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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一怔道:“怎么要我领路呢?”

灵姑笑笑道:“我是追着你来的,总不能走在你前面呀!”

关山月这才明白她是怕受罚,乃笑道:“那我就走在前面吧!

你可得在后面指点着,别叫我走错了地方!”

灵姑道:“错不了,前面都是平路了!”

关山月再度提气,向前面奔去,翻过几座小山岗,唯见一片松林,枝柯参天,林中开出一条小径,因为别无通路,他又朝小径冲去,五六个起落,已经穿出松林,后面的灵姑已发声警叫道:“小心上面……”

关山月闻声立刻收步,顶上强风顿生,袭来两片白影,仓猝中他根本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双掌一错,迎着白影击去。

谁知那白影的力道大得出奇,他只感到掌门一阵刺痛,人已被推倒在地,白影发出一声清鸣,拔向天空。

关山月在地上双足一蹬,再度跳起来,才看清那白影是两头巨鹤,振冀奋翅,似欲扑击下来!

灵姑从后面赶来厉叱道:“混帐畜生!他是依幻仙子的贵宾,你们不要命了,居然敢伤他!”

白鹤收翅长唳,飞到一株老松上去了,灵姑赶到他身后关切他问道:“关公子!你没受伤吧!”

关山月经她一问,才记起掌上的痛楚,抬手一看,掌心上鲜血直流,破了一个大创口,灵姑赶紧抽出腰下的线带替他裹伤,歉然地道:“对不起!我又忘了告诉你……”

关山月微感骇异,道:“这两头畜生生,也这么厉害……”

灵姑一面包扎一面道:“幸亏你内力深厚,不然在雷霆一击之下,连钢铁都能抓成粉碎……”

正说之间,前面人影一幌,却是柳依幻来了,见到关山月不禁一怔道:“你怎么上来了,怎么又受了伤……”

灵姑退后垂首,恭身一礼道:“关公子被雷儿抓伤了手……”

柳依幻走过来,解开裹了一半的的线布,审视一下伤势,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替他涂在伤口上。

关山月却急急道:“仙子!不要紧的!我恩师呢……”

柳依幻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厉容对灵姑道:“蠢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他上来!”

灵姑不敢分辩,关山月怕她受责,连忙道:“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上来的……”

柳依幻哼了一声,仍是对着灵姑道:“底下都是死人!怎么不拦着他……”

灵姑这才嘟着嘴道:“警仙钟响得太突然,大家都没在意,关公子动作又快,奴婢赶在后面,也没有赶得上……”

柳依幻用眼扫了一下道:“你倒不错!居然能凌空拔渡云海……”

灵姑马上接口道:“关公子技尚不止,在雷霆一击之下,不过才伤了手!”

柳依幻哼了一声道:“那有什么用!若不是我来得快,他还不是难逃一死……”

灵姑一惊道:“怎么可能呢?奴婢随后就赶到了……”

柳依幻怒目一瞪:“有个屁用,雷儿跟霆儿都喂了毒!”

灵姑更是吃惊道:“为什么?难道……”

柳依幻厉声叫道:“还要多嘴!你人小鬼大,那些花样儿还瞒得过我……分明是你自己想上来,拉上他替你作为藉口……”

灵姑双膝一屈,跪了下来,道:“请仙子恕罪,奴婢实在不放心……”

柳依幻继而轻轻一叹道:“算了!你来得也正好!快从后面绕过去,到大姊的房里把白虹剑拿出来,注意别教人看见你……”

灵姑脸色大变,柳依云又喝道:“还不快去,耽误了大家都没命!”

灵姑脸色急变,跳起来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关山月诧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上面有了变故……”

柳依幻叹了一声道:“岂仅是变故,而且是一场大变,全是你那宝贝师父害人……”

关山月惊问道:“我恩师怎么了?”

柳依幻冷笑一声道:“他倒轻松得很,一走了事,而且还把大师姊骗走了,留下一场大大的麻烦给我们来挺……”

关山月更觉惊奇,柳依幻却一挥手道:“现在我没有空细说,快过去吧!再慢一步他们就要联手对付二姊了……”

说着回身在前急走,关山月只得莫名其妙地跟在后面,走了几步,柳依幻忽然回头又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关山月摸摸手掌道:“仙子的药真灵,现在已经全无痛楚……”

柳依幻脸色一宽道:“那就好了!也许等一下你自己照顾自己!”

