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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心中一沉,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连忙把那个未死的女孩子扶了起来检验了一下,发现她的将台穴上被人用重手法点了一下。

为了要得知张菁菁的遭遇与下落,他只得暂时按捺下焦急的心情,解开那女孩子的衣服,双手按用解救的步骤推拿着……

过了片刻,那女孩子才慢慢地复醒过来,睁眼看见他,立刻大声惊叫起来!

关山月只得和颜悦色地道:“小姑娘!你不要怕!请告诉我张姑娘到哪儿去了?”

那女孩子睁着眼睛,骨碌碌地望着他,神情又恐怖又诧异!

关山月见她仍不开口,不仅有点焦急大声叫道:“你说话呀!张姑娘到哪儿去了?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孩子仍是不开口,关山月这才想到她不认识自己,连忙道:“我叫关山月!”

那女孩子一听关山月三十字,立刻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后窗叫道:“你就是关大哥……

你是小姐常说的关相公……”

关山月点点头,急忙问道:“张姑娘呢?”

那女孩子继续对后窗叫道:“小姐被飞觞阿姨赶跑了,从这儿走的,我叫小红,还有一个小绿,被飞觞阿姨杀死……”

关山月脑中如受重击,来不及听她说下去,飘身穿出楼窗就向前奔去,小红则伏在楼窗上急叫道:“关相公,你走错了,在左边!”

关山月听见了之后,虽然立定了身子,却有点不相信,因为眼前只有自己所奔的方向是一条通路,这琉璃别府是建造在一座孤峰之上,左右两边都悬崖与险坡!

小红却急得大叫道:“一点都不错,她赶着小姐两个人都从这儿跳下去的!”

由于左面是一片悬崖,关山月估计高度,离下面的实地足有三四十丈高,因此略略有点不信,小红只好又道:“关相公,我绝不骗你,飞觞提着剑,恶狠狠地赶来要小姐跟她走,小姐不答应,她便要杀死小姐,小绿过来阻挡,被她砍了一剑,接着又点了我的穴道……”

关山月连忙道:“慢着!你既然被制住穴道,怎会知道她们从这儿跳下去的……”

小红急得跳脚道:“被控制住行动,耳目还是可以视听,小姐先从窗口里跳出去,飞觞也跟了出去,我听见她狠狠地说道,‘你就是跳了崖,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心里一急,这才昏了过去……”

关山月看她的神情不像说谎,乃又问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小红道:“下面有一片树林,穿过树林是一条溪流,一直通到山外……”

关山月不再多问,身形一纵,向崖下飘去,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他还是第一次,但是他想到张菁菁与飞觞都能跳,他为什么不能呢?

落脚处是一片凸出的山石,再底下则是更深的山谷,就在他的脚步踏在山石上的时候,那块山石突地一松,向下面落去……

关山月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着,但是他已来不及应变了,身子一翻,连同那块巨大的山石,跌下深沟的急湍,一人一石溅起两片水花,流水又恢复了先前的湍急,关山月却不再看见浮上来了!

在崖上的小红身畔,突然多出一个飞觞,她目注着关山月被急流吞灭后,用手拍拍小红的肩膀道:“小红!做得好!现在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两人在一个崖角的石影下,抬出昏迷不醒的张菁菁,飞觞解下腰带,把张菁菁绑在背上,飞也似地从关山月第一次所走的方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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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寒宫中的大厅上,每个人都带着沉重的脸色,那已经是关山月坠入水中的半天以后了!

白快恨怒气冲冲地大叫道:“夫人!现在你还在替那个小畜生掩护,我认为这一定他与飞觞两个人做的好事……”

月华夫人愁眉深锁地道:“会不会是关山月带着张菁菁偷偷地离开了呢?”

白铁恨冷笑一声道:“你这是自欺欺人之谈,关山月已知道他是你的儿子,再也没有人会阻碍他与张姑娘在一起,他为什么要偷偷地溜走!而且他要溜也用不着出手杀人呀……”

琴挑也一皱眉头道:“属下也认为溜走之事绝无可能,第一是关公子无此必要,第二是小红那丫头失踪得离奇,小红与小绿虽然都是夫人身边的侍儿,由夫人派到琉璃别府去侍候张姑娘,可是据属下所知,小红与飞觞特别接近,小绿身死而小红失踪,可能是她们串通好劫走了张姑娘……”

月华夫人暴躁地问道:“那么关山月呢?”

