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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处在一个广大而黑暗的虚空洞穴之中。只有麒麟身上带着淡淡的法术光,破开浓重的黑暗。
「法拉辛,别躲啦。」她淡淡的说,「太旺盛的好奇心真的害死你了。现在我倒后悔告诉红十字会关于『无』的事情了。结果就是出现你这样好奇过剩、企图心又太强的死灵法师。」
黑暗的尽头传出一声低沈的笑,像是可以冻僵人的骨髓。「禁咒师,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掌握了『无』和妖异的力量!既然我驯服了『无』,我即将成为救世主!这世界将对我伏首称臣!我是…我将是…我将是永恒而绝对的存在!连神也必须对我臣服!」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黑暗更寒冷,更阴沈,让听到的人都两腿发软的跪下来。
正确的说法是,让正常人类两腿发软。很可惜的是,他面对的这三个「人」,一个是僵尸,一个是彻底无感的纯血人类,一只是不怎么仁慈的慈兽。
「我是不能怎么样啦。」麒麟掏了掏耳朵,「我对处理白疑向来不太擅长。」
一声暴吼,黑暗中发起不祥的绿光,环绕着黑暗符文的巫妖法师尖啸着,扑向麒麟。她眼神一黯,将身形压低,冲了过去,避开了巫妖的□法,手中的铁棒无情的击打了巫妖的腹部。
拿掉疼痛感的巫妖,却因为这记重击产生极度的恐惧。已经屈服于黑暗、屈服于「无」的意志,他以为已经取得最强大且绝对的力量,他不再感到疼痛,理论上也不该感觉恐惧。
但他害怕。像是这个泛着淡淡白光的禁咒师,笼罩着比他还深沈的黑暗。
像是要将他吞噬般。
这让巫妖脸孔扭曲,他尖锐的吟咒呼唤隐藏在黑暗中无数的妖异和「无」的眷族。
「…哼。」麒麟涌起一丝冷笑,眼睛眯细。扬起手里的铁棒,开始无情斩杀。她像是优雅的狂风,冲进宛如海啸无止无尽的妖异堆中,酣然的挥舞着手底的铁棒。
既没有畏惧,也没有仁慈。她无情的打碎妖异的形体,毁灭无的躯壳,手起棒落,一次又一次的辗压碎灭又重新拢合的妖异和无。她是这样狂、这样狠,像是绞肉机似的绞碎眼前的一切,妖异和无的重生渐渐赶不上她的凶狂,最后成了黑暗里堆积如山的衰败粉尘。
巫妖呆住了。
他还没成为巫妖之前,早就知道禁咒师的威名。但近几年来,她一直很沈寂,听说早成了一个颓废酒鬼。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纯粹暴力的驱邪。
没有持咒、没有法阵,只凭一把一人高、不起眼的铁棒,和恐怖的破坏力,就让妖异和无碎裂到无法重生。
这是不可能的。
禁咒师将他逼到墙角,脸孔笼罩着无情的黑暗。「…你也是!你也是…」
「我早被吞噬殆尽。」麒麟冷冷的说,斩杀了他的意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明峰目瞪口呆的看着走过来的麒麟。她粉嫩的颊上溅着几滴血珠,看起来格外诡丽和残酷。
他从来没见过麒麟这种样子。巡逻地维的旅程非常艰辛,常常得歼灭许多许多的无。难道这种无情的残杀毁灭了麒麟?
「麒麟!」他挡在蕙娘前面,「麒麟!你没事吧?我是听说过『斩杀怪物,小心自己也成了怪物』,但我一直以为是奇幻小说的台词啊!求求你快清醒过来…我不想弑师…」
他咽了口口水。其实更可能的是,他和蕙娘被失去理智的麒麟宰了。他一直疑惑,麒麟的转化可能出了什么差错,有种微妙的违和感让麒麟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但他还真的不知道会是这么糟糕的状况。
麒麟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好一会儿,她的眼神困惑了一下,恍然大悟。
然后从耳朵里头掏出耳塞型耳机,「我还觉得奇怪,怎么你嘴巴一开一合,说话就说话,不出声音做啥…」
明峰张大嘴巴,瞪着麒麟,又瞪着她手上的耳机。「…你在这么危险的状况底下听什么随身听!?」
「增加工作效率嘛。」麒麟的表情很无辜,「就跟跳有氧舞蹈需要一点节奏的意思是一样的。」
明峰一把抢去她的耳机,气得口齿不清,「你你你…」
「听听看嘛,」麒麟搔搔头,很热心的推荐,「消除压力很不错。」
到底什么音乐可以消除麒麟的压力?明峰狐疑的将耳机塞进耳朵里…三秒钟后马上拔出来,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眼眶含泪。
「…你听重金属需要开到音量的最上限吗?」「你懂什么?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保持心静,这也是一种修行□。」「……我不要跟你修这种行。」
「你该不会一开始就塞着耳机吧?」明峰又叫又跳,「我们在地维里头!这里已经成了无的巢穴!更不要提一个自甘堕落的巫妖法师…你有没有自觉?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自觉?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啊~」「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戴耳机?我这么爱好和平的人,当然会先谈判看看。」麒麟不太高兴,「实在是他太白疑了,所以我才把耳机戴起来增加工作情绪的。」
…所以说,你不是在掏耳朵,而是在塞耳机罗?
