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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娇伸出她鸟爪似的手臂轻轻一摆道:“孩子!别多礼,坐下来,让我好好瞧瞧,云亭,独孤!你们也别站着,一起坐下来,今天算是我这茅庐中来人最多的一次!”

屋中的陈设异常简单,温娇自己盘膝坐着一张竹席,身前放着一张矮几,几上一个木鱼,一册佛经,一串念珠,她也是身披袈裟作佛装打扮。

四壁空无一物,就是两旁各放了一张草垫,独孤明与林香各占了一张,温娇歉然地笑道:

“孩子!我这里没有准备还会有人来的,只好委屈你在地上坐坐了,好在我这地上还很干净……”

关山月忙道:“没关系,弟子哪里都能坐!”

林云亭与独孤明都坐下了,关山月只得席地而坐,可是他却无法同意很干净这个说法,因为那地下又潮又霉,凉冰冰地令人难受!

温娇在关山月的脸色上已经看出他心中的意思,露齿一笑道:“孩子!你是否觉得我很可怕!”

关山月忙道:“弟子不怕!”

温娇微微一笑道:“你比你师父老实,你师父第一次看见我时,居然说我不算太丑,我想我若不算丑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丑人了!”

独孤明脸上微红地道:“姥姥错怪我了,我只是说出自己心中的感觉而已……”

温娇笑笑道:“黄鹤!你不用辩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因为先晓得了我的遭遇,不管你心中是怎么想法,可是你说那话时,多少总还带着一点怜悯的意思!”

独孤明垂头不语,温娇又叹了一声,苦笑道:“我一生中遇见的人很少,大致都可以分为两类,不是欺骗我,就是可怜我,欺骗也好,可怜也好,他们对我都不会说实话!”

关山月不胜惶恐地道:“弟子无状,请姥姥恕罪!”

温娇一笑道:“孩子!你是第一个对我说实话的人?虽然你说得很技巧,只说你不怕我,实际上我还是丑得使人感到害怕,对吗?”

关山月诚恳地道:“姥姥,人家对您怎么想法弟子不知道,弟子却是真的不怕……”

温娇慈和地道:“谢谢你!孩子!你说了实话,却还使我能不伤心,这是很难得的,我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吧!”

关山月点点头,温娇又叹着道:“孩子!世上像你这种人很少有,我这一生只遇到两个,一个便是那收养我的异人,他再三告诫我,叫我此生只合寂寞以终,我没有听他的话才至于累人害己,造下那么大的错误!幸亏我在去世之前能见到你……”

关山月正想说什么,温娇摆摆手阻住了他道:“孩子!你别打岔,我还有很多话要说,而且这些话很重要,你注意听着!”

关山月肃容道:“弟子遵命!”

温娇却不开口,凝目对他注视良久,才慰然地道:“孩子!你很好!黄鹤能找到你,的确很有眼光!”

独孤明立刻道:“那就请姥姥栽培他吧!”

温娇点点头,然后伸手推开面前的短几,揪开身前的草席,拂开浮土,拿出一个长长的油纸包,蔼声道:“孩子!过来!”

关山月果然起立,走到她身前道:“姥姥有何吩咐?”

温娇把油纸包递给他道:“把它打开来!”

关山月接过纸包,拆开外面的纸,发现里面竟是一柄带鞘的长剑,剑鞘是用绿鲨皮裹着白钢制成的,形式古雅,一望而知是—柄珍贵的古剑!

关山月捧着剑,心中犹自不解,温娇含笑道:“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剑吗?”

剑鞘上刻着两个字,古朴难辨,独孤明却发出一声惊呼道:“是白虹剑!”

林云亭也惊呼道:“白虹剑!姥姥!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娇微微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是白虹剑,还问什么呢?”

林云亭诧然地道:“师父虽然将白虹剑传给弟子,而且也曾显示过此剑之异,不过那是假的!”

温娇点点头道:“不错!你帅父传给你的是假的,不过他告诉你关于此剑的种种情形却全是真的,有一本剑谱上记载得很详细……”

林云亭道:“那本剑谱我们都看过,谢灵运之所以对我那么畏惧,也是由于读过剑谱之故,不过弟子……”

温娇止住她的活道:“由于你得剑不真,所以也认为剑谱上的记载是假的了!”

