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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渐辛听他言中竟有自比秦始皇之意,暗暗心惊,只得道:“杨天王既在此处筑城,何以又在射蛟台大兴土木?”杨幺微微叹气道:“我绝不信今世卧龙秦公子,竟连这个也看不明白。想必是秦公子寻到了更好的所在了,是么?”秦渐辛脸上一红,他心中只当射蛟台是名胜古迹,却几时想到别处了?这时听杨幺提点,这才想到,那射蛟台俯阚三面,确是构筑岗哨的最佳所在。秦渐辛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杨天王之意,还要夹龙舌山口为坞,以备日后营造战船之用了?”杨幺一怔,登时笑道:“秦公子果然深谋远虑,我竟尚未虑及于此。待城寨筑就,咱们便在龙舌山口筑坞罢。”秦渐辛啼笑皆非,摇了摇头,自行走开。

到得晚间,大坪之上已横七竖八的堆满木料。众人辛苦一天,也不扎营,便在地上倒头而卧。秦渐辛听得众人鼾声此起彼伏,却如何睡得着?到得中夜,又有起夜之人,在坪上随地便溺,更是臭不可当。较之当年龙虎山大通铺中,别有一番苦楚。挨到天将破晓,秦渐辛才有朦胧睡意,却听得四周喧闹,众人竟已开工。秦渐辛心中焦躁,却是无处发作,只得起身,独自在朗吟亭呆坐,闷闷不已。

未牌时分,忽见杨幺慢慢走来,笑吟吟的道:“秦公子昨晚没睡好,是么?”秦渐辛涩然道:“也没什么,慢慢的也就惯了。”杨幺笑道:“秦公子这等人物,自不能和那些粗人为伍。请随我来。”秦渐辛依言跟在杨幺身后,却见杨幺径往一处无名青峰而行。君山之上处处景致宜人,这无名青峰的景色,却又比别处犹胜几分,山势却甚是平易。约摸上得百余丈,忽见山壁上一处极小泉瀑飞悬而下,泉水与山石撞击,声音甚是悦耳。飞瀑旁数丈之处,却有一个小小山洞。

洞中虽不甚宽敞,却甚是整洁,显然是杨幺命人着意拾掇过了,举凡床第、案几、器皿、什物,无不具备,较之钟相府中厢房,犹觉舒适。杨幺笑道:“秦公子当世奇才,人称今世卧龙,乃是我军的军师,怎可慢待。这山洞虽然简陋,倒也幽静,周遭景色更是宜人。秦公子若不嫌弃,便在此处安寝,杨某朝夕前来奉教。”

秦渐辛心中一阵温暖,鼻子微微发酸。他自少年时身逢国变,飘零江湖,虽然方腊、林砚农、钟相等都待他甚厚,却几曾有人这般细心体贴过了?眼见杨幺对自己微笑而立,脸上神色七分亲厚之中,尚有三分恭谨。霎时之间,只觉这位杨天王说不出的亲切,心道:“杨天王初到君山,有多少庶务要办,却为了让我安寝,如此煞费苦心。那是当真把我当成国士了。以国士待我,即当以国士报之。我便为他死了,又值得甚么?”

此后十余日,秦渐辛便在这小小山洞中安居。每日晨昏,杨幺果然便来寻他,与他谈些军务。何处屯兵、何处构筑工事、如何编制士卒、如何分派斥侯打探消息……诸般领兵要务,杨幺只说向他请教,其实却是一一传授指点。秦渐辛心中感激,虽对这些全无兴致,却也用心记忆思索。他本就熟读兵书,所不知的只是这些实用庶务,既经杨幺讲解,到得第九日上,已然粗通,时时竟能当真指出些杨幺所未见及的疏漏。杨幺更是喜欢,商议军务之余,又将学自方腊的“控鹤功”悉心传授给他。

