因此我们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明天一早,请您跟其他的人一起到您的广寒宫中去,把那个地方重建起来,一来是为了记念我的父亲,再者我们也要利用那个地方,作为与天魔教对抗周旋基地!”
月华夫人想了一下,终于把剑解下来,交在他手中。
关山月接过剑,又轻叹一声道:“母亲!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向您声明,这一次我碰上刘幼夫,绝对不是为了我们之间的私仇,他与谢灵运那种人混在一起,再也不可能回到您的身边,成为您的乖儿子……”
李塞鸿又问道:“关公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关山月略作思索道:“今天夜里,我会约好我选中的同伴,偷偷地离开各位!因此我现在就向各位辞行,到时候不惊动各位了!”
一鸥忍不住道:“关公子!你究竟选中了谁,我们都会尊重你的决定,不会妨碍你的!”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我心中想定了一个人,但不必说出来,那个人自己也知道的,我相信当我上路时那个人已经在等着了!”
大家见他说得很神秘,自是不便追问,而且此时天色近黄昏,夜晚即将来临,大家都觉得不必急在一时,只要晚上注意一点,那谜底就揭晓了。
于是把入画等人都召了回来,大家围在树林里,取出携带的干粮与水袋,草草果腹,各自分开休息了。
每个人都经过一半天的苦斗,大家都相当地疲累,可是每个人心中都恋念着关山月的离去,都不肯闭眼。
只有关山月一个人,倚着一株大树,心安理得地进入梦乡,大家等了半天,始终不见他的动静。
月华夫人疲累侵袭得合上眼睛,又被凛烈的朝寒惊醒时,关山月与他的明驼都失去了踪迹。
林子里只剩下她身边的五个侍者,其余人都不见了,她不禁怔了一下,问身旁的入画道:
“公子呢?”
入画笑笑道:“公子是最后离开的,其他的人都在公子之前先走了,他们都希望是公子所选中的同伴,所以都按照自己所猜测的方向,守候在路上去了,但不知道是那一个真正摸对了地方!”
月华夫人想了一下道:“我们在这儿等等吧,他们中只有一个人有希望,其余的人马上会回来的,入画!你们怎么不去试一下呢?”
入画一笑道:“婢子倒是猜得准公子的去向,只是自惭形秽,跟了去也帮不上忙,还是留着侍候夫人吧!”
月华夫人微异道:“你知道公子上那儿去?”
入画咬着嘴笑笑,月华夫人却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地方!”
入画笑着说道:“夫人与李仙子,都到过那个地方!”
月华夫人几乎要跳起叫道:“千蛇谷!这怎么可能呢?”
入画正经地道:“不但可能,而巳绝对不会错,您与李仙子从千蛇谷回来后,把谷中的情形丝毫无隐地告诉了大家,万里无云与轮明月自然也会把这件事通知谢灵运,他得知世上有着蛇神这样一个异人时,能不动脑筋吗……”
月华夫人道:“动脑筋也没用,蛇神的武功高不可测,他与幼夫二个人就能奈何人家了吗?”
入画摇头道:“他们不是去与蛇神为敌的,最大目的是在拉拢蛇神以为其用,得到蛇神之后,他们就不怕任何人作对了!”
月华夫人摇头道:“你越说越怪了,蛇神怎会为他们所用?”
入画道:“谢灵运是个相当厉害的脚色,他真要打这个主意,一定具有相当的把握,婶子姑妄言之,夫人不妨姑妄信之!”
月华夫人急道:“这倒不能忽视,看来我们应该追着去看看,月儿一个人可能应付不了这么多,要是被他得了手……”
突然旁边闪过几个人,却是李塞鸿,一鸥与苦海慈航,老和尚笑着道:“夫人不必担心,关公子绝对不会输给那个魔头!”
月华夫人诧然道:“你们都回来了,月儿跟着谁在一起去了呢?”
李塞鸿微笑道:“夫人看看少了那一个?”
月华夫人检视了一下,只有蛇姬江帆不在现场,不禁眉头微蹙道:“江姑娘……”
李塞鸿笑着点头道:“我们几个人与入画姑娘的想法一样,所以不约而同地都赶在一条路上,可是见得江姑娘也走上那条路时,我们都自动地退了回来,连身形都没有现,眼看着她追上关公子,同乘明驼而去!”
