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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以陈述你的理由了,陛下。”
“清道夫……那这里也是清道夫们的根据地吗?”
“王族领域是什么?”
“霍尔默斯先生,你的意志强大的令人心惊,实际上如果换做其他人,比如亚瑟,他可能都不会察觉这些,而一些没有经过精神特化的人,只要稍许的心理影响,在走出这里后,他就会彻底遗忘掉他所看到的这些。”
距离有些长,洛伦佐与亚瑟走了很久才走到长桌前,走的路上他们也没有偏离方向,因为洛伦佐通过猎魔人的视力发现,这是一道悬空的长桥,一旦偏离路线,就会掉进黑暗之中,而具体有多深,他也看不清。
“一会你就知道了。”
洛伦佐在这一刻意识到了这点,他惊奇地发现这个错觉,并致以疑惑,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清楚女王的名字,她一直被所谓的“女王”来称谓,仿佛她本身的个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代表的身份。
“外面是什么样的?”
“走吧,女王应该在那里。”
说着他将手按在了门上,缓缓地推动,直到大门之间出现一道裂隙,没有丝毫的光从其中透出,似乎在其后是一道阴暗的长廊。
“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接下来的路途便简单了很多,他们行走在这宛如墓穴般的建筑之中,搭乘着一台升降机落向黑暗,亚瑟都有些无法确认自己在哪里。
“王族领域。”
这一切都是徒劳,他年轻时没能离开这里,老了更不可能。
“而且……你知道女王的名字吗?”
无论是净除机关的本部还是永动之泵、黑山医院,它们都有着一个明确的位置作为根据地,但洛伦佐至今都不清楚关于清道夫的这部分,他们是如此地神秘,作为净除机关的后备计划存在着,还掌管着诡异的逆模因。
亚瑟无力地叹息着,虽然欧维斯已经死了,但现在亚瑟倒有些理解那个孩子的疯狂了,他在这样的绝望里出生,最后逃出了囚笼,死在了外面的世界,这样的结局应该是他最为渴望的了。
“嗯……”
这是有些像舞台剧的一幕,无际的黑暗里一束光刺破了昏暗,它从上方落下,照亮了黑暗里的女王,她正坐在长桌前,看样子已经等了两人很久,至于其他地方则是一团模糊不清的黑暗。
她兴奋地问道,眼里发着光,在这时她的玩伴也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洛伦佐和亚瑟这两个外来者。
“嗯,我知道,不过先让我思考一下究竟该从何说起……其实你们来之前我就在思考这些了,但可能我也在被这里的逆模因所影响,思绪乱成一团。”
凄惨的啸声响起,一个老者在轮椅上剧烈地挣扎着,多年的束缚已经让他的肌肉完全微缩了起来,他的四肢无力,只能艰难地蠕动着,然后从轮椅上摔了下去,他咬了满口的青草,伸出纤细的手,用力地扒着草地,拖动着身体向着门外爬去。
有孩童踉跄地跌倒了,这打破了静谧,女孩们惊呼,眼里浮现了恐惧,男孩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发现手腕处了有擦伤,明明伤势并不严重,鲜血却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嗯,王咒诅咒着维多利亚王室,为了保证延续,让所有人都将其遗忘,就是最好的办法,对于世人而言,它只是个模糊的词汇,不代表任何人、任何地方。”
这样的干尸数不胜数,似乎在轮椅上躺的太久了,他们就像襁褓中的婴儿,在钢铁里缩成一团。
他惊恐地哭了出来。
“走吧,洛伦佐。”
虽然是净除机关的负责人,虽然也来过王族领域,可他从来都不知道这里还有着这样庞大的地下建筑,维多利亚王室越过了自己造就了这些,那么是谁做的这些呢?那些脱离自己控制的清道夫们?
亚瑟想不明白,这样的下落持续了近十分钟,漫长的沉默里两人都觉得这台升降机会将他们送向深渊。
可以说在逆模因力量的加持下,他们完全可以做到让所有人遗忘他们的存在,进行哪些极度机密的任务。
长廊内只剩下了洛伦佐与亚瑟,他也不掩饰,直接问道。
“字面意思,就是王族生活的领域,”亚瑟解释道,“你难道没发现,除了女王外,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有见到第二个王室成员吗?”
在草地上有人在行走,他们带着黑色的防毒面具,身体完全隐藏在厚重的大衣之下,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有声音叫住了洛伦佐,那是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她刚刚还在和其他人追逐打闹,但在见到洛伦佐后停了下来。
洛伦佐没有对逆模因继续谈下去,他坐了身姿,目光锐利。
在这庞大的旧敦灵、宏伟的铂金宫中,能被人听闻的只有维多利亚女王,关于王室之内的一切信息都是一团看不破的谜团,在这种信息封锁与潜移默化下,绝大部分普通民众都不清楚女王是如何选出的,实际上他们也不关心,更为严重的是都少有人清楚女王的名字。
另一群则是穿着白衣服的人,他们大多是坐在轮椅上,被侍从推着走、嗮太阳,也有人能自由地行动,不过那些大多都是孩童,他们在草野上奔跑,但很快就会被侍从抓住,然后便是一顿训斥。
就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与被光芒笼罩的殿堂不同,门后是一道阴暗的长廊,台阶逐渐向下,似乎是通向地下。
女孩说着朝着洛伦佐走了过来,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几乎没有外来者。
“我不知道,根据条例,我也不能知道,毕竟他们的存在意义之一就是为了监督我们。”亚瑟摇摇头说道。
“你……是谁?”
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洛伦佐本以为那些王室成员会看自己,但他们绝大部分就像死人一样,仰起头看着光亮的穹顶,没有丝毫的反应。
明明身为英尔维格的王室,但他们却像被囚禁起来的活死人,所谓的权力与荣耀在这些人看来毫无意义,他们甚至不如囚犯自由,至少那些囚犯曾见过这世间的美好。
亚瑟突然说道,他看着这扇门,眼底升起了些许的怀念。
洛伦佐跟着他前进,目光却停留在这些人的脸上,无法离开。
这些孩子都是王室成员,他们都被王咒所折磨着,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些孩子最终都会变成轮椅之中的活死人。
声音响起,不久后传来悠远的回荡,这里的空间远比洛伦佐想象的还要巨大,黑暗里藏着什么,谁也不清楚。
“先从……我是谁开始说起吧。”
女王咳嗽了一下,说起了过往。
“那么,你们知道‘筑国者’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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