关山月又惊又异地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依幻回头疾行,边走边道:“你马上就明白了!”

她的步伐虽然很从容,速度却非常快,关山月必须全力飞奔才能追得上,因此也无暇多问,转过一片高坪,遂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牌楼上四个大字“紫虚汕府”金光烁然,老远就可以看清楚!

牌楼前面是一块空地,有两堆人对峙着,一堆人数较少,只有一个白发老妪与那个叫闲游一鸥的青衣人!

另一堆却形形式式,关山月只见过青衣的击筑生与红衣老者,黑衣瘦子,另外是两个白衣人,一老一少与一个黑衫的奇丑女子。

在两堆人中间另有两人在持剑对比,一个是风神如仙的美妇人,年岁较柳依幻略大一点,另一个则是红衣的中年人,相貌俊秀,目中精光迫人!

一鸥见了他们立刻迎上来问道:“雷霆示警是怎么一回事?”

柳依幻手指关山月道:“不相干的!是他上来了!”

一鸥飘了关山月一眼,微微一叹,道:“咳!老弟台!你真会赶热闹,这场热闹,可赶得不巧,弄不好,咱们就在黄泉路上作伴了,我真希望你这次没来……”

关山月莫名其妙地道:“鸥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听说我师父走了?”

一鸥点头叹道:“不错!他是个聪明人,终于看透了一切,遨游四诲,逍遥自在去了,可是他也害苦了人。早不走,迟不走,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柳依幻烦躁地道:“老鸥,别废话了,我离开之后,他们又换了几招!”

一鸥连忙道:“才换了三招,看来还有一段时间……”

柳依幻点头不语,凝神观战,关山月还想再问,一鸥朝他呶呶嘴,示意他别多问,关山月怔得一怔,但立刻被那两人的战斗吸引住了!

这两人的动作都十分缓慢,相对换步,偶尔劈出一剑,也像是在练架势似的,慢慢地放出来,攻到一半,随即煞住,又慢慢地收回来!

看起来这两人好似在开玩笑!

然而四周观战的人,却都神色凝重,关山月尤感心痒难熬,兴奋不已!

因为在行家的眼中,这两人正是进行一场难得一睹的激斗,愈慢愈纯,像他们这种老牛破车的战法,足证双方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那缓缓攻出的剑招中,可以包着无穷的变化,而对方用来化解的招式,也含了无限天机……

关山月由情势上分析,那女子必定是柳依幻的师姊,也是她所说的天外天中,仙中之仙之一!

与她相对的人,不是魔中魔,定是鬼中鬼,两且他认为魔中魔的成份较大,因为他在这一段时间内,对龙华会所谓仙魔鬼之分,约略有点了解,仙榜上的人物,多半是穿着青衣,鬼榜上的人物一定是穿黑衣!

只有魔榜上的人物才着红衣或白衣!

这中年人身着红袍,一定是魔道中的领袖人物,否则就不能够资格与仙道中的绝顶人物相抗!

“天外天上七人不是同门师兄妹吗?怎么会自相拚斗呢?看他们用的剑招、分明还是一场生死之斗……”

关山月尽管心中狐疑,眼睛却不肯放松一点!

由他们互相的攻守中,他领悟了许多技击之妙,甚至将从前许多悬疑不决的问题,也得到了一个深切的了解!

场上,两人又换了五六招,却用了将近半个时辰!

关山月看出那个中年男子似乎略占了上风,他的招式已经攻多于守,而那女子的门户仍十分谨严,对方攻势虽厉,一时仍奈何不了她!

柳依幻十分着急地叫道:“师姊!你为什么不用大罗七式呢?”

女子如同未闻,反倒是那中年男子微笑道:“大罗七式虽然是剑法之精,可是在你们手中使来,我还不在乎,除了林香亭之外,剑道上我不作第二人想!”

柳依幻哼声叫道:“谢灵运!你别吹牛,你那修罗四大式几时占过我们上风!”

关山月遂知那中年男子叫谢灵运,而听他仍是微笑道:“那是我不愿林香亭看出破绽,所以才不肯全部发挥威力,林香亭已经溜了,你们若是不服气,尽管使大罗七式试试看,包保在我修罗三发之下,要你们弃剑授首,怎么样?李塞鸿!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把诛仙令交出来吧!”

那女子自然是李塞鸿了,她已微有气喘之象,咬着牙齿道:“谢灵运!你觊觎神器已不止一日,诛仙令落入你的手中,我们还有日子过吗?”