月华夫人愁眉深锁地道:“她去有什么用呢?她只是个不解人事的小孩子……”
李塞鸿笑着道:“假如是上千蛇谷,没有人比江姑娘更适合的了,她一身武功足可为助,而且对蛇神也具有一点影响力,我相信关公子心目中选定的人也是她。”
月华夫人沉思不语,苦海慈航却道:“关公子此行绝无差错,我们不必替他担心了,还是依照关公子的嘱咐,将夫人的广寒宫重建起来静候佳音,天魔教人多势众,要想与他们正式相抗,老衲还得把散处在各地旧友联合起来,我们也要结合一股堂堂正正的力量,与天魔教一决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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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的明驼走出没有多远,骤然觉得身后一动,好像有一片树叶轻轻地飘落下来……
他的感觉相当灵敏,连忙回头一看,正好面对着江帆的如花笑靥,在苍茫的朝色中别具一种清新的美。于是他欣慰地一笑道:“江姑娘,果然是你来了!”
江帆笑着道:“你一直在等待着我是吗?”
关山月点头道:“不错,我驱驼前进时,看见好几个人都走在头里,我知道他们都猜到我的心思,正在担心呢!”
江帆笑着道:“你担心什么?”
关山月讪笑道:“我怕他们跟着来,又没有办法拒绝……”
江帆笑着道:“你想得到的,人家也想得到,他们虽然走在前面:可是看到我之后,他们都自动地退了回去!”
关山月心中很安慰,可是也有点不相信。
江帆看了他的样子,忍不住咯咯娇笑道:“这有什么难懂的,论武功,他们都不如,唯一担心的是我脑筋太简单,不够资格作你的助手,后来见到我也猜到你的意向,证明我并不比他们差,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关山月怔怔地道:“真奇怪,怎么每一个人都猜到谢灵运约会我的地方是千蛇谷呢?老实说连我自己都没有多大把握?”
江帆笑道:“随了蛇神之外,还有谁打动谢灵运的心,假如你猜错了,根本不必去理会他们,除了蛇神之外,他们找任何人都不足为惧!”
关山月高兴地大笑道:“对极了,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江帆却一收笑容,正经地道:“你不要得意,假使你猜得不错,事情就难办了,要是蛇神被他们说动了,你们这边谁都别想逃得过——”
关山月一怔道:“他们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江帆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些地方你应该比我清楚!”
关山月想了一下道:“服人之道唯三,威胁,利诱与服之以德,这三点对蛇神都没用,蛇神的武功远比他们高明,名利不足以动之,服之以德,那更说不上了……”
江帆笑笑道:“你忘了一点蛇神并不完全是个人,可是他却有了人的缺点!也有人的欲望,投其所好……”
关山月一惊道:“蛇神有着什么嗜好?”
江帆笑道:“你怎么问我呢?”
关山月道:“你跟蛇神相处了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应该很深!”
江帆想了一下道:“我实在很难说,蛇神别无所好,他恨男人,喜欢女人,可也尽限于喜欢,因为他受了先天的限制,无法进一步地接近女人,所以我到现在还是想不透,他们两个男人前去,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打动蛇神!”
关山月也是想不透,所以并不急着赶路,策骑徐行,不住地在心中设想一切的可能,同时也把局势作了一个详尽的剖析。
从五台山到千蛇谷,最慢两天就可以赶到了,谢灵运却约了三天之期,多出来的这一天,自然是用来准备收服打动蛇神,可是一天之内,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而且谢灵运在字条上又说得那么有把握,好像他一定能在千蛇谷与自己见面似的,凭什么呢?
江帆见他一直愁眉苦脸,乃笑着安慰他道:“别发愁了,也许他们所约定的地点不是千蛇谷!”
关山月一叹道:“我倒希望不是,可是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敢确定是那个地方,因为他们若是在别处?或是找别的人,那一定是我想不到,谢灵运就不会不指明地点了,除非他是另有目的,根本不想与我约会,那他也不必多此一举订约了!”
江帆道:“就算是千蛇谷,你也不必急成这个样子,也许他们到了那儿,就被蛇神杀死了呢!”
关山月叹道:“真能够那祥,倒是件天大的好事!”
江帆又道:“就算他们想出什么特别的方法能打动蛇神,还有灵姑在那里,她有办法可以阻拦蛇神受他们的诱惑!”
关山月想来想去,觉得情势不会太严重,尤其是江帆最后的那句话,使他非常放心!
灵姑很聪明,她又是林云亭的爱徒,与谢灵运势不两立,有她在那儿,谢灵运的奸谋很难得逞!
