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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谈话陷入了沉默，洛伦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用猎魔人对比一下佚名，又觉得两者所付出的代价并没有什么可比性。
数不清的武装铁蛇沿着铁轨冲向下城区，士兵们把手住道路，将区域完全封锁，疏散的人群中，能看到高大的原罪甲胄，逆着人流而至。
“各位客人，请不要恐慌！只要大家还在这里，赌场便会保证各位的人身安全！”
罗德想了想，一群邵良业、左棠这样的哑巴中，又加上一群呆呆的学者，还有这个活跃卲良溪。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按照原计划进行，我们躲在暗处，这些交给明处的家伙们。”
“净除机关倾巢而出了。”加拉哈德回应着。
邵良业看着这一切，略显冷漠地说道。
“有效的记忆年份只有五年，并且这个年限还会随着逆模因的蔓延，继续减少。”
“话说，九夏是什么模样的，有兴趣跟我们讲讲吗？”
比起口头的狠话，在别人废话时，挥出拳头，才是最管用的。
然后在客人们近乎绝望的眼神中，洛伦佐推开了闭死的大门，将人群暴露于妖魔的视线下。
“艾德伦是最初的守望者，他不会做出令他人变成妖魔这种事，如果是他来袭击，他会带着守望者们从天而降，而不是现在这样。”
洛伦佐拔出杖剑，对着一旁的邵良业问道。
洛伦佐的眼瞳里泛起了炽白，每个人注意到此情的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没错，准确说，对于九夏，我也没有多少‘准确’的记忆，”邵良业严肃道，“我们的敌人无孔不入，为了避免任何潜在的风险，我们在离开遗忘长城时，都会被逆模因洗礼，忘记有关于九夏的部分记忆，使其朦胧。”
邵良业说着有些难过的话，但他似乎早已习惯于这些了，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
罗德因此多少也了解了这些九夏人，其实除去自己内心的美好幻想外，九夏人和西方人也没什么不同，大家都很普通，只是一介凡人。
“你不知道？”
那是倒在垃圾堆里的身影，流浪汉一脸的污血，目光顺着下方看去，匪徒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严寒包裹。
“所以……这里是哪？还有这！”
但好在随着迅速投入的兵力，妖魔的扩散被控制在了下城区中，它们就像失序的野兽，来回撞击着建筑。
外界的战火在谈话间已经打响，肆虐的高强度侵蚀洗礼了大半的下城区，随着妖魔的扩散还在不断增强，这是针对净除机关的奇袭，难以想象这样的力量在市中心引爆会是什么模样。
罗德故作镇定，他很不擅长应对这样活跃热情的人，哪怕熟悉了不少，也是如此。
视线的余光里，匪徒看到了成群结队的怪物们，它们遵循着活人的气息，游荡在下城区中。
匪徒没少见过这种残酷之景，可这一次与以往都不一样，似乎这里正酝酿着什么怪异，令他忍不住地干呕着。
怪异感越发剧烈了，数不清的负面情绪在匪徒心底的黑暗里滋生着，与此同时更多的脚步声响起，在巷尾的尽头，更多扭曲畸变的身影出现，它们朝着这里大步前进。
“未来是一片注定的黑暗，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
就像准备过无数次一样，净除机关的反应速度超乎想象，镇暴者在物资附近短暂地停留，拆开木箱，其中是一件又一件追加武装，强化着镇暴者的火力。
虽然与艾德伦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华生总觉得自己很了解艾德伦，他的行为很是熟悉，便是纯粹的猎魔人。
狭窄的小巷里升腾着浓重的血气，透过日光的剪影，能看到略显扭曲的身体正在向这里前进，地面上尽是血污，仿佛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搏杀。
在他身后还跟着更多的人，其中两个还有着一副异乡人的面孔，惊慌中难以分辨他们的来历。
“没有。”
“净除机关不得不倾巢而出，这是难以抵御的强敌，”华生道，“主动权在罗杰的手里，他可以选择佯攻，来试探净除机关的力量，也会在意识到了净除机关不过如此后，将这次佯攻变成一次总攻。”
盖革计数器在尖叫。
“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我们双方都对对方充满了好奇，不是吗？”洛伦佐随口回应着，然后问道。
邵良业摇了摇头，给了洛伦佐一个极为意外的回答。
在侵蚀爆发的第一瞬间，安置于下城区的大型盖革计数器便纷纷发起警报，信息被传输至破碎穹顶，经过二次确认后，净除机关全面启动，开始收容控制。
“罗德，你们这些……学者，总是这样走神吗？是在思考什么伟大知识吗？”卲良溪连连问道。
“每个佚名都是如此，但就像我说的，遗忘并不是彻底的，逆模因没有完全洗去我们的记忆，而是将其覆盖，埋下触媒的扳机，当我们回到遗忘长城时，它便会被触发，将埋葬的记忆归还。”
她就像一头钻入沙丁鱼群中的鲶鱼，把水搅浑，弄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附近所有的镇暴者都收到了来自破碎穹顶的命令，它们开始朝着下城区移动，与此同时铁鲸划过天际，向着道路的结点投放物资，那是镇暴者的必经之路。
罗德表情僵硬，卲良溪问什么，他答什么。
匪徒本能地握紧武器，在下城区打打杀杀什么的太常见了，他以为这是别人对他们帮派的袭击，但很快，他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因为九夏那边的学者也这副样子，每个人都呆呆的，一看书，就是一整天。”
一个是变成怪物的诅咒，一个是遗忘所有的空白……
转过拐角，匪徒看向了角落里，腥臭味扑面而来。
“你们……听到了吗？”
他走过拐角，去看看是什么家伙在胡言乱语，最好再揍那个家伙一顿，让他离自己帮派的驻地远一些，他们并不欢迎这样神神叨叨的家伙。
看了眼四周，他们还呆在下城区中，在伯劳地下赌场的角落里，洛伦佐等人倒在一边，短暂地休息。
幸运的是，这处看起来脆弱不堪的废弃堡垒，比预想中还要坚固不少，妖魔被挡在了外头，暂时杀不进来。
邵良业看了眼那双炽白的眼眸，露出微微的笑意，回应道。
“你见过佚名是如何作战吗？”
“也没有。”
两人相视一笑，冲出了赌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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