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到章节错误,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稍后尝试刷新。
张菁菁骇然了,同时也有点生气,轻喝一声道:“好畜牲,你还敢倔强!”
弯腰又抓起一把碎雪,捏得紧紧的,举手再度发出,这次却用了暗器的手法,雪球曲成一道弧线,击向那头雪豹的正面。
雪豹将头一昂,张开巨口对准雪球上咬去,然而它却上当了,张菁菁的手法上另外还有花样,眼看着快被咬中时,雪球去势忽地一转,自动地拐了弯,扑地一响,打在它的左眼上。
雪球的体积虽大,却无法将它的眼睛打瞎,可是那力量却够重的,当然也够痛的,雪豹大吼一声,笔直地窜了上来!
张菁菁就是要它如此,纤腕一抖,丝索飞出,前面的活扣迳直套向雪豹的头上,势子又快又准!
这是牧野上维吾儿人捕马的绝技,长索套上颈子,任凭它如何挣扎,只要抓紧不放手,活套越收越紧,直到马儿气塞屈服为止!
张菁菁自幼在牧野上成长,再加上武功的底子,使出这一手时万无一失,然而今天对付这头雪豹却不见效了!
它巨大而矫捷的身形在空中猛地一翻,居然避开了套扣,扑向地上的关山月。
张菁菁又惊又怒,尤其是担心关山月,她宁愿自己被咬死,也不能让关大哥再受到一点伤害,所以她大喝一声,丝索抡了过去,当作软鞭使用!
人在急怒中力气特别大,这一抡恰好扫在雪豹的后肢上,索头绕了一圈,缠住它的一只后腿,然后她再用力一抖!
雪豹硬被她拖开了,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继续朝关山月扑过去!
这畜牲彷佛具有灵性,知道失去知觉的关山月比较容易对付,所以一直针对着弱点进攻,这一来使得张菁菁更着急了,奋步上前,对着雪豹的腰上踢去!
雪豹的前肢已经搭上关山月的胸膛,被她一脚踢个正着,顿时发出一声痛啸,连连滚翻出去,当它再度起立时,目中凶光暴露,血红的长舌一卷,露出两排锐利的獠牙,把攻击的目标移向了张菁菁!
张菁菁生怕关山月再受到伤害,横身挡在前面握紧丝带,采取了一个有利的守势,眼睛也紧盯着雪豹!
两方对峙片刻雪豹长尾一翦,人立而起,接着后肢一弓,再度扑上,张菁菁眼看着机会又来了,连忙将手中的飞索抖出。
这一次雪豹好似乱了方寸,竟然未加躲闪,嗖的一声,套索扣住了它粗大的颈项,张菁菁心中一喜,手中加劲,将丝带朝后急收!
即便是一头奔马,也受不了这一收之劲,可是这头雪豹却有着超越常情的智慧与禀赋,利用她收索之劲,双腿一弹,继续朝她扑了过来!
因为距离缩短了,丝带空出一大截,张菁菁一拍的力气使空了,雪豹却扑到跟前,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肩膀,咻咻的呼吸中夹着强烈的腥气!
张菁菁惊骇欲绝,万般无奈中只得伸手朝它的大口中推去!
一只纤纤玉掌塞进了利齿森森的巨口,危机直如系千钧于一发,可是她在惶急之下根本已忘记了危险,心心念念仍在身后的关山月!
所以她一面前推,一面仍想将雪豹的身形拉偏过一边。
雪豹的口中猛然被塞进一只手,钢牙自然而然地向下一落,张菁菁只感到腕上一阵锥心刺痛,几乎要昏过去了!
可是她立即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否则关大哥就完了,因此她毫不考虑地伸出另一只手,摒指刺向雪豹的眼睛!
雪豹的利齿并未将她那只手咬断,只是在她的皓腕上印下了深深的齿痕,可是她的手指却毫不容情地刺到了。
雪豹在百忙中,将头一偏,手指戳在它软而湿的鼻子上,负痛之极,利爪一扯而下,嘶嘶声中,她身上的衣服立刻被抓开十几道血痕!
鲜血滴在冰地上,然而她丝毫不觉疼痛,依然勇敢地站在关山月前面!
