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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响起惨绝人寰的吼叫声,整座建筑都在因剧痛而颤抖,而这一切苦痛的来源,便是在天国之门处肆虐的执焰者。

接下来奥斯卡说明了“永生”的秘密。

只听见一声沉重的闷响,执焰者与地面紧密地接触在了一起,浓重的烟尘溅起,将执焰者包裹,短暂的混沌后,泛起的炽白将这灰暗的尘埃一扫而空。

“不过……也该划上休止符了。”

劳伦斯们站在不远处,有的持剑而立,警惕着黑暗里潜藏的威胁,有的半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地面,还有的仰起头,带着怀念的神情。

“它能令我‘永生’。”

奥斯卡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仿佛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是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洛伦佐说道,然后迈步向前,走到了这里,他的心情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哪怕说服自己冷静,也难以遏制心间的那股情绪。

华生催促着,血肉闭合的速度要比之前快上了不少,并且猩红的丝线开始纠缠在甲胄之上,它们堆积在关节处,令执焰者的挥砍逐渐变慢。

【你自己没注意到吗?】

华生问询道,这突然的问话,让洛伦佐有些茫然,他反问道。

奥斯卡一脸的兴奋,虽然是个不入流的作家,但这些不入流的作品,也为他带来了还算不错的生活。

他们都是猎魔人,虽然洛伦佐未曾与这些人见过,但这荣光的使命与禁忌的血脉,将他们这些人联系了起来,直到在今天,跨过时间与空间,再度相会。

“这棒极了好吧!”

“以你的销量来看,最多是在被当柴火,丢进火堆里时,被短暂地记起吧?”

“是你……”

奔跑的身影一滞,洛伦佐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越过了那些模糊的虚影,恍惚间他能感受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数不清的视线。

执焰者的步伐有些缓慢,每一次落地,都带来沉闷的声响,蒸汽引擎散发着微光,光芒缓慢地起伏着。

这些身披铁甲的身影仍活着,洛伦佐看到他们了,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华生的语气充满了困惑与疑问。

洛伦佐的嘴唇微动,可吐露出来的却不是名字,而是一串冰冷的数字,陌生的数字。

钢铁与血肉的骨架间,燃起的焰火微微摇曳,就像在呼吸,紧接着华生的声音响起。

华生的声音在洛伦佐的脑海里响起,也在劳伦斯的耳旁回荡。

洛伦佐看向前方,距离不算远,以他的速度,几秒的时间便能追上,但紧接着他看到了另一虚幻的、身披铁甲的身影。

劳伦斯切开了地面,没有鲜血溢出,有的只是厚厚的尘埃,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堆积着。

【就要到了。】

密集的铁羽反复切割着试图闭合的血肉,宛如外露的绞肉机般,轻易地将这触及的一切,化作漫天的碎肉残渣。

前方出现了些许的微光,是燃烧着的烛火们,红色的蜡油融化,沿着台阶落下,和滚动的黑雾混合在了一起,紧接着洛伦佐看到了诸多的红线,它们肆意地蔓延着。

【接下来交给我吧!】

洛伦佐走了过来,执焰者跟在他的身后。

钩索回收的同时执焰者也加快了步伐,它速度飞快,巨大的身影在这不断坍塌的长廊内高速挺进,就像有巨人跑过般,带来阵阵轰鸣的脚步声。

说完,奥斯卡嘿嘿地笑了起来,留下洛伦佐一个人呆滞了很久。

就像轮回。

洛伦佐奋力狂奔,脚下是柔软诡异的大地,头顶与四周,则是不断坍塌收缩的血肉,刺目的焰火照亮了四周的黑暗,并且还有着阵阵凄惨的嘶吼声,为其配乐。

【你在笑,你在笑什么?】

洛伦佐高呼着。

几人就好像在前往一处蜘蛛的巢穴,到处都是密集的红色蛛网,并且随着深入,这样的网越发地密集,能看到一具具被红线包裹的人形蚕蛹,钉剑将其挑开,里面存剩的也只是干瘪的枯骨。

天国之门通往静滞圣殿的升降梯早已损坏,他们只能这样笔直地坠落下去,换做普通人而言,这必死无疑,但对猎魔人们来讲,还算可接受范围内,更棒的是,可能是受到静滞圣殿内圣银的影响,这里血肉同化的程度不高,向下的道路笔直且通畅。

洛伦佐打量着如今的静滞圣殿,他的心情有些奇异,记忆里辉煌的一切不再,只剩下了灰暗的破败笼罩在其间。

奥斯卡说的很动情,只可惜当时的洛伦佐还不是很理解他这些莫名奇妙的话,只是冷言讽刺道。

随着路程的缩短,渐渐的,地面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黑雾,它们紧贴着地面,漫过几人的脚踝,就像轻柔的水,将地面完全覆盖。

执焰者抢先一步抵达了天国之门,能清晰地看到,坚石之中有隐隐的脉络凸起,带着猩红的色泽。

熟悉的对话在脑海里泛起,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那时的洛伦佐还不是很理解,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有些明白了。

“这里没有太多的变化,看样子是受到了圣银的影响。”

这一切的一切,正如很多年前的那一夜般,如此地相似,令人感到熟悉,如果洛伦佐不是真切地度过了这么漫长的时光,如今面对这些,他甚至觉得,自己会惊恐地产生一种长夜未尽的错觉。

“想一想,洛伦佐,人类是很脆弱的,我们这些可怜的家伙由血与肉构成,疾病与伤害等等……这些都会轻易地置我们于死地,即使我们有幸地躲过这一切,我们依旧会随着岁月老去、死亡。

这样的红蛹数不胜数,密密麻麻堆积在了角落之中。

好像有某个挥舞着利足与红线的妖魔,刚刚在这里大快朵颐,它将所有的精华吸收殆尽,等待着蜕变的时刻。

这样想着,前方传来阵阵低沉的鸣响,这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洪亮了起来,宛如复苏的心跳声。

声音撞击在洛伦佐的胸膛上,牵动着他的心跳声,一同齐鸣着,宛如战鼓之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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