谢灵运哈哈大笑道:“念在同门之谊,我当然不会杀死你们的,就是日子过得苦一点而已!”

李塞鸿厉声道:“呸!你别做梦了,我宁可死于剑下也不会受你的侮辱!”

谢灵运大笑道:“这怎么能算是侮辱呢!我们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再说这又不是第一次!

从前我们不是很好吗?师父一死!林香亭掌了大权,你们就把眼晴长到头顶上去了……”

李塞鸿厉声叱喝道:“亏你还有脸,提起从前的事……”

谢灵运大笑道:“为什么不好意思提!从前有师父在上面压制着,使我无法对称们出全力以报效,现在我保证不让你们失望……”

李塞鸿又急又怒,腕中长剑突紧,像蛇一般地绞出去,疾若电光,谢灵运手腕一撩,剑走中宫,呛啷—声,将李塞鸿的剑格飞出去,哈哈大笑道:“你怎么耍无赖了,这种劈柴招式也用出来了!”

说着圈剑缓缓作圆,笑吟吟地又道:“现在你该把诛仙令交出来了吧?”

李塞鸿手中已无兵器,全身都在对方的剑势笼罩之下,可是她的态度仍然很倔强昂着头道:“不交!杀了我也不交!”

柳依幻和一鸥都十分着急,可是又不敢上前。

谢灵运的剑继续在威胁着她,哼哼厉笑道:“我不是非要诛仙令不可,以现在的局势,就凭我这一枝剑,照样可以统率三榜,称尊天外天……”

李塞鸿昂然不惧地道:“没有诛仙令,至少有一半的人不会听你的指挥!”

谢灵运冷笑道:“那也很简单!非我类者,一字可以御之——杀!”

李塞鸿也冷笑道:“你杀得完吗?”

谢灵运傲然道:“我只要起用另—半的人,不怕他们逃上天去!”

李塞鸿厉笑道:“你敢那样做吗?大姊虽然弃世远隐,不再问事,可是你要那样乱来的话,她还是会来找你的!”

谢灵运不觉一呆,好像被这句话击中了心病,沉默片刻,他才厉声道:“我只要杀了你们,不怕得不到诛仙令,林香亭即使再找了来,在诛仙今前,不怕她不低头!”

李塞鸿冷笑一声道:“诛仙令不过是一种权力的象征,要是大家都不尊重它,它就会无价值,我现在身掌令牌,你都对我如此放肆。到那个时候,她还会怕你用令牌去降制她吗?”

谢灵运哈哈大笑道:“那就你弄错了,诛仙令对我不生约束之力,对她却大有效用,你知道她是最讨厌我的,可就是因为受了令牌的约束,一直对我客客气气的,诛仙令既能约束她于前,未始不可制她于后……”

李塞鸿厉声叫骂道:“像你这种卑劣无耻的人,不知师父当年是怎么会将你收录到门下的!”

谢灵运更形得意了,哈哈大笑道:“你这就大错特错了,师父根本就是一个最混蛋的人,否则怎么会创下这一个邪门的龙华会,立下那么多的邪门规条,更叫你们参修那种邪门功夫,……他原本是魔道的祖师爷,到了晚年,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居然会妄想登列仙道,结果自己走火入魔而死,他虽然将诛仙令交给林香亭执掌,可是规定仙魔鬼并列,足证他心中的魔念仍是深深地存在那儿……”

李塞鸿神色大变,厉声叫道:“你要杀就杀吧!诛仙令我已经藏在一个最妥当的地方,我保证你永远得不到!”

谢灵运哼了一声道:“笑话!我把紫虚天府翻过来,也非找到它不可!”

李塞鸿将胸膛一挺,冷笑道:“那你不妨找找看!”

谢灵运恼羞成怒叫道:“你当真不交出来!”

“不交!”

谢灵运神色转厉,手中的长剑微微一振,剑风嗡嗡,李塞鸿身上的衣服已经为剑气割成片片落下,露出雪白的胸膛!

其余的人冷眼旁观,一无动作,柳依幻与一鸥纵然愤形于色,却并不见有何表示,只有关山月厉声大叫道:“慢着!你如此欺凌一个女人,算是什么东西?”

谢灵运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道:“你是哪来不知死活的小子?”

关山月朗声道:“明驼传人!黄鹤弟子,今天倒要斗斗你这恶魔!”