现在她心中任何思想都没有了,将雪豹杀来果腹的念头更是忘得一乾而净,唯一的愿望便是守住自己的位置,以及如何阻止这头猛兽去伤害身后的关山月!
那雪豹说也奇怪,它本可以一口咬断她的手掌,然而它却没有那样做!
它的利爪已经将她抓伤了,它反而退得远远的,没有再作进攻打算,只是返到远远的,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吼!
张菁菁木然地站着,眼睛瞪视着雪豹!
在寒冷的空气中,她的伤口凝结得很快,流血已经停止了,可是却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在侵袭她!
那是过度的疲劳后,又经过一番激烈打斗后的脱力现象,再加上失血,即使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也该倒下了!
然而这荏弱的女孩子仍能勇敢地支持着一个思想飞快地掠过她的脑际!
“我必须消灭这头孽畜,否则关大哥就要受到它的伤害了,可是这畜牲太厉害了,用什么方法才能杀死它呢?”
有千百种念头在一瞬间涌起,她的心中映上无数当年在大漠中猎兽的方法,却没有一种是适用于目前的!
忽然,她的眉头一动有了!用毒!爸爸曾经为我拨掉一颗牙齿,而换上了另一颗,那是爸爸精心特制的,在万不得已时,可以将它咬破,那里面的毒质沾物即烂,利害无比,我拼着最后的一点力量,把那毒汁喷出去,一定可以杀死它!只是┅┅┅我自己也完了,关大哥的泪冢无法完成了,我会被那毒汁化得尸骨无存,关大哥呢!他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这儿,等第二头雪豹来将他撕得粉碎┅┅┅”
“然而!这是我可以采取的唯一途径了!我有这么做┅┅┅我活着有一口气在,绝不能让你受到伤害,我死了,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的眼眶又是一阵刺痛,那是想流泪而无泪可流的刺激所致┅┅┅这时雪豹的肚腹贴在地上,缓慢而谨慎地匍匐前进,有重作进攻的意图,它的目标仍是对着地上的关山月张菁菁则摒着气息,焦急地等待着,计算着距离!
“再接近五六尺,我就可以发动了,这是最后一次的行动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败┅┅”
雪豹又爬近了三四尺,然后它突地像风似地窜了起来,掠过她的头顶,一直落向关山月的身上。
这一下太快了,快得令她来不及作任何阻拦的行动,当然更来不及咬牙喷毒了,雪豹已经咬起关山月胸前的衣服,拖着他雄伟的身体,在雪地上迅速遁去张菁菁太着急了,急忙中她不知从那儿来的精力,双脚一纵,身形扑了上去,刚好抓住了雪豹的长尾,使劲朝后一拽!
雪豹发出一声痛吼,放开关山月,掉过头来反咬张菁菁,可是她双手死命地拉住那条长尾,使它的利牙长爪都够不到,一人一兽就在地上打着急转!
张菁菁的头被转昏了,凝起的伤口在冰地一阵摩擦,又开始绽裂了,鲜血满了雪地,疼痛澈心,然而她不敢松手,一松手,关大哥可就完了!┅┅┅雪豹转了一转,见无法将她摆脱掉,不禁发起兽性,大吼一声,身子往上猛窜,一拨丈余,将张菁菁也带了上去,然后又迅速地落下来!
“砰!”她的身子在冰硬的雪地上猛撞了一下,震得很痛,雪豹弓起身子,又准备作第二次的高跳。
张菁菁知道自已绝对无法再受一次撞击了,要拼命,这是最后的机会,于是她将心一横,用舌尖找准了那颗毒牙的所在,正想咬下去时,突然听见远处有一声厉啸,接着是一支光亮的钢叉,带着破空的劲风,笔直射向雪豹的背脊!
雪豹想是知道钢叉的厉害,就地几个翻滚躲了开去,然后有一条高大的人影追了过来,发出一声厉叫道:“畜牲!你又在作恶伤人了!”
张菁菁听见人声之后,她一切支持的勇气都彷佛有了寄托而放弃了,双手一松,雪豹像一支白色的箭,急射而逝。
张菁菁只认出赶来援救的人是一个高大的中年的妇人,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她再度悠悠醒转,只觉得身上的疲劳与痛楚都消失了,精神也振作得多了,连忙坐起身子一看,才发现处身于一个山洞中,四面都是岩壁,挂着许多兽皮!