林云亭点头道:“不错,因此弟子把剑谱烧掉了。”

温娇神色微动,末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烧了也好,剑谱上记载的那些剑可能都不会出现人世了,即使它们不湮没,失去了剑谱的说明,让它们的价值永远隐藏起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独孤明立刻问道:“姥姥!剑谱上还载有哪些名剑?”

温娇望他一眼道:“黄鹤!你难道对那些名剑还有兴趣?”

独孤明笑笑道:“不!我对于未知的事,总是想多了解一点!”

温娇一叹道:“剑谱上共载明五柄剑,紫郢,青索,墨带,黄蝶与白虹,举凡剑的款式与神效都说得很清楚……”

独孤明讶然道:“怎么只有五柄,像龙泉,太阿,鱼肠,青冥,青霜,紫电,莫邪,干将等不都是成名的古剑吗?”

温娇道:“不错!那些都很有名,不过那些剑都只是比较锋利坚韧而已,除了斩削钢铁之外,别无其他神效,我说的五柄剑却大不相同!”

三个人都聚精会神,想听她说下去,可是温娇却轻轻一叹道:“算了!其余那些剑不去说它们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它们是否真如所言,只有这柄白虹,却与剑谱所载一般无二!”

林云亭却轻叹道:“由此可推知那些记载也不错了!”

温娇白了她一眼,林云亭连忙道:“姥姥!不是弟子多说废话,那本剑谱我们五人都曾看过,弟子等资质愚钝记不清楚,那谢灵运却有过目不忘之能!”

温娇微笑问道:“你是怕他也会找到其中之一吗?”

林云亭点头道:“弟子不能无虑!因为照剑谱所云,这白虹剑是……”

温娇笑笑道:“白虹剑锋芒不掩,不若其余四柄质朴无华,所以是最差的一柄,不过你放心好了,谢灵运绝对找不到的!”

林云亭诧然不解,温娇又道:“你师父已经动了多年的脑筋,结果全无所获,最后才铸造了那一柄假剑,白虹剑为五剑之末,他偏偏选中了它,你知道是什么原故吗?”

林云亭摇头道:“弟子愚昧!弟子不知道!”

关山月道:“弟子想到了,但不知对不对!”

温娇微笑道:“你不妨说说看!”

关山月略加思索道:“照姥姥所说五剑中只有白虹剑锋芒最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宝物,也因为如此,它才有保存下来,其余四枝剑质地虽佳,却吃亏在外相上看不起眼,落在识货的人手中,一定会珍藏不泄,遇见不识货的,多半就当废钢烂铁处理了,百里前辈是个聪明人,谢灵运也是个聪明人,要想哄得他相信,只有伪造白虹剑最恰当……”

温娇点点头赞叹道:“不得了,孩子,你的见解简直是超人,黄鹤,我觉得他比你强多了!”

独孤明笑笑道:“是的!所以我才把他领来见您!”

温娇目光中充满了慈和的神情轻叹道:“孩子!百里不平所以要伪造白虹剑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知道真的白虹剑在我手中,他也领略过剑上的威力,当年他昧心想害我的时候,就靠着这柄剑制服了他,念在夫妻的情份上,我没有对付他,可是这许多年来,我一直隐居在此地,监视着他的胡闹……”

关山月的神色上现出不以为然的的表情,温娇见了一笑道:“你大概不满意我的作法吧!”

关山月只得点点头道:“是的!您至少不应该放任邪恶肆虐!”

温娇一叹道:“孩子!你说得很对,可是这里面的是非曲直你很难了解,百里不平所学虽然自我所得,可是那些功夫学问都是收养我的那位异人所留,感恩图报,我自己的才能不足以光大他的事业,百里不平却做到了,我总不能去阻挡他!”

关山月觉得很难再说什么,可是他心中又不愿承认这种说法是对的。

温娇又是一叹道:“再说百里不平之作为也没有什么大恶,因为那位异人本身所学就属于魔道,我们所学师承一脉,自然也不会觉得那是邪恶!”

关山月连忙道:“正邪之分,自有公论!”

温娇笑笑道:“我遇人不多,对事情的看法不会与你相同的,而且我们所修的魔艺中,无形中受到一种心灵的约束,也不会做出什么太坏的事,那位异人如此,我如此,百里不平也是如此,唯一可怕是这种功夫流传到一个心性极端险恶的人手中,哪种心灵约束的力量对他不生效力……”

关山月飞快地接口道:“谢灵运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温娇点头道:“不错!百里不平识人不明,把功夫都传给了他,最后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时,谢灵运艺业已成,无法再制服他了!”