说着一弯腰,拾起地上的长剑,那原是在李塞鸿手中的,刚好落在他附近……关山月就这样挺着长剑冲了过去!

关山月这一贸然的举动,使得好几个人都为之大惊失色,最着急的是柳依幻,跟在后面叫道:“喂……你别上去送死!”

可是关山月却为一股义愤所激,丝毫不加理会,冲到谢灵运身前一丈处立定,用剑戟指着他凛然道:“恶魔!也许关某的剑技不如你!但是像你这般恶毒之人,天必不容,关某但凭胸中正气也足可叫你授首剑下!”

谢灵运被他—阵没头没脑的话,说得倒是一怔,回头问道:“这小子是哪儿来的?”

他身后诸人没有一个认识关山月的,因此都瞠目无以为对,还是柳依幻叫道:“他是黄鹤散人的弟子!你要是伤了他,可得留神黄鹤与大师姊回来找你算帐!”

谢灵运闻言哈哈大笑道:“黄鹤那人聪明谨慎,怎么会收了这样草包弟子……”

关山月愤不可抑,厉声叫道:“恶贼!你少说废话,快上来受死!”

谢灵运狂笑如故,掷剑于地,望都不望他一眼,关山月忍不住又怒叫道:“恶贼!快举起你的剑,我要进招了!”

谢灵运停住笑声,冷冷地道:“小辈!我若是跟你比划,实在对不起我练的功夫!击筑生!这小子交给你了!”

击筑生应声上前,谢灵运把剑交给他,冷笑道:“要是你能让他逃过三招,你这个会主就别再干了!”

击筑生漫不经心地接过剑,鄙夷地对关山月道:“小辈!你进招吧!修罗尊者给我三招实在太多了,一招之内,你若是还能保住项上首级,老夫就自动把命交给你!”

关山月摇头道:“不!我不是找你挑战!”

击筑生沉下脸,怒吼道:“修罗尊者哪有这么好的兴趣来应付你!连老夫出手,也觉得太委屈自己了!”

关山月目中精光顿射,回头问道:“此人可诛否?”

一鸥立刻道:“站在那边的人俱可杀!”

关山月这才转头向击筑生道:“那我收拾你之后,再对付那恶魔!”

击筑生的脸色气得铁青,横剑胸前叫道:“小子!你快准备向鬼门关上报到吧!”

关山月不再发言,凛然挥出一剑,手中剑才三尺,剑芒却突出有半丈之长,击筑生冷笑着反劈—剑,双方都是用的攻势。

寒光略闪即逝,两人脚下都退了一步,剑未交触,怎么会有这现象呢?

可是四下之人,都—起发出了惊呼!

因为关山月所用的剑式,竟然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高明,那一剑轻灵空远,如浮光掠影,静潭沉壁,兼得动静二态之至谛,却又溶会一体!

击筑生脸色骤变,胸前印出一丝血痕,显然是被剑风扫中了,沉寂片刻,他才瞠目大呼道:“好小子!老夫把命交给你!”

横剑就朝胸前插去,谢灵运飞身上前,铮然一声,弹落他手中的长剑!

击筑生怔了片刻,才痛苦地叫道:“尊者!老朽经此一来,实无面目偷生……”

谢灵运摇摇头道:“这不怪你!是我把这小子看得太简单!”

接着,又自言自语地一叹,道:“这小子,倒是真的深藏不露,方才那一剑换了我,恐怕也躲不过……”

关山月立刻道:“那很好,你还可以准备着领第二剑!”

谢灵运的目中射出了异色,轻哼道:“小子!你不要太狂,你那一剑不过是侥幸而已,再要施展的话,就难为不了本尊者了,我只是在奇怪以黄鹤的能耐,似乎还发不出这种高明的剑法,方才那一招是谁教你的……”

关山月朗声一笑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那一式一半是你教的,一半是李塞鸿仙子教的!”

谢灵运面上涌起薄怒道:“小子!你别耍滑头,我们连你的面都没见过……”

关山月笑笑道:“不久之前,你们在比剑,你们两家剑法不愧深奥,但也不见得是完全没有缺漏之处,我不过是溶合,舍弃两家之短……”

谢灵运面色一变道:“小子此言当真?”

关山月大笑道:“冲你这句话,就知道你在剑道上的修养还不够深,你仔细想想我所用的招式,不是自己都能解答这个问题了吗?”

