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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从他手里取过了一枚屠夫币，转过身朝向海面。
……
“怎么了？”
大概是压到了海博德的腹部，只听这么一声，海博德呕了起来，吓得洛伦佐嗷嗷叫，他动作熟练的不行，在海博德尚未吐出来之前，将他丢出了长屋。
“抵达棱冰湾，你劫持弗洛基，我让他顺从，然后动力全开，前往寂海，你看一切都很简单，至于期间可能出现的干扰，都可以用武力来解决，而我们不缺武力。”
伯劳对于洛伦佐的苦恼而不理解，而这时洛伦佐才注意到伯劳那有些微妙的眼神，那是充满战意的眼神。
伯劳走到了海博德的身边，捡起落在他身旁的《维多利亚秘闻》，用脚踢了踢海博德，这个维京人睡的很死，毫无反应。
“那麻烦你们，等我和威尔格达森领主确定贸易后，再绑架他好吗？说不定我还可以协助你们一下。”
和洛伦佐混久了，难免沾染洛伦佐的怪性，伯劳也开始无赖了。
“说到底，黄金没那么重要。”
“啊？”
洛伦佐示意船员离开，紧接着低下身，叉住海博德的腋下，把海博德拖起来。
回忆着昨夜与拉格纳的对话，洛伦佐总觉得棱冰湾之行，潜藏着诸多的危机，别的不说，光是伯劳的态度就很麻烦。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之后的事了，我们的行为无疑会激怒维京诸国，只希望冰海之王不要太在意吧，毕竟这是为了拯救世界。”
图克看向华生，恐惧之后他还蛮好奇华生的秘密，这个诡异的存在展现着怪物般的力量，但从一些谈话中，图克也能察觉到她些许的人性，并非无法沟通。
这便是洛伦佐苦恼的地方了，对于棱冰湾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未知的。
“我不清楚，我只是觉得……我可能有所改变吧。”
“不过，面对铁甲船有所风险的话……”
海上的生活很是无聊，这里能和她对话的只剩下了图克，迫于脑海里杂乱的思绪，她这些天会时不时地和图克说些什么。
“突然有点想红隼了。”
“我刚刚得到消息，弗洛基是一名终末结社的信徒……”洛伦佐的声音顿了一下，想起拉格纳对于弗洛基的叙述，他接着说道，“当然，他可能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与终末结社有关。”
“就这么丢掉了？”
货船在广阔的海域上前进着，万里无云，灼热的阳光落下，令被其覆盖的金属都变得滚烫。
洛伦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露出欣赏的表情，表情仿佛在说“好小子”。
“去吧，去吧。”
图克平静地说道，他对于华生倒没有多少恐惧的情绪了，大概是一种“看开了”的态度。
“旧教团最后的猎魔人，世间少有人能匹敌的单兵力量。”
干呕声不断，过了好一阵，响起了阵阵呜咽，海博德一脸恍惚地站了起来。
“这倒不用担心，”洛伦佐回想着拉格纳对于领主们的看法，“说不定冰海之王还会支持我们这么干。”
伯劳说着指向了窗外。
“听起来真残忍啊……”
洛伦佐低下头，这时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女孩，她穿着洁白的睡衣，淡如白色的金发洒下，她的存在感总是如此稀薄，不刻意的话，都难以感到她的存在。
现在唯一限制人类对抗妖魔的，便是诡异的侵蚀。
伯劳和洛伦佐互相吹捧了起来，但其中有多少是玩笑，多少是认真，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洛伦佐冷不丁地问道，这问题来的太突然了，就连伯劳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塞……塞琉？”
轻柔的女声在两人身边响起，如此突兀，吓得洛伦佐和伯劳心脏加速。
“但你怎么想到这个事了？”
图克说着又掷出了第二枚屠夫币，这是实打实的黄金，曾经图克尽力追求的东西，但此刻就和石子无异，被随意地丢弃着。
丢完海博德，洛伦佐怀念起了红隼，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握了握拳，从手感上来讲，还是红隼丢起来舒服些，海博德块头比红隼大太多了。
“呕！”
反正这大概也是图克的最后一次航行了，那个女人的意思，也应该是这样，这艘海马号只需要将她送到维京诸国就好，之后它的命运就到此为止了，因此根本不必在意船体的一些损伤。
“晨辉挺进号，当今最先进的铁甲船，只要我们动力全开，维京诸国这些破烂货根本追不上我们。”
“但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悔过的机会。”
“不会？”
图克这么想着，缓缓地站了起来，用力地将屠夫币掷入了海中，它在海面上连点了几下，最后才沉入海浪下。
他看了看洛伦佐的眼神，确认他不是在发神经，而是很认真地问自己问题后，他说道。
“哦，你和他在聊一些什么旧事啊，乱七八糟的，然后海博德一边看书一边落泪，他跟你讲了些故事情节，接着你俩就抱一起连哭带叫的。”
女人依靠在门旁，她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精神了许多。
华生摇了摇头，轻蔑地说道。
伯劳的思路耿直的不行，但需要承认的是，这样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洛伦佐想不出弗洛基有什么抵抗的办法。
塞琉摆了摆手，对于他人的无视，她倒不生气，反而很喜欢这一点特性，因为当这些家伙注意到自己时，他们的表情都很有趣。
“一个悔过的谎言。”
“悔过的……谎言。”
图克若有所思，华生没理他是怎么想的，她也掷出了屠夫币，金币在海面上不断地跳跃着，最后被卷起的海浪掩埋。
华生将视线从那朵浪上移开，沿着海面继续向前，铅灰色铁幕横跨了海面，堵在她的眼前。
今天码字有些晚，本来想联动杜公的，好在我战胜了自己！泪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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