秦渐辛对这“控鹤功”也是倾慕已久,方腊虽曾答允传授,却始终未得其便。这控鹤功纯系以深厚内功为基,乃是运使阴劲凌空取物的法门,秦渐辛虽能勉力运使,但终究内功远不及方腊、杨幺,劲力难及三尺以外。饶是如此,这时见杨幺毫不藏私,心中也是感激无比。

十余日后,城寨已然建成。秦渐辛既与杨幺同领军马,自不能离群索居,久与士卒不亲。这时只得将居所搬入城中。他在这山洞中居住将近一月,甚是恋恋不舍,好容易出得洞口,回头看时,却见洞边石壁之上,好大三个楷书,乃是“军师洞”三字,竟不知是何时镌上的。杨幺见秦渐辛发怔,微笑道:“我知道秦公子重情之人,必定舍不得这里。是以命人镌了这三个字在这里,不许旁人擅入。只怕将来也是一处名胜呢。”秦渐辛心中感动,却哪里说得出话来?

光阴荏苒,匆匆千载。杨幺所筑城寨早已灰飞烟灭,惟余空坪。这军师洞却当真同封山印、射蛟台一般,列次君山胜迹,为无数墨客骚人流连。只是这一节,却非秦渐辛此时所能知了。

杨幺、秦渐辛二人方才到得城中,忽有一名白衣汉子上前禀报:“夏龙王已在厅上候了小半个时辰了。”杨幺又惊又喜,急急抢到厅上,见夏诚满面灰尘,正在厅上用茶。杨幺喜道:“夏兄弟,我原说你这龙王,须到水寨方能用武。只是生怕楚王不允,不敢开口。却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夏诚向杨幺、秦渐辛点首为礼,沉声道:“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先听哪个?”杨幺未及开言,秦渐辛已抢着道:“自然先听好消息。”夏诚向他看了一眼,道:“天师派主动向本教示好,要与楚王和亲。”秦渐辛一怔,道:“和亲?”杨幺却已大喜,拍案道:“若是明教与天师派携手,天下更有何人能敌?不知坏消息又是什么?难道楚王竟然拒却了?”夏诚道:“楚王已允可了。”杨幺更是喜动颜色,笑道:“既是如此,却还有什么坏消息值得忧心的?”

夏诚道:“朝廷招安孔彦舟叛军,任孔彦舟为荆湖南北路捉杀使,进据鼎州,几场恶战,胜负未分。鄂州宣抚司访察使李允文,派遣统领安和统步兵入益阳,统制张崇领战舰入洞庭湖,张奇统水军入澧口,分道进剿,三路人马共计七万,都是冲着杨天王而来。”秦渐辛吃了一惊,道:“我等在君山不过八千人,朝廷竟调集水陆七万大军前来围剿,却是何人窥破了我等经营洞庭的用意?”夏诚道:“不知道。”

杨幺缓缓踱步,忽道:“三路人马是朝廷调动的,还是李允文私自调动的?”秦渐辛道:“杨天王只怕不知大宋制度。鄂州的湖广宣抚司现在既无宣抚使,访察使李允文便如同宣抚使一般,掌管湖广军政全权。朝廷调动还是李允文调动,却有什么分别?”杨幺叹了口气,说道:“十日前便有斥侯回报,李纲曾去拜访李允文,我当时不以为意,也没跟秦公子说。现下想来,窥破秦公子策谋的,除了李纲,更无别人。”

秦渐辛背上冷汗直冒。当初他在东京时,只是一个寻常的官宦子弟,李纲便已是国之干城,以多谋善断名动朝野。若不是李邦彦罢了李纲之权,只怕金兵未必便能攻破汴京。在秦渐辛心中,对李纲实是五分佩服,五分崇敬。他虽自负智谋过人,但若与李纲斗智,却实是毫无把握。

杨幺见秦渐辛神色不定,不禁失笑道:“秦公子何必如此忧心?李纲虽是有名的忠臣、贤臣,但却没听说他打过什么漂亮的仗。说到用兵,难道当真胜过了你这今世卧龙?何况这三路大军各自为战,并非李纲亲自调度。”秦渐辛一想不错,笑道:“你看我这般没用,听见李纲的名字就吓得傻了,哪里敢称什么今世卧龙?杨天王所言不错,但教这三路大军不是李纲亲自指挥,咱们未必便无胜算。”回头向夏诚道:“夏龙王,有你这龙王相助,咱们水战取胜又多了几成把握。龙王此来,带了多少援军?”

