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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背书,但我办得到的,我知道。

资料和笔记没有遗失。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神经过敏。或许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把我弄得紧张兮兮。

以前红十字会的员工和眷属都受到礼遇,但现在却成为高层勾结的既得利益者。

虽然我不懂这种逻辑,但我的处境的确比较艰难。有些同学不跟我说话了,我甚至听到背后有人高喊:「蠹贼!」

这是媒体给红十字会的新称号。国之蠹贼。

他们到底懂不懂在前线拼命的是为了谁啊?

但我没说什么。再几个礼拜就寒假了。过一个假期,新闻热潮褪去,一切都会恢复的。现在我比较忧心的是我的发现,我不知道该跟谁商量。

但很快的,我发现我错了。

公佈栏上出现了一大张匿名海报,上面写着,「极度危险!」

那是张奇特的名单,学校的裔和特裔都列名于上,甚至连他们继承的血缘和暴力倾向都分级别。唯一的例外,是我。

我被标明为「特别危险人物」。因为我感染过「殭尸瘟疫」和「吸血瘟疫」,用种夸张的口吻说我再发性极高。

通通都是鬼扯!我愤怒的上去撕那张海报,后面有人冷冷的起鬨,「是不是做贼心虚啊?」「说不定他们班都被感染了…谁知道潜伏期多长…」「她是红十字会的眷属欸,呸,蠹贼…」

我转过身去,冰冷的一个个看,居然没有人敢跟我目光相对。

这些浑球。这些慌张失措,只能用这种流言发洩不安的浑球!

但是我今天撕,明天又贴上了。撕了几天,老师居然阻止我,「同学,布告栏的海报不能够随便撕,需要申请的。」

「黑函也要申请?!」我的声音拔尖。

身高比我高很多的老师畏缩一下,「…校规是这么写的,我建议妳去看一下。」

这个学校病了,这个社会病了,这些躲在后方的人病了!

班上的气氛更差,许多老师藉故请假。像是传染病似的,许多人开始不来上课。

没有人要坐在我旁边,像是迴避大麻风似的逃得很远。

班上的男生甚至兴起一种新游戏,故意在楼梯口等着,等我上楼梯的时候,在我面前一轰而散。一面大喊着,「快逃啊,有病毒~」「跟她讲话就会死喔~」一面笑着逃跑。

这完完全全激怒了我。我知道很危险,我知道我被人群厌恶。但柏人在前线打着严酷的战争,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让他抚养的我,怎么可以夹着尾巴逃跑?

我硬是在学校待到最后一天,直到寒假开始。

浊水溪以北陷入一种奇怪的狂热,城北更像是疯了。天天有人游行抗议,要求停战。叛军宣称,他们已经掌握到控制瘟疫的方法,可以让患者失去传染性,并且温顺可劳役。只要政府军投降,将红十字会撤出岛外,全岛将可免除瘟疫的威胁。

天天都有人要求停战,要求政府投降。天天都有人到巴比伦的门口丢鸡蛋,要他们快滚。我觉得,这种狂热才像瘟疫,无可救药,传染甚广,渐渐的像是街头暴民。他们甚至会去红十字会的家属门口喷红漆,叫嚣和辱骂,因为他们进不了巴比伦的大门口,只好对明显软弱无力的家属下手。

许多家属都迁居到巴比伦裡头,我的门口也有红漆。小薏的麵包店更惨,天天有人在门口拉白布条,几乎没有办法好好做生意。

「小薏,去红十字会住一阵子吧。」我凝重的对她说,「这样不行的。」

「没事啦。」她总是笑笑,「拉白布条而已,又没怎样。他们饿了渴了,还是跑进来买麵包和饮料啊。我又不是真的眷属,不会有事啦。」

「不然来我这儿住。」我真的很担心,「我家这儿没那么激烈,虽然还是有人喷红漆啦…但柏人有保全系统,警察也常来巡逻,总比这裡安全…」

「没关係啦,真的。」小薏垂下眼帘,「阿默他们在前线那么危险,都在奋战中了,我怎么可以认输?」她红了脸,「我、我可是阿默的女人喔。」

…也许不会有事吧?死老百姓没有那么快就全部丧失理智吧?这只是一时的激情和不安,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我看了看麵包店。这裡是贵族学校的附近,城北的市中心啊。机关学校几乎都在这裡,不可能发生街头暴动。

拿下眼镜,我抬头看到阿默留下来的黑蛇。只剩这一条,孤零零的。

我勾了勾手指,那条黑蛇温顺的爬下来。我也有阿默给的蛇鳞手环,他教过我怎么用。用别针刺破食指,在黑蛇额上按了一点血。

最少,当小薏危险的时候,我可以尽快赶来。

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就在寒假的尾声,正在特机二课整理资料的我,突然大叫起来。带着手环的腕,痛得像是火焚一般。