琴挑黯然一叹道:“关公子的下落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他发现张姑娘失踪之后,从现场的情形一看就明白是发生了变故,赶着追下去了,第二个可能属下不敢说……”

月华夫人急说道:“说!这个时候还卖什么关子!”

琴挑应了一声叹息道:“那就是关公子可能已遭到了谋害!”

月华夫人立刻道:“胡说!他就是死了也该有个尸首……”

琴挑叹了一声道:“琉璃峰下就是大竹河源,水流湍急……而且峰下的一块浮石也不见了,属下认为第二个可能性大一点……”

月华夫人沉着脸不再作声。

白铁恨却大叫道:“关山月若是真的受了暗算,我可不能饶了那小畜生……”

月华夫人急道:“驼翁!事情真相未明……”

白铁恨怒叫道:“两个都是你的儿子,本来我可以不管,可是关山月却是我故友唯一的骨肉,我总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一面说着,一面已站了起来!

月华夫人急急叫道:“驼翁!请你看在我的份上……”

白铁恨冷笑一声道:“我马上就去找那个小畜生,只要关山月安然无恙,我便饶了他,否则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那时候你可别怪我手段太狠,刘幼夫是你从小养大的,关山月却是今天才见面,一样的儿子,你有亲疏厚薄,我却只有一个侄子,因此我不管你对这事如何看法,我也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主张!”说完他拔起脚来,急冲冲地走了。

月华夫人没有拦他,也不再跟他多说,直等白铁恨的身形去远后,才轻轻一叹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么一个悲惨的命运,幼夫!你也做得太令我伤心了……”说着她的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落,半晌之后,她才一擦眼泪道:“琴挑,司棋!你们二人沿着大竹河找下去,看看能否发现他的尸体,煮茗留在此地看家,侍书与入画跟着我出山去!”

煮茗问道:“夫人!你要出山?”

月华夫人沉重地一点头,道:“是的!我要出去!我必须要在白驼子之前找到他,向他问问清楚,假如他真的做下了那件事,我也不能让老驼子去杀他!”

琴挑呐呐地道:“夫人!你是说……”

月华夫人凄然地一点头,道:“我要自己宰了他!”

几个侍者都不作声,他们都恨不得杀了刘幼大,但是听见月华夫人自己作了这个决定,又不禁替她难受起来!

琴挑等了一下才道:“夫人!我们先走一步了,但愿关公子吉人天相……”

月华夫人点头,一叹道:“那希望太渺茫了,你们若是有了结果,把他带到山上来埋葬了,若是没有结果,就赶快向南边来找我,幼夫一定会向滇南洱海去,那是他老子的地方……”

琴挑点点头,于是这一批人也分头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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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行走向滇边的路上,有着三个落寞的人影,却有四匹坐骑!

月华夫人黎秋菊骑着一匹黑马领先,入画的胭脂马居中,侍书的黑马殿后,最后却跟着关山月的那乘明驼,驼身上挂着独脚金人。

明驼,金人,这都是明驼令主的独家标志,然而驼在人渺,却又令人费思不妥,这一路行来,已惹起不少江湖人的注意!

月华夫人虽无江湖阅历,可她腰下佩着剑,服彩鲜明,年纪虽大一点,丰采依然明艳照人,后面跟着两个人也都气宇非凡,再加上关山月的一乘明驼。

人家虽然猜不透他们的身份,却也不敢去惹他们,所以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故!

离开大巴山半个月、渐渐进入滇境,情形就不对了。

过宜宾时,就有一批人紧跟在他们身后,渡白水,过威宁,在通往宜威府的路上,接连有好几个人越过他们的马头疾驰而去。

马上的人多半是年纪大的老头子,也有着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在月夫人的眼中,他们都像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心中略略地提高了一丝警觉!

最后一次掠过他们的,也是一个中年女子,月华夫人微动地道:“我相信前面一定会有些麻烦!”

入画连忙道:“夫人怎么知道的?”

月华夫人轻轻一哼道:“今天已经有好几个人过去了,他们都不像是庸手,而且对我们特别注意,分明是看上我们了,刚才过去的那个女子,神态尤见凝炼,比早先的几个老头子还要高明,据我的猜想,他们一定是一伙的!那个女的,还是他们中的首领,那些人,一定是等她到来了才开始要找麻烦……”

入画奇道:“我们与江湖人从无牵涉,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呢!”