可是她最关心的不是目前的处境,而是关山月。
“关大哥在那儿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所洞室宽广不过数丈,除了一些简单的用具外,就是不见人影,于是急忙跨下铺满皮褥的石塌,想到外面去找寻。
脚踏到地上,骤觉寒意澈心,而身上也袭来一股寒气,她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连一点衣服都没有穿!
室中虽然没有人,她也不禁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又回到榻上,拉起一条皮褥,将身子紧紧地裹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谁把我的衣服脱掉了?”
又是一连串的疑问,然而这些问题都抵不过她对关山月的思念,披着那条皮褥,她再次下榻,急步奔到门口。
外面也是一间石室,比里面宽大一点,杂乱地堆着许多什物,屋角放着她的衣服,破烂不堪,于是她才忆起一些前情,这衣服是被雪豹抓破的,在危急中有一个高大的妇人救了她,这石室一定是那个妇人的住所,只不知她把关大哥放到那儿去了!
正在她怔怔发呆的时候,门口人影一恍,那妇人肩上掮着一只野鹿进来,看见她已经能够站立起来,满脸堆上慈祥的笑容道:“小姑娘!奶能起来了!那可真不容易,这十几天来,我真为奶担心,体力消耗到了枯竭的程度,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我真不知道奶是怎么支持下来的┅┅”
张菁菁闻言大惊道:“什么!我昏睡了十几天了”
妇人含笑道:“可不是吗!这十几天中奶睡得像个死人似的,依我的估计,奶最少要休息两三个月才能复原的,谁想奶的体质竟比常人结实得多┅┅┅”
张菁菁大是焦急,连忙问道:“那我关大哥呢?”
妇人笑笑道:“奶是问那个小伙子,他可真怪,浑身上下又没有一点伤,可就是不能动,我也瞧不出他害了什么病,送到雪老太太那儿去了!”
张菁菁一怔道:“雪老太太是谁?为什么要把关大哥送到她那儿去?”
妇人笑笑道:“雪老太太的医道很高明,那小伙子的病很怪,大概只有她才能治得了,奶身上被雪豹抓伤的地方,也是用她的药治好的!奶看多灵,连疤都没留下一点┅┅┅”
张菁菁却大感惊奇,从这妇人的口中,她想到这雪老太太一定就是父亲最反对的人,也是自己所要找的人,只是想不透父亲为什么会跟一个老妇人过不去,因此沉吟片刻后,她才对妇人道:“雪老太太在那里,我想看看关大哥去”
那妇人连连摇手道:“奶别去了!雪老太太曾经来看过奶一趟,她关照过我,无论如何也不要奶去,否则我怎么会把奶留在这里养伤呢!我这儿地方又小,又是一个人,照顾起来也不方便,可是雪老太太不叫奶去,我也没办法!”
张菁菁一怔,心中疑团更多,连忙问道:“雪老太太为什么不让我去呢?”
妇人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头雪豹就是雪老太太豢养的,本来不会伤人,不知怎的会跟奶打了起来,更不知道雪老太太为什么对奶会有成见,要不是我再三恳求,她连奶的伤都不肯治!小姑娘莫非奶跟雪老太太有什么怨仇吗?”
张菁菁摇摇头道:“没有!我从来都没见过她”
妇人道:“是啊!雪老太太在这儿二十多年了,从来也没有出去过,奶最大也不过二十来岁,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她结上怨仇的,因此我怎么也想不透她会那么不喜欢奶!”
张菁菁心中暗自有数,因为自己的脸貌与父亲有点相似,那个雪老太太一定因为见到自己的样子,才对自己生出反感,只是不知道父亲与这位老太太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妇人见她沉吟不语,乃问道:“小姑娘!奶带着那个小伙子到昆仑山上来做什么?┅┅┅对了!奶一定是认识雪老太太的,所以才来求她给那小伙子治病是不是?”
张菁菁摇头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雪老太太,只是因为我关大哥中了一种奇毒,有人告诉我说昆仑山上住着一位隐世高人,医道精奥,我才带着关大哥前来求治,其实我连这位高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不晓得老太太是否就是我想找的那位高人!”
妇人一笑道:“那就不会错了,昆仑山上住的人不多,精于医道的只有雪老太太一人,奶专程带了一个病人前来,无怪乎她会对奶不欢迎了!”