「拜托你认真一点!」
「我一直都很认真好吗?」麒麟瞪他一眼。
你很认真…明峰一阵阵发晕。他很想把麒麟抓起来摇一摇,看能不能摇晃出零点零一毫克,名之为「认真」的成分。
他怒火中烧,蕙娘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噤声。
「…蕙娘,你看她啦!你都不说说她!」「由她去吧。」蕙娘将头一低,「谁知道她还能任性到几时呢…?」
他的火气熄灭,被另一种惶恐的萧索占据了。虽然表面上看来,麒麟一切如常,食量一点改变也没有。虽说是慈兽,但她不禁荤腥。
「吃素就慈悲?啧啧…」麒麟这么说,「植物的命比较贱?这是一种动物沙文主义喔。」(「沙文主义」不是这样给你用的。)
但不管她外表看起来多么正常,她的确有种奇特的气氛,显得冷漠、无法碰触。鼓起勇气跟她讲,她只懒洋洋的抬起眼皮:
「你想碰触我?对着师傅有遐想不太合适吧?虽然我这样聪明智慧又美丽大方,堪称男性杀手,但我没想杀你□。」「…谁要让你杀?!不对…遐想你的大头啦!你看我眼睛像是瞎了吗?!」明峰用最大的声量吼着。
等他被麒麟戏弄完了,才发现完全被模糊焦点。
但今天,她说,「我早被啃噬殆尽。」
被什么啃噬?她转化为慈兽真的成功吗?
「麒麟,我一定要问清楚。」他紧握双拳,「你别想把我呼咙过去。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早被啃噬殆尽』?是被什么啃噬?你的转化真的没有问题吗?」
麒麟睁开半醉的朦胧眼睛,「还能是什么?就是咒啊。」
「…就说你别想呼咙我了!」明峰暴吼起来。
「啧。」麒麟托着腮,「你没看过地海古墓?这是阿儿哈的台词。她身为累世无名者的女祭司,是黑暗的女儿。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最强的咒啊。跟我学这么久,什么时候你让脑袋跟身体一样聪明啊?」「…求求你改掉这种恶习!不要再把性命交给漫画动画、小说电动了!天哪~你这是哪国的禁咒师啊~我跟你这种师傅到底有什么前途…」他沈痛的控诉半天,回头一看…
麒麟抱着酒瓶睡着了。
…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会想留在这烂酒鬼身边呢?他越来越不懂了。
***
跟着麒麟巡逻了一年整,麒麟就将明峰派去自行解决比较简单的细小地维。
「老抱着我大腿成什么样子?你几时要毕业?」麒麟无情的将他踹出大门,
「反正英俊回来帮你了,别跟我说这种鸡毛蒜皮的小问题你解决不了。」然后把他的背包和资料扔出来。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下站要去巴黎,就怕我拦着你喝酒!喝喝喝喝死你!」明峰捶着门大骂,
「蕙娘你不要太惯着她,她这种喝法,不要说慈兽的肝,就算是上帝的肝也喝穿出几个大洞了!
麒麟,你听到没有?!去巴黎不要泡在酒桶里…我不想将来拿你的尸体当酒母!」
骂到他自己脑神经几乎断裂,才在英俊的苦劝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搭车。
「…英俊你来可以吗?」
气一过去,他心头涌起羞愧。
英俊执意放下家庭来跟从他,他对堂弟和小侄女过意不去。
「其实我一个人也…」
「我是你的式神呀。」英俊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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