关山月道:“前辈白虹剑在握,应该可以制止他!”

温矫摇头道:“我不行!我的修为比百里不平差多了,白虹剑虽在我手中,却是一无用处!”

关山月表示不信!温矫却正色道:“我绝不骗人,岂仅我不行,连云亭也不行,我们所学的功夫,只有男人才可以发挥其大成,谢灵运知之甚明,要不是顾忌白虹剑的厉害,他早就恶性大发了,云亭是明白这内情的。只是她为人比较沉稳,一直不露出破绽,才瞒住了谢灵运,然而事情总会有揭穿的一天,因此她为这件事十分担心,最后找到了你师父!想请他代为对付谢灵运,可是你师父看不起我们所学……”

独孤明忙道:“姥姥误会了,我并不是看不起你们的功夫,是我所练的先天真气与你们之道大相违背,勉强行去,反而有害!”

温娇笑道:“我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不强求你!”

独孤明笑笑道:“姥姥明白就好。而且我收了这个徒弟,不一样的吗?”

关山月恍然道:“师父!难怪您一直不肯把先天真气教给弟子,原来……”

独孤明微笑道:“在开始传你武功时,我就存下这个心,你可是后悔受了我的利用吗?”

关山月想了一下,才正容道:“弟子受恩深重,怎敢存有此心,只是……”

独孤明一笑道:“只是什么?”

关山月轻轻地道:“只是师父早该告诉弟子一声,也好使弟子心理有个准备!”

独孤明笑道:“那时我已经身入龙华会。受了会规的约束,自然不能告诉你,谢灵运广植异己,耳目遍及天下,若是被他知道的话,利用规章来制裁我,那不是反而误了事。不过为了把你引到会中来,我的确费了许多心血,而且还故意遍访天下各大门派,创下明驼令主的赫赫声名叫你去继承,为的就是要使你出名,再由别人把你引进来!”

关山月想想道:“天齐魔君的儿子祁浩又创下了飞驼令,用意就在与明驼令相抗!”

独孤明笑道:“我知道,这还是苦海慈航出的鬼主意!”

关山月一怔道:“为什么呢?”

独孤明道:“龙华会约束重重,要把你不露形迹地引进来谈何容易,所以那老秃子才别出心裁,旁敲侧击地唆使祁浩出头与你作对。由他身上将你引进会中不容易启人凝窦!否则谢灵运就会出头先对付你了!”

林云亭也道:“不错!谢灵运那人机智百出,很不好应付,连我在留给塞鸿的信上,也只告诉她说不久之后,自会有人出头对抗谢灵运,却不敢直接说明是你,这事除了我与师父之外,只有老和尚一个人知道!”

关山月如痴如呆地道:“老和尚,究竟怎么一个人?”

林云亭笑道:“连我们也不知道,这家伙一身究竟有多少能耐,没有一个人能摸得清楚,每一次跟我较量时,他分明强过我,可是他反而对我服输,自甘入会听令,姥姥隐居在此,也是他把我们引来相见的,因此我也不明白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温娇一笑道:“老和尚大有来历!我们也不必去追究他的底细,现在话都讲清楚了,我们该转入正题,孩子!对于我们托你的事,你有何意见?”

关山月跪下道:“弟子义不容辞!”

温娇一笑道:“好!从现在起,你就是白虹剑的主人,我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它!”

关山月庄容道:“弟子誓必仗之锄奸荡邪!剑下绝不妄杀一人!”

温娇一叹道:“老实告诉你一句吧,这是一柄魔剑,此剑一现,杀孽无限,使用的时候,也许无法受你的控制!”

关山月不禁一怔,温娇又笑笑道:“你不要怕!从你的眉宇之间,我看出你的心胸中正气溢沛,也许这柄剑会受你的感化,消除它的魔性!现在把剑抽出来!”

关山月连忙一按剑簧,草屋中立刻充满了耀目的剑气,豪光逼人。

温娇庄容道:“修罗四式,大罗七式,为本门剑招之精,天下剑道,至此可以叹为观止矣!现在由我传你修罗剑式,由云亭传你大罗剑式,剑招至繁,为时无多,你要好好地用心,别辜负了我们的殷殷厚望!”

独孤明笑笑道:“小子,你听见了没有,这是你天大的造化!”

温娇朝他一笑道:“黄鹤!别这么说。修罗四式,我也不过仅知大概,论造诣还不如谢灵运,只希望这孩子能以他个人的天资,学会了其中的诀窍之后,再去自由发挥,否则的话,我还不敢担保准能胜得过谢灵运呢!”

