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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光
“先生，信教吗？”
“先生，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这是我们的教义，有时间听一下吗？”
“先生，等一等！”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响声，感觉就像有上百只波洛在自己的耳边磨牙。
赫尔克里终于忍受不了了，他想发怒，但看到女孩那温柔的脸庞时，他又提不起怒气来。
女孩看起来是在打工，又好像真的是一名教徒，她跟了自己一路，在讲那些奇怪的信仰。
百般纠缠后，赫尔克里有些无奈地顺从了。
“好吧，我只看一下、一下。”
“怎么不同？”
大概是自己悠悠荡荡的样子吸引到了她，这个女孩终于找到了目标，痛下杀手。
“真好啊……”女孩轻声说道。
“每个孩子都有机会成为正教的牧师，只需要神学考试通过就可以，不需要什么出身的证明，也不需要为教会捐款多少……”
丽雅微笑地回答，同时友好地伸出了手。
……
面对着食物，胡奥迟迟没有动手，倒不是觉得食物难吃，眼前的东西已经很精致了，平常他也只有小小弟奢侈一下时，才会狠心吃的这么好。
耳边还在回荡着神父宣讲的教义，胡奥看了看周围，放松了下来，卸去那沉重的心情。
可丽雅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直接拉起了胡奥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相应地，信徒们再次低声祷告了起来，声音汇聚在了一起，如同海潮。
这么听来这个正教可真是个大善人啊，在丽雅的话语下，有那么一瞬间赫尔克里居然感到了轻微的负罪感，如果丽雅知道在几天后她的教宗就会被杀死，不知道这个女孩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丽雅冲他微笑，然后转过了头，和她身旁的男人聊了起来。
丽雅看着他，在她的嘴角处还沾着果酱。
“哦哦哦，那太好了，我叫丽雅，一名正教的信徒，这是我们的一些介绍，一会还有个集会，想参加一下吗？”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只是不同的利益掺杂在了一起，化作混沌的灰。
“愿正教能帮助到你，胡奥。”
“你好。”
穿过有些幽暗的长廊，清冷的空气变得有些温热了起来，耳边能模糊地听见窃窃私语的声响，好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正有人**谈。
“你好！丽雅。”
“是的，要来吗？”
他不敢吃，他不敢接受这莫名的善意，胡奥很害怕自己吃完饭后会被勒索，害怕会因为用脏了餐具而挨打，可就在这时身旁的声音响起。
赫尔克里愣住了。
赫尔克里低语着这个词汇，眼神微微凝重了起来。
“对不起，我这就离开……”胡奥一惊，可他的话没能说完便被打断。
“英尔维格怎么了？”赫尔克里问，他不明白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兴奋。
奇怪的感觉。
“当然是虔诚地信奉了。”
太诡异了，这些人都太虔诚了。
“这样吗……你是真的信奉它吗？还是说别人交给你的任务。”赫尔克里继续询问着。
不得不说坐在这里，让赫尔克里有种步入故事中的感觉，记得那些书籍里便总会记载这样的画面，在某个改变时代的大事件发生前，总会有那么一群家伙在暗地里进行秘密的集会。
“差不多吧，大概是在那里待久了，习以为常了。”
一瞬间胡奥恐惧到了极点，他害怕自己的预想变成现实，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教、教宗、莱茵同盟、唱诗班……
神父没有再说什么，冲身边的黑暗示意，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听到赫尔克里这么说，丽雅以为自己传教成功了，看起来更加高兴了，就像一只小鹿蹦蹦跳跳。
侍者拉住了胡奥的手，微笑地说道。
他说道。
没有人出来揍自己，虽然不清楚吃了什么，不过这味道还蛮好的。
他恍惚间看到了那些狰狞的虚影，就在赫尔克里要伸出手触及到那一切时，丽雅出现了。
胡奥一怔，紧接着艰难地回答道。
胡奥咽了咽口水，他低下头从传单上在此确认了一下集会的位置，抬起头昏暗的路途令他感到有些紧张。
“我一直想去英尔维格看看，他都说那里到处都是钢铁的游蛇，还有在天空穿行的巨鲸，这是真的吗？”
“英尔维格啊！”
“这样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对你们感兴趣了啊，还有多久能到？”赫尔克里问道。
赫尔克里他有些好奇正教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人如此地虔诚。
胡奥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出海时的情景，自己在船上被人拳打脚踢，吃着最下贱的事物，住着最肮脏的地方，他还记得风暴来临时那些人对自己做的事，为了惩罚自己偷吃食物，他们把自己绑在了桅杆上，将生死交给上天。
这是一个避难所，胡奥突然想起来了，之前船长便说过这些，在光辉战争末期，高卢纳洛节节败退之后，为了预防英尔维格反攻到高卢纳洛的土地上，他们在玛鲁里港口这里挖了很多避难所，想以此继续作战，而这就是其中之一。
他只是……只是有些不安。
赫尔克里便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在其中穿行，寻找着那藏在表面下、更深处的邪恶。
大门缓缓开启，人群的喧闹声一时间来到了顶端，胡奥觉得自己就像置身于广场一般，入目所及之处，尽是脸庞。
赫尔克里说着接过了女孩的传单，他可不是洛伦佐那样的混蛋，虽然女孩烦人了些，但还不至于对她发火。
赫尔克里觉得这里就很像，从他的观察来看，除去一些新来的成员外，剩下的看起来基本都是正教的教徒了，他们轻声祷告着，一个比一个的虔诚。
胡奥停顿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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