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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诗 理想与远方
在这一刻，传说中的神话与现实重叠在了一起，那些狰狞憎恶之物，撕开了现实的壁垒，就此降临于世。
洛伦佐漫步前进着，随着他的前进，伤痕累累的甲胄也逐一脱落，露出了其下燃烧的躯干，他就如同炎魔一般，所行之处尽是辉光，一团又一团的焰火，在他所留下的脚印之上沸腾飞舞。
冰冷的战士们本能地畏惧着他，没有人任何人下令，可他们就像石柱般，毫无动作地站在原地。
洛伦佐的出现为这场战斗划上了休止符，他朝着被钉死的劳伦斯大步走去。
“你真是变化了不少啊，没想到居然会输给你。”
劳伦斯耷拉着脑袋，他有想过自己会输，但没想到会输的这么狼狈，在洛伦佐那疯狂的攻势下，毫无还手的余地。
“你还没输呢，劳伦斯，你我都很清楚，真正的决战在哪里。”
洛伦佐并没有因劳伦斯的认输而感到欣喜，他与自己一样，掌握着权能·加百列，洛伦佐只是击败了劳伦斯的躯体，唯有粉碎他的意志才算是真正地杀了他。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这么来看，我的心性还是懦弱的凡人，对于血与痛是这般地渴望。”
“为了所谓的黄金时代吗？很久之前他总和我提起这件事，为了这个目的，他还扶持我成为了枢机卿。”
“你是在祈求我怜悯吗？”
洛伦佐缓缓地抬起头，身影僵硬住了。
就像一个将死之人，死前的自我告解一样。
劳伦斯用力地扭动着身体，他的躯体早已在临界突破中呈现妖魔化了，一点点地将自己从钉剑的束缚之中脱出。
“其实是人心啊，洛伦佐。”
“那时我嘲笑你根除妖魔的理想，而你说这东西正因为遥不可及才被称作理想。
可现在不同了，劳伦斯并不急于与自己厮杀，在意识到自己拥有着权能·加百列之后，他对于自己的态度便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而现在洛伦佐能清楚地感受到，劳伦斯在引导自己。
劳伦斯有些怀念地说道。
洛伦佐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默不作声地前进着，手中镀有圣银的钉剑散发着寒芒。
“我想，这一定是为了改变什么吧。
停滞的步伐再度动了起来，洛伦佐朝着劳伦斯走去，他听不懂劳伦斯的胡言乱语，洛伦佐也不想听了，他要结束这一切。
劳伦斯从钉剑的封锁中挣脱了下来，但在这挣脱的同时，利刃也将他的身体彻底切成了碎块，他无力地瘫坐在石柱之下。
洛伦佐来过这里，这里是劳伦斯的【间隙】。
“或许就这么死在你手上，也不错。”
劳伦斯笑着说道。
劳伦斯试着抬起手，但手臂已经被钉剑死死地禁锢住了，动弹只能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是一片无比辽阔的荒野，几乎看不到尽头，摇曳的焰火在这荒野上燃烧，被点燃的干草随风荡起，数不清的尸体散落在这四周，鲜血和野草混杂在了一起。
“洛伦佐·霍尔莫斯，来看看我挥剑的理由吧。”
劳伦斯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笨重了起来，看起来过度的失血已经开始影响他的大脑了，再有不久，这具躯体就要死去了。
劳伦斯转过身，他逆着光，影子被拉扯得无比细长，将洛伦佐笼罩。
劳伦斯注视着杀气腾腾的洛伦佐，用力地微笑着。
视野遥远的尽头是落日的残阳，它隐于厚重的云层之后，将整片天空涂抹成了血色。
劳伦斯的目光缓慢地挪移着，他看到了狼狈的红隼与伊芙，看着充满仇恨的海博德与艾琳，还有将死的弥格耳，迷茫又痛苦的胡奥，还有数不清的战士，以及仍沉浸于厮杀之中的信徒们。
格挡的钉剑被洛伦佐轻而易举地击碎，但就在这死亡的利刃将要斩断劳伦斯的躯体时，一只干枯的手掌从燃烧的烈火之中探出，一把抓在了洛伦佐的脸上。
洛伦佐迅速地看向散落的尸体，不出所料，是猎魔人们，一个又一个死去的猎魔人，他快步奔跑了起来，更多的尸体映入眼中，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猎魔人们。
劳伦斯想让自己看什么东西。
劳伦斯的声音虚弱了下来，这具身体就要死去了。
“挥剑的理由……”
“洛伦佐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值得人恐惧？最难以令人猜透呢？是死亡？还是妖魔？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一瞬间有着回到很多年前的感觉，但遗憾的是记忆里所有熟悉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如果说没有发生那些事的话，如果说我没有看到那些东西的话……”
“不过……如果没发生那些事的话，我说不定真的会和你一起的，洛伦佐。”
这里是战场，到处都是尸体与焰火，还有数不清的武器插在地面上，之前洛伦佐也曾来到这里，但那时是为了与劳伦斯作战，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四周的一切。
这里是劳伦斯的【间隙】，这里是劳伦斯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那么在过去的某个瞬间里，这片燃烧的荒野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值得劳伦斯永远铭记。
“我会用尽全力说服你和我一起，又或者加入你，但很遗憾，我是个很难相信其他人的家伙，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还有我手中的剑。”
“如果说没有这些该死的曲折，就这么被你杀了也很不错啊，可还是不行啊！我还不能死啊！”
说实在，那时听到这些时，我都有些舍不得杀你了，毕竟像你这样的人还真蛮不错的，更不要说后来发现，你居然和我是同类了。”
“挥剑的理由啊。”
自己明明是如此地渴望着杀了劳伦斯，可实际上对于劳伦斯的一切，洛伦佐知晓的仅仅是一片虚无，甚至都无法窥探他面具下的真面目。
“还记得当时我们在列车上的对话吗？洛伦佐。”
为了令国民能活着度过寒冬，那么就去挥剑掠夺，为了国土的和平，宣战挥剑，为了自己的仇恨，去杀戮追逐。”
缓缓地抬起手，抓住一把插进石柱之中的钉剑，劳伦斯用尽全力才勉强地把它拔了下来。
“真好啊，洛伦佐，我以为我是没有同类的……这感觉有时候还是蛮糟糕的，没有人能理解我，我有时候试着对疫医讲这些，可他没有这样的力量，他根本无法理解我的话，不过也是，有时候我也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
“我说，洛伦佐，你这样不知疲倦的挥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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