月华夫人冷笑一声道:“江湖人生事一向莫名其妙,毫无来由的,所以我不愿意在外面多跑,就是怕引起那许多无谓纠纷。”

说着远远看见一片枣林,林前有一块空地。有几匹马拴在树上,空地上簇围着一群人。

远远望去,有老有少,最后掠过他们的那个女子,正在中间,好似在商量着什么事,见到他们后,立刻四下散开来,颇有阻路之意!

月华夫人轻轻说一句道:“我说的如何?”

入画最好事,立刻一催坐骑,抢过了月华夫人,冲向前去,口中还叫道:“让开!让开!

别挡着路!”

马向着人群中冲去,看看将要接近之际,人群中闪出一个小女孩儿,轻捷无比地过来一把控住她的马辔道:“下来啦!我们有事问问你!”

疾驰的骏马被那小女孩儿一拉,居然无法冲前,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差点把入画掀了下来。

入画不禁微怒,手中长鞭对准那小女孩儿抽去,口中叫道:“小鬼!你在找死!”

那小女孩儿身形却十分灵活,扭头一躲,由她的马腹下钻到另一边去了,入画一鞭抽空,鞭梢落在马颈上。

马匹叫小女孩儿拽住了嚼口,前进不得,又挨了一痛鞭,顿时性发起来,后蹄飞空投起猛踢,头低了下去,倒立了起来!

入画没有注意到这一下,马上立刻坐不住了,向前一栽,尚幸武功根底实,空中一稳身形,才没有摔下来!

当她站稳身子,却见那小女孩儿笑嘻嘻地由马腹下又钻了回来,在马颈旁的血筋上用手一指一戮,那匹马四肢一软,立刻跪倒在地上。

那小女孩儿笑着丢开手中的缰绳道:“你这匹马脾气太坏,骑不得啦,另外再换一匹吧!”

从这小女孩儿制马的手法来看,是证她的身手殊非等闲,入画知道对方是存心留难了,因为那许多大人还在一旁看着那小女孩儿胡闹而不作一点表示!

月华夫人与侍书也渐渐地来近了,远远地驻马而立,也不作任何表示。

入画知道月华夫人也不禁止她闹事,胆气一壮,沉着睑过来,一言不发,呛然地由马鞍后抽出长剑,比着那小女孩儿喝道:“小鬼!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马?”

小女孩儿一笑道:“我不是说过你这匹马癖性太劣吗,起初它不听你的指挥乱冲乱撞,幸好我还懂两手制马的方法,才没叫它冲上,它又使性子把你给颠了下来,像这种劣马还要它干吗?我另外赔你一匹吧!”

入画怒哼道:“好!你赔吧!你知道它值多少钱?”

小女孩儿把那匹胭脂马估量了一下,笑笑道:“这种劣马,既不能骑,便只好卖给马肉铺子,五分银子十斤,它还不算瘦,至少可以卖到二三两银子……”

入画怒喝道:“放屁!我是以一千两身价买来的!”

小女孩儿笑笑道:“你倒真会敲竹杠,连你的人算进去也值不了一千两!”

入画早就有意发作,只是对着一个赤手空拳的小女孩发威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正想借个题目发挥,听那小女孩儿如此一说,刚好抓住机会,长剑一探,剑光掠向她的头上怒叫道:

“小鬼!你居然敢出口伤人!”

那小女孩儿缩头一躲,好似十分害怕她的剑,退过一边,大叫道:“哎呀!强盗婆娘!

你要行凶杀人……”

其实她躲的姿势十分巧妙,刚好化开了入画的一刺。

入画冷笑一声,剑光再举,将那小女孩又圈入剑中道:“你别耍赖,不赔出一千两银子,你就拿命来抵偿!”

那小女孩儿左右两闪,还未能逃出剑势的威胁,只好停住身形,反倒朝她的剑上扑过来叫道:“杀了我也赔不出一千两银子,于脆把命给你吧!”

入画并不想伤害她,连忙把剑一收,谁知那小女孩儿刁钻异常,利用她撤剑的刹那空间,身子撞了进来叫道:“贼婆娘,你随便用剑吓人,一定不是好玩意!”

入画略一疏神,肋上吃她打了一拳,力道很重,虽然不致受伤,却也被她打得连退几步,怒火中烧,一拧长剑扫了过去,直逼她的上中下三路!。

这一招又速又狠,那小女孩儿似乎也没有防到她会如此厉害,直等剑光追体,她才往后一仰。接连两三个滚翻,堪堪逃过一剑。

入画还待追过去,那小女孩儿已滚到那中年女子身畔叫道:“仙子!请允婢子出手!”