张菁菁一怔道:“为什么?”
妇人和霭她笑道:“雪老太太的脾气十分怪癖,她曾经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她除了仇敌之外,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奶当然不会是她的敌人,可是雪老太太的熟人不多,也许那个指点奶前来的人,跟雪老太太有些过节,所以使雪老太太连带对奶也发生误会了!”
张菁菁听她分析得十分有理,心中暗暗惊服,觉得这妇人的江湖阅历十分老到,可是她又不能将自己父亲与雪老太太不和之事说出,因为其中详情,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想了一下,她故意撇开话题道:“大娘!您贵姓,怎么会孤身一人居住在这荒山冻野之中!”
妇人轻叹一声道:“提起我的姓名,当年也曾叱吒一时,只是┅┅┅唉!不说也罢,我姓彭,奶就叫我彭大娘吧!二十五年前,我身受重伤,被仇家追迫到昆仑山下,幸亏雪老太太替我击退仇家,治好了我的伤,这些年来,我一直留在此地,虽然是冷一点,却难得有一份清静,因此我也不想再介入到江湖纠纷里去了!”
张菁菁从未涉身江湖,因此对这个妇人的过去自然也毫无印象,而且也不愿多问,默然片刻后,她忽然沉毅地道:“雪老太太虽然不欢迎我!我也非去看看她不可,我要知道关大哥的病况,他中的毒很难救,雪老太太是否能解得了呢?”
彭大娘轻叹道:“这倒不清楚!我把那小伙子送进雪神谷后,雪老太太就只出来看过奶一次,以后连我想进去都被玲玲挡住了!”
张菁菁一怔道:“玲玲又是谁?”
彭大娘哼了一声道:“玲玲是雪老太太的徒弟!那鬼丫头比雪老太太的脾气还大,对我说话时老是那股爱理不理的神气,其实她的老子还没落在我眼里呢!飞天夜叉在江湖上出名的时候,落魂谷连个边都挨不上!”
张菁菁大惊道:“什么!那孔文通的女儿在此地?”
彭大娘横了她一眼,冷冷一笑道:“奶难道认识孔文通那混帐!”
言下之意颇为不满,好像是说我已经表露出我叫飞天夜叉了,你居然毫无所知,反而对孔文通大惊小怪!
张菁菁焦急万状,连忙道:“大娘!无论如何,我一定要马上去见关大哥,否则就糟了┅┅”
彭大娘诧然地道:“为什么!奶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着急呢?”
张菁菁迫不及待地道:“大娘!奶别问了,反正我一定要去,若是让孔玲玲知道关大哥的身份时,事情就太糟了!”
彭大娘奇怪道:“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奶还怕玲玲会吃了那小伙子不成,那鬼丫头虽然得到雪老太太的真传,我倒不怕她,要不是看在雪老太太的份上,我早跟她闹翻了,奶别怕,把事情告诉我!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奶一点忙,否则凭奶一个人乱闯,一辈子也别想进得了雪神谷!”
张菁菁听她的口气,知道她后面几句话绝非恫吓,幸好她对孔玲玲也颇为不满,告诉她实情后,也许会有点用,乃急声道:“关大哥的名字叫关山月,是明驼令主独孤明的传人┅┅”
彭大娘一惊道:“什么!那小子是独孤明的传人!独孤明怎么样了,他向来不收徒弟的┅┅”
张菁菁急急地道:“大娘!奶别打岔,独孤前辈已经死了,把武技都传给了关大哥”
彭大娘神色一惨,黯然道:“死了?那样的一个人会死得这么早?他是怎么死的?”
张菁菁急忙道:“我不知道,奶得去问关大哥,他”
彭大娘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连忙道:“是的!我一定要问问他,你说他怎么样了?”
张菁菁道:“关大哥就是中了落魂谷孔文通的毒,可是他也杀死了孔文通,这事情若是给孔玲玲知道了,那还得了?”
彭大娘神色又是一惊道:“这倒是真的不太妙┅┅┅不过还不要紧,孔玲玲打小就跟着雪老太太,连她父亲都不知道她在那里,这个消息不会传到她耳中的!”
张菁菁急道:“要是关大哥自己说了出来呢?”