独孤明一笑道:“姥姥说得根对,我先告退了,你们二位慢慢地教他吧!”

当他离开了茅屋后,关山月也开始了他生命中一个新的转变!

巫山的神女峰头,密布着浓浓的战云。

正邪两股势力正壁垒森严地对立着,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正如同水火一般,不能相容,然而他们曾奇妙地溶合过。

那是龙华会!

仙魔鬼三榜上有着行为正直的义侠,也有着奸邪,他们都在会章的约束下,貌合神离地同聚一堂。然而这种不正常的溶合总是会分散的,因此当那股联系他们的力量失去后,这些人又自然而然地分为两个集团的!

正与邪是无法并存的,因此这两个集团的敌对形势是无法避免的,敌对必须冲突,冲突的方法只有一个——搏斗!

可是两派的人虽己面对面地接触了,却并没有展开搏斗。

他们在等待着。

谢灵运望着那片被云雾封锁的山峦,显得很不耐烦,而相反的在他对面的苦海慈航的态度却十分悠闲与镇静。

空气中浮荡着人的呼吸声,阳光刚由嫣红变为强烈的金色,也越升越高了!

谢灵运终于忍不住了,哼了一声道:“老秃子!你们这边的主持人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来?”

苦海慈航微微翻动眼睑道:“快了!绝不会超过辰末!”

谢灵运望望天上阳光道:“这人究竟是谁?”

苦海慈航平静地一笑道:“来时自知!老衲未便先说!”

谢灵运又想了一下,不屑地道:“他能与我一争上下吗?”

苦海慈航道:“这个老衲不敢断言,但是他既然担负着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安全,老衲自然衷心希望他能胜过你!”

谢灵运突然哈哈大笑道:“我看你的希望会落空的,方今之世,把黄鹤与林云亭都算上,我还不相信有人能超得过我去!”

苦海慈航只是谈淡地望他一眼道:“此话未免言之过早!”

谢灵运冷笑一声,以睥睨的眼光扫视一下对面的人群道:“老秃子!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了,也许你说的这个主持人根本就是假的,你只是在利用机会拖延时间罢了!”

苦海慈航道:“老枘能拖延多久呢?今日若不见真军,你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谢灵运大笑道:“也许你在另外打什么鬼主意,所以才拖延下去,好使你的布置可以从容完成。假若你真是打这个算盘,可是自讨苦吃,你知道这山上前前后后,我都作了万全的警戒,你那套花样玩不过我的……”

苦海慈航道:“老衲是那种耍花枪的人吗?”

谢灵运道:“这可很难说,你背着一个出家人的幌子,其实却满肚子奸谋鬼计,三天前的龙华会不是被你一手拆散的吗!”

苦海慈航但笑不言,可是他身后的人群中却起了一阵不安的骚动,闲游一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道:“老和尚,你可不能开玩笑……”

多少对眼睛全盯在他身上,包括敌意的与善意的,可是这些眼光中都含着一个怀疑的表情……

苦海慈航一叹道:“老衲怎会拿这种重大的事来开玩笑!”

尽管他表示得这样坚决,那些眼光中的怀疑却并未因之消除,反而跟着时间的拖长而加深了!

最后,连苦诲慈航也快失去自信时,半空中突然传出一阵鹤唳之声。

苦海慈航如释重负地一笑道:“来了!老衲总算没有骗人!”

大家的眼光都移向云层,急于想知道这代表正义的主持人究竟是谁?

云层中飘下一对大白鹤,鹤背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儿,那是灵姑。

继白鹤之后,又飘落两个素裳白衣的女子——李塞鸿与柳依幻。

最后下来—个腰跨长剑的年青人——关山月。

大家的眼光并末放弃搜索,可是关山月之后并没有别人了。

灵姑已经从鹤背上跳了下来,李塞鸿与柳依幻的神情则还是带着犹疑与不安,虽然她们努力地装着平静,然而那是瞒不过人的。

当他们慢慢移近时,谢灵运忍不住问道:“老秃子!你说的那个人呢?”

苦海慈航一指关山月道:“这不是吗?”

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不同的惊呼,有得意的讪笑,也有失望的叹息!

笑声最响的是谢灵运,半天之后,他才指着关山月道:“老秃子!你捣了半天的鬼,原是只捧出这么—块宝!”