夏诚木然道:“没有。”秦渐辛一怔,道:“楚王派夏龙王前来应援,竟然没带一兵一卒?”夏诚点了点头,却不说话。杨幺忙道:“秦公子不可对楚王疑心,想来楚王和孔彦舟对峙,未必有余力分兵。便是有余力分兵,可也没船只运来。”秦渐辛皱眉无语,心道:“朝廷七万大军分做三路,若是有数千援军,加上这里的八千精锐,但教用兵得法,倒也不难各个击破。眼下要以八千人转战三面,便是真的卧龙复生,只怕也是为难。”

沉思良久,这才道:“夏龙王,三路大军兵力分布如何?将领性情如何?”夏诚摇了摇头,示意不知。杨幺却道:“安和、张奇都是无能之辈,那鄂州都统制张崇却是水战宿将,未可小觑。兵力如何分布,现下我尚不知。”见秦渐辛面有惊色向自己望来,杨幺微微一笑,又道:“行军打仗最重要的,第一是粮草,第二是讯息。我等既在湖广起兵,湖广官吏将领的才能性情自须尽数了然,那也不足为奇。”

秦渐辛默然自惭,心道:“我只是凭着一己的小聪明无往不利,遇上这等大事,却全然束手无策。今世卧龙这四个字,实是太过抬举我了。如杨天王这般事事未雨绸缪,谋定后动,那才真是了不起呢。”思索片刻,只得道:“李纲大人颇有识人之明,既是他幕后调度,想来张崇这一路,定然兵力最多。幸好张崇这一路离君山最近,必然先到。咱们先破了这水战宿将,其余两路多半不战自退。”杨幺点头不语,夏诚自是更无异议。

当夜秦渐辛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心想:“杨天王如此待我,我却不能为他分忧,未免于心有愧。只是兵力如此悬殊,我又从未指挥水战,却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越想心中越是不安。披衣而起,信步乱走,一抬眼却到了军师洞前。秦渐辛微微苦笑:“军师洞,军师洞,我真的有本事当杨天王的军师么?”

暝思一夜,全无所得。次日一早,射蛟台岗哨便即传来讯息,张崇水师距此已不过三十里水路,共是大海鳅船六十只,小海鳅船一百只,士卒两万八千人。秦渐辛吃了一惊:“张崇来得好快。”只得随了杨幺,登船迎战。

那海鳅船与寻常船只大不相同,无帆无桨,船侧各有水车,每部水车用十二人踏动,数十部水车一起发动,带得那船运转如飞。船面上竖立弩楼,装的都是齿轮连弩,一弩连发九矢,以齿轮机械之力发出,虽是弩箭,其势却犹胜狼牙雕翎。大宋虽然国势不振,军衰将弱,但军械之精却是甲于天下。这海鳅船更是冠绝当世的第一等利器,一百六十艘海鳅船,几可横行天下。

明教教众均以殉教而死为极大荣耀,此时虽明知势弱,却是人人奋不顾身,架乘渔舟,奋勇冲杀。若是平地交锋,宋军虽众,却怎是明教精锐的对手?但此时水战,宋军伏在海鳅船中,有竹笆遮护。矢石打在竹笆之上,俱都弹开,自是伤不着宋军。海鳅船上连弩疾风骤雨般发出,纵是杨幺这等高手,只怕也是避无可避。明教众人虽然均有武功,在密不透风的矢雨之下,却也伤亡惨重。