彭大娘也急了道:“我倒没想到这一层,看来是非去一趟不可了,奶等着,我给奶找件衣服穿,咱们马上就去”
※ ※ ※
张菁菁穿着一身鹿皮袄裤,跟在彭大娘身后急急地行着,这身衣服原是彭大娘的,裤管剪短了,上袄虽用一根带子束着仍显得宽大,挡不住那袭人的寒气,可是她的心中却比火烧得还热,那是一种焦燥与忧急煎熬出来的火热她不知道关山月究竟如何了?
毒能解吗?好了?还是死了?
好了之后,他透露出身份没有?
这一切都烦扰着她的心绪,使她的眉头皱得像两道纠缠不开的山藤。
彭大娘则一路低声自语:“死了死了你怎么会死呢┅┅┅”
张菁菁知道她是在说独孤明,不知道她与独孤明之间,又有着什么渊源,可是她此刻心乱如麻!却也懒得去多问。
在云峰间盘绕很久,她们才到达一个隐秘的山谷前面,冰雪阻道,只有一个小小的通路,那头雪豹正横卧在通路中心,像是在看守着谷口,见了张菁菁,喉顶又发出一阵敌意的低吼!
彭大娘却发声呼喝道:“畜牲!滚开!你敢拦住我去路吗?”
雪豹横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到张菁菁身上,意思是指她不准进入。
彭大娘对它后股上就是一掌,怒骂道:“混帐东西!我要带她进去,一切责任由我来负!”
雪豹挨打之后,才无可奈何地让过一边,彭大娘朝张菁菁一挥手势,二人匆匆地进入谷口,走过一段狭窄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遂见冰树银花,居然还丛生着不少耐寒的花木,青松盘结,寒梅吐蕊,绿竹亭亭生姿!
张菁菁虽是心中有事,却也视眼一新,也不禁叹道:“想不到此地还别有胜境!”
彭大娘微微一笑道:“奶还没见到花房呢,那里还要精彩,连海棠、玫瑰都能盛开不谢,雪老太太不仅在武功上高人一等,即使是其他各种学问,也莫不精深渊博┅┅┅”
可是张菁菁却没有听进她这些话,因为她的注意力被另一个景象吸引去了。
在一株三天老松下,隐隐可见两个人影,一个红衣女郎,另一个则青衫飘逸,正是她一心悬念的关山月。
张菁菁心中一阵激动,忍不住飞扑过去,大声叫道:“关大哥┅┅┅”
可是当她扑到跟前时,又不禁怔住了。
因为关山月两眼瞪视,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也好像没听见她的声音!
张菁菁心里一阵伤悲,抢上去握住他的手哭叫道:“关大哥!你可好了!你怎么不理我呢!”
关山月把手往后一缩,既不开口,又不理采。
张菁菁不禁愕然莫明所以,她万里迢迢,将关山月送到此地来就医,眼看看他由死里逃生,却想不到会换得他如此冷漠相待!
倒是彭大娘提醒她道:“小姑娘,奶不要动他,奶没有注意到他的瞳孔,大得像葡萄一样根本不能看见东西!”
张菁菁这才朝关山月的眼睛一望,发现彭大娘说得一点也不错,而且从他的神色上看来,像他的听觉能力也失去了,所以才变得那么麻木!
这时那红衣女子已冷冷地对彭大娘道:“彭菊人!奶好大的胆子,我师父已经告诉过奶,不准奶把这女子带进谷中,奶怎么敢自作主张┅┅┅”
彭大娘冷哼一声道:“我做的事由我自己负责,用不着奶多管!”
张菁菁知道这红衣女子一定就是孔玲玲,连忙问道:“孔小姐!我关大哥怎么样了?”
孔玲玲冷笑一声道:“奶自己不是都看见了,还问我干吗?”
张菁菁听她的语气很不友善,只得忍气吞声地道:“我是问他的情况能不能恢复原状┅┅”
孔玲玲冷笑道:“奶是他的什么人,对他这么关心!”
张菁菁不觉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还是彭大娘在旁冷笑道:“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当然应该关心!”
孔玲玲神色一变,厉声追问道:“是真的吗?”
张菁菁红着脸,承认否认都很困难,她自己一心都放在关山月身上,可是从未对他透露过,她很愿意承认,却又不敢承认,若是否认的话,又怕彭大娘的脸上挂不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