关山月毫无表情,灵姑却尖利地道:“谢师伯,你别瞧不起关公子,三天前你还挨了他一剑!”

谢灵运睑上一红,厉声叫道:“小鬼丫头!你再贫嘴我就剥了你的皮!”

灵姑一伸舌头道:“师伯!你只会欺负小孩子,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谢灵运伸手就要抓她,灵姑赶紧躲到关山月身后,关山月笑笑道:“灵姑!不许没规矩!”

然后他又转向谢灵运道:“你领袖群魔,多少也该有些风度,对一个小孩子发脾气,不是显得太无聊吗?”

谢灵运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大声叫道:“臭小子!你滚开,本尊者没有精神跟你讲废话!”

关山月笑笑道:“我也不是跟你讲废话的!”

谢灵运哼了一声道:“那你来干吗的?”

关山月朗声道:“我是来阻止你行凶作恶杀人的!你心性虽奸险,可是劣迹未彰,还没做出什么大恶之事,因此我劝你……”

谢灵运厉声大喝道:“住口!臭小子!凭你这点能耐,居然还敢对本尊者如此说话,我虽然上了你一次当,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把你放在跟中……”

关山月笑道:“不错!三天前那一剑我实在是侥幸,可是我知道绝不会有第二次侥幸了,因此今天并没有侥幸之心……”

由于他说得那么有把握,反使谢灵运为之一怔,默然片刻才道:“看你在这三天之中好象有了进境……”

关山月笑笑不答,乐小虹却高兴地叫道:“关大哥!你这三天哪儿去了,我找得你好苦……”

苦海慈航一笑道:“小姑娘,现在正在要紧关头,你等一下再跟关大哥叙旧行不行?”

乐衡君赶紧过来把乐小虹拉开了。

谢灵运犹在沉吟斟酌,他身后闪出湖海异叟卜上春,带着一脸奸笑道:“尊者!由老朽先打个头阵好吗?”

谢灵运点点头,关山月却道:“不行!这个时候没有你插足的余地!”

卜上春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别吹大气了,修罗尊者是什么身份,会跟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家伙动手,由老夫出头已经是看得起你了!”

关山月尚未答话,乐小虹一挥手中鞭挺身而出叫道:“关大哥!这老家伙是我家的死仇,我来对付他!”

卜上春笑着道:“也行!小乖乖!你们乐家的女人我都见识过了,就是你还没有领略到老夫手段,老夫很高兴陪你玩玩……”

接着两声清叱,乐衡君与乐湘君同时抢身出列,面对着卜上春,眼中充满了仇恨的怒焰,关山月知道卜上春的一身邪门功夫特别厉害,连忙排身而出道:“这事情由我对付吧!”

苦海慈航也道:“血罗刹与白骨魔神请回,小姑娘也回来,今日之事,由关公子主持大局,我们应该听他的调度!”

乐氏姊妹拉着乐小虹悻悻然退后,关山月却回问老和尚道:“大师有何见教?”

苦海慈航合什道:“阿弥陀佛,公子自行斟酌吧!老衲不敢代为主裁,不过此人已是一块顽铁,老衲对他放弃了渡化的念头了!”

关山月从他的眼光中懂得了他的含意,乃庄容对卜上春道:“你对乐家的种种行径,已经罪无可恕,因此我今天首先拿你开刀,以为作惩奸犯恶之诫!”

卜上春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别尽吹大气,老夫早就活得不耐烦,可就是找不到死的方法!”

关山月庄容道:“卜上春!你要仗着那一身邪门功夫,以为刀剑都伤不了你,我今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你身首异处!”

天齐魔君祁浩哈哈一笑道:“关山月!你这句话未免也太过夸大了!老卜多少还是仙榜上的人物,当年能挡过雷霆三击,难道在你手下会走不过一招?”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你不妨等着看好了!”

说着又跨上一步道:“卜上春!你要是想使用兵器的话,不妨拿出来,我要你死得心甘情愿!”

卜上春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居然退后一步,微带怯意地道:“你假如一招杀不了我呢?”

关山月大笑道:“那我就自己把脑袋割下来给你!”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四下又是一声惊叹,这次可是诧异的成份居多,连谢灵运与祁浩都收敛起笑容!

卜上春开始有点懔惧了,他不相信关山月真能在一招之下杀死他,然而关山月的镇定神情又使他不能不信。

在无比的寂静中只有一种格格的轻响!那是卜上春在提气运功,片刻之后,轻响顿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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