谢灵运怔了一怔,半晌之后才道:“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偷学了多少去!”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你又讲了一句笨话,像这种高深的剑法,已经不是依样胡芦所能学全的,领受之妙,存乎一心,怎么能说我是愉学的呢!同样的一式,换了一个人使用,也会有程度上的差别,更何况我替你加以改良了呢……”

谢灵运连番在言词上失利,更被他近似教训地斥说了一顿,不禁脑羞成怒,伸手一招,落在地上的长剑自动地飞入他的掌握,然后厉声道:“小子!你嘴硬吧!本尊者决定以修罗四式,让你见识一番!”

旁边的柳依幻急叫道:“修罗!你要不要面,怎么可以用那四式来对付他……”

谢灵运狰狞冷笑一声,冷冷道:“小妹妹!我从来都没有看到你对男人如此关心过,今天,可是有点特别,你别忘了他是黄鹤的弟子,你不怕乱了辈份……”

柳依幻的面色涨得雪白,咬牙切齿,却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灵运又是阴侧侧地一笑道:“多少年来,我一直在想做一件叫你伤心的事,想不到今天才找到机会……”

关山月听他的话越来越难入耳,清叱一声,身随剑走,欺近过去,挥手一连攻出五剑,剑沉力猛,用招尤为怪异!

谢灵运虽然是一一挡开了,却显得有些狼狈,大声急叫道:“小子!你这又是什么剑法……”

关山月手下奇招频频,口中仍答道:“你长着眼睛,自己不会多看看清楚!”

谢灵运猛地一招,劈开他的急攻,叫道:“好小子!原来你是把黄鹤的金神十八拍拿来唬人!”

关山月心中—怔,暗自佩服他的眼光敏锐……

因为他方才一阵胡杀乱砍,正是师父独孤明传给他的金神十八抡,金神是重兵器,招式以磕击为主,与剑式轻灵的削刺大相违背!

关山月明知对方的造诣已至极顶火候,寻常剑式根本不会入他的眼中,自己虽然在观战中溶会了一两式,他只要稍具戒心,仍是没有用处……

唯一的办法是要先唬住他,可是要唬住这种剑法名家谈何容易……

深思片刻他才作了个决定——利用金神的抡打招式砍上一阵,他深知练剑人的癖性,对方一出手,立刻喜欢揣摸人家的路数!不合标准的乱舞不行,有工架的庸俗招式也是不行。

倒是这金神十八抡出自独孤明精心独研,发如天马行空,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一开始果然是有效了,想不到才使到第七招上,即被对方看透了……

心中虽惊,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冷冷一笑道:“你愧称名家,怎会说出这种浅薄的话来!”

谢灵运一怔道:“难道我又说错了不成,黄鹤利用这十八抡,在二十年前龙华会上,挡过雷霆三击,挤身入会主之列,我记得清清楚楚……”

关山月冷笑—声道:“行程四方万里,起点总是出门第一步,变化全在后面,行百里者半九十,你等领教完了再下定评也还不迟!”

谢灵运被他说得面上一红,怒声道:“小子!你这套剑法共有几式?”

关山月笑道:“九招,已去其七,精髓全在后面两式。”

谢灵运哼声道:“我早就可以回击了,冲着你这句话,我非得等你使完了那两式,再用修罗四式对付你!”

关山月笑笑道:“行!看过了我的,自然就该看你的了,不过你最好小心一点,我后面那两式变化无穷,只怕你不容易逃得过!”

谢灵运表面上仍是作着不屑之状,心中却的确被他的话打动了,这年青人的心胸胆气见识,好像超过了他的师父,黄鹤散人已经不含糊,这小子看来还更高明一点……

戒意一生,神情不自然地凝重起来!

关山月微微一笑,挥手又削出一剑,剑走曲线作之字形前进,果然奥妙无匹,谢灵运心中微动,认出这正有一半是属于自己的路数,另一半却不知采自何处,但是溶合无间,威力至巨,连忙闪身躲过,暗自庆幸道:“幸亏我没有大意,否则就会在这一招上吃点小亏……”

关山月那—剑又是个急就章,揉合了一部分得自乐小虹灵蛇鞭法的招式交互用出!果然逼得对方闪身躲避,却为底下那一剑费煞筹思!

因为他心中根本就没有固定的成式,完全是仗着过人的天资,临时杂凑出来的章法,使一招想一招。

身后的一鸥已经高声叫好道:“小伙子!真够意思,一招逼得修罗尊者不敢招架,列之仙榜足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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