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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可以留下来的,红隼看起来还蛮喜欢你的。”

“格洛瑞娅,你真的是这样难以琢磨吗……”

气氛稍微融洽了不少,格洛瑞娅抬起头看着洛伦佐的眼睛,灰蓝的眼眸就像一片平静的冰海,其下是深邃的黑暗。

格洛瑞娅就像知道洛伦佐在想什么一样,她也望向了那里,微笑地回答。

不知为何,奇怪的情感越发增多了起来,红隼不禁想起了那个还算美好的午后。

洛伦佐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我知道你这个家伙有很多牢骚想说,但我还是觉得比起那些事,还是先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挨过去吧。”

“离开了,海博德要返回维京诸国汇报情况,伊芙也被允许出院,”红隼说着看向了一旁的赫尔克里,“这个家伙和之前没什么变化,还在和波洛讲话,我嫌他太吵了,就让他睡了一会。”

格洛瑞娅猜到是因为什么了,她不知道这算是荣幸还是倒霉。

洛伦佐走到红隼的身边,和他坐在了一起。

洛伦佐一边说一边翻着袋子。

越说越头疼,整个世界就像按下了加速键一样,疯狂地行进着,将所有的矛盾激化,利益与阴谋夹杂在了一起,最后变成熊熊的大火。

格洛瑞娅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恐惧,她也想留下来,但她做不到。

红隼的话语磕磕巴巴了起来,突然间一切似乎变得通顺了起来,他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这样看的话,格洛瑞娅没有骗自己,那个还算美好的午后是真实的,那时的格洛瑞娅也是真实的,这不是什么阴谋与诡计,这只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午后……

“你看起来可真糟糕啊。”

“现在情况很严峻,我们在玛鲁里港口搞的那些事被定为了恐怖袭击,现在只是高卢纳洛官方没有点名是我们做的而已,至于我们这边所有的证据也准备就绪,只待那些大人物们一句话,战争便会打响。”

“这你得亲自问她,我不知道。”

两人之间的谈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沉默之后洛伦佐试探地问道。

“这样吗,不过一声不吭地离开,也太残忍了。”

红隼向着洛伦佐发问。

洛伦佐没有否认,他回答道。

“你早就猜到了这些?”

洛伦佐看着神情落寞的红隼,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看到红隼这个样子……也不能说蛮有趣的,只能说很复杂。

果然!这个家伙根本没有听自己的话,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洛伦佐说着说着自己也感到了一阵头疼。

“艾琳……不,格洛瑞娅,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第二次机会,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不会洗刷掉你做过的错事、犯下的恶行,但这能让你廉价的生命多出那么些许的价值,即使是在最后受到惩罚时,也会安心一些。”

“那么……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你畏惧的是亡者们的审判,为自己找一个理由开脱,还是说别的什么。”

“怎么说呢,每个人的朋友都很少,因为这种理由杀掉你,实在是太无趣了,而且一想到这个世界上或许还有一个人真正地了解过自己,这感觉也还不错。”

“洛……洛伦佐?你怎么回来了?”

“所以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些?”

“这样吗?我回来可不是件好事,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亚瑟觉得你休息太久了,哪怕伤病还没好,做做文职工作还可以的吧?”

洛伦佐说着指了指格洛瑞娅照片的背面。

“怎么可能呢?做了错事就要受罚,无论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都是这样的,”格洛瑞娅说着说着低下了头,“我还无法原谅自己,我要去找一条救赎我自己的道路,或许在这之后一切就会变好的吧,无论我能不能得到救赎,至少我试过了。”

红隼一时间话语有些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诡异的感觉。

格洛瑞娅一愣,然后忍不住地笑出来。

红隼呆呆地、没有情绪地问道。

……

“如果我回答不令你满意,你是要杀了我吗?”

洛伦佐又重复了这一句话,然后将照片递了过去。

格洛瑞娅直接反问道,她看着洛伦佐,微笑慢慢地变成了无奈。

洛伦佐走到床边,随意地坐下。

他低声说道。

其中更让洛伦佐担心的倒不是这战争的到来,在这些天里他一直在做噩梦,他看到数不清的妖魔涌现,攻陷一座又一座的城市,直到人类的辉光彻底湮灭。

“你要知道,你还没退休呢,红隼,你还有着使命需要去履行。”

“伦内特团长邮给我们的,这个家伙意外地从灾难里幸存了下来。”

洛伦佐则微笑地摇了摇头,他说道。

“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跟你的回答无关。”

洛伦佐转过身扶在栏杆上,望向下方的园,前不久他也在这里时,他常和红隼伊芙在这里打牌。

“你可以跟着地址去那里看一看,或许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算是吧,因为我也算是最了解你的人了。”

没有什么矫情的话语,洛伦佐很平淡地与她告别,不久后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格洛瑞娅看着手里的照片,低落的心情有了微微的起伏,或许她的道路就在这里。

说完这些,洛伦佐看向了一旁的红隼,这个家伙一脸的呆滞,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那是劳伦斯所看到的末日。

格洛瑞娅把照片翻了过来,其上早就写好了一行地址,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洛伦佐。

“很多事就是这样的,虽然说是优解,虽然说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都会不在乎,可是我不能,我不能不在乎,这些事就像警钟一样不断地在我耳边响起。

推开门,不出所料,红隼正呆坐在床上,他就像个精神恍惚的病人一样,看到了洛伦佐,那失散的灵魂才回归了躯壳。

人的相遇与离别总是很奇妙的,你不清楚会在什么鬼地方遇到什么,你也不清楚在某个美好的时刻便会与她分别,说不定随意的一眼,便将会是你最后一次看到她。

“对,拯救世界。”

……

伴随着汽笛声响,火车缓缓地驶离了这座城市,水汽散尽后女人来到了偏僻的郊野,不远处有钟声响起,错落的建筑后,孩童们在草野间奔跑。

这是个美好的世界,它值得被拯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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