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小靖!」驷贝吓坏了,「妳怎么了…」他瞠目看着变得火红的手环。

「失火了…失火了啊!」我尖叫起来,「小薏…阿默的女朋友…」

抓起电话拨给消防队,一郎已经冲出去,一面跑一面化成一匹巨大的狼。

等我赶到的时候,麵包店已经快烧光了,火红的炽焰舔着残存的牆壁。小薏额头包着纱布,眼神涣散的坐在地上。手裡抓着几乎烧尽的作业本。

「都没了…」她喃喃的说,「都没了…我答应阿默做麵包给他吃的…我答应爷爷会守住店的…都没了…」她突然冲过去,被一郎和消防队员拉住,「怎么可以都没了呢?我答应阿默会好好的,等他回来结婚,住在麵包店裡的!为什么都没了都没了!!为什么?!」

「妳还会有新的店啊!妳还会等着阿默啊!只要妳还活着,就还可以有开始啊!

」我拼命摇她,「妳不是要战斗到最后?妳是阿默的女人欸…」

她望着我,眼泪不断流下来,「但、但我输了。我没能阻止他们烧店…他们说我在这店裡生了阿默的蛋…我也希望生了他的孩子啊…我怎么这么没用…」

看着她染血的绷带,脸颊的擦伤,和全身的淤血,手上的烫伤和水泡。我本来是不想哭的,我一直忍耐着不哭的。

「我知道妳很努力,阿默也知道的。」眼泪管不住的滚下来,「妳一直都很努力,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那一夜,火红毁灭的那一夜。芳香的麵包店烧光了。像是替这短暂的和平光阴划下句点。

我很害怕。抱着小薏的我,非常害怕。

我们的男人为了不让这岛成为瘟疫的牺牲品,在前线不知生死。但他们保护的人,却想要抹杀我们。

「我不要认输,我们不会认输的。」我拉着小薏站起来,她比我高得多,但我比她有力气,「我们回家。我会保护妳…我会保护我们两个。」

柏人,你看着吧。我也跟你一样,在努力战斗。我一定要让你以我为荣。

「我们回家吧。」

已经进展到一种可怕的况境了。

开学了,但是学校居然给我一纸退学书。理由倒是很冠冕堂皇,怕我遭到危险。

啐,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个冠冕堂皇的校名。

好个表裡不一,溷帐到底的社会。

我已经不想看新闻和报纸了。越来越偏激的言论,已经到走火入魔的地步。都这样了,不就欠个希特勒出来演讲吗?

为什么历史总是重複着相同的灾难,人类真的学到什么教训吗?

「重建纯种人类的新社会」这种口号,和「唯有纯种日耳曼人才是我们同胞」,其实是相同可笑,为什么后者被批评,前者被讚许?

问题是,这种论调越来越升高,疲于奔命的政府无法维持秩序,因为拥有异族血缘而被伤害、焚烧产业,忍受不住的纯种异族或溷血儿用他们的天赋反抗,越被憎恶,仇结得越来越深…

这种溷乱是为什么啊?

小薏的货车停在两条街外,没有停车位挽救了她最后的财产。她开车和我一起去大批採购粮食,因为不知道下次店家会不会拒绝卖给我们。

应该是保密的裔资料被公开,连红十字会家眷的名单也不例外。拥有完善网路的城北更是将这些传递得无远弗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传到城西,我可不想饿死在家裡。

但是情况真的越来越糟,糟到令人无法想像。等我看到新闻公然播放妖族火刑时,我发现真的守不住了。

一定有人,有一些红十字会或政府的人,掌握着资料的人,能够制住妖族的人,在背后指使这一切,让这些死老百姓随之起舞。

我知道一些更糟糕的事情。但我还没有切确的证据。

瘟疫…可能是人为操控的。

电话响了,我走过去接。「小靖,妳马上来红十字会,现在!」一郎严厉的说,「不容许妳们再任性了!这个城…已经是危城了!」

「…我知道。我完全知道。」我喃喃着,「结果我还是守不住柏人的家。」一滴眼泪滑过脸颊。

「一个人是不成家的。没有妳在,那只是住所,不是柏人的家。」一郎挂了电话。

我静了片刻。「走吧,小薏。」我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去红十字会。」

她忧鬱的看着我,却坚强的笑了。「我去开车。」

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灾难,我们被迫节节后退。放弃我们的家。

这种世界,毁灭算了。这些人…放把火烧光好了。何必为他们拼命?为他们努力?

小薏柔软的手握住我,「不要生气。他们只是…害怕。」

「…我讨厌人类。」我咕哝着爬进小货车。

「我不讨厌欸。」她低着头笑,「因为妳是人类…阿默也是。」

我没再说话,心裡充满了悲哀的感觉。在火焚的夜裡,小薏失去了她的麵包店。

在这个没有星光的夜裡,我即将失去柏人的家。

道路冰冷的在我们面前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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