中年女子点点头道:“灵姑!对方剑法不凡,你要小心一点!”

小女孩儿答应一声,回到她自己的坐骑前拔出一双短剑,剑身雪亮,看来似乎很锋利,可只有两尺来长,比普通的剑要短到一尺。

她手持双剑,一纵身来到入画的身前,双剑一扬道:“贼婆娘!不是你一个人会使剑,我们来较量看看!”

入画对她的短剑看了一眼,露出不齿的神情道:“我懒得跟小孩子胡闹,叫你家大人出来!”

小女孩冷笑一声道:“刚才我空着双手,你倒是凶得很,现在看我拿了武器,你又不敢跟我比了,只要你赢得我双剑,自然会有大人来跟你说话,否则你就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小祖宗。我便饶过你……”

入画性情暴躁,哪里忍得住,厉叱一声,长剑飞洒而出!

小女孩双剑一交,轻响声中一剑斜落,劈开她的攻势,另一剑却迳向她的左边将台穴上戳到,连守带攻:用式尤为精妙!

入画试出这小女孩儿的腕力颇强。微微一怔中,飞速回剑自保,虽然封住了她的攻势,却已显得有些慌乱!

小女孩儿微微一笑道:“怎么样!你知道厉害了吧!”

入画又羞又怒,长剑再度攻出,剑前银星乱舞,小女孩儿连忙将双剑挥成一片剑幕,挡住那点点银星,叮叮交触声中,但见火花四冒,顷刻之间,两人已各换丁十几招,居然不分胜负!

交手中一大一小两条身影如穿梭般地互相来往:打得颇为猛烈,而在两边观战的人也都显出诧异的神情,双方对自己这边的人都具有绝对信心,是以都不相信也会有如此高明。

大约到了三十多招后,月华夫人开始说话了:“入画,你简直太不像话了,对付一个小孩子也要如此费力!”

入画久战不下,心中已开始躁急起来,再经一催,不由性起,大叫一声,剑势突转,在面前斜划出一招。

剑上发出凄厉的呼啸,杂以一片蒙蒙如云如雾的剑气,将小女孩儿圈入其中。

小女孩儿轻噫一声,双剑并举合成一股,齐上而下,居中力劈出一招!

噹然一声巨响中,入画的身子连退三步,怔然无语。

小女孩儿的双剑都被震飞了,空着一双手,也站在那儿发怔!

谁都可以看出小女孩儿在招式上,应该可以胜过入画的,只是她对于所使的那一招剑法还不够纯熟,以至发动太迟,为入画及时返剑补救,而且她毕竟是个小孩子,腕劲虽强却无法持久,才被入画磕飞了双剑!

“入画!回来!”

“灵姑!回来!”

月华夫人与那中年女子,几乎是同时发声,召回在场中决斗的两个人,而且也同时挪动身子向前走去。

侍书也下了马,牵着他与月华夫人两匹座骑,脸上也有诧色!

两个中年女子走到距离丈许处站定,互相打量着,月华夫人的年岁虽较那中年女子大,可是她雍容的神态显然超过对方甚多,因此那中年女子微一欠身道:“借问夫人……”

月华夫人淡淡地道:“我叫黎秋菊!”

那中年女子立刻低头沉思,想了半天,大概仍是无法想出这个名字与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有关,乃轻轻道:“贱妾李塞鸿!”

月华夫人对任何名字都没有印象,是以毫无反应地问道:“你们故意挡住去路,存心惹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塞鸿轻轻地道:“那位大姐是夫人的什么人?她的剑法是否夫人所授?”

说时,一指入画,月华夫人淡淡地道:“是我的侍儿!那剑法也是我教的!”

李塞鸿脸色微动,将侍儿两个字轻念几遍才问道:“那夫人与谢灵运有何渊源?”

月华夫人冷笑一声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李塞鸿又是神色一动,似是不信地道:“刚才那位大姊所使的剑法,正是修罗七式之一,修罗七式除谢灵运外,并无他人晓得,夫人说不认识谢灵运似乎是欺人之谈吧!”

月华夫人哼了一声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用不着骗人,不过你既然提起有人也会那套剑法,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说那谢灵运是个怎么样的人?”