可是他立刻又推翻了乐观的想法,谢灵运也知道灵姑留在蛇神身边,他一定会防到这一点的……
江帆见他始终不开心,乃笑道:“最好的一个办法,便是我们先赶到千蛇谷,你的明驼脚力很快,我们在他们之前到达那儿,使他们根本见不到蛇神的面……”
关山月眉峰一展,兴奋地道:“对!江姑娘,你这个提议才是上上之策,防患于未然,我们就用不着去担那些不必要的心了……”
说着一催明驼,疾驶如风,恨不得一脚就赶到地头。
神骏的白驼载着两个人,也载着关山月那柄逾重千斤的独脚金神,跑起来仍是异常轻松。
走了半天,倒是驼上的人感到饿了,刚好途经一处镇市,又刚好碰上赶集的日子,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一堆,互相交换着所需的东西,显得十分热闹!
白驼庞大的身躯,在人堆自然走不快,同时它那一身雪也似的长毛也很引人注目,再加上驼背所载的一双俊美男女,惹得那些无知的乡民围集过来,指指点点地看着,絮絮地谈论着。
甚至于还有几个冒失鬼,居然上来搭讪,要想购买关山月的这头骏骑,唠叨不休地出价还价!
遇到这种情形,关山月空有一身本事也无法发作,只好婉言地拒绝了那些热衷的买主,努力挤开路前进!
可是那些人还不死心,追在后面罗嗦着。
关山月实在不胜其烦,看着路旁有一家酒店,也是赶着正午的市集,生意十分鼎盛!
为了避免那些纠缠,他干脆把白驼拴在门口的骡马椿上,与江帆进了酒店,找了一座空位,由得那些人在外面围着白驼品头论足!
叫了几样酒莱,与江帆二人对酌着。
江帆一面吃,一面气鼓鼓地说:“这些人真是莫明其妙,告诉他们不卖了,还要跟在后面唠唠叨叨的,火起来真想揍他们一顿!”
关山月苦笑道:“谁叫我们赶上了呢!这集场每月一次,四乡的人全到这儿来,采办他们所需要的物品,他们大概是看中了那头明驼足堪任重载还,所以才肯出价五百两银子,你知道这个价钱在乡下可以买到良田数顷呢……”
江帆哼了一声道:“卖给他们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用来犁田拖车!”
关山月轻叹道:“这是难免的,世间并不乏名驹千里,可就是知者难求,遂使宝马沦落于沟枥之中,就以我这头明驼来说吧,要不是我师父以十颗明珠,将它从天山南麓的一个游牧部落中买出来,它还不是同样地与常驼为伍,在沙漠中默默无闻地过一生……”
江帆听着不作声,神情也露透出无限感慨。
忽然店门外走进一个中年汉子,穿着一身江湖走方郎中的打扮,来到他们的桌前,一拱手道:“二位可是那头明驼的主人?”
江帆以为又是要来买明驼的,冷冷一哼道:“不错!你出多少价钱?”
那汉子一笑道:“它的身价太高了,在下买不起!”
关山月神色微动道:“那兄台有何指教?”
那汉子仍是含笑道:“在下身背串铃,行走四方,以医兽为业……”
关山月连忙道:“兄弟这头坐骑很健康……”
那汉子含笑道:“尊骑神骏非凡,千金不易,希望二位别省几两银子,弄得后悔不及,它现在身染奇疾……”
关山月立刻表示不信,说道:“这种事绝无可能……”
事实上他也无法相信,因为那头明驼已能通灵,轻易不会生病,就是病了,它也自己会寻找药草医治。
然而那汉子仍是笑笑道:“尊驾若是不信,不妨出去看看,尊骑的病已至很严重的阶段,它最多还能活两三天……”
关山月心中一惊,连忙走出去一看,只见那匹明驼还是好好地站在门口,才放下心来道:
“我看不它有什么病!”
那汉子也跟着出来道:“尊驾要是不信,它身上长了一种毒疮,目前只有一点徵候,一两天之内,立时发作……”
关山月怫然道:“胡说!它有什么徵候……”口中说着,到底不太放心,连忙走到明驼前面,翻开它的长毛,仔细地审视了一遍!
这一看之下,他心中不禁微微地暗暗嘀咕,因为白驼的毛根贴肉处竟起了许多红色小斑点。
同时白驼的眼睛也显得黯然无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由于他与白驼的感情深厚,爱逾性命,连忙道向:“老朋友!你是怎么了?”
白驼眨眨眼睛,显出相当疼苦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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