夏诚大怒,夺了一只小船,亲自操持,迎矢雨而上。秦渐辛知道明教法王人人都是当世一流高手,又曾亲眼见到傅鬼年、仇释之等人绝技,心中早就渴欲一见这位“见首龙王”的身手。这时见他右手持橹划动,左手却持着一面铜盾遮体,那盾虽只两尺方圆。但在夏诚手中使来,却是效验如神。弩矢虽多虽密,却尽被铜盾挡开。秦渐辛见那铜盾深深凹陷,便如一只铜锅相似,夏诚运使铜盾的手法,更是犹如拿着一只铜锅翻炒一般。想到钟昂所言,夏诚乃是从厨艺中悟出上乘武功,虽在战场之上,却也不禁笑出声来。

原来海鳅船上连弩虽劲,却只利于远战,被夏诚冒死冲到近前,登时无从施其技。夏诚展开轻功,一个肥肥胖胖的身躯陡然拔起,右手从背后拔出铁铲,在竹笆上一搭,空中借势连翻三个筋斗,已落在一只海鳅船上。船中宋兵大惊,忙上前围攻。但夏诚身既登船,哪里还将这些宋兵放在心上?铜盾连挥,铁铲翻飞,顷刻间连杀数十人。

船上宋兵大骇,便有人意图弃船逃命。夏诚本来一直愁眉苦脸,这时竟微露笑容,铁铲在铜盾上轻轻一刮,盾中发出轻微“哧哧”声,那弃船之人尚未落水,已然气绝。尸身落入水中,一股血色涌上,全作深黑,显是那盾中暗器剧毒无比。船上宋兵见战既不敌,逃又不能,登时便有人拜伏在舱中,口称“愿降”。既有人带头,谁不是爱性命的?顷刻之间,船中数百宋兵人人拜伏在甲板之上。夏诚在数百降卒中傲然而立,嘴角微微上翘,指挥降卒,将那海鳅船向明教义军阵中开来。

明教教众见夏龙王孤身一人,竟夺得一只海鳅船回来,登时士气大振,更是舍生忘死冲上。宋军气为之夺,不觉后退。但那张崇果然是水军宿将,处变不惊,座舰上旗号展动,指挥百余只海鳅船回缓缓收拢,互为奥援。连弩矢雨渐渐交叉,形成一道矢网,再无死角。便有明教教众冲到近前,想要如夏诚一般跃上海鳅船时,往往便在空中被射得与刺猬相似。杨幺眼见伤亡太众,忙命座舰挥动火焰旗帜,向后退却。明教义军阵势已乱。

眼见张崇船上旗号再变,海鳅船阵势发动,三十艘为一列,横冲直撞而来,便如一只巨大车辕一般。明教教众所乘都是渔船,如何能与之相抗?十余只渔船尚在掉头,被这巨大车辕轧到,登时樯折桅断,碎成数十块,顷刻间隐没不见。一股股血水从湖底透上,数十丈内,水为之变色。

张崇指挥海鳅船乘势冲杀,明教教众大败,向后便退。但那海鳅船在水上行进如飞,岂是渔船所能相比?眼见落在后面的船只一只接一只沉没,海鳅船队势不可挡,竟是一意要将杨幺等一鼓全歼。

秦渐辛急中生智,运起内力大声叫道:“横竖都是个死,大伙儿跟这狗官拼个同归于尽。”一面向杨幺连做手势。杨幺一怔,猛然会意,跟着叫道:“不必管旁人,杀了那狗官便是!”指挥座舰,不退反进,向海鳅船阵冲到。夏诚带了百余名教众,胁迫那掳来的海鳅船加速而行,抢到杨幺座舰之前,向海鳅船阵正中冲去。双船相撞,轰然巨响,船体均现龟裂之痕,海鳅船阵登时现出一个缺口。明教教众求生无路,哪里还有丝毫犹豫,各架小船自缺口中杀入,直扑张崇座舰。