李塞鸿咬了一下牙道:“是个大恶人……”

月华夫人打断她的话头道:“我不管那人的好坏,只问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李塞鸿莫明其妙地说道:“谢灵运自然是个男人,他此刻正在晋中五台上,筹组天魔教,自立为教主……”

月华夫人有点失望,淡然地道:“一个臭男人,我也懒得去找他了,我只问你们拦阻在这儿是何用意?”

李塞鸿又用手一指那乘空驼道:“这匹坐骑是怎样落到夫人手中的,它的主人何在?”

月华夫人立刻问道:“你问这干吗?”

李塞鸿道:“我们正在找他,天魔教势力方张,唯有关山月可以遏阻他们横行……”

月华夫人有点兴奋地道:“关山月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李塞鸿庄容道:“当然了,明驼令主侠誉满天下,除邪荡魔,全仗他来主持,夫人若是知道他的下落,请马上告诉我们……”

月华夫人黯然一叹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

李塞鸿脸色一变道:“胡说!明驼令主向来人不离驼,现在他的坐骑,他的独门兵器都在你们手中,你怎会不知他的下落……莫非是你们将他谋害了!”

月华夫人尚未开口,入画已抢着道:“你才胡说呢!关公子是我们夫人的儿子,我们又怎会谋害他……”

此言一出,李塞鸿,灵姑与她们身后的那些老者一个个都显出诧异的神色,而且还好像有点不大相信的样子!

月华夫人轻轻一叹,道:“关山月的确是我孩子!”

李塞鸿的态度变为相当恭敬,作了一礼道:“贱妾不知道夫人是关公子的慈堂,因为关公子从未提及……”

月华夫人凄然苦叹一声,说道:“我们母子失散多年,大家一直互不知音讯,直到半个月前,才意外地相逢,只是我们聚首不过两个时辰,他又失踪了!”

李塞鸿惊叫道:“失踪了……”

月华夫人点点头道:“我希望是失踪了,否则我一定不饶过那个畜生!”

她这番话内情只有入画与侍书明白,李塞鸿还想问下去,入画连忙阻止道:“你别问了!

这事情一时也说不清楚!”

李塞鸿有点着急道:“我们非尽快找到关公子不可,谢灵运的天魔教势力日增,若不急加遏止,朗朗乾坤,将入邪魔掌握……”

川华夫人神色微转道:“你说那姓谢的人,他的剑法与我侍女真的全一样吗?”

李塞鸿点头道:“是的!修罗七式虽然有几个人知晓,却以谢灵运所擅最精……”

月华夫人摇头不信道:“不见得吧!我听关山月说过还有一个女人……”

李塞鸿也摇头道:“不可能!谢灵运是我的师兄,我们兄妹四人中,没有一人会比他更精,否则我们就不必借重关公子来对付他了!”

月华夫人想想道:“我相信我的儿子不会骗我,既然如此,我可以跟你们去找那个姓谢的,也许从他那儿可以问出那个女人的下落!”

李塞鸿被许多事情弄糊涂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反倒是灵姑上前问道:“夫人找那个女人做什么?”

月华夫人顿了顿才道:“那个女人曾经用那套剑法杀死了我的丈夫,我要找她报仇!”

灵姑呼叫道:“什么!您是说那个女人杀死了关公子的父亲?”

月华夫人瞅了她一眼问道:“你知道那个女人吗?”

灵姑双手连摇道:“不!不……”

月华夫人神色一整,又道:“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在她峻厉眼光的逼视下,灵姑感到无所遁形,口不择言地说道:“您别问我,关公子知道得更清楚!”

月华夫人摇摇头道:“他不肯说!”

灵姑微异道:“为什么,难道关公子肯放过杀父之仇吗?”

月华夫人叹了一声道:“我老实对你说吧!关山月虽是我的孩子,可是我的丈夫并不是他的父亲,而且他们之间还有着一些难解的仇恨,这中间的内情很复杂,我也不必对你细说,月儿不肯对我说,是因为他与我的丈夫有仇,我不能逼着他帮助我替他的仇人报仇……”

灵姑的脸色一松道:“夫人!既是这样情形,我可以帮助您找那个人,其实那个人也是正等待着把事情解决!”

月华夫人诧然道:“你说什么?”

灵姑轻轻一叹道:“姥姥一生中只伤过一个人,她经常为这件事而感到不安,近年来她参研佛门心法,深悟冤仇果报的道理,这件事不了,她内心永远也无法平息,她曾经把这件事告诉过我,也托我代为寻访那个被她残去一臂的人,她认为那个人剑法超群,必定不甘埋没隐名一生的……却不想那人是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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