饶是张崇惯于水战,当此之际,却也不免心慌。只得指挥座舰后退。其余海鳅船见主帅后退,跟着放缓,慢慢修补阵势缺口。秦渐辛大喜,忙道:“杨天王,就是现今。快命众兄弟四散退开。”杨幺依言指挥旗号,残余明教教众一起退后,向四面八方分散。张崇心疑,只道对方又有什么古怪战法,不敢怠慢,命海鳅船队慢慢收拢,结成圆阵,船头向外,却将座舰停在圆阵中心,指挥策应。无论敌军从何处来袭,都决计不能攻到自己座舰之策。

却见杨幺座舰上旗号招展,明教教众忽然一起向君山方向后撤,却好风顺,张崇才一错谔间,明教教众已退出数里。那海鳅船虽然行动如飞,运转灵活,但百余只大船挤成圆阵,再要变阵,那便极不容易。比及张崇好容易指挥船队赶上时,杨幺等已退到龙舌山口。

天幸那日秦渐辛随口讥讽,杨幺却当真命人夹龙舌山口为坞,筑起城垣,海鳅船冲突不入。岸上早已支起数十门炮架,这时便发炮将数百斤重的大石一块块送出。海鳅船虽不怕箭矢,却也不敢以铁皮木甲硬接大石,只得缓缓后退,在十余里外下了碇。

这一役人人死里逃生,连杨幺都中了一只弩箭。却好箭上无毒,所伤又不在要害之处,杨幺内功精湛,自也不放在心上。然计点船只士卒,三百余艘渔船,竟只剩得不到两百艘;八千教众,只剩得五千余人,其中小半带伤。明教教众虽不以生死为意,但如此大败之下,也不免垂头丧气。杨幺裹了箭伤,便同夏诚、秦渐辛四处抚慰伤员,弹压军心,直至三更方才歇息。

次日一早,海鳅船队便开到坞前,恰在石炮射程之外,耀武扬威,将钟相、杨幺三代毁骂,又将前日缴获的明教圣火旗帜在船头践踏焚烧。明教教众无不大怒,便要拚死出战。杨幺思及海鳅船威力,心知绝无胜算,但身为明尊座下弟子,见到旁人侮辱圣火旗帜而不出死战,却如何向教众交待?一时踌躇无计,只得与夏诚、秦渐辛商议。

秦渐辛凝思片刻,缓缓道:“夏龙王,你既号称龙王,必然水性是极好的了。其余教众之中,若要寻出百余名精通水性的兄弟,只怕也不为难。不能正面迎敌,咱们便从下面凿沉了它。”杨幺大喜,拍案道:“秦公子果然妙计,海鳅船再强,到了水底下却看他们如何耀武扬威。”

夏诚微微点头,自去挑选人手。钟相在湖广经营二十年,麾下教众大半都是湖广水乡人士,岂有不通水性的?眼见宋军侮辱明教圣火旗帜,人人争先要去。夏诚命众人演示水性,选了一百人,备了铁锤铁凿,便要下水。秦渐辛心中隐隐不安,叮嘱道:“此计太旧,张崇既然号称水军宿将,未必便防不到此节。夏龙王,若见敌军有备,便立时退回坞中。万万不可逞一时意气,却无谓送了教众的性命。敌众我寡,咱们不能再损伤人手了。”

夏诚又点了点头,当先入水。他号称见首龙王,水性之佳,无双无对。若在水面凫游,湖水仅能漫至腰际;若是潜泳,则在水底生食鱼虾,便是待上十天半月也不为难。这时没入湖中,登时不见,水面竟连气泡也瞧不见一个。百名精选教众跟着入水,一起在湖底向海鳅船靠近。

秦渐辛心中惴惴,生怕此计不成,反送了夏诚性命,忙远远观望。他内功不弱,目力颇能及远。只见里许开外,数十只海鳅船此去彼来,本在缓缓驶动,倏忽之间猛地加速,迅捷无伦的左右穿插。秦渐辛心中一突,忙向湖面凝神查探,却是一无异状。

再过片刻,忽然数十道血箭自海鳅船边涌上,一片湖水登时全然转作深红之色,与远处碧波相错落,慢慢散开。

第十三回:残梦入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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